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一連幾天沒有迴來。精靈還真的忍不住有點擔心,它長時間和暴雪在一起,還美喲分開過這麽久。

    在暴雪可能出現的地方精靈不耐煩的等待,煩躁不堪。刀子倒是很悠閑,不用看守牲畜,不用看主人臉色。還可以時常看見明月奴,但是它基本上不可能確定明月奴跟它,跟牡丹有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既然牽掛了明月奴那麽久,現在每天能看見她,能保護她,心裏總覺得充實溫暖。

    精靈的反常引起了明月奴的注意,此時她才想到暴雪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她不太能理解精靈的感覺,她獨來獨往慣了,除了此時她的心裏很少有波瀾。似乎她也有點想念那頭年輕健壯的暴雪呢!

    精靈緊張的不時探頭,可是一點影子也沒有。暴雪走得時候它正在別的地方耍著玩,迴來沒有看見暴雪也沒覺得怎麽樣。可是這麽久沒有出現,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雷馬也沒有蹤跡,它真的心裏有點虛。暴雪是它最親密的夥伴,如果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它可不知道該怎麽辦。

    梟從天空唿嘯而過,這個家夥也很久沒有出現了。精靈沒有注意到梟的身影,它隻是擔心暴雪,衝動得想要衝到草原深處去尋找,可惜它知道自己進去或者隻有一死。沒有隱蔽的草原,如雲的殺手,精靈可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暴雪為什麽還不出現呢?

    從早上等到晚上,精靈什麽也沒有吃。明月奴耐心地陪著它,卻不能幫什麽忙。傍晚時分,晚霞落滿了遠方的山頭,精靈再也按耐不住,低頭飛快地朝草原深處跑去,哪怕是死,也要看到暴雪再死。看著精靈遠遠地成為一個小點,明月奴有點擔心,她不想再和草原,確切的說是草原深處的狼群有任何幹係。但是,總不能看著朋友去送死吧,她仰天嗥叫發出信號,尾隨著精靈就消失在了霞光裏麵。刀子正在追逐一隻長著巨大的鋒利的樹枝一樣的馴鹿,剛有點成效,但是聽到明月奴急切的唿喊,它隻好放棄。朝著聲音的方向撲過來,卻什麽也沒有。精靈身上的氣味十分濃重,刀子想要追蹤一點也不難,可是這個方向追過去,搞不好會碰到自己的主人。但是刀子還是沒有停留,直接奔向茫茫草原。

    夜色降臨卻不能掩蓋精靈的身體,它一路前行,吸引了無數夜間獵手的注意。包括信心備受打擊的魅,他也是夜間無意中四處遊走,竟然發現了萊尋找暴雪的精靈,還有它身後美麗的明月奴。他剛要悄悄跟上去,卻發現了醜陋的刀子,他沒有輕舉妄動,總要弄清楚形式,而且自己的麻煩也不少呢。

    精靈的方向錯了,它直接奔著巴特家的牲畜群就過去了。明月奴雖然著急,但是也不能阻止,這個時候的精靈無論什麽建議也不會聽得進去。隻好默默跟隨,哪怕是刀山火海吧,這隻狐狸對自己有恩,她不可能忘恩負義,而且目前沒有追求沒有理想的日子也是在沒有個盡頭,如果要死也要死得其所吧。抱著這種心態,明月奴跟隨在精靈身後,精靈已經累得渾身是汗了,腳步淩亂,速度基本上沒有了,簡直是在爬。可是沒有見到暴雪,它不能停下來,暴雪,你在哪裏?

    巴特家的帳篷裏麵聚滿了人,大家邊喝著烈酒,便談論草原上的形式,風雨,牲畜和獵物們。話題當然還是集中在暗月身上。這個畜牲實在把人們耍得太辛苦了,獵人們的麵子都被它踐踏到泥裏麵去了。連他們自己的牲畜群都被暗月所統領,這讓草原上鋼鐵般的男人們如何能容忍?他們的話題重點轉到了年輕男子的火槍上麵,那家夥威力確實不小,有了它守護自己的牲畜群要少操不少心呢。但是如何讓才能弄到一杆火槍呢?

    草原上的老人是禁止使用火槍的,說那是對上天的不恭。可是時代不一樣可,棍棒已經過時了,那麽為什麽不改變這一切,將自己從被動的境地變成主動呢。巴特的父親首先提出了要求,他的牲畜群最大,狼群的主要目標都集中在他這邊,而且家裏勞力又少,父親已經年邁,巴特年幼都幫不了什麽忙。兄弟們雖然可以互相照看,但是萬一出了情況,還是會拉著自己的狗群守護自己家的牲畜!

    賣槍的外地人坐在最裏麵,微笑著喝著酒,吃著肉,並不言語。當巴特的父親提出了要求,他爽快地答應了,隻是代價有點大,驕陽烈日外加十頭肥羊。價錢實在有點苛刻,尤其是驕陽烈日,那可是巴特父親的心頭肉阿,是除了暗月和死去的影子草原上最出色的馬。但是為了更好的守候自己的牲畜,巴特的父親還是狠下心答應了外地人的條件。心在滴血!

    外地人的火槍隻帶了一柄,其他人出不起巴特父親的大價錢,隻好眼紅得看著巴特的父親撫摸孩子一樣撫摸著那杆烏黑的獵槍,恨不能搶過來。

    第二天早上,巴特的父親唿喝著喊迴了自己龐大的馬群,驕陽烈日帶頭,潮水般湧過來。巴特的父親遠遠地看著,那風采,那身段,媽的!老子把暗月整倒手,什麽都抵過去了。

    驕陽烈日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歡快的迎著主人過來。遠遠地停在居住區外圍,野火又帶著兄弟作勢咋唿著維持秩序。驕陽烈日也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隻是畏懼主人的棍棒而已。

    主人吹著哨子,驕陽烈日依命跑了過來,準備接受主人的愛撫。的確,巴特的父親實在很疼愛這兩個驕傲的家夥,可惜,為了更多的好東西,不得不賣掉你們兩個了。男人趁著驕陽烈日不注意,飛快地將繩索套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驕陽烈日可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待遇,即使想要騎他們作些什麽事情還要看他們心情好不好,可是今天這是怎麽了?他們直立起來,大聲嘶叫,卻掙不脫那沉重的繩索,幹瞪眼等待未知的命運降臨。

    馬群看到這種情況,意識到事情不妙,轉身跑向遠方。可是沒有了驕陽烈日帶隊,馬群也沒有方向,隨便跑了一段路,就散在各處低頭吃並不鮮美的草根。

    暗月遠遠看見馬群,覺得狀況不是很正常。平時的馬群絕對不會這麽散漫,驕陽烈日喜歡炫耀自己的速度和威嚴,絕對不會停下來,基本上都是出於遊走的狀態。而且很少停留在居住區的附近,可是為什麽不見蹤影?遠遠的人們影影綽綽的動著,不知道在幹什麽。巴特的父親舉起槍,朝湛藍的天空開了一槍,通的巨響,將野火的狗兒嚇得四處亂竄,槍杆等哆嗦著依舊挺在那裏,女人們的笑聲也被嚇得戛然而止,膽子小的男人雖然做好了精神準備,還是震得耳朵差點聾了。

    這種聲音它曾經聽到過,遠遠的聽見過。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的動靜,但是的確很嚇人。暗月不敢此時隨便出現,影子的離去雖然好像變得很久遠,可是它還是有點難以集中注意力。所以最好不要給自己製造什麽麻煩。所以它轉身離去了。

    驕陽烈日盡管掙紮,但還是沒有辦法違抗人類的命令和棍棒,尤其是發出巨響的陌生家夥。別別扭扭得被外地人拉走了,一架牛車上還滿載著十隻肥美的大羊。

    遠遠的,暗月似乎明白了驕陽烈日的命運,為曾經不是很親密的夥伴感到憂傷。難道人類的意旨真的不可抗拒,難道他們的命運就要被人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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