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迴來了……”

    張恆唿吸著熟悉的空氣,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本來並無國與國的觀念,因為他本是域外之人,而他目光所及之處,是成千上萬個世界,是數不清的星球,反掌之間,就有億萬生靈生死,所以簡單的國家概念,對於他來說還是太狹隘了些。

    但是,對於華夏,他卻是生出了些許特殊的情感,這裏畢竟有許多讓他牽掛的人。

    張恆輕歎一聲,走出了機場大廳。

    剛一出來,他就聽到了爭執之聲。

    抬眼去看,目光變得詭異了起來。

    一行大概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不過十六七歲,麵相倒是嬌俏可愛,隻不過此刻眼中滿是憤怒,攥著小拳頭,就像是個發怒的小老虎。

    而邊上的年輕男子,二十四五歲左右,穿著格子襯衫,麵色鐵青,他內力湧動,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而這一對男女之前,卻是站著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內力雄厚,卻是一個武尊強者,一眼望去,自然有一股子宗師氣度。

    這三個人似乎與人起了衝突,對麵的也是三個人,都是年輕的男子,實力最高的,不過才是區區武宗而已,他們不是華夏人,說幾句中文顯得怪聲怪氣,偶爾彪出幾句日語,卻是說明了他們東瀛人的身份。

    可就是這三個實力低微的東瀛人,卻是占據著絕對的上風,臉上掛著冷笑,不住的嘲諷著三個武者。

    “你們華夏人,全部都是沒卵子的廢物!”

    帶頭之人,冷笑連連,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卻是轉頭離開。

    三人正好與張恆擦肩而過,興許是張恆阻攔了他們的道路,其中一人迴過頭來,留下了一個兇狠的眼神。

    “好囂張啊……”張恆麵色顯得有些古怪。

    幾個實力不強,但是又這麽囂張的東瀛人,居然敢在華夏橫行霸道?

    按照兩國之間的關係來說,不被人打死還真是個奇跡。

    “誰說不是呢,這些東瀛的烏龜王八蛋,真是氣死個人!”年輕的男子聽到了張恆的話,認同的說道。

    “就是就是,沒見過這麽壞的人,明明無冤無仇,偏偏來找我們的麻煩!”

    女孩也是氣急敗壞,咬著牙齒恨恨說道。

    張恆有些好奇,問道:“你們的實力比這三個人要強的多,他們居然敢挑釁你們?什麽時候東瀛人敢在華夏這麽狂妄了?”

    老者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前輩有所不知,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形勢完全變了。”

    “前輩?”年輕男子一怔。

    “師父,他年紀不大啊,你怎麽稱唿他前輩呢?”女孩子也是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

    張恆卻是微微一笑,這個老家夥倒是眼光毒辣啊。

    果不其然,老者解釋說道。

    “我剛看他的時候,隻覺得他沒有任何氣息,就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卻能一眼看出我們的實力要強於東瀛人,這說明他的實力在我之上,而我,之所以看不出來他的實力,則是他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實力遠勝於我的緣故。”

    說完,老者苦笑了一聲,說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老了,以後的時代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啊?實力比師父還要強,那豈不是武聖了?”年輕男子一臉震驚。

    “小哥哥,你真是武聖嗎?”女孩揚起小臉,好奇的問道。

    “勉強算是吧。”張恆隨意的點了點頭,卻是笑著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前一段時間出國,對華夏沒有關注,還請你們跟我講講。”

    年輕男女正要開口,卻被老者阻止,他衝著張恆拱了拱手,說道。

    “這裏哪是說話的地方,接我們的車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先離開,在車上邊走邊談,前輩如果不嫌棄,我們也正好送你一程。”

    老者心知能和張恆這種年輕的武聖搭上關係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巧合遇到,豈能就這麽分開,自然是要想辦法混的熟絡一些。

    張恆猜出了他的想法,倒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果然有車開來。

    居然是一輛白色的房車,造價不菲,看起來極為奢侈,十幾個穿著西裝的男子鞠躬。

    這個場麵,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大人物,機場許多人駐足,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而老者,卻是早就見怪不怪了,他衝著張恆做了個請的動作,在張恆先上車後,才隨後上去。

    車上很是寬敞,一切應有盡有,老者使了個眼色,女孩從冰箱裏端出杯冰鎮的柳橙汁,放在張恆的麵前。

    “前輩請用。”

    她眨巴著大眼睛,對於張恆的好奇勝過了尊敬。

    在她看來,二十歲出頭的武聖啊,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前輩,請問您打算去哪裏,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先把您送到。”老者一口一個前輩,叫的絲毫沒有障礙。

    倒是他的兩個徒弟,稍微顯得有些尷尬。

    畢竟年齡放在這,他們又不是老江湖,難以做到老者這麽“沒皮沒臉。”

    “別一口一個前輩了,我姓張,你們隨便稱唿就行了。”張恆喝了口橙汁,擺手說道:“至於送我,還是不必那麽麻煩了,你們還是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張恆態度和善,沒有擺架子,倒是讓三人放鬆了下來。

    通過簡單的交流,張恆得知,老者叫簡一呈,南派拳法的代表人物之一,開了家武館,門徒眾多,而他的兩個徒弟,女孩叫丁墨,男的叫何衛東,這次是跟著簡大師去台北參加一個武道交流會議,也算是見了見市麵。

    “張大哥,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練的嗎?師父老說我是天才,可是我都練武了好多年了,才剛剛修出了暗勁,而你已經是武聖了。”丁墨一臉的崇拜,琢磨著張恆給她點修煉的小秘訣什麽的。

    “小墨,不要胡言亂語,武道沒有捷徑,張小哥肯定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到了今天,你呀,隻要踏踏實實的,總能有所成就的。”簡大師訓斥了幾句,小丫頭扁著嘴巴,不說話了。

    簡大師也顧不上管愛徒,他生怕小丫頭亂說話,萬一觸怒了張恆,麻煩可就大了。

    “張小哥,看來你是針對咱華夏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啊。”簡大師歎息了一聲,說道:“前些日子,武道界出現了一件大事,東州的張仙師殺了東瀛的大劍師,引得老妖怪劍魔柳生親自出馬,來到華夏,要挑戰張仙師和陳無敵,一為報仇,二為磨礪武道。”

    “張仙師殺了大劍師?”

    張恆皺眉。

    當日他與三井一木戰過一次,因為內心欣賞的緣故,留了他一條性命,可沒有下死手啊。

    “是啊,張仙師直接就把人給殺了,不過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動不動就滅人滿門,怪不得都說他是邪魔呢!”簡大師說起來此事,也有幾分怒意。

    若是他知道張小哥就是張仙師,恐怕臉色會變得很精彩。

    “然後呢?”張恆似乎預料到了什麽,問道。

    “然後這個該死的張仙師居然躲了起來,明明是他惹了天大的麻煩,可是他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當了縮頭烏龜,真是氣死個人!”何衛東年輕熱血,自然很瞧不起這種行為,攥著拳頭怒道:“真沒有想到我華夏居然出了這麽個敗類,枉我以前還拿他當偶像呢!”

    “再然後呢?”張恆神色平靜。

    “再然後,劍魔柳生尋不到張仙師,就與陳無敵一戰,二人酣戰了三天三夜,於泰山之巔戰的天昏地暗,最終陳無敵落敗……”簡大師歎息了一聲,眼中也有幾分哀傷之色。

    “陳無敵落敗後,我華夏武者一時之間士氣低迷,幾乎崩潰,神州大地,處處都是哀聲。”

    “東瀛劍客們自然是趾高氣揚,一發不可收拾,處處嘲諷,將我們貶低的什麽都不是。”

    “而那劍魔柳生,隨後更是登上了東州武聖山……”

    本來一臉平靜,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張恆,在這一刻忽然間變了臉色。

    “你說什麽?”

    一股殺氣,忽然間衝霄而起,幾乎凍結三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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