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親生父親?”

    江紅鯉偶爾也看一些韓劇,張恆受她熏陶,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方麵。

    這種狗血劇情,難不成會發生在他身上?

    正要喝水的張承業,一口水嗆到自己,好久沒有緩過來。

    “我當然是!”

    “那是什麽意思?”張恆露出好奇之色。

    “當初你有沒有從你哥的遺體上拿到一枚玉佩?”張承業神色嚴肅,詢問道。

    “有。”張恆從儲物袋之中取出玉佩,放在桌子上。

    那一日誅殺了邪神後,張恆便得到了這枚龍形玉佩,直覺告訴他,玉佩之中或許隱藏著了不得的秘密,所以他便一直留在儲物袋裏。

    “果然是它……”

    張承業顫巍巍的伸出手,摩挲著龍形玉佩,眼中竟然泛出淚光。

    “你對你母親還有映像麽?”

    聞言,張恆搖了搖頭。

    敗家子的記憶之中,並沒有太多母親的畫麵。

    “也是,她離開的太早了。”

    張承業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張恆有些驚訝的話來:“你母親,是一個修行者!”

    “什麽?”

    張恆一怔,頭一迴有些動容。

    “沒錯,在外人看來,她是江家的女兒,我娶了她,是在江家明媒正娶的,可實際上呢,並不是這樣。”張承業眼中露出迴憶之色,說出了那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張恆的母親叫做江青魚。

    本是楚州的修行者,因為受到仇敵追殺,所以逃竄到了東州,重傷之時,被張承業所救。

    二人生了情愫,自然走到了一起。

    當時的江家與張家交情極好,為了掩蓋江青魚原本的身份,便讓江家的老爺子認了她當義女,對外說是親生女兒,海外讀書,近期才迴來。

    除卻江家的直係親屬,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於是才有了張承業的明媒正娶,二人結婚後,的確過了一段安穩日子,並且還有了兩個孩子。

    可惜好景不長,剛剛生下張恆不久,江青魚的身份就被仇家發現,遠赴東州要將她捉走。

    那個時候,張恆還很幼小。

    為了不牽連丈夫和兒子,江青魚離開張家,再也沒有了音訊。

    毫無疑問,應該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這個故事,說起來倒也是簡單,可是說完後,張承業卻是已經淚流滿麵。

    “居然是這樣……”張恆恍然大悟。

    怪不得江青魚死後,江家也沒有追究,選擇了古怪的沉默,隻有江紅鯉一個小女孩,跪在大雨中,想討要一個說法。

    原來敗家子的母親根本就不是江家人,隻不過同姓罷了。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根本得罪不起江青魚的仇人。

    “這麽說來,我和紅鯉沒有親戚關係了?”張恆心念一動,問道。

    “不錯,紅鯉是你母親過去最疼愛的晚輩,連她的名字,都是你母親取得。”張承業點頭,喃喃說道:“當時你母親抱著江紅鯉,為她取下了這個名字。”

    “她說,自己隻是江中的一尾青魚,所以注定了束縛在江河之中,無法脫身。”

    “她還說,世人其實都是江中的魚兒,看似自由自在,實際上卻困在一方天地,並沒有真正的自由……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就取名叫紅鯉吧,鯉魚畢竟有躍過龍門的可能。”

    聽了這個說法,張恆沉默了。

    “這是個奇女子……”江青魚的說法,其實很深刻。

    張恆猜測,她的修為應該不低。

    隻有修為高的修行者,才能有這種感悟,世間本就是一個苦海,而修行者,所求的,便是超脫出去。

    可惜,這就跟高考一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終成功的,畢竟是少數。

    “是啊。”張承業歎了口氣,將龍形玉佩緩緩推給張恆:“你母親臨走之前,留下了這枚玉佩,她跟我說,假如有一天,兩個孩子,若是足夠出色,能夠站在東州之巔,那麽便可以將玉佩交給他。”

    “從小到大,你哥哥都要比你出色的多,許多人都說他是人中龍鳳,我便將玉佩給了他。”

    “卻沒有想到,他最終卻是死了,而看似荒唐的你,卻有了了不起的成就。”

    張恆再次撫摸玉佩,感受著其中精純的靈力。

    真沒有想到,敗家子的身世還有這樣的隱情。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也成了修行者吧?”張承業忽然發問。

    “你怎麽知道?”張恆把玩著玉佩,詫異問道。

    “因為除了修行者的力量,不可能讓你從一個廢物,突然間變成了東州第一人!”張承業篤定說道。

    “沒錯,我的確是修行者!”

    張恆點了點頭。

    “那麽你的本事,應該是你母親教給你的吧!”張承業忽然激動了起來。

    “我母親?”張恆皺眉:“不是。”

    “這怎麽可能?”張承業起身,眼中滿是不信之色。

    “我冥思苦想,終於找到了原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是青魚迴來了,她知道你被趕出了家門,所以教給了你本事,讓你一飛衝天!”

    “她怨恨我沒有照顧好你們兄弟兩,所以躲起來不肯見我對不對?”

    聽了這話,張恆卻是哭笑不得。

    他看著有些癲狂的張承業,卻是能夠理解他的情緒。

    站在他的角度上,這的確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江青魚迴歸,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趕出家門,於是培養他,讓他成為東州第一人……

    這個劇本,聽起來合情合理。

    可是,事情偏偏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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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冷靜一下。”張恆揮了揮手,一股清涼之氣,澆滅了張承業的躁動。

    “我可以向你保證,母親並沒有迴來,我之所以能有今日的能耐,那是另有隱情。”

    “當真嗎?”張承業明顯很失望。

    “嗯。”

    張恆點頭。

    張承業雙手捂著臉,沉默了好久,之後才端起茶水,一口喝幹。

    他的眼窩更深了,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變得更加萎靡。

    “對不起,我還以為是你母親迴來了,所以……”

    “無妨。”張恆淡淡說道。

    “你有今天,和你母親沒有關係,可是別人不會這麽想的。”張承業歎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幾分擔憂之色:“這段時間,有些奇怪的人在張家出現,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他們有些人的麵孔,我還記得,正是到處你母親出事之前,出現在張家附近的人!”

    “哦?”張恆眼中露出玩味之色:“這麽說,那一批人又來了?”

    “你的名頭太大,已經引起了轟動,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張家,那些人找上來,也是正常,他們一定以為,你得到青魚留下來的密藏!”張承業嚴肅說道。

    “密藏?”

    “沒錯,青魚臨走之前曾經說過,這枚龍形玉佩之中,隱藏著一件稀世奇珍,是所有修行者都夢寐以求的東西,而她正是因為得到了玉佩,才會被人追殺!”

    張承業頓了頓,繼續說道。

    “他們一定會認為,你得到了玉佩中的密藏,所以才會有今天,所以陸續上門,打探你的消息,你要小心了!”

    原來如此。

    張恆點頭,他終於明白,張承業親自登門,要和他說的重要事情,其實是此事。

    在他心中,的確還是有父子情感在的。

    “後天,我會迴東州,到時候,我會迴家族一趟。“張恆沉吟少許,緩緩說道。

    “真的?”張承業先是難以置信,繼而露出狂喜之色。

    這個消息,對於低迷的張家來說,無疑是一陣強心劑!

    “沒錯。”張恆也站起身子,看著窗外的校園,眼中露出玩味之色:“至於那些人,若是不來也罷,倘若他們真的敢來,那麽我也不介意,為母親報仇,順便弄清楚,這枚龍形玉佩,究竟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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