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馬需要找個地方消化藥力,甩著尾巴進入了林間。

    洛建國看了看大青馬,又看了看雲霧縹緲,猶如仙境一般的牛耳山,吞了吞口水,一段時間不久,張恆愈發的高深莫測了。

    “您還記得何長林嗎?”洛建國恭敬問道。

    何長林?

    張恆點了點頭,當日在洛家,此人逞兇,囂張無比,被他直接斬殺。

    “那個殺手組織的報複來了!”洛建國語氣沉重。

    “哦?”

    張恆神色一閃。

    “何長林背後有個殺手組織,在他死後,家父就一直派人四處打探,總算是得知了一些內幕。”洛建國說到這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為了打探內幕,他們應該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很快平複心情,說道:“這個組織叫做殉道。”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張恆之前在翻閱地球上的典籍之時,看過一句話。

    朝聞道,夕可死。

    在古老的華夏,有一群人追尋心中之道,不惜以身殉道。

    這卻是暗暗合了修道者之心,隻是張恆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遙遠的地球看到總結的這麽精辟的一句話。

    如此看來,這個殉道組織,的確不簡單。

    “上次就跟您說過,何長林隻是玄字號殺手,而在殉道組織中,殺手等級分為天地玄黃,這一次,天字號殺手親自來到東州,在雲頂山莊擺下生死擂,要挑戰東州武者!”洛建國說道。

    “這與我何幹?”張恆不想多管閑事。

    “怎麽和您沒關係呢?您看看。”洛建國苦笑,從懷裏掏出一張請帖,要遞過來的時候,卻是說道:“您要小心一點,請帖的字,會傷人!”

    “字會傷人?”張恆接過請帖,好奇詢問。

    “沒錯,昨天夜裏,這張帖子直接飛入飯堂之中,管家將其打開,隻是看了一眼,就七竅流血,死於非命,之後大家不敢去看,還是家父站了出來,壯著膽子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卻口吐鮮血,渾身冒汗,緩了一夜才漸漸好轉。”洛建國眼裏滿是恐懼,退了兩步,仿佛這張請帖是蛇蠍一般。

    “我倒要看看!”

    張恆來了興趣,眼中冒出精光,他毫不猶豫的打開請帖。

    請帖之上,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戰!

    用毛筆書寫,筆力渾厚,一撇一捺,都仿佛蘊含著無盡韻味,就在張恆注視的瞬間,一股沛然戾氣洶湧而來,就像是一群猛虎當麵撲來,殺氣盈野,讓人膽寒。

    “雕蟲小技!”張恆冷哼一聲,眼中忽然間射出兩道金光,直接將這股意境擊的粉碎。

    他將戰帖丟還給洛建國,背著手說道。

    “此人是要來給何長林報仇的吧?”

    “仙師本領,真可謂是超凡入聖……”洛建國將再無一絲殺傷力的戰帖塞迴懷中,恭敬說道:“他送上戰帖,肯定是衝著您來的,可是除了您之外呢,他還有挑戰東州群雄的意思,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前些日子,在渝都市出現了一位即將邁入武聖境界的年輕人?”

    “略知一二。”張恆神色不變,說道。

    洛建國做夢也想不到那個人也是張恆,他歎息一聲,說道。

    “這次來的天字號殺手,原名白景騰,是赫赫有名的東州棄徒,四十年前,他被逐出門戶,逃離東州,許下誓言,若是再迴東州徒弟,定然要落盡東州顏麵,將所有東州武者,打上恥辱標簽!”

    “為什麽這麽大的仇恨?”張恆本身對其他人的陳年舊事是不怎麽關心的,可是方才那戰帖,卻讓他對此人來了興趣。

    毛筆字本身,自然是不能傷人的。

    但是那寫字之人,卻是將自己的一腔殺念,全部灌入到字體之中,若是尋常人不防備,隨便打開,隻是看一眼,就會被殺意所傷。

    能夠將自身意念灌入實物之中,這便說明了,這個白景騰,定然是所謂的武聖境界!

    他之所以送上殺傷力這般濃鬱的戰帖,卻也是存了個心思,若是那個殺死何長林的人,連這戰帖都看不了,那麽他也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一字殺人,足以。

    至於逃,那是不可能的,正常來說,武聖想殺一個人,那麽是斷然跑不了的。

    “華夏九州,藏龍臥虎,隱世高手也不知道多少,譬如您這樣的人物,可是呢,在明麵上,九州最頂尖的人物,便是那九位武聖了。”

    “九位武聖,鎮守九州,每個人都與本州氣運息息相關,他們是一州武者的精神信仰,類似於神明一般……白景騰,當年是我東州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拜入到了東州武聖門下。”

    “原本,誰都以為他會是下一代武聖的接班人,可誰想到,他卻突然間叛出門戶,甚至想要偷襲殺死自己的師父……最終,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他卻是在整個東州武者的追殺下,跳入了海中。”

    洛建國眼中有些激動,說著這樣的傳奇往事,就像是在看著一部驚心動魄的電影。

    “他跳海之時,許下諾言,若是不死,將來踏上東州,先要敗盡東州武者,再踏破武聖山!”

    “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昔日,無數人認為他狂妄,可誰能想到,四十年後,他居然真的卷土重來了,並且已經是武聖之尊,如今,東州武者已經全部沸騰,瘋狂湧向雲頂山莊!”

    原來是這樣。

    張恆了然,問道:“那麽東州武聖呢?”

    “四十年了啊。”洛建國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傷:“武聖已經守了東州一百六十多年了,早年間,還受過傷,如今垂垂老矣,英雄不複當年,否則又怎能讓那白景騰逞兇?”

    “聽起來,這老武聖似乎挺受愛戴?”張恆愈發覺得這事情有意思了。

    “那是自然,每一州武聖,都是武者心中信仰,堪稱一州守護神,我東州乃是華夏九州之一,泱泱大州啊,如今卻無一能戰之人!”洛建國搖頭。

    “本來,那白景騰是不迴國的,因為自他之後,東州再無年輕俊傑,老武聖日落西山,不值得他出手。”

    “可就在前些日子,東州卻是出現了一個年輕武者,據說二十歲左右,卻已經接近了武聖境界,這才招來了白景騰!”

    聞言,張恆哭笑不得,這事怎麽繞了一大圈,還到了自己身上呢?

    他算是聽明白了,白景騰壓根就沒有想著要給何長林報仇,或者說,報仇這種事情,隻是順手而為,以他的身份來說,何長林還遠沒有他專門出手報仇的資格。

    他這次來,真正的目的是完成當年誓言,尋那個年輕武者一戰。

    “老武聖聽說動作又有俊才湧現,據說飲酒三日,指天大笑,誰道我東州無人?”

    “白景騰無恥啊,這個時候趕來,要滅殺我東州希望!”

    “隻盼那年輕武者,可千萬不要來啊,將來若是他踏入武聖境界,或許還能挽迴我東州武者的尊嚴!”

    洛建國說到這,忽然間反應過來,看向張恆:“您也不要去,那白景騰心狠手辣,您對付不了!”

    在他眼中,張恆的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可是,真正拿得出手的戰績卻是不多,而那白景騰,幾乎是踏著累累白骨,一直走到了今天。

    這樣的人物,先別說打了,光是想想,都要畏懼三分,他覺得張恆應該退避三舍,不要意氣之爭。

    張恆哈哈大笑,他攤開手,百鳥振翅,爭先恐後的落在他的掌中。

    “白景騰就如我掌中之鳥,他若不來,我奈何不了,他進入我掌中,豈有不戰之理?”

    那一封戰帖,早就激起了張恆心中的戰意。

    他屈指一彈,掌中鳥兒飛入青冥。

    洛建國看著張恆單薄的背影,忽然間覺得高山仰止,一個念頭湧了出來。

    那白景騰說,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如今來看,這句話或許更適合張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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