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莫名其妙,對自己發火的綠衣女子,張恆的眉頭微皺。

    “我為什麽要高興?”

    綠衣女子小臉略微蒼白,恨恨的看著張恆。

    “你一直說風涼話,唱衰東州,現在真的敗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這樣的人最是惡心,永遠都是一副明白人的樣子,如果東州勝了,你躲起來不說話,如果敗了,你就會站出來,說你早就料到了……”

    “殊不知,東州沒有敗,鍾大師就算死,那也是舍身取義,而你這樣的人,就算是活著,那也是懦夫,鍵盤俠!”

    話音落下,張恆還沒說什麽,洛依然先不滿了。

    她看著綠衣女子,冷冷說道。

    “你這話可笑,張恆也沒有說什麽,他隻是預料到了結果,怎麽就變成懦夫了?”

    “不是懦夫,那他上啊!”綠衣女子不屑的看著張恆:“隻怕是他光是想想,都要尿褲子吧。”

    “你!”洛依然正要爭辯,卻被張恆拉住。

    在地球上,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絕對不要試圖和女人講道理。

    綠衣女子情緒激動,又先入為主,認為張恆是個懦夫,無論說什麽,她都不會扭轉看法的。

    見張恆不說話,綠衣女子冷笑,她看向場中,眼裏滿是擔憂。

    白景騰也沒有想到,在鍾大師潰敗後,這群人竟然慫成了這樣。

    雖然這是對他有利的結果,可是,他卻並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索然無味。

    “東州新晉武聖今天沒來麽?”

    “你們這些貨色,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無趣啊,我本以為能在東州酣暢淋漓的大戰,誰知道會是這種情況!”

    他百無聊賴,甚至打了個哈欠。

    這幅輕蔑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屈辱,尤其是綠衣女子,拳頭緊握,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焰。

    “她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張恆卻是覺得奇怪。

    最開始他以為綠衣女子應該是鍾大師的弟子之類的角色,可是鍾大師大敗之後,她雖然擔憂,但卻並沒有那種緊張的感覺,這說明她和鍾大師的關係應該不深。

    不是師徒,也不是孫女。

    如今白景騰辱及東州,她卻義憤填膺,遠勝於其他人。

    “莫非她是武聖山的人?”張恆想到了一個可能。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白景騰這麽目中無人,一眾東州大佬竟然也拋掉了膽怯,眼中怒火燃燒。

    “白景騰,你不要以為自己就穩操勝券了!”

    “我等也不是懦夫,也敢與你一戰!”

    “了不起一死罷了!”

    人就有從眾心理,鍾大師敗了,有人畏懼,擔憂,不說話,這種情緒傳染了他人。

    一時之間,無人敢做出頭鳥。

    可是如今白景騰的侮辱,卻是讓有的人怒火燃燒,想要決一死戰,這種情緒,同樣也影響了其他人。

    東州大佬們咬牙切齒,仿佛白景騰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現在才想拚命,晚了。”白景騰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

    少了最有威脅的鍾大師,而且停了一段時間,他的內力也恢複的七七八八,這些人毫無勝算。

    “那又如何?”

    “我東州武者,老夫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若是能以血肉捍衛東州尊嚴,那麽也算是死得其所!”

    有老者大笑,挺直了脊梁,眼中滿是堅決,殺向了白景騰。

    “了不起不過一死,東州武者何懼?”

    有人眼露哀傷,悲壯含淚,卻仍然毫不猶豫,殺了過去。

    “老武聖庇佑東州一百六十三年,如今他垂垂老矣,豎子逞兇,我等該站出來了!”

    也有人大笑,加入戰團。

    或是豪言,或是悲壯,或是慷慨,一眾東州大佬,以各種方式鼓舞士氣,鼓舞自己。

    他們抱著戰死的念頭,與白景騰糾纏在了一起。

    老實說,這一點張恆是沒有想到的。

    他原以為鍾大師潰敗之後,這些人失去戰意,會如同待宰豬羊一般,任人宰割,可誰能想到,絕境之時,他們竟然自我鼓舞,迸發出一百二十分的戰力!

    綠衣女子看到了張恆眼中的詫異之色,她眸中含淚,嘴角卻是含笑。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東州武者!”

    “老武聖庇佑東州一百六十三年,終歸不是無用功,危急關頭,還有人敢戰!”

    “相比之下,你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可憐,還有那個所謂的新晉武聖,他居然至今都不露麵,真是懦夫!”

    聞言,張恆麵色古怪。

    新晉武聖也是他,照綠衣女子的說法,他這個“懦夫”的名頭沒跑了?

    不過,從這番話中,他基本可以確定,綠衣女子就是武聖山的人,不然她不會有這麽強烈的代入感。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東州大佬們齊心協力,超常發揮,可是,戰況卻不是很美妙。

    因為少了鍾大師這個最強隊友的緣故,白景騰應付起來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他一邊對抗眾人,一邊尋找著反擊的空隙。

    終於,他抓住了個破綻,一記劈空掌打出,方才口出豪言的老者胸口凹陷,吐血倒地。

    一人倒地,仿佛開了個頭,越來越多的人頂不住壓力,被白景騰打敗。

    運氣好的,口吐鮮血,還能喘息。

    運氣不好的,直接就一命嗚唿,死的不能再死!

    眨眼之間,東州武尊隕落一半!

    “狂徒敢爾!”

    人群中許多人飛躍而出,有武尊,也有武宗。

    他們眼中滿是悲憤,想要與白景騰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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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魚爛蝦,不足掛齒!”

    白景騰很是不屑,隨時一揮,地麵上飛起一堆石子,如同子彈一般爆射而出,將眾人打落在地。

    “何必呢?”張恆搖頭。

    “你肯定是不能理解的。”綠衣女子冷冷一笑:“我一女子願意上前一戰,可有人隨我一起麽?”

    “有!”

    “怕什麽,人死卵巢天!”

    “女人都敢,我們這些老爺們怕個屁啊!”

    很多實力還不到武宗級別的武者都站了出來,隨著綠衣女子衝了過去。

    “住手!”

    倒在地上的鍾大師再次吐血,卻是艱難開口,製止了眾人。

    他搖了搖頭,淒慘笑道。

    “不要送死了,東州已經敗了。”

    其實眾人何嚐不知道東州敗了呢?隻是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東州是華夏古州,有著數千年的悠久曆史,如今卻被一人踩在腳下。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難以形容的屈辱。

    可是,他們又能如何?

    望著白景騰,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他們就算是拚命,也無法傷到對方的一根汗毛。

    “不來是對的,像是你們這種實力的人,真真是如螻蟻一般。”

    白景騰趾高氣揚,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我跨海一來,一為履行過去誓言,二為向華夏宣告,我白景騰迴來了!”

    “下一步,我將要踏破武聖山!”

    “我要告訴全天下,世間無人能辱我白景騰!”

    他眼中蘊藏著重重殺機,目光掃視眾人,所有觸及目光者,全部低頭。

    “我有個弟子,叫做何長林,他前些日子死在東州,殺人者接下了我的戰帖,今日可曾前來?”

    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洛依然和洛建國的臉色就變得蒼白。

    壞了,白景騰居然這麽記仇!

    張恆卻是並不意外,如果戰帖他沒有接,白景騰不會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他接了戰帖,那麽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他要是不來,白景騰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他的。

    這涉及到武者的名譽,可不是小事。

    “張仙師,你可千萬不要站出去啊!”

    “冷靜啊張恆!”

    洛建國和洛依然近乎於祈求的看著張恆,生怕他衝動。

    白景騰的赫赫兇威,早就讓他們膽戰心驚。

    饒是之前對張恆充滿信心,此刻也都沒了,他們甚至覺得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戰勝白景騰。

    “此人,我必殺之!”

    “除他之外,還有東州新晉武聖,你今日不出來,沒關係,我會找到你的!”

    白景騰猖狂大笑,一腳踩在地麵上,幾十塊石板龜裂。

    所有人望著威勢滔天的他,都感覺到了絕望。

    “就算是他要找的這兩個人在這,看到了這個絕世兇人,也會躲起來吧?”

    許多人心裏說道。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沒有任何迴應。

    “根本沒有人站出來,那個新晉武聖,他究竟存不存在?”綠衣女子慘笑,覺得東州千年聲譽,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站出來的,哪有人會在危急時刻站出來拯救世界,又不是童話故事。

    然而就在此刻,人群中卻是走出一個年輕人。

    “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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