(先發後改!)


    輕點完自己手中所有從黑山中獲得的靈物之後,許道瞬間發現自己已然暴富。


    隻要他再將手中的靈物販賣出去,便至少可以得到一萬五千符錢,加上本來就有的,月就是三萬七,即便需要分潤給尤冰一些,他也剩下三萬三的符錢。


    而在白骨觀中,煉氣前期道徒的月俸是十枚符錢,煉氣中期三十枚,煉氣後期六十枚。


    如此數目的符錢,是中期道徒九十年之多的俸祿,是後期道徒四十五年之多的俸祿。


    “有這多符錢,修成煉氣後期應是已經不成問題。”想到這裏,許道意識到自己未來一段時間很可能將不會再缺少符錢使用,心中不由的大為歡喜。


    但是細細一思索,許道的眉頭又暗皺起來,他手中捏著三足鬼火幡,突地一晃,從中放出數隻蚍蜉出來。


    這幾隻蚍蜉都是煉氣級別的蚍蜉,在黑山中成長到了嬰兒拳頭大小,鳥雀一般。但此時出現在許道的眼中,幾隻蚍蜉卻是氣息萎蔫,妖氣也散亂。


    其原因無他,血食不足罷了。


    在黑山中,因為靈氣濃鬱,妖鬼眾多的緣故,蚍蜉們短時間內就繁育出了百萬眾,但出了黑山,因為外界靈氣低微,且眼下白骨山封山,洞府外少有活物的原因,蚍蜉們卻是斷了口糧。


    好在蚍蜉食靈而生,可以直接通過吞食靈氣,啃食樹木土塊來存活,但這樣一來,十二萬隻煉氣級別的蚍蜉,好用是好用,但喂起來是真的費勁。


    其中有三萬隻蚍蜉的妖氣相當於煉氣中期的境界,若要維持蚍蜉的等級,使其妖氣不減退,按一萬蚍蜉每日消耗的至少靈氣相當於一個煉氣中期道徒而言,三萬也就相當於三個煉氣中期的道徒。


    且總數十二萬的煉氣級蚍蜉,每日所需靈氣和三個中期道徒、九個前期道徒相當,蚍蜉食量也驚人?日費靈氣便要消耗至少五枚符錢。


    如此數目乍一眼看上去不多?但日子推移起來,一月便至少要消耗150枚符錢?一年便是1800符錢。


    許道這些日子修行起來?少有顧忌到這些蚍蜉的,因此便經常忽視這些蚍蜉?使得它們隻能依靠自己吞吐天地間的靈氣來存活。


    但在許道的洞府中雖然存在靈氣,且還有一條細微的靈脈分支?但日產靈氣麵前夠許道所用罷了?又如何能去供養的起這些蚍蜉。


    道人或可通過吞入日光、月華來煉氣,但蚍蜉此物卻不同,普通蚍蜉尚可隻食用血肉、草木,但煉氣級的蚍蜉必須食用靈氣?否則體內的妖氣就會日漸消散。


    許道也因此意識到了南柯蚍蜉的一大弊端?他微歎一聲,心中暗道:“難怪此物繁衍但速度飛快,在世間有點名氣,但未有過較大風頭,也未成災?原來對靈氣的依賴程度太高。”


    同時許道心中遐想到:“聽聞從前天地間的靈氣遠比現在要濃鬱,道人雖吐納日月精華?但並不以其為主要煉氣途徑,而是直接吞吐靈氣?增益自身。如今天地靈氣稀薄了,道人才轉而開始以煉化日月精華為主要增長真氣的手段。”


    “也那舍詔部族會獨留南柯蚍蜉這一蟲卵沒有孵化?實是此物是個銷金獸。”


    許道如今瀕臨煉氣後期?他除了吞吐月華之外?亦可吞入日華,每日其實可以隻要曬曬太陽、月亮,便能保證修為不退步。


    隻是這樣一來,修為無法寸進,還耽擱事情,隻是徒耗費光陰罷了。


    因此他才需要額外的煉化符錢中的靈氣,用以節省修行的時間,並能日複一日的增長道行。


    而今他麾下的南柯蚍蜉,什麽都不做,每日光是維持本身的妖氣程度,便需要花費額外的符錢,其消錢的速度比許道自己快了不知道多少。


    “看來雖然得到了一筆橫財,但各處的開銷也不小。”


    許道輕歎著,想到自己之後的煉氣後期,甚至是築基,又還要消耗大筆大筆的付錢。


    有可能三萬多符錢,勉強能夠滿足他修成煉氣後期罷了。


    盯著手中氣息奄奄,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蚍蜉,許道心念一動,他從四周攝過一批暫時用不上的靈物,直接扔到了蚍蜉跟前。


    未等許道的命令,蚍蜉即便是餓的饑腸轆轆,也未曾對眼前靈物做出半點動作,隻得許道的念頭落下,幾隻蚍蜉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哢哢哢!幾息間,許道的蚍蜉便將他手中的幾株靈物啃食幹淨,同時其身上的妖氣也肉眼可見的凝實起來。


    略微等待一會兒,幾隻蚍蜉便恢複如初,和當初剛出黑山的模樣無甚區別。


    許道心中一時慶幸,“好在妖氣程度還沒有跌破,可以吃迴來。”


    雖說南柯蚍蜉體質特殊,隻要消耗掉足夠過的靈氣,剛出生的蚍蜉便可在短時間內隻是吞食靈氣,成長到蟻王的妖氣程度。


    但類似於道徒煉氣時有境界的劃分,隻隻蚍蜉想要發生質變,譬如從普通蚍蜉演變為具備妖氣的蚍蜉,從煉氣前期成長為煉氣中期的程度,其都需要突破,而突破則要花費更多的靈氣。


    繼續逗弄了一下手中幾隻飽食的蚍蜉,許道使出攝物法術,直接從滿地靈物中取出部分暫無用處,且不甚稀罕的靈物。


    他將其堆放在一起,微晃手中幡子,便將這堆靈物攝入了幡麵中。


    三足鬼火幡中的空間不小,足有一幢小樓大小,內裏的氣息可以和外界流動,塞入十二萬隻蚍蜉後還有不少空餘空間。


    但靈物一入幡子,許道手中的三足鬼火幡便自行顫動起來,哢哢哢的!


    並隱隱傳來啃食的聲音,是幡中的蚍蜉久違的再次獲得充足口糧,爭先痛吃起來,攪和得幡子都晃動。


    察覺到蚍蜉傳遞出的喜悅之色,同時感應到它們的氣息也恢複正常,許道的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除了還剩一次使用機會的劍匣之外,這群蚍蜉可就是他手下最大的依仗了。


    但是迴過神來,許道放眼望去,發現洞府地上滿地的靈物缺失了一塊,肉眼中還是露出肉疼之色。


    可能是餓狠了,須得補充,外加靈物雖有靈氣,但靈氣數量比不過同價位的符錢,其勝在各有煉丹、煉器、畫符等價值。


    因此僅僅剛才那一下,南柯蚍蜉便吞了許道價值將近三百符錢的靈物。


    “三百符錢……昔日入風窟時,能提前支取三百多道功,就已經讓我歡喜不已,今日隻是喂養一番蠱蟲,居然就花費了三百錢的道功。”


    許道一想到以後每月都要來一迴,心中更加肉疼起來,他在心中暗道:“以後還是老老實實,每隔幾天就喂上一迴,免得餓狠了,花錢更多。”


    同時他心中無奈想到,要是有手段,能讓他的蚍蜉不必每日消耗符錢,反倒是能夠給他賺取符錢就好了。


    遐想片刻,許道晃晃腦袋,將雜念全都甩出頭,然後舉起手中的幡子法器,放置在自己的雙膝之上,好生打量起來。


    此番奪自方觀海,其原名為三足鬼火幡。


    這些天在洞府中閉關,許道打磨真氣的閑暇功夫,便是在參悟、溫養此幡。


    通過這些天的研究,幡子的具體功效已經被他掌握於心,同時整杆幡子也已經被他徹底煉化,幡內幡外被他的真氣所浸染,打上了他的印記,能隨意使用。


    此幡由一杆似金似木的杆子,也一卷顏色漆黑的幡麵組成,杆子和幡麵都刻畫、織就有許道不甚明白的符文烙印,其可變大變小。


    大者,幡杆成柱,高可數丈,幡麵拉成,可籠罩四方十來丈,恰似內裏儲物空間一般大。


    小者,通體可以收縮到巴掌大小,能夠充當發簪一般插在道人的頭頂上。


    許道此前第一次瞧見此幡時,便是方觀海駕馭著三足鬼火鴉,從鬼火鴉腹中吐出的,其便是將幡子縮小,收在了鬼火鴉腹裏囊袋中。


    同時幡子並非如其名稱所言,其最大作用不是放出鬼火,之前前幡麵上之所以會燃燒出鬼火,僅僅是因為方觀海的法術,以及三足鬼火鴉帶有鬼火的緣故。


    其幡最大作用是祭出幡子,封堵四方,封禁氣機,可以宛如囚籠一般將敵人罩住,然後施加以威壓,甚至是直接攝入幡麵中囚禁起來。


    此也是當初差點讓許道陰神都無法走脫的一招。


    摩挲著手中的三足鬼火幡,許道感受著幡杆上的涼意,他凝視幡麵,忽地想起在方觀海手中瞧見此幡時,幡麵上所形成的圖案赫然是對方的陰獸,三足鬼火鴉。


    而今幡麵上出現的東西,已經變成了一隻隻小蟲般的圖案,正是許道收攝在幡子中的蚍蜉。


    “方觀海將此幡喚作‘三足鬼火鴉’,而今被我所得,且裝著蚍蜉,索性便叫做‘蚍蜉幡’。”


    給自家的法器取了個新的名字,許道揮動幡子,口中念到:“大大大、小小小!”


    他將幡子先是變作成一根細高的梁柱,撐在洞府中,然後又收成了四寸大小,將小巧蚍蜉幡一卷,直接插在了自家的發髻中,暫時充當一根發簪。


    如今尚且在洞府中,許道懶得隨時將幡子拿在手中,索性便如此了,之後出關,或可再當個持幡的道人,抖動法器,已顯示自家不是好惹的。


    好生梳理完自家所得所有,許道便有閉上眼睛,陷入了修行中。


    雖然真氣已經打磨純熟,因為尚未得到煉氣後期的吐納法門,他無法突破到煉氣後期,但也並非無事可做。


    許道手持幾枚符錢,不斷從中汲取出靈氣,然後打散煉化成真氣,使得體內真氣的數目和質量,盡可能的精純一些。


    ……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剩下的日子裏麵,許道照常的煉氣、喂養蚍蜉,同時看些道書雜錄,調解一下身心。


    其間他也派出過蚍蜉,小心的探索在洞府之外,但整個白骨觀一直都出於封閉的狀態,四處陰兵橫行,白骨流竄。


    即便蚍蜉瞞過了這些道兵的搜檢,也進不得白骨觀的諸個建築中,同時也離開不了護山陣法的籠罩範圍。


    整個白骨山,小半個山脈都被陣法封堵住,其封禁的嚴密程度遠比蚍蜉幡要強許多,稱得上是內外隔絕。


    因此許道索性雖然沒有熄滅了解外界的心思,但也沒有再費多大的無用功。


    終於,來到迴山的第四十九天。


    許道這日尚且處在修行的狀態中,溫養著體內的真氣。


    哞!


    一聲金屬似的顫聲響起來,恍若在許道心間響起似的,洪鍾大呂般。


    但這聲音凝重,詭異的還發出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覺,隻是使許道驚醒,並未驚動到他的真氣。


    許道初時還以為是自己修行產生了幻覺,連忙運轉清心法術,鎮壓自己的雜念。


    但過了九息,宏大的顫聲再度響起,許道確定不是自己內心產生的幻覺,他連忙收工熄火,驚疑的睜開了眼睛。


    許道定息盤坐在洞府中,等待一會兒,再度聽見了剛才同樣的顫聲,並辨認出其是鍾聲。


    此聲從洞府外傳來,即便許道得洞府布置有隔絕外界聲音的陣法,也沒能阻擋絲毫。


    同時也似從在許道心底裏響起,直接在他的腦中發出。


    思忖片刻,許道望向白骨觀所在的方位,心中念到:“論道大會!”


    思索著,許道右手一翻,手掌上突地出現了一顆青瑩瑩的果實,正是他從方觀海手中得來的升仙果。


    當日觀中道士在收取靈物時,並未將幡子中的升仙果也一並取走,而是遺留在了幡中。


    同時也沒有道士附耳在許道身旁,告訴他如何煉化手中的升仙果,以及用之築基。


    想來其他得到升仙果的道徒,應是也和許道一樣。眼下道觀封山,內外隔絕,若是道士們知曉煉化法,應是會在論道大會上告知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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