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潛到水裏幹嘛?!”

    “查看源頭有沒有出口。”

    冷梟永遠惜字如金,淩厲的視線深不見底,攬住她的腰就往池邊移。

    籲!原來如此!

    寶柒濕透的身體和他緊貼著有點兒不自在,尷尬地輕咳一下,揶揄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跳水自殺了呢……”

    沒有吭聲,冷梟麵無表情地將她放到池邊,完全當她是空氣。

    冷,真冷,還是冷!

    寶柒心裏涼颼颼的,他就這麽膈應她?

    “二叔——”

    “幹嘛?”男人冷臉緊繃。

    “你幹嘛不理我?”寶柒固執地喊著,有點兒小委屈。

    冷眉一斂,男人不耐煩地撒手,聲色冷漠:“有事說!”

    真噎人!

    寶柒一肚子牢騷,卻沒有別的辦法,對付這個她永遠也看不透的男人,她就會一招。

    必殺的一招——糾纏他!

    狡黠地抬腿兒夾住他的腰,小手遊弋上他古羅馬角鬥士般寬廣健美的肩膀,輕聲兒訕笑:“……喂,鳥人,反正也出不去了,你說風高月黑天,咱得幹點啥吧?”

    冷梟麵色一沉,有點吸不上氣兒,伸手掰她。

    “甭胡鬧!”

    “……噯,誰胡鬧啊?我認真的!”寶柒屬驢子的,一抬頭就噙住他的唇。

    冷目黯沉,梟爺下意識伸手擰住她的下巴:“別他媽犯渾了!”

    勁兒真大!

    寶柒吃痛不已,唿吸都快停滯了,潛藏的情感卻莫名清晰起來。

    愛慕,崇拜,小女兒情懷……一點一滴醞釀,越積越多,多得足夠讓她拋棄猶豫,拋棄矜持,拋棄厚臉皮上僅存的小自尊。

    撲上去,纏住她,可勁兒在他身上點火兒。

    在這樣的近身肉搏戰中,武藝高強的二叔完全施展不開,而寶妞兒憑著死不要臉的無恥打法占盡了上風。

    男人又恨又急又無奈!

    一來她身上有傷,二來她是個丫頭,他又怎能下死手?

    於是乎……

    兩人麻花似的絞在一塊兒,濕透又半裸的身體,讓已經失控的人更加失控,沒有失控的人瀕臨失控。

    “寶柒,別蹬鼻子上臉啊……”

    “…

    …我蹬,我就蹬,蹬你的鳥鼻子!”

    不依不撓的粉唇拚命往他臉上湊,寶柒無恥的偷襲全方位360度無死角。蔓藤般纏在他袒露的身上,她滑膩的小舌頭不斷掃蕩他從未有人到訪過的領地,舌尖忘情地描繪著他偉岸的身軀。

    衝動和熱情,讓她像個會施魔法的小巫女,壓垮了他僅存的理智。

    混亂了!心浮了!氣燥了!

    一輩子,冷梟都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類似的親密舉動。

    “嗯——”喉間一聲悶哼,他咬牙切齒:“小痞子!”

    怪,恨,怒,怨——

    再多的情緒,也無法抵扛被撩起的衝動高漲,意誌力慢慢崩塌,禁忌堡壘被夷為平地。

    上,不上,兩種思想激烈衝撞!

    終於,前者摧毀了後者,荼毒了靈魂,放縱了**,墮落了思想,他冷酷淩厲的眸底燃燒著的火焰,氤氳,升騰,瘋狂如燎原之火,粗暴的點燃……

    反擊的吻,帶著恨,帶著惱,帶著怨,帶著最原始雄性生物侵占的特征。

    額頭上青筋突突著,他兇猛地進犯著她的唇,下巴,脖子,鎖骨啃噬向下,恨恨地撕掉她濕透的上衣,瘋狂如野獸一般吸吮,兇狠利落!

    貓兒般‘哎喲’一聲——

    她痛了!

    他瘋了?

    ……不對,不是他瘋了,而是他的眼睛裏,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不是寶柒!突然意識到這點,她執拗地從胸前捧起了他的臉。

    “冷梟,我是誰?”

    時間,靜止……

    一念之間,一線之隔。

    “……滾!”死死閉上眼,男人猛地推離了她的身體,使出十足十的狠勁兒將她甩開。

    受傷的屁股著地,寶柒摔了個結結實實。

    “二叔!”

    “別叫我二叔!”一頭紮進池裏,冷梟恨不得掐死她……不,掐死自己!

    他媽的!為什麽又沒控製住?

    ……

    哎!

    寶柒知道他過不了自己的關。

    既然都到這時候了,誰知道還有幾個小時好活?要不然等他上來,就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他?

    ——她如是想。

    用他的外套裹住身體,她軟錦錦地趴在池邊的岩石上,靜靜等待……

    半晌。

    一扭頭,她愣住了!

    借著篝火的光線,依稀可見岩石壁上斑斑點點,一副副像極男女合抱的壁畫,線條粗細不均,卻神緒極佳,抽象點兒看像春宮圖,寫實點看像按摩畫,旁邊還配有篆刻的蠅頭小字。

    這種字體她在鎏年古井壁上見過,不過,一個都不認得。

    好奇心大於天,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小丫頭,立馬開心起來——

    “二叔,快出來,看看這是啥?”

    一頭鑽出水麵,梟爺眸底透著冷光:“轉過去!”

    “……不必了吧?你身上啥地方我沒見過?”

    “老子讓你轉過去!”

    額!搓火兒了!

    待她不情不願地背過身,男人才上岸拿起池邊的軍褲穿上。雖然氣兒還沒有順過來,但還是僵冷著臉過來了。事實上,在她還沒有醒之前,整個山洞他都已經查看過了,這些東西他自然也瞧見了。

    “上麵記載,這是殘缺的《金篆玉函》……”

    “金篆玉函?”好吧,寶柒不懂。

    睨她一眼,冷梟的聲音略微潮濕,“……玄學五術,傳說中的山、醫、命、卜、相,這裏是篆刻的醫部分。”

    “啊,秘笈啊?快給我念念……”

    打小查看過一百零八次鎏年古井,瞧見老鼠洞都恨不得刨出一本武林秘笈的她是真真兒興奮了,毫無芥蒂地拽住他的手就撒賴,“我不認得篆文,二叔……給念念唄……”

    不過轉瞬,又成了乖巧的孩子!

    而這一打岔,把她要說的話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冷眼鎖住她,男人冷硬的麵部輪廓在微弱的光線裏俊朗無匹。

    對她,他真心頭痛!

    視線移到石壁,低啞的嗓音如大提琴的韻律般緩緩而出:

    “得天之道,授以天書:天覆地載,萬物方生,未出地者,命曰陰處,名曰陰中之陰……”

    ——★——

    彼時,天蠍島天翻地覆了。

    老大在打靶的時候丟了,通訊中斷,整個島嶼都尋不到人,多玄乎?

    得,一群人慌了!

    而得到消息的冷老爺子,就更加慌了!

    老大已經沒了,老二要有個閃失,讓他情何以堪?

    第一時間

    ,他的專機就抵達了天蠍島。可是,都把整個島子給翻了個兒還是一無所獲,兩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地麵上,一寸一寸都搜索過了……

    最後,雖然沒有人相信冷梟會掉到海裏淹死,但還是連夜開始了打撈作業。

    全海域同時進行,得多大的工作量?

    時間,走向淩晨三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寶柒真餓了,一分一秒都難挨。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一遍一遍地背誦著崖壁上聽來的詞兒。雖不太能理解,更不知道這東西今後會對她有那麽大的幫忙,但卻越念越順溜!

    要說野外生存能力,梟爺自然比她強得太多。

    洞口遮蔽的樹枝全部被他用軍刀砍掉了,徹底將一米見方的口子暴露出來。

    倚在洞口,他指尖的煙火泯滅,雙眸如炬地盯著外麵的黑幕,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海麵上,有船隻的光線破霧而來!

    舒展開眉,他矯健地返迴洞裏,將架在篝火上的木材捆成厚厚一束,讓火勢燃到最大,再將樹枝支出了洞口。

    黑暗裏的火光,特別顯目。

    有了火,就有了目標。

    有了目標,就有救了。

    天空泛白的時候,當寶柒終於被他從鑿壁裝上的軟梯抱下來時,唿吸著晨間的空氣,感覺恍如隔世。

    天蠍基地燈火通明。

    衣服破損的她緊裹著男人的軍裝外套,任由他抱著走進了基地大門。

    一束冷芒射來,她敏銳地嗅到了沉重的氣氛。

    隻見兩排直溜的隊伍前,冷老爺子正看著她,目光冷得刺骨剜心——

    ------題外話------

    今天結束啦!呀呀呀!

    關於昨天的章節,好多妞說為毛不吸毒啊!其實那啥,用嘴吸蛇毒是極不科學的啊,電視劇誤導人!二叔的辦法是對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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