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階段我們合成營的任務,自然就是開始為際將到來的演習做準備了。(.)


    話說這在演習中的扮演藍軍的任務是一早就下來了,可實際上給我們訓練的時間並不多……這段時間我們在訓練之餘還有接任務嘛,這使我們根本就沒時間去考慮演習的事。


    不過話說迴來了……就像我們之前說的一樣,其實這實戰就是對我們訓練成果的一種檢驗,也可以使我們發現更多的在訓練場上發現不了的地方……這對演習無疑也是有好處的。就比如這次我們執行的兩個任務……都充分證明了我們這段時間訓練的索降在戰場上的實用性。


    “總體來說……”在總結經驗的會議上,教導員一邊把文件發到各幹部手中一邊說道:“這兩次戰鬥說明了咱們的訓練還是很有成效的,尤其是直升機索降……這種戰術在這兩場戰鬥中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這跟幹部們的指揮、參謀們製定的訓練計劃及有針對性的跟蹤分析和指導,更重要的還是戰士們的辛苦訓練以及在戰場上的英勇作戰是分不開的……總之,就是咱們合成營已經形成了一種強而有力的戰鬥力,這種戰鬥力可以說是我們軍隊前所未有的……為此,張司令特地在文件上表揚我們,說我們是一支‘能征善戰’的部隊,同時也是全軍的戰術先驅模範……這是對我們的很大的肯定啊,同誌們要再接再勵……讓我們一起把合成營經營成一支永遠也打不倒的部隊!”


    “好!”戰士們興奮的鼓起掌來。


    當兵的,那種集體榮譽感並不是生活在和平環境裏的人所能夠理解的……我想這也許是因為他們在戰場上必須要互相把生命交給戰友、互相保護對方的生命的原因……所以,在普通人的眼裏會覺得難以想像的事,在部隊這個集體裏卻是很平常。(.無彈窗廣告)


    就比如說我……就連我這樣的一個紈絝子弟,現在也會變得舍不得離開部隊、舍不得離開這些戰友而把部隊當成家了。


    會這麽說其實一點也不過份……這不是思想上的“高大上”,也不是十年時期的“形勢主義”。這種“家”的感覺,是用訓練場上的汗水,再加上戰場上的鮮血澆灌而成的……甚至可以說部隊更勝似一個家……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家。會像我們這樣有這麽多人但卻隻有一條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上級對我們部隊的讚揚,聽在戰士們心裏就像是在表揚他們自己似的,所以個個都是滿臉的自豪。


    等掌聲稍停之後,我就插嘴說了一句:“我表示反對……教導員剛才提了那麽多,什麽參謀啊、幹部還有戰士……為什麽唯獨把我這個營長給漏掉了?難道我這個營長還是吃幹飯的?”


    “哄”的一聲,會議室裏很快就充滿了笑聲。


    頓了一會兒,我就接著說道:“雖然這兩場仗同誌們都打得很好。指揮員也都指揮得很好……這使我們部隊在戰場上反應迅速、緊密協同發揮出很強的戰鬥力。但是這其中有些問題也要引起我們的重視……比如索降位置不是很準確的問題,二排三班的幾名戰士……在法卡山的戰鬥中竟然偏離索降地點三十餘米,更不能容忍的還是索降到了越軍隱蔽防線的正麵……這直接導致這幾名戰士整場戰鬥都沒有發揮任何作用,被越軍火力壓著抬不起頭……要不是友軍及時提供增援,越鬼子隻需要甩幾枚手榴彈下來就全完了……我倒想問問這幾名戰士平時都是怎麽訓練的?!如果個個都像你們這樣,那我們這合成營的臉都不知道要被丟到哪裏去了!”


    這件事我也是戰後聽李佐龍報告後才知道的……法卡山戰役打響時戰鬥一直十分緊張。(.無彈窗廣告)那時還沒空去理會這種瑣事。


    “報告營長!”沈國新就是三班班長,他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迴答道:“這件事……其實不能怪那幾名戰士,在戰士們跳出直升機的那一刻突然有幾梭子彈打到直升機駕駛艙的玻璃上,直升機飛行員受到了驚嚇於是沒穩住……”


    “不怪這些戰士又能怪誰?”我打斷了沈國新的話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應該去找飛行員,讓他們對此事負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又是什麽意思?”我毫不客氣的斥責道:“戰場上的突發狀況本來也就是應該要考慮到的情況……先不說飛行員和你們是一個團體,戰場上的事也隻看結果不看過程……這一次是你們命大,萬一出了人命。萬一因為你們的失誤使我軍沒能拿下越軍的隱蔽防線最終導致整場戰役的失敗……難道你也說不怪他們?!”


    聞言沈國新就再也不敢吱聲了。


    這不是我現實,而是戰場本身就是一個現實的、以成敗論英雄的地方,這就決定了我也必須同樣以這種態度要求自己的部下。


    “會後把二連拉出來在相似的地形上索降三天!”我陰沉著臉下令道:“而且還要模擬飛行員遇到突發狀況沒穩住的情境,看還有哪些戰士還會愣頭愣腦的往下跳……”


    “是!”刀疤和沈國新不敢說什麽,隻有接受命令。


    至於為什麽會因為一個班的失誤而拉上一整個連甚至是直升機部隊……刀疤和沈國新心裏都清楚,那是因為這他們是一個整體,任何一個單位的失誤……其實就代表著整個部隊的失誤。


    這也就是為什麽現代部隊考核的時候,總是以總體成績記分的原因……部隊裏不講個人、不需要蘭博式的英雄。部隊需要的是協同、是合作。


    “另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一陣沉默之後,趙敬平就開腔說道:“我們都寫在文件裏了……在法卡山戰役後期就出現了這種狀況,我軍因為直五防禦能力弱,在越鬼子開幾輛坦克出來後我們直升機部隊就不敢靠近了……甚至我們原本計劃的用直升機空投補給或是索降部隊到法卡山都成為不可能的戰術,也就是說……直升機索降在前期的確是打了越鬼子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在後期我軍轉入防禦態勢後,卻基本失去了作用……索降的弱點也在這裏突顯出來了!”


    趙敬平說的就是我們在法卡山一役中的現實……雖然法卡山這一仗總體來說我們是打得順風順水。而且還以小的代價取得了大勝利……但在後期部隊轉入防禦戰的時候……其實卻沒有我們合成營什麽事。


    更讓我們感到有些難以接受的是……我們空有空中力量卻無用武之地,既不能為法卡山提供援軍,也無法為法卡山提供補給……當時法卡山已經被越軍的炮火炸成一團了,而且還有十餘輛有夜戰能力的越軍坦克對我們虎視眈眈……這使我軍直升機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我們有想過用直升機給缺乏彈藥的4、5號陣地空投彈藥……但一方麵因為4、5號陣地實在太小。而且那時還是在夜裏戰場上還到處都是硝煙……飛行員必須得低空空投才行,但這顯然是做不到的。


    “要解決這個問題……”趙敬平又接著說道:“我們覺得就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像蘇聯鬼子一樣訓練傘兵,用直升機空降的傘兵……隻有這樣才能使我們在戰場不會受製於人!同時這也是符合上級對我們將要進行的演習的要求的!”


    “趙參謀說得對!”教導員翻了翻文件,就點頭說道:“雖然我對軍事方麵不是很懂,但是……如果在法卡山戰役中我們有傘兵可以用直升機低空傘降……那就可以直接將兵力投送到越鬼子腹地打擊他們的後續部隊或是後勤補給線,也不至於什麽事也做不了!”


    “應該說……這在某種程度上克服了我軍直五防禦力不足的問題!”我說:“我相信同誌們的感受跟我都是一樣的……將這直五改用於戰場後,那脖子上都是嗖嗖的吹著涼風……可以說一不小心這腦袋就掉了!”


    幹部紛紛點著頭……能威脅到直五改的武器太多了,高射機槍、輕重機槍、火箭筒,甚至是越軍手裏的單兵武器ak47都有可能把這直五改打下來,隻要他們能麵對直升機的側翼……於是這直五改在戰場上就是危機重重。


    我們之所以打了兩場仗都沒出問題……完全是因為我們計劃周密再加上越軍沒想到我們會用直升機索降。


    但這種情況可一、可二不可三……接下來越鬼子對我們的直升機就會有所防備了,就像他們在法卡山就投入了坦克這種可移動的機槍塔來迫使我軍無法投入直升機。


    “所以……”我說:“往後的索降……更應該選擇在安全的地方索降,然後再機動到目的地。對於這種要將兵力投送到危險地區甚至直接投入戰區……索降無疑是行不通的,空降就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空降時直升機高度高、速度快……這就會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被越軍擊落的可能性……這也就是我說的,避開直五改防禦力弱這個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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