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韋恩在臨時住處吃了頓飯，立刻明白安德莉亞讓蒂希琳請廚師的原因——這些飯菜真的太一般了。
廚師對美食都很挑剔，越厲害的廚師越是如此。
與韋恩同行的幾名廚師在吃過飯菜之後，給了這些飯菜一個大大的差評，甚至有一個年輕人擼起袖子，想要接過廚師工作。
韋恩攔住了他。
“吉布，你別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此行最重要的事是為國王準備盛宴，如果做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飯難吃與否重要嗎？隻要餓不死就行。”
金發青年見韋恩阻止，咧了下嘴，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話來。
韋恩喝了口魚湯，眉頭皺起，這個魚湯真是……難以入喉，又見到金發青年一臉猶豫，便放下了湯匙，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我……老板，您說的都對，但我不叫吉布，我叫佐菲。”青年小聲嘀咕。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真的叫什麽，重要嗎？
韋恩心中嘀咕，他就改過名字，而且隻要他願意，他還可以繼續改，隻是沒必要而已。
整個拜摩城的食物都很一般，換做拜摩城的其他旅店，也是如此。
不過，韋恩暫住的這個庭院倒不是什麽旅店，而是拜摩為三大公國刻意準備的公館。
“三大公國都有自己的公館，而這一座就是屬於我們法庫的。”列尼斯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依著一根柱子，滿身的酒味。
列尼斯對酒的嗅覺遠超過了常人，來到拜摩的第一天，便泡在了酒吧裏，臨走時還不忘拎走一壺酒，坐在門口處慢慢細品。
“你喝嗎？”列尼斯將裝有紅酒的水袋遞向同樣坐在台階上的韋恩。
韋恩瞄了一眼水袋口沾粘的唾液，微微搖頭，“喝不習慣。”
“嘁，不是每個時候都有好酒……我喝過兌水的酒，還是我親手兌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在荒野，方圓百裏沒有酒館，你如果是我，你怎麽辦？”列尼斯盯著韋恩。
“睡覺。”韋恩嘴角微翹，“睡著了，夢裏什麽都有。”
“睡覺？”列尼斯微愣，隨後大笑起來，“說得對……夢裏什麽都有。沒有酒，睡過去就行了。學會了。”
列尼斯眯起眼睛。
“你不是要守護殿下嗎？”韋恩問道。
“她在公館，能有什麽危險？拜摩不比其他地方，平日連個竊賊都沒有，不存在什麽危險。大多時候，我也隻是湊個人數。這裏畢竟是王都，誰有膽子敢在這個地方鬧事？麵見國王陛下，倒是需要更謹慎一些，但你也明白。安德莉亞大公與其他公國的大公、甚至君主發生衝突，確實可能出現，但多是口頭上的較量，極少動用武器，否則，就不是一兩名騎士能夠搞定的事，事情的走向會向著戰爭偏移。”
“這麽說，你的任務倒也輕鬆。反正在拜摩，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問題。”
“那倒也是未必。”列尼斯咧嘴笑道，“有一種情況，會稍微有一些麻煩。”
“嗯？”
“另外兩家公國的大公也來到拜摩時，會有些亂。盡管三大公國之間有一定默契，彼此會相當克製，但是嘛，大公之間關係好，並不代表下麵士兵的關係好。有時候為了麵子，有時候為了女人，借著酒勁，總會發生一點衝突。你應該明白吧？”列尼斯醉眼朦朧，一副將要倒下的樣子。
“大公不管？”韋恩轉移話題。
“隻要不出人命，也懶得管。他們盡管嘴上不說，但也希望自己的士兵不丟人。當然，這樣的小衝突本不應該觸及大公的安危，但凡事都不敢保證萬無一失，萬一牽扯到大公，那就是大事。所以，過兩天大家就會忙起來。你也要叮囑那些廚師，過兩天一定不要外出。”
“怎麽了？”
“另外兩位大公，馬上就要來了……這是殿下第一次來到拜摩，千萬不能出現意外。所以啊，過兩天就不能喝酒了。”列尼斯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歎了口氣，惆悵毫不遮掩的掛在臉上。
“……”
沒想到，列尼斯擔心的事是無酒可喝。
韋恩翻著白眼，不想再和列尼斯答話。
一行人盡管來到拜摩有兩天時間，但馬澤法的國王始終沒有接見大公與蒂希琳。
除了兩三個人出去購買酒與食物——盡管在韋恩看來，也不太好吃——其餘人全縮在了公館裏，使得韋恩也沒有單獨的空間將安斯傳送過來。
在到達拜摩的第四天中午，亞魯與泰維公國的大公幾乎同一時間，來到了拜摩，在傍晚時分，兩人結伴，來到法庫公國的公館，與安德莉亞見麵。
三大公國的騎士將公館圍得水泄不通，而安德莉亞的房間外麵，同樣被騎士圍住。
三個人在交流什麽，韋恩不得而知，他隻知道兩位大公的出現，調走了大量的騎士，他也總算有一個完整的空間與時間，將傳送陣畫了出來。
傳送陣泛起藍光，一個黑色身影浮現在韋恩視野中。
身影見到韋恩，立刻撲上來，緊緊抱住韋恩的雙腿，痛哭道：“主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噓噓噓……要死呀！”韋恩連忙扯開空隙，與安斯隔出一段距離。
幸虧骷髏沒有眼淚，要不然，他還要想方設法擦掉身上的鼻涕。
“盡管這裏沒什麽人，但你也要小心一些，別把其他人吸引過來了。”韋恩叮囑道。
那些煩人的騎士雖然都守著蒂希琳與安德莉亞，但安斯的聲音如果太大，還是能把那些騎士吸引過來。
“是、是。”安斯的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哈羅格沒發生什麽事吧？”韋恩問道。
“那個，主人……小丫頭丟了。”安斯糾結道。
“哪個小丫頭？”韋恩一頭霧水。
莉莉年紀最小，算是名副其實的小丫頭，但泰貝莎有時也會被人這樣調侃。
“莉莉。”安斯低聲道。
韋恩眉頭微揚，“怎麽丟的？”
“聽岡瑟說，被克洛寧綁架了，正朝著拜摩過來……不對，或許已經來到拜摩了。”安斯見韋恩臉色陰沉，便連忙擺手，試圖安慰韋恩，“岡瑟……不對，是火煉，正在跟蹤他們……也過來了。”
“什麽？他們也來了？”韋恩失聲道。
一道驚雷突然響起，掩去了韋恩的聲音。
韋恩眉間凝起，良久沒有出聲。
廚師對美食都很挑剔，越厲害的廚師越是如此。
與韋恩同行的幾名廚師在吃過飯菜之後，給了這些飯菜一個大大的差評，甚至有一個年輕人擼起袖子，想要接過廚師工作。
韋恩攔住了他。
“吉布，你別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此行最重要的事是為國王準備盛宴，如果做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飯難吃與否重要嗎？隻要餓不死就行。”
金發青年見韋恩阻止，咧了下嘴，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話來。
韋恩喝了口魚湯，眉頭皺起，這個魚湯真是……難以入喉，又見到金發青年一臉猶豫，便放下了湯匙，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我……老板，您說的都對，但我不叫吉布，我叫佐菲。”青年小聲嘀咕。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真的叫什麽，重要嗎？
韋恩心中嘀咕，他就改過名字，而且隻要他願意，他還可以繼續改，隻是沒必要而已。
整個拜摩城的食物都很一般，換做拜摩城的其他旅店，也是如此。
不過，韋恩暫住的這個庭院倒不是什麽旅店，而是拜摩為三大公國刻意準備的公館。
“三大公國都有自己的公館，而這一座就是屬於我們法庫的。”列尼斯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依著一根柱子，滿身的酒味。
列尼斯對酒的嗅覺遠超過了常人，來到拜摩的第一天，便泡在了酒吧裏，臨走時還不忘拎走一壺酒，坐在門口處慢慢細品。
“你喝嗎？”列尼斯將裝有紅酒的水袋遞向同樣坐在台階上的韋恩。
韋恩瞄了一眼水袋口沾粘的唾液，微微搖頭，“喝不習慣。”
“嘁，不是每個時候都有好酒……我喝過兌水的酒，還是我親手兌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在荒野，方圓百裏沒有酒館，你如果是我，你怎麽辦？”列尼斯盯著韋恩。
“睡覺。”韋恩嘴角微翹，“睡著了，夢裏什麽都有。”
“睡覺？”列尼斯微愣，隨後大笑起來，“說得對……夢裏什麽都有。沒有酒，睡過去就行了。學會了。”
列尼斯眯起眼睛。
“你不是要守護殿下嗎？”韋恩問道。
“她在公館，能有什麽危險？拜摩不比其他地方，平日連個竊賊都沒有，不存在什麽危險。大多時候，我也隻是湊個人數。這裏畢竟是王都，誰有膽子敢在這個地方鬧事？麵見國王陛下，倒是需要更謹慎一些，但你也明白。安德莉亞大公與其他公國的大公、甚至君主發生衝突，確實可能出現，但多是口頭上的較量，極少動用武器，否則，就不是一兩名騎士能夠搞定的事，事情的走向會向著戰爭偏移。”
“這麽說，你的任務倒也輕鬆。反正在拜摩，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問題。”
“那倒也是未必。”列尼斯咧嘴笑道，“有一種情況，會稍微有一些麻煩。”
“嗯？”
“另外兩家公國的大公也來到拜摩時，會有些亂。盡管三大公國之間有一定默契，彼此會相當克製，但是嘛，大公之間關係好，並不代表下麵士兵的關係好。有時候為了麵子，有時候為了女人，借著酒勁，總會發生一點衝突。你應該明白吧？”列尼斯醉眼朦朧，一副將要倒下的樣子。
“大公不管？”韋恩轉移話題。
“隻要不出人命，也懶得管。他們盡管嘴上不說，但也希望自己的士兵不丟人。當然，這樣的小衝突本不應該觸及大公的安危，但凡事都不敢保證萬無一失，萬一牽扯到大公，那就是大事。所以，過兩天大家就會忙起來。你也要叮囑那些廚師，過兩天一定不要外出。”
“怎麽了？”
“另外兩位大公，馬上就要來了……這是殿下第一次來到拜摩，千萬不能出現意外。所以啊，過兩天就不能喝酒了。”列尼斯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歎了口氣，惆悵毫不遮掩的掛在臉上。
“……”
沒想到，列尼斯擔心的事是無酒可喝。
韋恩翻著白眼，不想再和列尼斯答話。
一行人盡管來到拜摩有兩天時間，但馬澤法的國王始終沒有接見大公與蒂希琳。
除了兩三個人出去購買酒與食物——盡管在韋恩看來，也不太好吃——其餘人全縮在了公館裏，使得韋恩也沒有單獨的空間將安斯傳送過來。
在到達拜摩的第四天中午，亞魯與泰維公國的大公幾乎同一時間，來到了拜摩，在傍晚時分，兩人結伴，來到法庫公國的公館，與安德莉亞見麵。
三大公國的騎士將公館圍得水泄不通，而安德莉亞的房間外麵，同樣被騎士圍住。
三個人在交流什麽，韋恩不得而知，他隻知道兩位大公的出現，調走了大量的騎士，他也總算有一個完整的空間與時間，將傳送陣畫了出來。
傳送陣泛起藍光，一個黑色身影浮現在韋恩視野中。
身影見到韋恩，立刻撲上來，緊緊抱住韋恩的雙腿，痛哭道：“主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噓噓噓……要死呀！”韋恩連忙扯開空隙，與安斯隔出一段距離。
幸虧骷髏沒有眼淚，要不然，他還要想方設法擦掉身上的鼻涕。
“盡管這裏沒什麽人，但你也要小心一些，別把其他人吸引過來了。”韋恩叮囑道。
那些煩人的騎士雖然都守著蒂希琳與安德莉亞，但安斯的聲音如果太大，還是能把那些騎士吸引過來。
“是、是。”安斯的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哈羅格沒發生什麽事吧？”韋恩問道。
“那個，主人……小丫頭丟了。”安斯糾結道。
“哪個小丫頭？”韋恩一頭霧水。
莉莉年紀最小，算是名副其實的小丫頭，但泰貝莎有時也會被人這樣調侃。
“莉莉。”安斯低聲道。
韋恩眉頭微揚，“怎麽丟的？”
“聽岡瑟說，被克洛寧綁架了，正朝著拜摩過來……不對，或許已經來到拜摩了。”安斯見韋恩臉色陰沉，便連忙擺手，試圖安慰韋恩，“岡瑟……不對，是火煉，正在跟蹤他們……也過來了。”
“什麽？他們也來了？”韋恩失聲道。
一道驚雷突然響起，掩去了韋恩的聲音。
韋恩眉間凝起，良久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