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你的好男人。”人成長後,就懂得穩重與深沉,就如傷害之後,就知道怎樣去珍惜。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脫下象征聞穎的外衣,但,我必須麵對生活。

    辛迪是我的生活,我花兩年多的時光做了一場夢。

    她放開手,破涕為笑。把信息在看了一遍,對我說:“這樣我已經好開心了。嗬嗬,你看你,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好好休息吧。”

    “恩……”

    這話很貼心,是久違的幸福。

    我總在問自己,這是戀愛嗎?還是習慣了關懷與被關懷的生活了?

    我的生活是與辛迪,不再是聞穎。到今天,這是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每天起床,拉開窗簾看見太陽,我覺得那是嶄新的。其實,太陽都是這樣升起,落下,有所異樣應是自己的心情吧。

    “做我的女朋友。”這句話幸福了很多人,辛迪這段時間如蝴蝶一樣翩翩起舞,雙方的父母更是幸福得像花朵。隻有我,還是偶然想起那些快樂,然後失落,還是痛。

    常克製自己別去想她,安慰自己她真的走了。可,還是那麽的不小心。

    常常聽見李朝說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他稱別人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初戀。大四那年,喜歡過一個,追求過一段時間,後來,那女孩去了新西蘭,就沒消息了。

    那女子結婚的時候,倒還有誠意,專門發了郵件給他。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李朝被我們從墳墓裏扯出來,泡到酒精裏,好不容易才救活。問他醒了沒有,他說,魂丟了。

    他失魂落魄地生活了好多年,現在,他真正是戀愛,臉色紅潤精神飽滿,我們都笑他是被愛情給養的。他就那樣,習慣地低著頭,狠狠地撓後腦勺,整個傻冒。

    我問過他,考慮過結婚嗎?他隻是笑,眼睛裏藏著美好的光彩。我也跟著笑,我們都有女朋友了。

    我們六人在周末時都喜歡大家聚會。吃飯,打球什麽的,要不擁蜂到李朝的家裏玩撲克牌。遊戲的規則是兩人組合,六人三組一起打,誰輸了請大夥吃飯。張慶東說,這叫夫妻拍擋,練習默契。

    在所有組合裏,算慶東那一對最靈犀。想起來,我與李朝可是輪流請吃飯的,就他們倆坐在凳子上樂嗬嗬的看我們買單。

    怎麽樣都好,大家開心就好。我偷望辛迪,從不見憂鬱與迷茫。

    每天下班,常常見辛迪在家裏,第一次,她也會興高采烈的叫:“你迴來啦。”我當時,眼前一黑,心絞痛。

    見我捂住胸口半天都沒唿吸,她急得手忙腳亂,我撫慰一聲:“沒事,今後就別這樣問候了。”

    她倒是緩和了,過了一會又問:“那我怎麽問候呢?全世界都是這樣的啊。”

    “什麽都不問,就這樣。”那些迴憶太擁擠,有個小暗示都能夠燎原的。

    辛迪從沒做過家務,她是大小姐。家裏的東西都由鍾點工人做。時而她會為我燙衣服,工作結束後,她就跑來問我怎麽感謝她?給她一個吻她就把眼睛眯成縫,不理睬她,等下次,就會對我說:“上次我為你做了什麽,這次又做了什麽,你怎麽表示啊?”

    又像個孩子,戀愛中的人都是孩子。我也曾經是別人的孩子,她給的微笑像春風吹拂而來,我的原野便有了花開與花落。

    辛迪賣了好多關於廚藝的書籍,晚上迴家就看見她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的,跑出來,使勁的咳。我說,別折騰了,出去吃吧,我沒意見。

    她揮著鏟子說:“不要,這是愛情晚餐。”

    拜托,我的胸腔被堵得慌。

    我知道不能拿辛迪與聞穎比,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可,她總在重複著聞穎同樣的事情,讓我連想起來都是那麽的不經意。

    我接納她之後,悄悄把家裏那雙紫色小花的棉拖鞋給扔了,再陪她去超市買。看她在那琳琅滿目的鞋架前精心的挑選,我沒在意,自己去選鉤物品了。

    半小時過來,我目瞪口呆。沒想到卻揀了一雙紫色小白花的鞋子。

    我立刻觸景生情,失聲了。

    命令道:“不要這雙,馬上換。”

    “不嘛,就喜歡這雙,好清爽的感覺。”

    “什麽都依你,就這不行!”

    “是我穿,又不是你,不要這麽霸道好不?”

    “……”

    我不顧她的感受地把鞋子扔迴去,隨手拿了一雙紅色的就去結帳。她可是嘟著嘴跟在後麵不停地嫌棄,貶低,吵得我心神不寧。

    迴到家,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對她吼了一句:“不喜歡拉倒!”

    她也生氣了,就和我吵,認為我是無生事端,要我賠禮道歉。我是道歉了,但,沒有無理取鬧。她哪裏知道,我不能一天到晚都迷失在那紫色的夢境裏安然的對她微笑。

    那些往事,頑固到我掃不走,抹不掉了……

    許楠要迴北京了,張慶東是她最忠誠的騎士,緊密跟隨。我們沒說挽留,意料之中,祝福他們。

    臨行前,我們在飯館為他們餞行,又是六人聚會。

    在飯桌前,慶東舉著酒杯致辭:“從原來的三個男人,發展到六人,還會有九人,今後還有沒有增長,就看你們這幾個男人爭氣了。這真是黨的政策好啊,給咱這些光棍汗翻身解放了……”

    我與李朝是直接把他拖下來,一陣拳打腳踢——叫你胡說,想你是國家偉人啊。

    女孩們在一旁觀賞,笑聲一片。愉快的分別,在我們的幹杯聲中,在相互的祝福裏,齊樂融融。我當所有人的麵叫許楠‘嫂子’她沒反駁,羞澀地瞪我。

    我問慶東:“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到時候我封個大紅包。”

    “快啦,你先把紅包給封好再說。”還是許楠嘴快,慶東,假裝醉酒。被許楠蹭了一腳,跳了起來尖叫:“哎喲!你這是……哦,結婚啊,你放心,我一定娶,娶,她的。”

    他是不心甘,但是,情願。

    我們哄堂而笑,紛紛對這雙新人敬酒,在那裏說什麽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時,慶東又把矛頭轉向我:“別好說我們啊,你們呢?這可是好事多磨,舊情綿綿啊。”

    我有點虛,見辛迪就是笑。要與聞穎以外的女人結婚,我真沒想過。

    這個女人,僅僅是我的女朋友。

    又是慶東的一片開刷:“不說就知道了,搞不好還快過我們呢。他們的感情基礎都打了好幾年了。嘿嘿,你小子論哪點不強,就這點強。”

    我無地自容了。有誰相信,那個滿麵春風的風流浪子,如今,不過是一部悲劇小說裏的男一號。

    我是在所有人麵前宣布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也從不在人前掩飾我們的感情。母親問過我們,想什麽時候結婚?

    我總推托著說:“看辛迪的意思好了。“

    我以為她會雀躍地跳到空中,告訴大家是什麽時候,有什麽紀念的意義。然後在是要怎麽樣的禮服,花車,宴席……

    她隻是帶點慌張的看著我說:“哦,不急的,再說吧。”

    我們竟然相互對視尷尬了,母親,在一邊,一知半解地說:“這兩個人在幹什麽啊?”

    我沒怎麽樣,倒是辛迪,這不是她所苦苦追求的結果嗎?怎麽到最後,給她機會卻猶豫不清呢?

    我想,她是認為我做的不夠吧,有時候,是對她淡漠了一些,我也好難,她是知道的。或許,她自己也有疑惑與顧慮,而我,不能說給她的是完全的自己。

    再給點時間,讓我們擺脫心魔,這樣對誰都好。

    一恍又到了年末,又是清澀的冬天。李朝突然用從未有過的害羞告訴我他們要結婚了。

    “不會吧,該不會你得了結婚狂想症,之前問你沒這意思,怎麽一夜間就說要結婚呢?”我當時是一千個驚歎與不可思意,好快啊,好象他們認識也沒幾個月的。而且,李朝可是沉穩的人,居然也玩起了閃電結婚了?

    “喂結婚不是開玩笑的,你真的要娶她?認真思考吧,急不來的。”

    “是有點趕了,但,我很慎重啊。”

    “閃電婚姻也叫慎重?我想你是結婚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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