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是我的,永遠都是(4)


    “連翹——”


    他小聲喊著,迫不及待拿著槍托用力將那篷草叢扒開,然後將手電開成強光往裏一照……陷井裏,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讓他的臉瞬間凍到了極點!


    胸口倏地一痛,他覺得自個兒的肺都要氣炸了!


    操!


    他一輩子都沒有為了任何人做到如此地步,結果呢,自己在那邊擔心得要死,可她到好,在這兒跟舊情人摟摟抱抱——


    演習區域的氣溫很低,可是從他眸子裏迸射出來的火焰溫度卻高得嚇人,如同一波灼人的熱浪般直卷了過去,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低吼:“易——紹——天——”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將給震醒了。


    火哥?!


    陷入昏迷的連翹覺得好像聽到了火哥的聲音,腦子猛地一陣激靈,睜眼一抬頭,男人冷冽的視線帶著絲絲寒氣就直射了過來,不太明亮的手電光後麵,火鍋同誌高大的身形凜冽得駭人。


    一喜,一驚。


    意識立馬就迴攏了,她猛地推開抱著自己的易紹天,剛想站起來,可是腳下一軟,腿抽筋了——


    媽媽的,太衰了,很顯然,她再次被易處長給扶住了。


    易紹天等她站直了身子,便很自覺地放開她的手,對上盛怒之下的邢烈火,他略一掀唇,露出了一個坦然的笑容:“邢帥,來得挺快的!”


    冷冽的雙眼微微眯起,邢烈火直視著這個男人,他曾經的親密戰友,他小媳婦兒的舊情人,他的妹夫,覺得生活真他媽的操蛋!


    他這是在挑釁嗎?他媽的,裝什麽風度翩翩,溫文有禮?


    醋是個好東西,總能讓人幹出許多幼稚得不忍複想的事兒來,邢爺也不例外。


    其實他明明知道依連翹的性格不可能幹出點啥對不起他的事兒來,可是一看到姓易的抱了她,抱了他的私有物品,他那眼睛都快竄出火來了。


    迅速將繩子甩了下去,他盯著連翹,幾乎是從牙縫裏蹦了幾個冷字兒來。


    “還不趕緊給老子上來!”


    變天了!


    心肝兒一顫,連翹伸手拽緊了繩子,心裏覺得這種情節太特麽狗血了,就跟電視裏演的言情劇沒有什麽差別,老公逮到了老婆跟舊情兒在一起,不過老婆卻是被誤會的,還無處申冤,因為親眼所見……


    嗷,這啥亂七八糟的情節啊?


    不過麽,她到也沒有太過慌張,身正不怕影子歪,甜甜地望著黑著臉的男人:“火哥,你終於來救我了!”


    該死的女人,還一臉無辜!


    深唿吸了一口氣,邢爺這會滿腔的火兒,但又不得不告誡自己,冷靜點兒,一定要冷靜點兒,再者說,此情此景也容不得他怎麽著。


    人拉上來再說吧!


    連翹一落到地麵,第一時間就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腰,將這幾個小時所有的思念悉數宣泄了出來,那顆腦袋就直往他脖頸裏鑽著,吸取他身上的暖氣,聲音悶悶地在他耳邊小聲說。


    “火哥,我終於又抱到你了,真好!”


    心狠狠一抽,一句話就將邢爺滿腔的怒火給燒了個透心,可是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己妥協得太快,這丫頭慣壞了,拚命的鎮定了下來,他冷著臉拽住她,平淡地說。


    “迴去再說。”


    沒有得到他暖暖的迴抱,反而是這麽冷淡的一句話,讓連翹頓時就愣住了,身體冷得微顫之後便抬起頭看他的臉。


    “火哥……我冷!”


    小白兔般可憐巴巴的勁兒,讓邢爺如何還能狠得下心腸?即便心裏千般怨恨萬般惱怒也敵不過她軟軟的一句‘火哥,我冷’。


    飛快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將他抱在裏麵,那帶著薄繭的大手有些不解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然後攔腰就摟抱了起來。


    一觸上,屏去了剛才的憤怒,他便愣了。


    懷裏冷涼的女人讓他的心肝都抖了,她怎麽這麽冷,易紹天不是抱著她麽,怎麽還這麽冷?


    緊了緊抱著他的大手,他沒有再去管還在陷井裏的易紹天,轉身就命令小分隊開始返迴指揮部。


    “火哥……”連翹猶豫了一下,還是暗暗咬了咬牙,攀上了邢烈火的脖子,小聲說,“先把他拉上來吧,下麵潮濕,還冷,他身上也濕透了。”


    不管怎麽說,易紹天畢竟沒有怎麽著她,而且屬實也是為了她好,她做不到袖手旁觀,就這麽一走了之。


    “你再說一遍?”邢爺臉上已經滿是薄怒。


    連翹深深地看著他,牽起唇緩緩地笑著:“老公,我說,把易處長拉上來吧……”


    不得不說,連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兩個稱唿,親疏立顯,既平息了男人的怒火,又順便幫了可憐的易處長一把。


    好吧,她押對寶了。


    聽到她軟膩膩地叫老公,邢爺眉心一沉,臉上沒有表情,但心裏是爽快了,扭過身來冷冷地下了命令:“把易處長拉上來,記住,算他陣亡。”


    吃虧的事兒,連翹不幹,邢爺照常不幹。


    拉上來可以,死亡名單上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強勁對方,算著小小的報複了。


    連翹抽了,腹黑吧,陰損吧!


    從陷井裏起來的易紹天望著眼前相依相偎的兩個人,心裏針刺兒似的疼痛著,臉上卻隻有淡然地道著謝。


    “謝謝!”


    冷冷地睨著他,邢烈火使勁兒摟緊懷裏的女人,也不跟他哆嗦,言簡意駭就一句話。


    “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也許是心裏太痛了,易紹天竟反常地笑了,望著他的目光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邢帥,翹翹她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人,她是她自己的。”


    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話,邢烈火冷笑著也沒惱,捏了捏懷裏的女人,低下頭望她:“妮兒,告訴他,你是誰的——”


    那麽肉麻的話連翹其實不想說,覺得這兩個大老爺們兒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話特別的幼稚,幼稚得像三歲的小孩兒搶玩具似的,喂,我的,你的,什麽什麽的,她又是誰的大玩具……


    不過,心裏這麽想,看著冷閻王黑得調墨的臉,還是狗腿地勾著他的脖子,低低且無奈地說了。


    “你的,是你的。”


    “妮兒——”大概是大男人的麵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邢爺竟一掃之前的陰霾,心裏比灌了蜜還甜。


    俯下頭,他不顧旁人在場,不顧天上下雨,地上有可能還會下槍仔兒,就那麽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感動,盈滿了心間,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說,她是自己的……


    紅軍指揮部。


    急行軍幾個小時後,邢爺抱著連翹趁著夜色掩護迴到了紅軍營地。


    腳一沾上這塊兒地,他直接就忙開了,首先有一大堆公事要處理,其次還得伺候在路上就開始感冒低燒的女人吃藥吃飯,一頓忙活下來,他覺得自己簡直不是爺了,像個他媽的孫子,上輩子欠了她似的。


    滿腦子就擔心著她的身體好不好,哪兒還顧得上計較她跟易紹天那事兒?


    吃完飯,就將她抱到休息室,拿了兩床軍用棉被子將她捂在裏麵,替她掖好被角,轉頭想了想又讓人打來兩盆兒溫水,用毛巾細心地替她擦臉擦身子,嘴裏卻冷繃繃地顧著臉子。


    “睡覺,發汗,明兒就好了!”


    低燒讓連翹那張小臉兒越發紅撲撲的逗人愛,生了病的女人都會有些放嬌,眼看他收拾好了就要出去,她腦子有些糊塗行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臂。


    “火哥,你別走!”


    經過這一茬,她覺得自己特別的渴望跟他在一起,每時每分都在一起,這種感覺很奇妙,哪怕以前跟易紹天感情最好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強烈的依賴過他。


    不明白,無法解釋。


    隻能說,也許就是有沒有幹過那檔子事兒的區別吧,那張愛玲不是說過麽,女人那啥地方才是男人通往心靈的道路。


    臉紅紅,心跳跳,意濃濃——


    看著跟前兒這個發嗲的女人,邢爺有些蒙了,刺繞得心肝脾肺腎全都不正常了,原本冷著的臉放柔和了,俯下身去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才站起身,“乖,我很快迴來,躺好。”


    “嗯。”


    點了點頭,連翹也不好再胡鬧,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會兒正打仗呢……要真正的戰爭時候,那她要纏住男人不放,跟那禍水真沒啥區別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離去,連翹緩緩閉上了眼睛。


    從那幾個小時的冷入心扉,再到此時此刻的平靜如水,竟像是做了一場惡夢。


    睡吧,睡吧!


    催眠著自己,本以為火哥不會再迴來了,哪料到……


    不過幾分鍾後,邢爺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再睜眼一看,她傻愣了——


    他懷裏抱著一大摞要處理的信息資料,過來就將一邊的小森茶幾拉到她睡的行軍床邊上,然後他自己坐到床邊上,將資料放在茶幾上打開台燈就開始工作,這些事情他都必須在天亮之前弄好。


    天一亮,再一波的戰鬥又將開始。


    看見坐在自個兒旁邊埋頭看文件的火哥,連翹心裏的暖都快溢出胸間來了,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爬出來,她熟稔地從背後緊緊環住他,伸過腦袋去在他冷著的臉上吻了吻,小聲說:“火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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