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軍迫擊炮精確而猛烈的迫擊炮火打擊這下,蘇軍的攻勢很快就陷入了癱瘓……


    坦克一上來……沒兩下就讓迫擊炮給逼停,迫擊炮炮彈雖然沒有穿甲能力,但如果炮彈直接命中坦克也有很大的機率將裏頭的坦克手震暈,這時躲藏在山口兩側高地上的戰士很快就會朝這些坦克打來一排排的火箭筒與“吹管式”導彈……這些裝備對付起坦克來還是很有效的,尤其是“吹管式”防空導彈……因為發射之後還可以不斷的調整方向,所以打速度慢的坦克命中論往往很高,一般兩、三發過去就會有一發擊中目標……於是隻一瞬間山口裏就堆滿了幾十輛被打得火頭四起的坦克殘骸。


    步戰車和裝甲車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它們的速度要比坦克快得多,但它們的裝甲也隻是堪堪能抵擋子彈,對於迫擊炮就無能為力了。所以遊擊隊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些東西,他們要做的隻是在山口兩側潛伏,然後用火箭筒打或是高射機槍打掉幾個漏網之魚也就可以了。


    至於蘇軍步兵……看著坦克和穿甲車都衝不過去,他們這些血肉之向軀當然不可能穿過這種用炮彈炸出的火牆。


    這也就是地麵部隊的局限性……隻要敵人的炮彈足夠多,能夠在戰場上炸出一道火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炮火封鎖”,那麽不管是多強的部隊都無法通過。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逃出生天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用己方的火力壓製住敵人的火炮……蘇軍的確也是這麽做的,在我們用迫擊炮對蘇軍實施炮火封鎖的時候,蘇軍就召集了大量的遠程火炮朝我軍迫炮陣所在的兩側山區實施轟炸……


    這種做法當然是對的……隻要能壓製住我軍的炮兵,那麽矗立在蘇軍麵前的火牆自然就會消失或是減弱,那麽蘇軍也就能夠從山口逃脫。


    但是,我們的迫炮陣地卻與其它炮兵陣地不同……一般情況下炮兵都是集中使用的,這主要是為了方便指揮……試想,如果炮兵沒有集中使用的話,那麽每更換一個目標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通知各炮兵目標的方位,這不但會使炮兵在分秒必爭的戰場上失去戰機。也會使各炮兵陣地無法協同。


    但我們的迫炮陣地卻不一樣……原因是我們基本不會更換目標,這一點在蘇軍攻打三號山口時我們就已經定下來了……所有迫擊炮的目標都是二號山口。


    於是這就不存在協同和失去戰機的問題……咱們的迫炮陣地就是以二號山口為圓心,以五公裏為半徑在山區劃一個大大圓,上百門的迫擊炮就零散的分布在這個大圓裏……而且這其中有許多陣地還是有坑道掩護的,這就使迫炮陣地的生命力大大增加。


    就像我所看到的一樣……盡管蘇軍對我軍迫炮陣地又是炮火轟炸又是直升機搜索,可就是沒有辦法消滅這些迫炮陣地……而這些零散的迫炮陣地卻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二號山口。


    當蘇軍的第五次衝鋒再次被打下去的時候,天空上就升起了兩枚綠色的信號彈……迫炮陣地因為分布得十分零散,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為每個陣地都安排一個步話機進行通訊,所以信號彈就是最好的選擇……打綠色信號彈的時候就是停火。紅色信號彈就是開火。


    而迫炮陣地的遊擊隊隊員隻需要做三件事……開火、停火。躲避蘇軍遠程火炮和直升機的威脅。


    “王憲滿!”在通訊員接通了二號山口的時候。我就在步話機裏問道:“哈桑在不在旁邊?”


    王憲滿是我們出發時從國內帶來的翻譯,因為戰鬥時我們常常需要哈桑等首領聯係……也隻有這樣才有辦法做到更好的協同,所以我就分別為哈桑和阿杜紮伊配上了一名翻譯。


    “在!”王憲滿迴答道:“不過受了點傷,正在包紮……”


    “唔!哈桑受傷了?”我問:“嚴不嚴重?”


    “不嚴重!”王憲滿迴答:“就是讓炮彈擦傷了點皮……而且……好像還是我們自己的炮彈打的!”


    聞言我不由覺得一陣好笑……王憲滿說是好像。那基本就是了……他雖然是個翻譯,但也跟撒海德一樣當過好多年的兵而且也是上過越南戰場的,所以這遠程炮與迫擊炮還是分得清的……從蘇軍方向打來的大多都是遠程火炮,而迫擊炮則十有八九都是我們自己人打的。


    看來這遊擊隊的素質還有待提高……隻怕他們中有一部份人把炮彈使勁的往自己人頭上炸還不知道呢!


    “營長,哈桑來了!”沒過一會兒王憲滿就說道:“下麵我翻譯他的話……”


    “楊營長!”哈桑說道:“這一仗打得太過癮了……幾千個蘇聯人被我們堵在山穀裏頭,還有大批的坦克和裝甲車……全都跑不掉了,這一迴我們一定要蘇聯人的好看……”


    也許哈桑說的話並不全是這樣,但是經過王憲滿一翻譯就帶著咱們中國人自己的語氣了。


    “這也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我說:“拉吉爾現在在你們部隊吧……”


    “在!”哈桑應道。


    “讓他去跟蘇聯人喊話!”我說:“隻要他們答應繳械……而且不刻意毀壞裝備,那麽我們可以讓他們安全離開山穀!”


    “什麽?”聞言哈桑不由愣了。過了好半天才聽王憲滿說:“營長……哈桑問我是不是翻譯錯了!”


    “你再告訴他一遍!”我說:“隻要繳械就讓蘇聯人離開!”


    “楊營長!”哈桑不服氣的說道:“為什麽要放那些蘇聯人走?就是為那些裝備?!我們的裝備難道還不夠多?何況那些坦克、裝甲車給我們又有什麽用?值得為了這些放走蘇聯人嗎?”


    “哈桑……”


    “楊營長!”哈桑不容我多說,又急著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聽你的,因為我相信你……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你想錯了,我們不能放他們迴去……他們殺了我們許多人,在阿富汗的土地上幹了很多壞事。他們應該要受到懲罰!”


    “哈桑!”我加重了語氣說道:“關於這裏頭的利害關係……我以後再跟你說,但現在你必須要考慮我的意見!當然……你可以不按我的建議做,畢竟我們隻是軍事顧問,對你們沒有有指揮權,但你也要想想……這場仗能打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誰指揮的結果?是你嗎?還是有阿杜紮伊?或者是遊擊隊裏的其它人……如果你認為這要歸功於我們的決策的話……那麽你應該知道現在同樣也可以相信我們!”


    步話機那頭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哈桑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相信你們,楊營長……剛才是我被氣憤蒙蔽了眼睛,希望你不要在意!可是……我得有個理由說服我手下的戰士,他們也不願意放蘇聯人走,如果我硬要執行的話……隻怕會出什麽亂子!”


    哈桑說的這話我是可以理解的,這也是阿富汗遊擊隊普遍存在的問題……有些遊擊隊別看他們打仗的時候都是一夥的,他們在內部其實都有分好幾個派係,就連哈桑這支遊擊隊也不例外,比如這一、兩百人是這個族的,那兩、三百人是那個族的……每個族都有自己的首領,那兩、三百人就聽這個首領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訓練遊擊隊時根本就不需要選什麽排長、連長……他們自己早就選定了。


    咱們要是非要把他們給打亂了吧……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敢這樣做,因為各個族群的阿富汗人矛盾很多,把他們人為的打亂了編在一起……這支部隊基本上就沒法帶,一個是打架鬧事的事件不斷,另一個是戰鬥時不但不會互相配合還互相拆台互相陷害。


    所以……短時間內反倒是把這些族群給分隔開了來得安全……這也許就是佩素爾所說的,阿富汗人太團結了,團結到族群之間都互不相容了。


    有時我們也嚐試過把那些族群的小首領給換了……比如在該族群裏選一個能力、素質較強的戰士成為連長,以取代那些小首領的位置……這麽做的目的就不用多說了,就是為了把削弱那些小首領的權力。


    但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連長什麽的是選上了,也當上了……但僅僅隻是掛了個連長的名頭而已,有什麽事一樣還是聽小首領的,就連那連長也不例外。


    也正因為這樣……哈桑才不得不考慮手下那些小首領的想法,否則萬一意見不合……這手下就有可能各幹各的了!


    “你就這麽說!”我說:“蘇聯在阿富汗的軍隊因為補給的原因固定在十萬人,所以……不管我們殺多少蘇聯人對阿富汗戰局都不會有根本性影響,除非我們能把蘇聯軍隊都殺光!但如果留下他們的裝備……至少還會有點實質性的利益!”


    “哦!”哈桑聽著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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