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洞室之中響起一陣肆意酣暢的笑聲。


    許道抱著尤冰的身子,手上一片滑膩,他將尤冰扶正,然後挺腰一躍,靈動的從石壇上跳下,赤足站在地麵。


    與七日前相比,許道的氣質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其身形修長,渾身無一絲贅肉,落在尤冰的眼中,好似絕品玉雕一般,惹得她連連瞅看。


    此番修行,許道原本隻是想著增長仙道修為,但誰知升仙果靈力深厚,三四日功夫便讓兩人的修為到達瓶頸。


    為了打磨真氣,許道不得不和尤冰共同修行武學,取雷火之氣淬煉全身。


    可誰知短短數日時間,他居然又在武學上麵取得了不小的進步。


    若說初煉雷法時,許道隻是補全了氣血,麵色恢複紅潤,不再蒼白。


    此時的許道就是血氣大增,身子如豹體一般,內斂呈流線型,且模樣唇紅齒白的,目似點漆,氣質比起之前更加俊秀許多。


    赤足行走在洞室中,許道擺開身子,開始演練掌心陰雷法。


    道道雷火之氣在他的掌法中滾滾流動,風聲唿唿,氣力沉重,其隨意一掌要是拍在凡人身上,立刻就能將凡人腦殼拍碎,斃敵於當場。


    更加奇妙的是,許道渾身的肌膚白皙,恍若嬰兒一般,隱隱還發出玉色光芒,膚若凝脂,和尤冰相比也隻遜色絲毫。


    此並非許道塗油擦粉,扮作嬌兒態,而是他通過服用血蜜,利用膻中掌心陰雷法完成了武道煉體階段的第一步,煉皮。


    因其早就利用無字符籙將陰雷法的真意領悟於心,許道尚且還不知自己具體哪天突破到的這一步。


    他隻知越是與尤冰耍子?自家精力也就愈是旺盛?等到升仙果的靈力被榨幹,血蜜服用完畢?兩人退出修行狀態後?許道方才意識到自家肉身上的巨大變化。


    嗡!闔目演練掌法中,許道一擺手?劈空打出了一道陰雷,落在石壁上炸出一尺長的口子。


    僅僅憑借這手掌心雷?他就算不動用法術?也可以轟殺低等煉氣級的妖物。


    熟悉了一下肉身的蛻變,許道赤足走到洞室流水的地方,法訣一掐,清水便從他的頭頂淋下?落遍全身。


    簡單沐浴完畢?許道沒有用清潔術抹幹身上的水滴,其筋肉隻是一動,皮膚微抖,身上沾附的水珠立刻就失了借力點,顆顆如水銀一般滾下?掉落在地麵上。


    再看許道渾身的肌膚,依舊熒白溫潤?泛著珍珠色,水潤而白皙?恍若神人。


    此便是武道煉皮功成的表現,渾身皮膜凝實?如披皮甲?強弓勁弩難傷。若是與凡人爭鬥?恰似猛虎入人群,殺人隻似銜雞擒羊一般簡單。


    即便是道徒的一些法術,煉皮完成的武道中人也可以憑借肉身硬抗下來。


    譬如許道當初和沈木道徒爭鬥,對方便是憑借著肉身,硬抗下了許道的數次法術,和許道打的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而現在,單論肉身,許道赫然也和沈木相同,屬於煉體中期的道徒。


    隻是他的血氣高才一丈餘而已,換算成道行剛好十年多點,遠不敵沈木二十餘年的血氣修為。


    並且許道隻是修行了一門武道功法,未曾涉足過其他武學。


    他的肉身程度雖然是達到了煉體中期,但若是與同境界的武道中人肉搏,多半是會敗下陣來。


    皆因他煉武,未曾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也不曾日曬雨淋、飽經風霜,純粹是與人耳鬢廝磨,纏綿悱惻,聽著輕吟,吃著血蜜,快活舒爽的就將武功煉成了。


    這也是許道煉皮成功後,其皮膚愈加白皙,氣質翩翩如玉,毫無莽夫模樣的原因。


    簡言之,許道此時雖然武道初成,氣血驚人,但實則還是個繡花枕頭,不擅長肉身搏殺。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這點。


    且不說有無字符籙在,許道若是想要掌握點拳腳功夫,輕輕鬆鬆。


    更重要的是,許道本就是仙道中人,其主修的是魂魄陰神,手段多在法術和蠱蟲上麵,並不是很在意肉身的修為,也不想和人用肉身搏殺。


    “但肉身變強,依舊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感悟著肉身體內勃勃的生機,許道心中無比歡喜。他檢驗完肉身所得,目光一掃,忽地望見了石壇上麵的尤冰。


    尤冰在許道跳下石壇時,已經披上了道袍,將姣好的身子遮住。但因為還在洞府之中,衣袍沒有係緊,頸口處有大塊白皙露出,其雙腿修長,赤著腳,沒有穿襪戴履。


    許道望過去,視線瞬間下移,落到了對方赤著的雙足上麵,其中一隻白皙的腳踝上,正盤著道赤紅色的鐲子事物。


    尤冰側著身子,一手撐頭,雙腿蜷縮,麵朝著許道,一手撫摸著腳踝上的紅鐲,並望著許道的身子出神。


    見許道對視過來,尤冰怔了許久才迴過神來,她瞅見許道古怪的目光,連忙低下頭,捉過腳踝上的紅鐲,放在手中若無其事的把玩。


    “你這妮子,可是饞上貧道的身子了。”許道輕笑著,一邊取過道袍,披在身上,一邊往尤冰走過來。


    聽見許道的取笑聲,尤冰眼神閃爍,顧左而言他,強自正經的說:


    “郎君帶迴的赤練蛇卵已經孵化出妖蛇了,也不知是因為其母是煉氣後期妖物的緣故,還是孵化後食了血蜜,現在已經是煉氣級的妖物。”


    尤冰攤著手,手上盤踞起來一隻似手鐲大小的幼體火赤練,正在緩慢遊動。


    幼體火赤練察覺到許道的靠近,還抬起頭顱,朝著許道嘶嘶吐出小舌。


    許道迴到:“正好,這些天來你和它溫養數日,應是可以當做陰獸使用。”


    他也伸出手,輕輕的逗弄起幼體赤練蛇。


    修行幾日,尤冰在無法繼續增長修為之外,除了和許道一同磨合真氣之外,也在溫養著赤練蛇卵。


    因為有著升仙果,洞府中的靈氣又充足,蛇卵自然是輕易就孵化了出來。


    而在小蛇孵化出的時候,其第一眼所見的活物包括許道,自然也就對許道也不甚抗拒。


    稍稍逗弄一下赤練小蛇,許道心思一動,掐了個法訣,將南柯蚍蜉蟻王攝到了掌心中,和赤練蛇放到一塊。


    蟻王身長三寸,體白如玉,胖乎乎的好似桑蠶一般,人畜無害。


    但其身上妖氣驚人,赫然已經有二十年之多,屬於煉氣中期的妖物,論道行,隻比許道差了四五年。


    在此洞中,除了許道所得的好處最大之外,第二大的便是眼前的南柯蚍蜉蟻王。


    不過蟻王是許道的身外化身,連靈智也是由許道的念頭充當,其所得好處依舊要算在許道頭上。


    許道心中一動,他在一掐訣,昏暗的洞中突地浮現點點幽藍色的光點,星空一般。


    且光點密密麻麻的,連綴成線,團成雲霧,在洞室中流動纏繞,變化出多種模樣,水波一般。


    眼前一幕正是由洞中蚍蜉點燃法力,釋放出了螢火似的微光。


    尤冰再次被這絕美的景象吸引,不由伸出手掌,托住一捧熒光。


    許道卻並沒有注意美景,他掃視著光點的數目,心中閃過計較。


    其並非是在變出螢火取樂,而是下令讓所有煉氣級的蚍蜉都顯露出身子,方便輕點數目。


    仔細輕點了一番,確認蚍蜉群的數目,許道目中閃過驚喜。


    經過連續不斷的在外尋找血食,以及升仙果的幫助,他麾下共有煉氣級別的蚍蜉十三萬隻,且其中有三萬的妖氣程度達到了煉氣中期的地步。


    如此一堆蚍蜉,想來就算再被方觀海用法器困住,許道應是也無需行魚死網破之策,可以從容的打破對方。


    但如此多的蚍蜉,待會兒離開黑山時,他的白蠱道人身份多半就要暴露,同時方觀海那廝也會認出他來。


    不過稍微思忖一會兒,許道就麵上輕笑,將這點不再放在心上。


    煉化完一顆升仙果,他的仙道修為瀕臨煉氣後期,道行高達二十五年;武道修為進入煉氣中期,道行高達十年。


    還有身外化身,蚍蜉蟻王的道行也增長至二十年,麾下又還有十三萬的煉氣級蚍蜉群,其手段之多、之強,在煉氣道徒應是少有。


    若說剛入黑山時,許道隻是脫離了新晉道徒的序列。


    現在,他就已經是道徒中的強者。


    許道因此在心間想到:“遠攻有蚍蜉,隔空有法術,近身有武功,底牌有劍匣……依我現在的修為和手段,與眾多道徒爭鬥,保住性命應是無礙。”


    許道思忖著,如果說白骨觀中還有人能夠輕易的取走他性命,隻有那些詭異而強大的築基道士能行。


    一顆升仙果,著實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好處。


    梳理完煉果七日的所得所有,許道心中歡喜,麵上也不由的露出淺笑。


    旁邊的尤冰瞧見,立刻也猜到許道因何而歡喜。


    尤冰自己稍微一迴想,眼中同樣透露出喜悅。她得到的好處雖然不比許道多,但算不少了。


    欣喜著,尤冰一正衣袍,她跪坐在石壇上,雙手相疊,朝許道行了一大禮,唿到:


    “道友此恩,尤冰沒齒難忘。”


    聽見尤冰突然說出的感激之言,許道稍微一怔,但立刻就反應過來。


    閉關七日,單是道行,尤冰就增長至十年,瀕臨煉氣中期,她還又新得了一煉氣級別的妖獸——火赤練,煉成了身外化身,保命能力大增。


    並且因為吞服血蜜,與許道修煉武功的原因,尤冰的肉身也被滋養的透徹,雖然還沒有達到煉體的程度,但筋骨通透,柔韌極佳,能輕易擺出各種姿勢。


    此即其氣血被補足,能延年益壽,若無大難活至一百五年不難。


    如此收獲,在進入黑山的道徒中算是極少。特別是對於那些修為低下的道徒來說,可謂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遇見了許道,尤冰絕不可能得到如此造化。


    思索著,許道雖然自忖受得起對方的大拜,但也沒必要去受。


    畢竟這些天下來,他從對方身上得到的好處也不少,所得升仙果還是對方先發現的。


    於是沒等對方的額頭貼到手背上,許道就伸出手指,將尤冰的小臉抬起。


    “嗯?”尤冰順從的抬起麵孔,目中露出詢問之色。


    挑著對方精致的小巴,許道一本正經的問:“如此大恩,道友何不以身相許?”


    聽見許道輕佻的話,尤冰想起這些天以來的舉動,口中一時訥訥無語。


    她在心中暗想到:“這些天下來,這廝還沒發膩麽?”


    多日以來,雖說許道借口著煉功,幫助兩人打磨真氣,尤冰又身為女冠,是仙道中人,外加早就委身於他,因此並不忌諱男女之事。


    但誰讓許道的姿勢和心思太多,每每都令尤冰有口難言,倍感羞澀,因而她也推脫過多次。


    尤冰冷俏的小臉上,少見的出現了難色。


    但她又在心間琢磨:“要不盡量滿足他?”


    而許道一瞧見對方的臉色,暗道自己不該再得寸進尺,連忙略悻悻的拱手,作揖迴禮說:


    “道友折殺許道了,此番所得,還多虧道友知曉升仙果所在,非隻是我之功勞。”


    見許道正色迴答,不再輕佻,尤冰微眯細眸,視線上下的瞥看許道。


    但她心中實是欣慰,歡喜許道這廝還是尊重她,沒有隻拿她當床伴。


    尤冰在心中暗道:“時間也不早,下次再犒賞他便是。”


    許道打破了客氣場麵,兩人又閑聊幾句,相互便將煉化升仙果一事放下。


    忽地,許道裝模作樣得掐了掐手訣,衝身旁的尤冰喝到:


    “兀那女冠,好生穿上衣服,也該收拾行囊,隨貧道打點出山了。”


    尤冰白了許道一眼。


    這些天下來,她也知曉許道的真實性子有些跳脫,便脆生生叫出聲:“好的呢,老爺!”


    聽見對方口中的“老爺”一詞,許道忽地眼珠一轉,低聲商量說:


    “以後私下裏就叫我‘老爺’,成不?郎君就別叫了,反正你也不熟練,還瘮得慌!”


    聽見他的話,尤冰卻是有些懵懂,不明所以。


    許道隻得附耳過去,小聲和對方說起在洞窟中的見聞,特別是那個被叫“郎君”之人的死法。


    這頓時惹得尤冰暗啐一聲。


    不過她倒也一口應下了,隻是小臉微紅,兩眼出神,不知在想什麽,有些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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