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跟徐來離開,忽然想到江肘子,一尋思,讓他跟過來隻會礙事,幹脆捆起來扔到了雞籠觀外,反正外麵有調查局的人埋伏,不至於被野獸刁了去。

    我們跟著徐來往雞籠觀後走去,出了後院的柴門,走到了雞籠山山頂那塊巨石邊上。然後在巨石和山頂的夾角處,徐來四處摸索了一陣,撥開一片草叢。我這才看見原來下麵還有一條石階。

    一路往下走去,大概下了不到十來米,視線一寬。這才看見原來山腹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靠著山體,有一個巨大的豁口,外麵是密布的雜草和樹木,把豁口擋住了,所以從外麵看不見。

    而站在豁口前,卻能很清晰的看清楚外麵的狀況。

    山洞中央被推平了,一個茅草屋就在正中央。

    幾個調查局的專員躺在附近,顯然是暈了過去。

    徐來擺手讓我多的別問,具體情況他現在也比較懵逼。

    我問他人是不是都在屋子裏,徐來點頭說是的。

    胖子道了句那還囉嗦個啥,說完一馬當先推開了茅草屋的門,攔都攔不住。

    哪知他剛推開門,忽然一股巨力傳出,直把他推飛出去三米多遠,倒在地上嗷嗷亂叫。

    “放肆!”一個聲音傳出。

    這聲音很陌生,我並未聽過,倒是胖子聽到這聲音直打哆嗦,就差跪下了。

    “臥槽……師父,你他娘怎麽在……”

    “啊……”

    話音未落,胖子又無緣無故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叫苦不迭。

    這下他不敢放肆了,那陌生的聲音嚴厲斥責他沒大沒小,罵得胖子聲都不敢吭。

    我愣了半晌。這聲音的胖子的師父的?我以前就聽他提過一兩句,但卻沒見過他師父本人。

    胖子等對方罵累了才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說罵累了喝口水。

    我心說這家夥真沒救了,骨子裏透著一股沒皮沒臉的賤,不過倒是見怪不怪了。

    這死胖子就這操行。

    這時候屋子裏也傳來聲音勸,說:“老李啊,差不多得了,給胡啟一留個麵子。”

    胖子也連聲附和,說他知錯了。

    那李姓高人才收了口,說:“進來吧。”

    我心中是又激動又害怕,激動是剛才勸說的聲音是二爺的,害怕的是。我們這麽久沒見了會不會生疏?

    倒是胖子沒啥顧忌,抹了把鼻涕泡,大喇喇走了過去。

    我和徐來也緊隨其後。

    進去後。發現這屋子裏人還真不少,一張八仙桌前坐了好幾個人,胖子一進去就在一黃發的老頭麵前跪了下來。這老頭一臉仙風道骨。頭發不知是營養不良還是怎麽的,透著一股枯槁的黃色。

    老頭指著胖子喋喋不休的教訓,胖子連嘴都不敢還。

    周明毅也老老實實背著手站在一邊衝我微微點頭。

    見他沒事。我這才舒了口氣大量起在場諸人來。

    左手起,第一個是王青教授,他依然帶著大瓶底的眼鏡。不停看著手裏的書。再往下依次是黃學西、和幾個不認識的老頭,看年紀,都不小了。打扮也是各不相同。和尚道士都有。

    最上座的這人我化成灰都認識。

    他就是二爺。

    二爺蒼老了不少,坐在首座上衝我微笑,我氣不打一處來。有話想說但最後沒說出口。

    二爺也不說話,就這麽跟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就這麽對視了小一炷香的功夫,我眼睛就撐不住了。尋思著這老東西也不給個台階下,隻要他喊我一聲,我立馬順杆子往下爬。

    哪知他硬是不說。

    倒是這時候有人從外邊進來。見到狀況打了個圓場:“鮑神相,您老對他也太苛刻了吧,他好歹是我調查局的前員工,給點麵子行不行。”

    我聽著這聲音耳熟,轉頭一看,情不自禁罵了聲:“操!”

    不僅是我。胖子、徐來、周明毅等人見到他也同時罵了聲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應該死去的鄭隊!

    鄭隊笑嘻嘻瞄著我們,手中依然還是煙不離手。才進門不到一分鍾,就把屋子裏搞得雲山霧罩的,熏得一向不喜歡說話的王青教授站起來一巴掌把他手上的香煙給拍掉了。

    我驚訝。鄭隊不是死了嗎?我可是親眼見到他重病身亡,最後被火化的。而且我掃了眼地上的煙頭,好家夥。泰山牌香煙,以前他隻抽三塊錢一包的煙,這會兒竟然還升級到五塊了,看來裝死的這段小日子過得不錯。

    但很快我把事情理清了,鄭隊的死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他和二爺正在謀劃什麽重要的事情。

    二爺笑道:“小兔崽子,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說不氣那是假的,這老東西什麽都瞞著我,感覺許多事情連周明毅都比我先知道。

    我埋怨問他是真把我當孫兒嗎?

    二爺歎了口氣。沒說話。倒是李姓老頭放過胖子,轉頭讓我不要怪二爺,說他也是逼不得已。

    我說這事兒還有啥逼不得已的?有些事我知道了難不成還能搗亂?

    然後我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鄭隊怎麽死了又活了。他們策劃了這一幕,搞得調查局分崩離析,到底是為了什麽?

    鄭隊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有話好好說,吵什麽架。我鼻子一酸,說的輕巧,你試試什麽都被瞞在鼓裏的感覺?感覺自己跟個傻子似的,啥都被牽著走。

    “哎……兔崽子,真不是不想告訴你,是不能告訴你。小鄭,你把事情給他說說。”二爺第一次出聲解釋。

    鄭隊這才拉著我坐下,和胖子的師父李老頭一起解釋。

    胖子也湊過來好奇聽著。

    隨著鄭隊的解釋,我們的心情是跟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時而緊張,時而放鬆,聽到最後恍然大悟,他娘的原來是這樣。

    其實鄭隊和二爺並不是一開始就串通好的。

    我望著鄭隊,再度詢問了一次:“你說的……都是真的?”

    鄭隊摸出包煙想抽,王青教授二話不說搶了過來。鄭隊無奈聳了聳肩,說千真萬確,很多事情並不是有心騙人的。

    我心中也道,這群人個個心思縝密,真是老母豬帶胸兆,一套又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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