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不到兩分鍾,寶柒就把自己的戰略計劃說完了。


    末了,她得瑟地摸著下巴,眨著眼睛感歎!


    “我真是一個天才!”


    “七,七七……你……”


    很少自戀的結巴妹,看著她亮得有些刺眼的大眼睛,瞠目結舌著,獨自在風中淩亂!


    “得嘞!我先走了,依計行事!”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寶柒就準備揮淚告別結巴妹,再次投身到革命的大融爐裏去鍛造自個兒了。不待轉身,卻見小結巴還在那兒愣愣失神,一副‘梨花院落,雨打巴蕉’的可憐淒婉造型,不由得抿著唇角,哀其不爭地搖了搖頭。


    接著,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到她的肩膀上,寶柒眼睛瞪得賊亮。


    “王雪陽小姐,請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嗯!本宮牛刀小試一把,咱不成功便成仁,有啥大不了的?!現代社會,一切都得講求戰略,你說你哭喪著臉兒幹嘛呢!”


    “七,七七,我會,會不會,很壞?”小結巴略帶著一點嬰兒肥的漂亮小臉兒上,滿是無辜的神色,夾雜著憂傷的懊惱。


    “切~壞的人是我,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哈哈,就你這樣兒的小清新姑娘,在咱壞人堆兒裏是會被無限鄙視的。”


    安慰著她,寶柒笑得忒得意,


    沒想到,她還在那兒做欲哭無淚狀。


    這一迴,換寶柒在風中淩亂了。撓了撓苦惱的頭皮,她真想掰開結巴妹單純的大腦,然後給她裏麵丟幾粒邪惡的種子,讓它們生根發芽,再培養一個當代邪俠出來造福社會和全人類。


    歎!再歎!一歎再歎!


    “好了好了,安了!結巴妹,如果你不想被江大誌遺忘到火星上去,就得聽我的話,聽見沒有?!”微眯著邪惡的眼睛,她惡劣的雙手做了一個掐死的動作。然後,無奈地告別式哀歎:“……行了啊,我沒時間再和你嘮下去了!要待一會兒,就該輪到我被人給丟到火星上去了!拜——”


    “七,七七慢,慢走……”


    等結巴妹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幾個字,寶柒同誌早就已經飄然遠去了。


    一個人站在電梯裏,她扶著牆笑得東倒西歪。


    二十四歲的寶柒,金盆洗手好多年,已經很少幹這種惡劣事了……


    不過……


    目光一愣,她要認了真的兇殘起來,絕對是比狐狸還要狡猾的大惡魔。


    兇殘吧,小結巴!


    兩分鍾後……


    寶柒又換上了一副垂頭喪氣的小模樣兒,耷拉著腦袋,青白著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不聲不響的上了異型征服者。在看到車內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坐在那兒發悶,比她還要冷靜的樣子時,她的心肝兒抽搐了,不由得小臉兒又沉下了幾分。


    “喂,你們倆怎麽不說話?”


    “……”江大誌失戀人,沒勁兒說話。


    “……”冷梟慣常不愛說話。


    寶柒望天,男人處理事情的方式還真特別!


    沒勁兒說話的江大誌同誌很快便發動了汽車引擎,以烏龜般的速度,慢慢地駛離了軍總醫院的停車場。


    寶柒能消停麽?自然不能的,她的身體裏壓根兒就沒有長消停鍵。


    微眯著漂亮的狐狸眼兒,她鼻翼裏哼了哼,直接無視掉了前座的‘負心郎’江大誌,親昵地挽住了冷梟的胳膊,苦巴巴地對他說:“二叔,我看到小結巴……她真的是好可憐……”為了配合自己的言詞,她還故意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請聲音聽起來更有感染力。


    大掌順著她的後背,冷梟安撫地將她拉近了自己。


    不過,麵色該冷峻還冷峻,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而聽到小結巴三個字時,前方的江大誌,脊背明顯僵了僵。


    寶柒心裏暗笑!


    接下來,她順勢靠在了男人的胳膊上,45度完美造型繼續仰望英明神武的梟爺,一臉的糾結神色,像是還未從和小結巴的聊天中淡定的走出來,戚戚然的聲音很是憂傷。


    “你說結巴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在被某個負心男人狠心拋棄之後,整個人魂不守舍,整天茶飯不思,家裏麵還天天逼她去相親,去和各種她不喜歡的男人相親……一個女孩子,真是走投無路了!她一邊兒吧不敢違逆父母,一邊兒又想要祭奠自己的愛情……對於二叔,你知道嗎?她隻要有空就會去他們戀愛時走過的地方,去迴憶,去傷感,去……”


    說到這裏,她降低了八個度的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感傷,如同八點檔的偶像劇裏最配女配音,說到**處更是抑揚頓挫,拉過冷梟的手,聲情並茂地將小結巴的生活描繪得一踏糊塗,簡直比解放前吃不上飯的佃農們還要淒愴萬分。


    當然,這套把戲感染不了冷梟。


    不過,對於江大誌來說,肯定是百分之百有效的……


    手掌搭上她的額頭,梟爺微皺著眉頭,低下頭看著她霧茫茫幾欲落淚的雙眼,樣子像在看一個神經病,“寶柒,你沒事吧?”


    寶柒心揪了!


    靠,她看起來像有事的人嗎?


    心下恨恨他的不配合,臉上卻不得不繼續苦著臉搖頭。


    想了想,心底的火藥又點著了,咕噥著嘴,小聲兒開罵了起來。


    “那誰誰誰,拋棄了小結巴的男人,太特麽狠心了。想想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結果全被當成了驢肝肺。不要人家早幹嘛去了呀?早幾年說啊?哦,現在把人家的青春都耗費光了,再來提分手,還把自己搞得像個情聖,靠!簡直就是大扯淡!天理不容!”


    江大誌的臉色更白了。


    聽了寶柒的話,他心裏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兒。


    對不起,結巴妹……


    來來迴迴,就念叨這三個字了。對於寶柒話裏的貶損,他反倒不以為意。


    可是,寶妞兒卻越說越得勁兒了。謊話說一千遍就成了真的,她說著說著,想到可憐的結巴妹,作為女同胞還真就對江大誌恨上了,犀利激烈的言詞,不像是做假了。


    “不知道某些男人長的究竟是什麽豬腦子,要分手就幹脆分得徹底一點兒啊?!一會又要人家幸福,一會又想偷偷摸摸的去看人家。連一個分手的理由都是史上最拙劣的,對不起,我是為了你好……我靠,人家姑娘的名聲沒了,清白毀了,感情被玩弄了……對不起三個字頂個屁用啊?”


    冷梟眉頭跳了跳,大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眸底,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


    這小女人,想要幹嘛?!


    他平淡無波,可是大江子的心裏,簡直就是湧起來驚濤駭浪了……


    大概表演太到位了,寶柒越想越覺得小結巴簡直就是某部悲情劇裏的女主角,眉頭緊蹙著,真就快要哭出來了似的,兩隻眼睛紅得像兔子。


    她揉了揉,又對冷梟說:“二叔,剛才結巴妹跟我說,今天晚上她要去和那個蠢蛋第一次約會的電影院看電影……想到她孤單單的一個人,我心裏難受我……我想陪她去,行不行?”


    盯著她,冷梟眸色冷沉,隻有冷冷的兩個字。


    “不行。”


    “為什麽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


    “為什麽你說不行就不行?你丫是街頭銀槍小霸王啊你……”撇了撇嘴巴,麵兒上沉了又沉,寶柒的臉色又難看了,“哼!你們男人,一個人都是……”是什麽她沒有說完,就猛地頓住了,想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她突然驚恐的望著冷梟,聲音不由得尖細了幾分。


    “二叔,昨晚上我看新聞,說是這些天新世紀電影院附近總是出現,出現,出現那個什麽來著……?”


    冷冷掃著她的眼睛,冷梟麵無表情地冷聲補充,“電影院色魔手……”


    拍了拍腦門兒,她立馬恍然大悟狀:“對對對,就是那個什麽電影院出沒的色魔手,專找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下手,完了……她一個人,二叔……我能不能去……”寶柒思忖:二叔,我的意思你真懂了麽?


    “不行!你叫她別去!”冷眸挑眉:難道他會不懂嗎?


    嗷!


    二叔太上道了!寶柒眸底生光,她簡直想撲過去親他一口,以示表揚!好吧,有了男人的支持,一時間她四肢百骸像是通了電一般,更加來勁兒了:“唉,她不會聽的,你不了解她。平素看著挺乖巧的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固執呢。”


    “有你固執?”


    “……差不多吧!”


    看著他,瞪著他,寶柒唇角有些抽搐了。沒想到二叔比自己更厲害,哄人都不需要表演。因為他那張萬千不化的冰霜冷臉就是他最好的掩飾,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冷冽的外表下麵裝著的是一顆腹黑又悶騷的心。要說搞誰耍陰招兒,她真比二叔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對,一定要發奮學習!


    幸好,他不是真正的敵人,沒有對付自己。


    要不然……


    倒抽一口涼氣兒,想想她心尖兒都在泛涼——丫真是毒蛇。


    兩個人一唱一合,配合得天衣無縫。而駕駛室裏的江大誌,好半天都沒有開口。良久,在寶柒以為他已經遁入空門入了禪的時候,才突然聽到他悶悶地問了一句: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沒有!哪能呢?喜歡兩個人才有錯呢。”寶柒挑眉,譏誚的說。


    “喜歡一個人,我就喜歡她好,難道我錯了嗎?”


    “……沒錯!自以為是的人才有錯!”


    沒有迴頭,江大誌直接沉默了!


    一場大戲,在寶柒的妙語連珠和梟爺的畫龍點睛中結束了。


    微翹著唇,寶柒看著前麵的江大誌僵硬的脊背,還有黑沉得沒了邊兒的側臉。她知道,計劃差不多已經成功了一半。現在隻希望結巴妹能夠不負她的期望,對起得首長同誌的鼎力支持,成功抱得美男歸,最好直接就在電影院把他給吃幹抹盡了事兒。


    想一想,做好事,不留名,真美啊!


    迴到紅刺總部,寶柒還玩得意猶未盡。始終耷拉著一張青水臉,像是江大誌欠了她錢似的沒給好臉色,直到看見他的身影離開異型征服者,她才終於不厚道的扯著嘴笑了起來,一臉興奮地揪住冷梟的手,邪勁兒十足地說:


    “喂,影帝,給我簽個名兒唄。”


    冷冷一哼,冷梟麵無波瀾,對此不發表意見。


    江大誌是身在局上不知情,但是,她那點兒小心思又怎麽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呢?


    手指緊攥著他的衣袖,寶柒的興奮勁兒褪不下去,“……二叔,你說大江子他會去麽?”


    “他晚上值班。”


    “你不能放他假麽?”


    “不能。”


    “你真殘忍!”


    “……”冷梟視線涼涼地望著她,故意嚴肅的板著臉不再說話。


    就興她整人,不興人整她麽?


    梟爺果真比她更加高段……


    見他沉著黑臉又裝正經,寶柒沒啥玩勁兒了!‘切’了一聲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個大木頭說話,我迴大隊報道去了!”


    “你今天請假。”冷梟擰緊了眉頭。


    “哦?”眨巴眨巴眼睛,寶柒仿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衝他拱了拱手:“沒事兒,我找謝教官銷假就行了!二叔,咱倆江湖再見嘍!?你繼續去做你的大首長,我繼續去做我的小兵兒。”


    痞氣地說完話,她就要去推車門。


    沒有想到,手剛剛觸及到門把,腰上倏地一緊,整個人就被男人給摟了迴去。緊接著,一道冷冽得沒有溫度的聲音就從她的頭頂響起,話裏,帶著冷梟不太明顯的慍怒。


    “坐好別動。”


    翻翻眼皮兒,寶柒一臉的懊惱,“喂,你要幹嘛啊,想做色魔手?”


    色魔手?


    他的視線落在小女人氣鼓鼓的臉上,心底刹時輕快了許多。抬起來手,不經意地蹭了蹭她泛著粉色的臉蛋兒,就在她怔愣之前,大掌下移,狠狠在她麵前的豐盈上一握,冷眉微挑。


    “這樣?還是這樣?”


    寶柒滿頭黑線,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無數次慘痛的教訓之後,她終於領悟過來了,在冷梟麵前說起與色有關的東西,百分之百不含糊的屬於在火上燒油,自殺性的找抽。


    低著頭看她,男人幽暗的目光裏蕩漾著無比的悶騷式熱情。


    “嗯?說啊。”


    頭上再次掉下三根黑線,看到冷大首長眼睛裏又在‘嗖嗖’冒綠光了,寶柒不得不趕緊舉手表示投降,並且告之了他事情的嚴肅性:“首長同誌,第一,這兒是部隊停車場,不宜你逞兇。第二,首長大人你別忘了,我家親戚還沒走。第三,你究竟有何指示,請明示!”


    剛才本來是‘要明示’的男人,隻是準備逗逗她玩兒。哪知道一捏之下還真是有些興起,觸手生溫的感覺,從手尖直抵心尖兒,於是乎他弄起來就沒完沒了,還真恨不得就在這兒把她壓到幹掉。


    唿唿哼哼,哼哼唿唿……


    寶柒一看情況不妙,要是再這麽氣籲喘喘的哼唿下去,首長大人難保會上演停車場大戰。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格外晶亮,不過,她的唿吸卻有些不太順暢。


    “二,二叔,你丫究竟是有多餓啊?昨晚上……”


    昨晚上……


    想到昨晚上,她臉有些發燙了!


    感應到她的意思,男人狼眸裏冒了一簇火光,伸手勾過她的腰,帶進自己懷裏。


    “蜂蜜大骨棒好吃麽?”


    要說剛才臉隻是小燙一下,現在被他直接點出來,她的臉簡直就是‘噌’的一下全紅透了。其實她也鬧不明白自個兒昨晚為啥那麽膽兒肥,敢那麽搗鼓……


    不過此時,她扭過頭看看車窗外的天光,有些無語凝噎。


    為毛大白天的首長大人也能想到吃蜂蜜大骨棒的事兒?!心下不免戚戚,身上的豆腐已經被吃完了,嘴巴也被禽獸給啃透了,上衣更是被他拎了上去,俯在麵前,吃的勁兒勁兒的。


    心下,有些發麻……


    她哭笑不得的掃著他,“二叔,你怎麽就知道欺負我啊?都欺負多少年了,還不消停!”


    “老子喜歡!”梟爺化成禽獸,含糊著吐出來說完話又含了迴去。


    腦袋‘嗡嗡’地響,一道低吟忍不住出了口。可是她這會兒不想服務首長。可是聽看大勢已去,情急之下她隻好使出自己的獨門陰招兒了,小手猛地向下揪住那鋼鐵骨頭一扯,口中厲聲大喝。


    “猴子偷桃!”


    嘶……


    男人抽氣!


    要知道,這種能讓男人噴血的勁爆力道,聲音絕對不會是爽的!


    寶妞兒啊,老虎頭上扒毛,能有好事兒麽?


    梟爺要害受到爆炸性襲擊,肯定得炸毛了。冷峻深邃的五官陰鷙無邊兒,直接就將她緊緊壓在身底下,低下頭覓到她嘟嘟的嘴兒就開始親她,吮她,啃她,而那隻著了火兒的大手,更是毫不客氣的在她暗香浮動的溫軟上來迴揉來捏去。


    真被激怒了?真要那啥那啥?!


    寶柒惶惑,真心不知道了。


    按道理他是不會的啊,可是男人心,誰又猜得透呢?


    目前形勢緊迫,她整個人都落入了他的魔爪之中,被他這麽使勁的撩動著,心跳又加速了,手腳不禁開始發軟,三五個迴合下來,她身上就沒有推拒的力氣了,好不容易嘴裏得空了,她語速極快的嚷嚷。


    “冷梟,腦子抽風了?!……有人來了!”


    不料,她的‘苦口婆心’不僅沒有換來男人的放手,反到惹得他變本加厲了,索性一把將她整個衣服掀了上去,咬她尖尖的一點,輕觸一下那顫歪,嗬著氣般低聲說,“真美!”


    靠!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臉上燥熱不堪,身上被晾開又有些涼颼颼的發冷。


    寶柒鬱卒了!她覺得這男人肯定是吃過某種含有激素的東西,要不然怎麽能整天像一頭喂不飽的野狼似的?見著麵兒就猴急猴急想幹那事兒。沒好氣地翻著白眼瞪他,不料,卻剛好對上了男人的眼睛,他也正半眯著眼兒低下頭看她,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裏淬了火兒,他家老小也像一個有生命力的東西在跳動。


    此情,此景,春色無邊……


    可惜,實在不行啊!


    咽了咽口水,她臉上寫滿了糾結,“二叔,你在鬧哪樣?嗯?”


    “鬧你。”微眯起眼,冷梟迴答得準確,唇線兒繃得很是曖昧。


    一隻手捶上了她的肩膀,寶柒擰著眉:“討厭!你說你幹嘛動不動就發丶情啊?”


    冷梟微勾唇,輕聲一哼,掐了掐她惱怒的臉蛋兒:“蹬鼻子上臉的小樣子!逗你玩!趕緊把衣服整理好,注意軍容!”話一落地,這隻剛才還在發丶情的大野狼直接就用箭一般的速度從後座飆到了前麵的駕駛座。


    緊跟著,汽車再次啟動了——


    他的樣子,忒囂張,忒霸道!


    後座的寶柒,看看他,再看自己被他弄得糟亂的衣服,大腦也糟亂了!


    誰要告訴她這位爺的腦子沒錯位,那指點是她錯位了。


    狀似沉思了好幾秒,她就想明白了。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改變,隻要在他的手下,她還真心沒有生路。與其如此,不如舒展眉頭,笑口常開。一邊兒整理衣服,她一邊兒微笑著挑釁地問:


    “二叔,咱這是上哪兒去觀光啊?”


    “好地方!”男人冷色的迴答,正如他這個人,永遠不著邊際。


    扭過頭去,看了看車窗外麵的天色,寶柒咂了咂嘴巴:“咱們社會主義新中國,處處都是好地方。你說明白點兒,到底是去哪裏?”


    雙手穩穩地放在方向盤上,冷梟沉默了。


    幾秒後,他突然勾了勾唇,樣子瞧上去好不風騷,“寶柒,你不是要發奮麽?”


    發奮?


    難道首長知道她想過小考,要帶她去開小灶訓練?


    心下沉沉,她不禁笑出了聲兒,欲問真相,卻偏偏反其道而言之。


    “我?!切~我發什麽奮啊?我就是那種一生出來,就為了拉低咱國民整體素質的人……”


    麵色不變,梟爺一雙冷眸直視前方,挺直的脊背帶著無與倫次的桀驁姿態。不過,卻說出了一句與她剛才的想法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剛才手測過了,你倆桃子還有成長空間。”


    蒼天!


    男人爆炸性的話,直接就將寶柒給鎮住了!


    好半響兒,差點兒吐血身亡的她才終於迴過神兒來。


    捂著胸,瞪著眼,磨著牙,喘著氣兒,心裏恨恨不已……


    臭男人的意思是賺她的胸小?按理說,也不小了吧?


    臉有些紅,思想有些亂。不過,她真的是想象不到,現在冷家二爺說話竟然這麽刻薄了?要不是她的小心肝兒夠威武堅強,絕對會直接中風倒地的。


    丫丫呸!


    越想越窩火兒,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人最討厭男人嫌自己胸小了?再者說了,誰小了?誰特麽小了?她這樣叫著有青春路線的骨感美。啥是骨感美他到底懂不懂啊?那些女明星花錢注射什麽尿來著,不都是為了追逐她現在這種美感麽?


    果然,男人是視覺動作,思緒不能和女人相提並論。


    算了,她忍!她再忍他!


    於是乎,捂著胸口,她一副既將要暈倒的樣子,頹然地倒在了後座上。


    “我中槍了!到地兒叫我!”


    她困了,既然已經上了賊車,索性就安然入睡吧!


    勾起冷硬的唇角,冷梟微眯眼看向後視鏡,嘴唇不抽搐了幾下!


    放緩了車速,異型征服者慢慢地駛出了紅刺總部。


    這是要去哪兒呢?


    ……


    ……


    入夜。


    京都郊區某私人別墅。


    大總管金子垂著手站在上野尋的麵前,耷拉下的腦袋幾乎愉要掉到胸口了。


    “主上——”


    挑眉輕瞄著他,尋少邪氣的樣子,看著比他輕鬆了許多,“金子,黑玫瑰還沒有消息嗎?”


    金子手心攥在了一起,迴答有些不著邊兒,“主上,暗樁子死了!”


    “死有餘辜!”


    四個字,上野尋說得雲淡風輕,好像死一個人和死隻螞蚱差不多。


    金子嘴裏的暗樁子,正是寶柒在d區刑偵大隊見過那個挑事的暗瘡男。他本來就是遊念汐的聯絡人,在遊念汐手底下做事的。在大火發生之後,正是他騎著那輛電動三輪車接遊念汐離開的現場。不過,當時的天網監控裏隻瞅到了車屁股,沒有人見到他的樣子。


    低著頭,金子不敢接話。


    神色沉沉凝視著窗外好一會兒,上野尋譏誚邪魅的唇角慢慢落下了,一隻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沙發墊上的流蘇,聲音不輕不重的問:


    “什麽時候的事兒?”


    “暗樁子的屍體剛剛被人發現的,那個人當時就報了警,警方應該很快就會有動靜兒了。主上,根據我們的消息,那個殺他的人手法非常高明,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現場沒有指紋,沒有監控,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作案工具是一把手術刀,也留在現場,他是被人一刀切開頸部大動脈死亡的,下手的人極快極狠,非常專業。我懷疑就是黑玫瑰幹的……”


    微微一勾唇,上野尋輕笑,“金子,你真聰明!”


    “我……主上,我不敢!”身上抖了三抖,看到主要笑得那麽燦爛,金子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主要的話,太明顯是反語了了。


    暗樁子是黑玫瑰殺的,天知地知,說來誰都不知道,卻是又誰都能猜測得到。


    依主上的智慧,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別瞧著他麵上帶著笑容,其實金子知道,他家主上這會兒正在火頭上呢。


    鈴木背叛,黑玫瑰背叛,足夠他惱火了……


    這次他們設計冷梟,本來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之前他就已經查到冷梟在利用黑玫瑰準備搞曼陀羅,而他要利用黑玫瑰和鈴木反過去搞冷梟,那邊兒本來是不知情的,唯一的知情人隻有鈴木本人。


    這次他們從r本調過來的人手,除了十來個混淆視聽的小角兒,其它人壓根兒就沒有在馬場之內,而是埋伏在離私人馬場約有十公裏左右的地方待命,本來準備等鈴木手上的次生波武器發生了作用,他們再去清場完事,一舉多得。


    沒有想到,不僅被冷梟繳獲了次生波武器,擊斃了鈴木,他還半根毛兒都沒有掉。


    再次敗在冷梟手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讓曼陀羅組織,麵子裏子都沒有了,主上能舒坦麽?


    主上不舒坦,金子自然也不舒坦,想了想,他又不得不小聲兒詢問。


    “主上,我們還要繼續追殺黑玫瑰嗎?”


    上野尋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裏的陰戾若隱若現,嘴角似乎卻是噙著笑的,三個字說得淡到了極點:“你說呢?”


    “繼續追殺!一定要找到這個該死的判徒,逮迴來按咱們的家法處置。”


    “蠢貨!”低低斥責道,剛才還坐在那兒不動聲色的上野尋,突然抓起桌麵上的大水杯甩了過去,微笑的神色沒有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森冷。


    倒退了一步,金子手心捏緊,“主上,我說錯話了麽?”


    目光死死鎖住他,尋少眼底有刹那失神。


    如果鈴木沒有背叛他,該多好?


    說來,鈴木至少也沒有算完全背叛他吧?雖然他放過了黑玫瑰,至少沒有把次生波武器帶迴來殺自己,或者帶著冷梟來剿滅組織,而是選擇了一種同歸於盡的方式……


    幾秒之後,他迴過了神來,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嗤笑。


    “追殺不必!隻查,不殺!”


    “啊,為什麽?”金子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主上想要放過她?!”


    傻乎乎的金子,幸好還衷心。


    身體緩緩靠向背後的沙發,尋少幽深的眸子徹底笑開了,一雙細長的眼眸裏滿是陰戾和等待抓捕獵物的狡黠,“她活著,我們就輕鬆!咱們幹著見不得人的買賣,就不要去操警察的心了!”


    “哦!”


    撓了撓腦袋,金子將他的話在腦子裏思考了好久。


    終於,還是想明白了。


    化被動為主動,有了黑玫瑰做為目標,曼陀羅的目標自然就小了許多。


    “主上英明!”由衷的讚歎著,金子說完又匯報:“對了,主上。鈴木的屍體現在還在警方手裏,沒有人去認領安葬……我們……”沒有繼續問下雲,因為他看到上野尋蹙了眉。


    沒有看他,沒有迴答。


    上野尋手指按壓在太陽穴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


    晚上,從醫院迴到家裏,小結巴地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身兒漂亮的衣服,吃過飯後就在父母的嘮叨之中,借口今天晚上醫院要值班就跑了出去。


    她一個人來到第一次和江大誌約會的地方——新世紀電影城。


    走在熟悉的地方,想到時光的荏苒,而那些過去的事情,仿佛就發現在昨天。


    迴憶初識,暢想相戀,對於一個失戀的姑娘來說,絕對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哪怕單純如王雪陽,亦是如此。


    這幾年以來,因為電影院特殊的隱蔽性適合地下工作,她和江大誌兩個人沒有少到新世紀電影院來蹭掉那些美好的時光。而他倆每次過來,都會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就是那張她第一次和他看電影,結果發生了烏龍事件,她的手臂不幸中彈的沙發。


    這會兒,靠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她整個人往後縮窩了進去,微微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大屏幕,腦子裏想著寶柒的交待,胡思亂想著著他厚實又溫暖的懷抱,心下不免有些狐疑。


    七七說他會來,那他真的會來麽?


    會麽?那天分手,他說得那麽決絕——


    亂了,她真的亂了!


    看來看去,完全不知道大屏幕上在放映著些什麽,注意力沒有辦法放到電影上麵,不過耳朵裏信依稀還是飄過了幾句台詞兒。


    “何苦呢,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告訴過你,不要哭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清醒的過程,給他一個機會,好嗎?”


    好嗎?她和大誌還有機會在一起麽?


    台詞聯想到自己,聽著電影裏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演繹那種深情,她的感覺有些迷糊了,時不時瞄一眼播放廳的入口,思緒越飄越遠!


    看來,他是不會來了!


    也就是說,七七估計錯誤了!


    那麽,以後她也不要再來了吧?何若自尋煩惱呢?!


    就在她魂不守舍的當兒,隻見電影院混沌黑暗中不經意夾雜的熒幕光線裏,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望向她這邊兒,沒有去其它的地方,徑直往她這邊兒走了過來。


    當然,他不是江大誌。


    側眸望去,熒幕的光正好打在男人的臉上。


    啊!


    她的眼睛蒙了蒙,感覺自個兒的心髒,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男人的臉上有一道非常可怕的疤痕,從眼角的地方直劃了大半邊兒臉。


    像是被利器砍過的一般,更像是哪個恐怖電影裏跑出來的男主角……


    瞧上去,格外,格外的猙獰恐怖!


    心尖泛著寒,毛骨悚然了片刻,小結巴正準備收迴自己不太禮貌的視線。不曾想,刀疤男卻突然轉過臉來,一雙比臉還要猙獰幾分的視線,直勾勾地盯入她的眼睛裏……


    ------題外話------


    七月的第一天,同誌們雄糾糾氣昂昂的威武霸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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