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幸福婚姻的十二字真言(3)


    艾擎一怔,旋即也快下筷子,漫不經心的笑容看上去似乎並不以為意。


    “所以,你今天其實不該來的。”


    連翹淺淺的笑了笑,說得很真誠:“你是我的朋友,你有事我不能不管。還有,掩耳盜鈴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些人既然調查你,又怎麽會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遮遮掩掩的不是更讓人起疑麽?”


    一聽這話,艾擎瀲灩的眸底似乎鑲入了星光一般,驀地變得璀璨起來。那大提琴曲調一般低沉的嗓音裏飽含著滄桑,卻又十分悅耳地問她。


    “哦,說來聽聽,咱倆是什麽關係?”


    他的眸子裏,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認真。


    痞痞地對他咧嘴一笑,連翹揉了揉自個兒的額頭,戲謔地瞪眼睛:“靠!你啊,三十幾歲的男人了,腦子還裝的豆腐渣呢?啥關係,你說啥關係?朋友唄!”


    對於京都人來說,‘靠’字兒,‘丫’字兒,大多數時候其實都不是罵人的。更多的時候可以把它們理解為一種語氣助詞,朋友之間偶爾這麽說話,表示彼此關係比較親密,正如‘操’之一字,大多數時候,它其實也不是罵人的,而是說者情緒的一種貼切表達。


    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祖先留下的文化和文字文明,如果有一天這種非遺文字失傳了,大概也算得上是國之損失。


    話題扯遠了,筆者絕不提倡將‘操’字對不熟悉的人使用,為此引起的被群毆事件,概不負責。


    總之,當連翹說算這個靠字兒之後,艾擎就笑開了。


    他小時候在京都生活過好些年,自然也明白上述意思。當然更明白的是:對麵的女人對他,疏而不遠,近而不親,更多的是含蓄的距離。


    他除了用同樣的玩笑將話題扯開,還能如何?


    學著京都話裏的痞氣,艾擎的話這次全都是玩笑了,“現在你隨便扯一個過來問問,人家指定說咱是一家人。”


    “丫的,誰跟你一家人,少跟我套近乎啊,不認識你。”


    摸了摸鼻子,艾擎輕笑,“也是,你長得那麽柯磣,要真是我媳婦兒,我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滾犢子吧,看哪涼快,趕緊去吹吹風。”


    “小騙子,不如你就收了我做小吧?”


    “無聊……誰要你?”


    “嗬嗬……”


    咧著嘴,彼此相視笑了笑,這話匣子一拉開,叨叨了幾句有的沒的,連翹便不再憋著那股子別扭勁兒,斂了神色,嚴肅了表情,略一思索,便直接了當的問他。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艾擎一愣,望著對麵的女人,眼眸裏含著淡淡的笑意,“這話你得分解開來問。人不是我親自動的手,但那藥的確是我提供的。”


    他的話並沒有讓連翹有過多的意外,不過對於他如此坦然的承認到是吃了一驚。抿了抿唇,她招牌工的笑容再著促狹,“你到是蠻老實。”


    “在你麵前,我知無不言。”


    “為什麽那麽做?”


    “因為她該死。”


    “因為她知道太多組織機密,還是,因為她知道021是誰?”


    目光微微一閃,艾擎抽了張紙巾替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瞧他倆的三七擦了擦嘴,又拍拍她的小腦袋讓她繼續吃,才笑著說,“其實啊,這話你可以直接問我,我說得會比她準確得多。”


    對上他含笑的雙眼,連翹搖頭,“我不會問你,因為我們是朋友。”


    心裏好一陣抽痛,朋友兩個字讓艾擎的手微微攥緊,臉上還是輕鬆的笑意。


    “你說得都對,易安然是組織必須除去的人。”


    點了點頭,連翹無意對他們組織內部的事情深問,這樣就完全違背了她剛才話裏的意思了,隻不過有一件事,她卻是必須問的。


    “當初,易安然接近邢烈火,究竟用的是什麽香?關於這事兒你方便告訴我麽?”


    精明如艾擎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平靜的臉龐下暗藏的急切,眸色微微一暗,“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香是敏姨製成的,的確和你身上的是同樣一種,敏感叫它‘天香玉露丸’。”


    天香玉露丸,名字還蠻好聽,帶點兒舊時宮廷用藥的感覺。


    “它的功效!”連翹聲音突然有些冷。


    “功效麽?誰都知道太子爺不近女色,這種香自然是能讓他接受易安然的東西,要不然,如何能進行我們的計劃。”


    望著他,連翹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是真還是假,“我媽她怎麽會知道,那香對他會有用?”


    艾擎臉上的表情有些明滅,似乎陷入了遙遠的迴憶。


    是啊,這事兒說來,真夠遙遠了,他將自己知道的娓娓道來——


    事實上,嚴格意義上說來,他並不完全是事件的參與者,用旁觀者來形容他其實更貼切。


    當年,連安邦因泄露國家機密罪被處決後,為了掩蓋這一絕密事件,給予了烈士的身份。而深知其中內情的納蘭敏睿離開了家,並沒有馬上去m國,而是留了下來與nua在國內的基地取得了聯係,然後親自策劃了這麽一場為了老公的報仇計劃。


    她當年在m國告訴連翹的話的確是實事,連翹身上的香味兒不是她刻意的,完全是因為偶然,當年她不過是為了調養女兒的身體,救女兒的性命。


    發現另外的功效是在後來,眼見女兒長得越發水靈,身上竟然還自帶著幽幽的異香,作為中醫世家傳人的納蘭敏睿對中醫藥絕對是癡迷的,同樣愛美的她對此進行了研究。


    然後,大驚。


    用同樣的中藥材混合製香實驗後,她發現,它不僅能夠刺激男人的**,促進男人雄性荷爾蒙的分泌和提升生活的快感,還能保養女人的皮膚,關鍵的關鍵,能讓所有男人都愛不釋手的一點是,不管有過多少次的性史,都會宛如處子……


    因此,她為它取名為天香玉露丸。


    深愛的丈夫死後,納蘭敏睿當時的樣子絕對可以用顛狂來形容,在想出這個計劃之後,她決定先拿女兒做了一個實驗……


    聽到這裏,連翹攥緊了拳頭,心裏不免有些悲涼,“這麽說來,我當年溺水,並不是偶然的?而是我自己的親生母親安排的?納蘭女士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邢烈火不救我,我會怎麽樣?如果我真的淹死了呢?她會難過嗎?”


    “不會,敏姨她還是愛你的。”艾擎眉頭動了動,目光裏滿是憐惜。


    如果當年邢烈火不救連翹,nua的人自然也會救。


    然而,當時的事際情況是,傳聞中從來不近女色,任何女人靠近三尺之內就得炸毛的太子爺,望著水裏沉沉浮浮的小女孩,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跳下了湍急的水裏。


    初時,他隻是拉著她的頭發往外拖,幾秒後他便將她摟緊在了懷裏,上岸之後更是沒有猶豫地給她做了緊急的溺水救助,包括人工唿吸。然後,他抱著完全陷入昏迷的連翹送到了醫院。


    隻不過,他在支付了醫藥費後並揚長而去,沒有停留,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為什麽連翹記不得邢烈火,而邢烈火卻可以想起她來的原因。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連翹想著自己溺水昏迷時,不近女色的火哥是用什麽樣的心情為自己做的人工唿吸。那段她並不十分清楚的往事,現在從艾擎的嘴裏聽來,她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故事。


    笑了笑,她又問,“然後呢?”


    “敏姨覺得都是你身上的味道起的作用,事實上,她並不想犧牲你的幸福。於是,組織又花了一年的時間,挑選並培養了外形靚麗的易安然。不過出了些意外,易安然整整服用了一年的天香玉露丸,也不能自帶體香,服藥後能保持24小時,新陳代謝之後香味兒便沒有了……”


    接下來的事,不用艾擎說連翹也都知道了。


    仔細看著他,她臉上有轉瞬既逝的一絲痛楚,心裏的悲哀漫延,“納蘭女士她不是不想犧牲我的幸福,而是我當時還小,不足以勾引邢烈火吧?”


    搖了搖頭,艾擎接著說,“……後來,組織上沒有料到易安然會愛上了邢烈火,當然,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一個容易讓女人著迷的男人。”


    說到這兒,他自嘲的笑了笑,瞥了她一眼。


    明知道她愛的是那個男人,他為什麽還是這麽難過呢?


    其實他早就該放手的,可是他難以自抑的始終執迷不悟著。


    “拉倒吧!你們沒有料到的,應該還有一點,邢烈火並沒有愛上易安然。”


    輕歎了一口氣,艾擎盯住她的眼睛,語氣裏帶著點兒嘲謔,“是啊,誰能知道太子爺的自製能力那麽強呢?易安然用了一年的時間,也沒能上得了他的床。不過,她的任務也不算失敗,畢竟邢烈火接受了她。”


    牽了牽唇角,連翹似笑非笑的替火哥辯解,“沒有上床,那就不叫接受。至少,不是打心眼兒裏接受。”


    “你說得對。”艾擎眨了眨眼,突然失笑了起來,不過那抹笑容裏有些悲涼,“男人肯不肯跟一個女人上床,的確是衡量愛與不愛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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