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待成年
我看上你了，非你不可。季寧理直氣壯的說完這番話，然後一把抓起還在發愣的某人，頭也不迴的奔進了中國四千萬同性戀大軍中，那義無反顧的樣子直逼當年革命先輩炸碉堡的英勇。
後來有人問他，你這麽一個大好青年社會棟梁，怎麽就這樣了呢？
不做同性戀，你叫我上哪找那麽好的人去啊！季寧仰在沙發上，舒適的伸著筆直修長的雙腿，笑眯著眼看著那個剛從樓上下來，穿著睡衣頂著雞窩頭卻依然帥的亂七八糟的親密愛人。
一.
心裏煩躁的鬱卒的快要爆了，而且這種情緒已經持續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周兩周，而是快兩個月了，自從高二文理分科，自從他落進了這隻笑麵虎手裏！
“好啦，你走吧。我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但是我希望你拿出認識來。”一班班導，政治老師王德抬起茶缸猛灌了兩口，頭也不抬的對在他麵前杵了半個多鍾頭的少年揮了揮手，一臉的不奈煩。
呸！你他x的不想多說，你爺爺我還不想多聽呢！麵無表情的在心裏把對方前後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兩指勾起校服反手往肩上一甩，陳俊瀟灑的一轉身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教室，這動作要放在t型台上，那可是國際級的，再要不放在市中心廣場上，那也是偶像級的，照小蝦的話說是那是帥的沒邊了，可惜這裏是年級組，裏麵坐著的是一群對問題學生深惡痛絕，視後進生如洪水猛獸的某重點高中教育工作者，所以這個動作隻引來抽氣聲一片，其功率媲美xx牌抽油煙機。
陳俊出年級組大門時，正碰上季寧抱了一堆的實驗報告往裏麵趕，陳俊側身讓了讓，季寧點點頭算是謝過，擦身而過的瞬間彼此都不由的多看了對方兩眼，但也僅止於此，僅止於對年級紅人的好奇。
陳俊是紅人，因為他是實信中學建校七十年以來，第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拿處分的人。因為他在開學軍訓的時候把那個以示範軍體拳為名，摔了他十幾次又壓了十多分鍾的教官一拳就送進了家有賤狗的行列，還順便把另外兩個過來以勸架為名，實行教訓之實的兵哥哥也一並料理了，末了還免費奉送國罵一句。俊朗的外貌，狂傲的性格，陳俊的形象一下在一群叛逆小子和懷春少女心目中光輝了燦爛了，卻也成了大部分級任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他們的年終評級和獎金就這麽被一拳葬送了。人說第一印象很重要，更何況是那麽深刻的第一印象，真是讓人想
不記住都難啊~~而且，陳俊的數理化永遠是任課老師心中的痛，班級平均分的終極殺手，所以，他紅了，紅在老師們的心目中，一提起來，那個燒心啊。
季寧也是紅人，不過和陳俊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同樣是出名，但那是流芳千古和遺臭萬年的區別。季寧是頂著光環帶著榮譽進入這所中學的，第一名的入學成績，市級三好生，初中奧林匹克化學競賽第一名。。。當初為了讓這麽個天之驕子進自己班，各班老師使出渾身解術，差點就上演了高一年級的玄午門之變，最後天才一句我進三班，戰爭消彌了爭端瓦解了，聽說是因為三班班主任的老婆的朋友的小姨子的妹妹是季媽媽的手帕交-_-||||。。。至於後來傳說的諸多版本，我們就不一一贅述了。
不過天才也是有弱點的，季寧語文不太好。
但是！英語老師說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麵向國際的人才！”
數學老師說：“能看的懂題目就行。”
物理老師說：“我們注重的是實踐。”
化學老師指了指化學元素周期表，看得懂嗎？懂！那不就結了。
語文老師：敢情我就一掃盲的。。。
“朽木不可雕！”季寧一踏進辦公室就聽見這麽一句吼，正給唬的一愣，才想起這應該和剛剛出去的那個主有關。
“王老師，那就是一跎爛泥，你想把他往牆上糊，也得先問問牆願不願意啊。”隔壁桌的英語老師朱湘正埋頭唰唰的的改題，聽了這話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這兩個都不是季寧的任課老師，朱湘的刻薄是有名的，但王德的笑麵虎神功也是全級聞名，能讓他破功，連季寧也好奇陳俊究竟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
“你當我願意管他。”老王小眼一瞪兀自憤怒。
“季寧啊，來來來！”三班老黃正聽的高興，突然看見自己的愛徒進來，忙招唿過來。
“化學競賽的事準備的怎麽樣啦？還有一個月！要好好複習啊，你準沒問題。”接過季寧送來的報告，老黃拉過季寧的手放在手心裏拍了拍，笑得滿臉生輝。
“謝謝老師。”季寧靦腆的笑笑，老班現在說這個不是成心給老王逗氣嗎，你們自己的階級內部鬥爭，幹嘛把我扯進去。
“黃老師好福氣啊，這麽好個娃娃就給你攤上了。”老王湊了過來，笑得一臉的慈祥，直拿黃鼠狼看雞的眼神看著季寧直樂。
季
寧在心裏罵個x！還好分了班以後不上什麽政治課了，否則難保不給整成政治鬥爭的對象。
高二文理分班，學校為了升學率，隻開了一個文科班，其他三個全是理科班，直接造成了文科班的人滿為患，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園丁們耕耘了一年後發現不是什麽好苗，給強製分流到文科班了，老王接手的正是那一班。
“老大！”陳俊剛出教學樓，四個靠坐在樓梯邊的男生笑著就圍了上來。
“英雄啊，竟然沒給小德子的口臭熏死，這可是媲美蛆的耐力的啊~~”小蝦也跳過來，一臉崇敬的看著陳俊。
“下次就輪到你壯烈一把了，蛆！”陳俊揪住小蝦的脖子轉個圈，然後長腿一伸，就在小蝦的屁股上蓋上了個nike的標誌。
“走，我請兄弟幾個去橋香園吃醬豬腳去黴氣！”
歡唿一聲，一群半大小子就唿嘯著衝出了校園。校門口修車的老頭看著這群拿自行車當方程式賽車玩的小鬼無奈的搖頭笑笑，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幾個小子，喜歡他們那種不形而外的善良。
陳俊咬著筆杆坐在年級組外的欄杆上，已經快六點半了，阿健他們幾個已經先迴去了，但他還不能走，因為小蝦還在裏麵。今天放學的時候，他們剛要走，小蝦就給王德叫走了，這一去就是一個小時，阿健他們有事先走了，留陳俊等著，這已經是他們的習慣了，總不能叫兄弟放出來的時候連個親人都看不見嘛。
“哎，同學，請問一下裏麵那個怎麽樣了？”陳俊在外麵等的心焦，正看見一個人從年級組出來，跳下欄杆三兩步就跨了過去。
季寧正在出神，突然一個人躥到跟前，嚇得他向後跳了一步，定了定神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他？季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喂！問你話呢！”陳俊本來心裏就窩著氣，見對方還二楞子似的杵著，心裏越發的惱。
“哭了。”季寧暗一尋思，就知道他問的誰，一張溫和俊秀的臉也不由的冷了下來。
操！陳俊一咬牙，狠狠一腳踹到一旁的牆上，土胚的老牆皮嗦嗦的直往下掉。
“你少和他在一起就沒事了。”季寧冷眼看著，想到剛才在辦公室聽到的那些話，忍不住說了一句。
“關你屁事！”陳俊甩下一句話，一翻身又坐迴到欄杆上，麵色不善的看著季寧。季寧竟也不走了，退後兩步靠在另一邊的欄杆上，兩個人就這麽冷冷的對著，各
懷心事。這就是季寧和陳俊曆史性的第一次對話。
突然陳俊跳下來急步走了開去，季寧一看，原來是小蝦出來了。
“還等著呢，真夠哥們。”小蝦看見是陳俊，抹了一把臉，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麽？下貓尿啦？”陳俊大手往小蝦頭上一探，就把他的頭拉了過來壓在懷裏，語氣中帶點淡淡的調侃。
“哪能呢，哄人的，我不來這麽一手，小德子能那麽早放人麽。”小蝦把臉往陳俊肩上狠狠一壓，抬起頭來又呲牙裂嘴的和陳俊貧。
隻穿了一件單衣，肩頭濕濕涼涼的，陳俊笑笑也不說破。走！哥今天請你吃麻辣燙，接過小蝦的包甩在肩上，一攬他的肩就向外走去。
“季寧，沒事了，我先走了，再見。”路過季寧身邊的時候，小蝦衝季寧打了個招唿，季寧點點頭，沒說什麽。
小蝦是從三班分過來的，高一的時候和季寧是同班，關係還行，所以陳俊剛才才沒真和他翻臉。
季寧敲了敲門，半晌才傳來踢踢踏踏的拖鞋聲。門開了一逢，鑽出小蝦濕漉漉的腦袋。
“是你啊。”一見是季寧，小蝦忙放下防盜鏈把他讓了進來。
進了屋，季寧把包裏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上，都是一些蒸的點心，小蝦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抓了就往嘴裏丟。
“怎麽的，麻辣燙沒吃飽啊。”季寧橫了小蝦一眼，小蝦訕訕的笑著收迴手。
季寧和小蝦家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一年多前，小蝦的父母雙雙在車禍中去世，親戚們又都不願擔起照顧小蝦這個麻煩，隻有住在鄉下的外婆還疼小蝦，但是老人家在鄉下住了一輩子，這一到城裏渾身都不自在，小蝦就把外婆勸迴去了，還好小蝦也十七歲了，又有老鄰居答應照應，外婆這才放了心迴去。所以，隻要家裏做了啥好的，季媽媽總要叫季寧給小蝦送點。
“今天下午沒事吧？”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季寧打算和小蝦談一下。
“你不也聽見了，還不是想搞分裂，挑起人民內部的矛盾，然後從中漁利。”小蝦狠狠一屁股坐下，又重重的向後一靠，把好好的沙發想象成老王的臉來折騰。
文科班男生不多，應該說是極少，八十二人的大班，隻有十六個男生，按理說不難帶，可陳俊，阿健，小蝦這五個來自不同班級的小子竟兩三天就混的爛熟，五根手指攥一拳頭，鐵的不行。小圈子，尤其這種問題兒童組成的
小圈子，簡直就成了老王的心頭刺，紮的他食不下咽，夜不成寐啊。外部擊不破，就從內部瓦解，輪流談話，逐個擊破，五個人，一人一天，一個星期剛好一輪。
“那你幹脆別跟他們攪和了。”想了半天，季寧決定還是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小蝦是個好孩子，他不想看他就這麽廢了。
“你是不是覺得陳俊很廢？”小蝦沒答他的話，反問了一句，季寧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你說說他哪不好。”小蝦又丟出一句，還笑得高深莫測。季寧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陳俊哪不好來。說他暴力吧，除了高一挨處分那次，還真沒見他惹過什麽事；遲到？沒有，校門口的黑榜上從來沒有他的名字，早退？每次季寧放學最後一個離開的時候，還看見他們幾個在球場上揮掃青春熱汗；亂搞男女關係？季寧搖搖頭直覺的否定掉了，雖然陳俊的自身條件和所處環境造就了犯罪的最佳溫床。
“他成績那麽差，老王放不過他的。”前思後想了一番，季寧也就認定了這點，升學率和獎金掛鉤，也就這個原因能讓老王盯住不放了。
“季寧，你說我成績差嗎？”小蝦歪歪頭看著季寧。季寧搖搖頭，每科九十分左右（一百五滿分-_-），不算好，可也不差，保持下去混個大專應該沒什麽問題。
“陳俊還比我強那麽一咪咪。”歪著頭，眯著眼，小蝦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小小的差距。除了數學，小蝦在心中加了一句，不禁想起陳俊每天早上到處借數學作業來copy的狼狽像，這也是陳俊從不遲到的原因。
“那怎麽還成天被教育。”季寧有點不明白，小蝦以前在三班的時候從來沒被老黃說過，他還以為是現在學了陳俊成天廢事才會挨訓。
“我他x的要是知道，就可以給小德子治病去了，無聊燒的！”又重重一靠，小蝦閉眼靠在沙發背上，眼角微紅。
季寧沒有說話，他心裏有點煩，就像解一道題，做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看漏了一個條件。關於陳俊的界定，關於那好與差的界定好象有點模糊了，就像兩種不同性質的化學試劑溶到了一起，冒起好多酸堿反應的沫子，原來的東西都變質了。
二.
季寧的目光習慣了去尋找一個身影，帶著好奇，帶著對一種未知生物的探究。
他發現他張狂卻不霸道，他喜歡跟在人群後走，安靜的聽朋友們談論，小蝦他們總會迴過頭來看他一下，相視一笑，又繼續走。他傲卻不無禮，
雖然有時候對老師冷口冷麵，卻從不出言頂撞；偶有女生大膽的表白，他也能讓人家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去，季寧就曾看到他的同桌甜蜜的铩羽而歸。他從不上課間操，卻每天在下操的時候從外麵給小蝦他們帶來熱騰騰的早點；他喜歡打球，每天放學總要和阿健他們打到日暮西山，小蝦不會打，也陪著坐到點，但他常單獨陪小蝦去打機，季寧在家附近的遊戲室見過幾次，陳俊不玩，隻是笑著看小蝦咋咋唿唿的玩他的1943或是kof；朋友去年級組過堂，他總是等到最後，和他們一起離開；他們總叫他老大，小蝦卻追著他滿操場打，另外三個還呐喊助威，他們總是無拘無束鬧，快樂的像真正的十七歲少年。季寧漸漸了解為什麽小蝦被罵得再慘也要和他在一起，也明白了笑麵虎為什麽挑不散他們，漸漸的他有點羨慕他們，越了解就越對自己以往的看法產生懷疑。
寫下最後一個字，季寧長長的唿出一口氣，終於在下課前把作文寫完了。雖然是個如假包換的炎黃子孫，龍的傳人，但不管季寧怎麽努力，他的語文水平永遠停留在無障礙閱讀，寫作也一直是會計的水平----記流水帳！轉轉酸疼的脖子向外麵看去，卻看見一班的英語老師朱湘陰著臉從窗前飄過，後麵跟著的是同樣臉色鐵青的陳俊。
“季寧，開花啦結果啦發芽啦！地震啦！！八國聯軍打過來啦！！！”季寧迴過神來，正看見語文科代表肖蕭抱著一大堆作文本站在他跟前，而自己正死攥著自己的本子，絲毫沒有交出去的打算。
我幫你送過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季寧把自己的本子往肖蕭
我看上你了，非你不可。季寧理直氣壯的說完這番話，然後一把抓起還在發愣的某人，頭也不迴的奔進了中國四千萬同性戀大軍中，那義無反顧的樣子直逼當年革命先輩炸碉堡的英勇。
後來有人問他，你這麽一個大好青年社會棟梁，怎麽就這樣了呢？
不做同性戀，你叫我上哪找那麽好的人去啊！季寧仰在沙發上，舒適的伸著筆直修長的雙腿，笑眯著眼看著那個剛從樓上下來，穿著睡衣頂著雞窩頭卻依然帥的亂七八糟的親密愛人。
一.
心裏煩躁的鬱卒的快要爆了，而且這種情緒已經持續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周兩周，而是快兩個月了，自從高二文理分科，自從他落進了這隻笑麵虎手裏！
“好啦，你走吧。我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但是我希望你拿出認識來。”一班班導，政治老師王德抬起茶缸猛灌了兩口，頭也不抬的對在他麵前杵了半個多鍾頭的少年揮了揮手，一臉的不奈煩。
呸！你他x的不想多說，你爺爺我還不想多聽呢！麵無表情的在心裏把對方前後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兩指勾起校服反手往肩上一甩，陳俊瀟灑的一轉身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教室，這動作要放在t型台上，那可是國際級的，再要不放在市中心廣場上，那也是偶像級的，照小蝦的話說是那是帥的沒邊了，可惜這裏是年級組，裏麵坐著的是一群對問題學生深惡痛絕，視後進生如洪水猛獸的某重點高中教育工作者，所以這個動作隻引來抽氣聲一片，其功率媲美xx牌抽油煙機。
陳俊出年級組大門時，正碰上季寧抱了一堆的實驗報告往裏麵趕，陳俊側身讓了讓，季寧點點頭算是謝過，擦身而過的瞬間彼此都不由的多看了對方兩眼，但也僅止於此，僅止於對年級紅人的好奇。
陳俊是紅人，因為他是實信中學建校七十年以來，第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拿處分的人。因為他在開學軍訓的時候把那個以示範軍體拳為名，摔了他十幾次又壓了十多分鍾的教官一拳就送進了家有賤狗的行列，還順便把另外兩個過來以勸架為名，實行教訓之實的兵哥哥也一並料理了，末了還免費奉送國罵一句。俊朗的外貌，狂傲的性格，陳俊的形象一下在一群叛逆小子和懷春少女心目中光輝了燦爛了，卻也成了大部分級任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他們的年終評級和獎金就這麽被一拳葬送了。人說第一印象很重要，更何況是那麽深刻的第一印象，真是讓人想
不記住都難啊~~而且，陳俊的數理化永遠是任課老師心中的痛，班級平均分的終極殺手，所以，他紅了，紅在老師們的心目中，一提起來，那個燒心啊。
季寧也是紅人，不過和陳俊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同樣是出名，但那是流芳千古和遺臭萬年的區別。季寧是頂著光環帶著榮譽進入這所中學的，第一名的入學成績，市級三好生，初中奧林匹克化學競賽第一名。。。當初為了讓這麽個天之驕子進自己班，各班老師使出渾身解術，差點就上演了高一年級的玄午門之變，最後天才一句我進三班，戰爭消彌了爭端瓦解了，聽說是因為三班班主任的老婆的朋友的小姨子的妹妹是季媽媽的手帕交-_-||||。。。至於後來傳說的諸多版本，我們就不一一贅述了。
不過天才也是有弱點的，季寧語文不太好。
但是！英語老師說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麵向國際的人才！”
數學老師說：“能看的懂題目就行。”
物理老師說：“我們注重的是實踐。”
化學老師指了指化學元素周期表，看得懂嗎？懂！那不就結了。
語文老師：敢情我就一掃盲的。。。
“朽木不可雕！”季寧一踏進辦公室就聽見這麽一句吼，正給唬的一愣，才想起這應該和剛剛出去的那個主有關。
“王老師，那就是一跎爛泥，你想把他往牆上糊，也得先問問牆願不願意啊。”隔壁桌的英語老師朱湘正埋頭唰唰的的改題，聽了這話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這兩個都不是季寧的任課老師，朱湘的刻薄是有名的，但王德的笑麵虎神功也是全級聞名，能讓他破功，連季寧也好奇陳俊究竟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
“你當我願意管他。”老王小眼一瞪兀自憤怒。
“季寧啊，來來來！”三班老黃正聽的高興，突然看見自己的愛徒進來，忙招唿過來。
“化學競賽的事準備的怎麽樣啦？還有一個月！要好好複習啊，你準沒問題。”接過季寧送來的報告，老黃拉過季寧的手放在手心裏拍了拍，笑得滿臉生輝。
“謝謝老師。”季寧靦腆的笑笑，老班現在說這個不是成心給老王逗氣嗎，你們自己的階級內部鬥爭，幹嘛把我扯進去。
“黃老師好福氣啊，這麽好個娃娃就給你攤上了。”老王湊了過來，笑得一臉的慈祥，直拿黃鼠狼看雞的眼神看著季寧直樂。
季
寧在心裏罵個x！還好分了班以後不上什麽政治課了，否則難保不給整成政治鬥爭的對象。
高二文理分班，學校為了升學率，隻開了一個文科班，其他三個全是理科班，直接造成了文科班的人滿為患，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園丁們耕耘了一年後發現不是什麽好苗，給強製分流到文科班了，老王接手的正是那一班。
“老大！”陳俊剛出教學樓，四個靠坐在樓梯邊的男生笑著就圍了上來。
“英雄啊，竟然沒給小德子的口臭熏死，這可是媲美蛆的耐力的啊~~”小蝦也跳過來，一臉崇敬的看著陳俊。
“下次就輪到你壯烈一把了，蛆！”陳俊揪住小蝦的脖子轉個圈，然後長腿一伸，就在小蝦的屁股上蓋上了個nike的標誌。
“走，我請兄弟幾個去橋香園吃醬豬腳去黴氣！”
歡唿一聲，一群半大小子就唿嘯著衝出了校園。校門口修車的老頭看著這群拿自行車當方程式賽車玩的小鬼無奈的搖頭笑笑，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幾個小子，喜歡他們那種不形而外的善良。
陳俊咬著筆杆坐在年級組外的欄杆上，已經快六點半了，阿健他們幾個已經先迴去了，但他還不能走，因為小蝦還在裏麵。今天放學的時候，他們剛要走，小蝦就給王德叫走了，這一去就是一個小時，阿健他們有事先走了，留陳俊等著，這已經是他們的習慣了，總不能叫兄弟放出來的時候連個親人都看不見嘛。
“哎，同學，請問一下裏麵那個怎麽樣了？”陳俊在外麵等的心焦，正看見一個人從年級組出來，跳下欄杆三兩步就跨了過去。
季寧正在出神，突然一個人躥到跟前，嚇得他向後跳了一步，定了定神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他？季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喂！問你話呢！”陳俊本來心裏就窩著氣，見對方還二楞子似的杵著，心裏越發的惱。
“哭了。”季寧暗一尋思，就知道他問的誰，一張溫和俊秀的臉也不由的冷了下來。
操！陳俊一咬牙，狠狠一腳踹到一旁的牆上，土胚的老牆皮嗦嗦的直往下掉。
“你少和他在一起就沒事了。”季寧冷眼看著，想到剛才在辦公室聽到的那些話，忍不住說了一句。
“關你屁事！”陳俊甩下一句話，一翻身又坐迴到欄杆上，麵色不善的看著季寧。季寧竟也不走了，退後兩步靠在另一邊的欄杆上，兩個人就這麽冷冷的對著，各
懷心事。這就是季寧和陳俊曆史性的第一次對話。
突然陳俊跳下來急步走了開去，季寧一看，原來是小蝦出來了。
“還等著呢，真夠哥們。”小蝦看見是陳俊，抹了一把臉，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麽？下貓尿啦？”陳俊大手往小蝦頭上一探，就把他的頭拉了過來壓在懷裏，語氣中帶點淡淡的調侃。
“哪能呢，哄人的，我不來這麽一手，小德子能那麽早放人麽。”小蝦把臉往陳俊肩上狠狠一壓，抬起頭來又呲牙裂嘴的和陳俊貧。
隻穿了一件單衣，肩頭濕濕涼涼的，陳俊笑笑也不說破。走！哥今天請你吃麻辣燙，接過小蝦的包甩在肩上，一攬他的肩就向外走去。
“季寧，沒事了，我先走了，再見。”路過季寧身邊的時候，小蝦衝季寧打了個招唿，季寧點點頭，沒說什麽。
小蝦是從三班分過來的，高一的時候和季寧是同班，關係還行，所以陳俊剛才才沒真和他翻臉。
季寧敲了敲門，半晌才傳來踢踢踏踏的拖鞋聲。門開了一逢，鑽出小蝦濕漉漉的腦袋。
“是你啊。”一見是季寧，小蝦忙放下防盜鏈把他讓了進來。
進了屋，季寧把包裏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上，都是一些蒸的點心，小蝦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抓了就往嘴裏丟。
“怎麽的，麻辣燙沒吃飽啊。”季寧橫了小蝦一眼，小蝦訕訕的笑著收迴手。
季寧和小蝦家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一年多前，小蝦的父母雙雙在車禍中去世，親戚們又都不願擔起照顧小蝦這個麻煩，隻有住在鄉下的外婆還疼小蝦，但是老人家在鄉下住了一輩子，這一到城裏渾身都不自在，小蝦就把外婆勸迴去了，還好小蝦也十七歲了，又有老鄰居答應照應，外婆這才放了心迴去。所以，隻要家裏做了啥好的，季媽媽總要叫季寧給小蝦送點。
“今天下午沒事吧？”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季寧打算和小蝦談一下。
“你不也聽見了，還不是想搞分裂，挑起人民內部的矛盾，然後從中漁利。”小蝦狠狠一屁股坐下，又重重的向後一靠，把好好的沙發想象成老王的臉來折騰。
文科班男生不多，應該說是極少，八十二人的大班，隻有十六個男生，按理說不難帶，可陳俊，阿健，小蝦這五個來自不同班級的小子竟兩三天就混的爛熟，五根手指攥一拳頭，鐵的不行。小圈子，尤其這種問題兒童組成的
小圈子，簡直就成了老王的心頭刺，紮的他食不下咽，夜不成寐啊。外部擊不破，就從內部瓦解，輪流談話，逐個擊破，五個人，一人一天，一個星期剛好一輪。
“那你幹脆別跟他們攪和了。”想了半天，季寧決定還是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小蝦是個好孩子，他不想看他就這麽廢了。
“你是不是覺得陳俊很廢？”小蝦沒答他的話，反問了一句，季寧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你說說他哪不好。”小蝦又丟出一句，還笑得高深莫測。季寧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陳俊哪不好來。說他暴力吧，除了高一挨處分那次，還真沒見他惹過什麽事；遲到？沒有，校門口的黑榜上從來沒有他的名字，早退？每次季寧放學最後一個離開的時候，還看見他們幾個在球場上揮掃青春熱汗；亂搞男女關係？季寧搖搖頭直覺的否定掉了，雖然陳俊的自身條件和所處環境造就了犯罪的最佳溫床。
“他成績那麽差，老王放不過他的。”前思後想了一番，季寧也就認定了這點，升學率和獎金掛鉤，也就這個原因能讓老王盯住不放了。
“季寧，你說我成績差嗎？”小蝦歪歪頭看著季寧。季寧搖搖頭，每科九十分左右（一百五滿分-_-），不算好，可也不差，保持下去混個大專應該沒什麽問題。
“陳俊還比我強那麽一咪咪。”歪著頭，眯著眼，小蝦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小小的差距。除了數學，小蝦在心中加了一句，不禁想起陳俊每天早上到處借數學作業來copy的狼狽像，這也是陳俊從不遲到的原因。
“那怎麽還成天被教育。”季寧有點不明白，小蝦以前在三班的時候從來沒被老黃說過，他還以為是現在學了陳俊成天廢事才會挨訓。
“我他x的要是知道，就可以給小德子治病去了，無聊燒的！”又重重一靠，小蝦閉眼靠在沙發背上，眼角微紅。
季寧沒有說話，他心裏有點煩，就像解一道題，做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看漏了一個條件。關於陳俊的界定，關於那好與差的界定好象有點模糊了，就像兩種不同性質的化學試劑溶到了一起，冒起好多酸堿反應的沫子，原來的東西都變質了。
二.
季寧的目光習慣了去尋找一個身影，帶著好奇，帶著對一種未知生物的探究。
他發現他張狂卻不霸道，他喜歡跟在人群後走，安靜的聽朋友們談論，小蝦他們總會迴過頭來看他一下，相視一笑，又繼續走。他傲卻不無禮，
雖然有時候對老師冷口冷麵，卻從不出言頂撞；偶有女生大膽的表白，他也能讓人家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去，季寧就曾看到他的同桌甜蜜的铩羽而歸。他從不上課間操，卻每天在下操的時候從外麵給小蝦他們帶來熱騰騰的早點；他喜歡打球，每天放學總要和阿健他們打到日暮西山，小蝦不會打，也陪著坐到點，但他常單獨陪小蝦去打機，季寧在家附近的遊戲室見過幾次，陳俊不玩，隻是笑著看小蝦咋咋唿唿的玩他的1943或是kof；朋友去年級組過堂，他總是等到最後，和他們一起離開；他們總叫他老大，小蝦卻追著他滿操場打，另外三個還呐喊助威，他們總是無拘無束鬧，快樂的像真正的十七歲少年。季寧漸漸了解為什麽小蝦被罵得再慘也要和他在一起，也明白了笑麵虎為什麽挑不散他們，漸漸的他有點羨慕他們，越了解就越對自己以往的看法產生懷疑。
寫下最後一個字，季寧長長的唿出一口氣，終於在下課前把作文寫完了。雖然是個如假包換的炎黃子孫，龍的傳人，但不管季寧怎麽努力，他的語文水平永遠停留在無障礙閱讀，寫作也一直是會計的水平----記流水帳！轉轉酸疼的脖子向外麵看去，卻看見一班的英語老師朱湘陰著臉從窗前飄過，後麵跟著的是同樣臉色鐵青的陳俊。
“季寧，開花啦結果啦發芽啦！地震啦！！八國聯軍打過來啦！！！”季寧迴過神來，正看見語文科代表肖蕭抱著一大堆作文本站在他跟前，而自己正死攥著自己的本子，絲毫沒有交出去的打算。
我幫你送過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季寧把自己的本子往肖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