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公安局副局長羅建新!”


    “這位是緝毒大隊隊長陳誌宇!”


    “這位是緝毒大隊政委徐成亮!”


    ……


    葛良兵很快就為我一一介紹了基地裏的各個幹部,隻是這幹部卻有數十個之多,剛才因為天黑我沒注意看還以為他們是列隊歡迎的兵,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是這基地裏前來參訓緝毒大隊的骨幹。


    當然,又像往常一樣,這人一多我很快就犯糊塗了,除了機械的與迎上前來握手的幹部握手之外,那些名字、職位什麽的一個都沒記住……咱部隊這時還沒恢複軍銜,除了那幾個公安局的外看起來全都一樣,誰能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啊!


    “楊營長您好!”最後還是那個緝毒大隊的隊長善解人意,他很快就知道我有些不耐煩了,於是搶在別人上來之前再次握住我的手說道:“我代表德宏州緝毒訓練基地歡迎合成營的到來,我們一千餘名官兵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展開訓練!”


    “我說陳隊長!”這時身穿警服的公安局羅副局長就走上前來勸道:“你看看你,那麽急幹什麽?人家楊營長才剛下車連杯茶都沒喝呢,你就在說訓練的事了!”


    “是,是!”陳隊長不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不由暗自好笑,這一個隊長一個副局長兩個人倒是十分明顯,不用看他們身上的製服一聽他們說話的風格就知道哪個是兵哪個是警。


    在葛良兵等人的安排下,合成營十分順利的進駐了基地並享受了來到這個叫德宏州梁河縣的基地裏的第一頓晚餐。


    後來我才知道“德宏”這個詞其實是傣族語的音譯,“德”是下麵的意思。“宏”則是指怒江。“德宏”也就是指怒江的下遊。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頓晚餐還頗為豐盛,吃的是竹筒飯配酸肉、牛肉等等。[]


    其實不隻是我意外,看到晚餐有這麽多東西就連戰士們也個個都麵麵相覷。要知道我們以前來雲南的時候,能吃得上一頓熱飯就算不錯了,哪裏敢想這樣的大魚大肉啊!


    然而轉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這裏可不是中越邊境,中越邊境那是在打仗的自然不敢生火造飯,而且所有物資也以部隊為主所以過得苦些。


    而這次我們雖然同樣是來雲南執行任務。但離戰場卻有段距離,受戰爭的影響自然也就小一些。


    從這一點來看,我想這一次也許是我們最舒服的一次雲南之行了。


    酒足飯飽後又在隊長和副局長的陪同下在基地裏瞎逛了一會兒,眾人才集中到會議室裏開始談正事。


    “同誌們!”主持這次會議的是公安局的陳副局長。


    對於這一點我是早就料到了,首先咱們這個緝毒大隊的組建就是為了配合公安部隊緝毒的,那麽歸公安部門領導也是當然的。其次是這時候隻有公安部門對雲南一帶的毒品情況有一定的了解,其它人甚至包括我們合成營都是兩眼一摸黑什麽也不知道,那主角當然就是公安部門。


    “首先!”陳副局長拉長了聲音揮著手說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楊營長與合成營的到來!”


    “嘩嘩……”會議室裏很快就響起了一片掌聲,我和合成營的幾名幹部站起身來敬個環禮迴應。


    “其次我想說的是!”陳副局長接著說道:“上級對雲南的禁毒工作十分重視,正因為如此上級才會決定在這裏組建一支一千人的緝毒大隊。上級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到我們手上。我們絕不能辜負了黨和人民對我們的期望,一定要把下定決心出色的完成這個任務……”


    接著就是“吧啦吧啦”的一大堆。(.)說的盡是些思想工作之類的話,完全就沒有切入正題。


    這時我就在奇怪了,好像謝副局長也有這毛病,是不是公安局的都有大量的時間浪費或是慢慢思考,所以性子才這麽慢的。咱們當兵的才不會這樣呢,這要是在戰場上也這麽開會,早就不知道死過幾迴了。


    早知道我就該把謝副局長也帶來了,如果他來的話,隻怕跟這個陳副局長有得一拚。


    “陳副局長!”十幾分鍾後我終於按捺不住性子打斷了陳副局長的話:“我想知道現在流通進我國的毒品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唔!”陳副局長聞言不由一愣,不過他也不以為意,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楊營長也是快人快語啊。好,那我們就進入正題。”


    “是這樣的!”陳副局長隨即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說道:“據我們長時間的觀察,從緬甸流入我國的毒品主要是從三個渠道,其一是由緬甸的木姐經雲南瑞麗市到昆明,其二是緬甸果敢經雲南鎮康縣到昆明,其三是緬甸佤邦經雲南孟連縣再到昆明。毒販通過這三個渠道將毒品運達昆明之後,再由昆明分散到全國各地,而昆明又是人口密集交通發達的地方,也就是說……一旦毒品通過邊境到達昆明,再想把它們找出來就有如大海撈針了!所以我們認為想要控製住毒品,最有效率的方法應該就是在邊境地區緝毒。”


    對於這一點我是認同的,邊境交界地帶的通道畢竟有限,隻要我們能控製住這些通道,那就意味著能扼止住源頭。當然,完全扼止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做到的隻是讓盡可能少的毒品進入我國。


    而一旦毒品進入我國,比如進入昆明這樣人口多交通發達的大城市,毒品很快就會化整為零讓我們想查也沒法查,或是查到了也隻是其中的一小部份。


    毫無疑問這種做法是需要大量的警力而且效率也不高的。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警力的話,在邊境緝毒的同時也要在國內同時追蹤毒販,但在緝毒大隊在剛剛成立的現在,咱們隻能在這其中選擇在邊境緝毒。


    “那麽在緝毒的過程中有什麽困難?”這是我的第二個問題。


    我的想法是,緝毒大隊的訓練應該按照這樣的模式來:就是先知道毒品的大慨情況,了解公安局在緝毒的過程中有哪些困難、有哪些需求,我們再針對這些情況和需求去訓練,這樣才可以盡可能的少走彎路,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支有實用價值、有針對性的緝毒部隊。


    “這困難就多了!”陳副局長歎了一口氣:“最大的困難是毒販對毒品的運輸十分隱秘,公安局對緝毒又沒有經驗,緝毒隻能憑借著搜包等普通手段檢查毒品,原本我們還以為在我們的控製下流入的毒品不多,但後來發現完全不是這麽一迴事……”


    “你們是怎麽發現這一點的?”我說。


    對於陳副局長說的這種狀況我能理解,緝毒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毒販都知道被抓住那是會沒命的,於是自然會挖空心思想盡辦法的藏毒不被公安局發現,再加上每天出入境的人流量那麽大,公安幹警也沒辦法做到每個人都搜得那麽細。


    於是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因為毒販隱藏手段好,公安局以為沒有毒品流入,但其實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批批的進入……


    “意識到這一點純屬偶然!”陳副局長苦笑道:“最先是各地匯報上來的毒品數量隻增不減,這時我們還以為是從別的地方流入的,我們相信在自己的嚴密控製下不可能會有那麽多的毒品流入。但有一次,一個孕婦出現臉色倉白等症狀,我們公安幹警幾次想送她去醫院都遭到拒絕,而且該孕婦神色極其慌張走路姿態也有些問題,這才引起了我們的懷疑,一查果然這孕婦是假的,她鼓起的肚子裏藏的全是毒品,會出現那些症狀完全是因為她過於緊張……”


    聞言我不由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像這種假裝孕婦的方法對於我這個現代人來說可是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方法了,可是公安幹警竟然還要這樣幾經周折才發現!


    但想想我又覺得這似乎很正常,做為一個現代人的我,那是聽過太多太多藏毒、運毒的故事了,比如在電視、電影裏,比如聽別人說等等。


    但這時代的人包括公安幹警在內都沒有聽說過這些故事,相反,在此之前的中國可是幾十年的無毒國,普通百姓甚至公安幹警都對藏毒、運毒沒什麽慨念。


    這不?之前我在部隊裏說“緝毒”的時候,還有些戰士以為這是搜查毒氣彈呢!


    這時我突然意就意識到一點,也許我在緝毒這方麵似乎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一點經驗都沒有,相反我應該有很多經驗才對,就比如說剛才陳副局長說的孕婦藏毒、運毒的方法,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我沒想到毒販還會有這種老套的方法運毒而已。


    不過話說迴來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道不高了,魔自然也就用不著那麽高了。


    簡單的說,正因為現在公安緝毒水平較低,反而使毒販藏毒的水平也不咋滴……用普遍手段都能混過去嘛,那自然就用不著想什麽複雜的手段了。


    於是我就想,這一點或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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