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運小鬼看樣子還想害劉勝利,可因為符篆的原因,接觸不到劉勝利的肉身,所以腳印一直在劉勝利身邊一米處移動。

    那腳步在劉勝利周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好像那小鬼看得見吃不著急了。

    不一會,那腳步最後停了下來。

    我屏住唿吸,難不成會發生什麽事兒?

    果然,下一秒,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絲陰氣,這些陰氣和平時瞧見的有點兒不一樣,一冒出來就如同觸手一般,朝著劉勝利臉上各處相門鑽。可最後都被符篆擋在了外麵。

    就是這些陰氣在改劉勝利的命!

    我驚訝,原來‘轉運鬼’是這樣改命的。

    趙道長冷哼一聲:“孽畜,還想害人?!”

    說著中指、食指並攏,朝前一指。同時口中念念有詞:“縛靈繩,捆!”一道黃光激射而出!

    那黃光在空中繞了兩圈,我就看到空氣中有個人形的東西被捆住漸漸顯出來了。

    我這才看見,那黃光是一根明黃色的繩子。長約二米,頭尾連著半尺來長的鎏金虎紋銅把手。

    趙道長解釋說這是他吃飯的家夥,見陰封魂,尋常陰魂甩出去就能捆住。

    我嘖嘖稱奇,下意思將他和周明毅對比了一下。周明毅捉鬼需要起法壇、作法、請三清,道法複雜華麗;可趙道長則是信手拈來,和正兒八經的道士有點不一樣。

    兩人誰更厲害真說不準。

    可能是猜到我的心思,趙道長咳了一聲,示意我接著看。

    我這才注意到空氣中顯現出來的是個佝僂的小老頭,這老頭穿紅戴綠,頭上還帶著一個八角帽,整張臉都塗白了,隻有眼睛和兩腮塗成了紅色,活脫脫一個古時候的小醜。

    說實話,這東西並沒有給我‘人’的感覺,他身上的三魂七魄不全,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他是個人形的‘精怪’。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這老頭鬼被捆著動彈不得,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我聽不懂,正打算將相氣推到采聽官,可沒等我反應,趙道長劈手扔出去了一個布袋子。

    布袋子布料光滑,明明隻有兩個巴掌的大小,可一碰到老頭鬼就把他吸入其中。

    老頭鬼在布袋裏不斷掙紮,可仍憑他如何動,這布袋子卻跟有彈性一樣跟著變化,絲毫沒有損傷。

    片刻後,布袋內消停了。

    趙道長才慢悠悠走過去,把縛靈繩從地上撿起來,把布袋口一紮,就把這袋子係到了腰帶上。

    這時候劉勝利彭一聲。也暈倒在了草席上。趙道長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說沒事兒。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周明毅那套捉鬼的法子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趙道長的本事更是神奇。

    三兩下就收拾了這轉運鬼。

    他拍了拍腰邊的布袋,說:“這轉運小鬼開了靈智,叫他鬼也不合適,他的話可聽不得。”

    開了靈智?我記得二爺那本《無字相書》裏提過一句,說是天下萬物,隻要機緣到了,便能開靈智,通天曉地。

    這個靈智,指的是智慧,用現代一點的話來說是‘邏輯思維’。

    當然靈智也分先天和後天,先天靈智是極為難得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那些曆史上推動者社會前進的人物,每個人都是先天便開了靈智。

    這種人學什麽都快,邏輯縝密,思維清晰。

    都是開了靈智的體現。

    後天開的靈智相較起來就差了一些。但卻可以通過修煉得到。

    趙道長笑道:“你個鐵憨憨,正經兒的懂得不多,歪門邪道的倒是清楚。開靈智,用佛教的話來說就是醍醐灌頂。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幡然醒悟。算不上多玄,修煉的火候到了便能開,或者有高人點撥,也能開。我看這轉運小鬼應該是屬於後者。估計是跟著那個薩滿教的薩滿時間久了,被點撥了。”

    我點頭,問趙道長把它抓起來幹啥?拷問嗎?

    趙道長輕笑:“拷問個棒槌,這種開了靈智的小鬼。嘴裏沒一句話能信的,天性使然。就跟臭鼬再怎麽開靈智,哪怕是成了精,也會放屁一樣。這小鬼也是。火燒它屁股上了他都不會說實話的。”

    我愣住,還有這迴事兒?

    趙道長道:“不然你以為鬼話連篇這成語是怎麽來的?”

    這時候徐來把派出所那邊的事兒忙完了趕過來,聽到我們談論,好奇問發生啥了。

    趙道長也不客氣。讓他去把暈倒的劉勝利背起來,然後把滿地的草灰收拾幹淨。

    那轉運鬼被收拾後,劉勝利這娃子就暈倒了,趙道長說人沒事。接下來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成,讓我們把他送到醫院。

    等一切都忙完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劉勝利這娃子也從醫院醒了過來,雖然他保壽宮的命氣有些灰暗,眉尾也多出了五道橫紋。但已經有好轉的跡象,說明身體無礙,隻是折了五年壽數。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清醒的劉勝利,這娃兒額頭高闊,一副靈敏聰慧相,可父母宮確實生的不好,以後難得父母幫助,但是為人堅韌。能正大承認。

    這孩子比較可憐,見到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

    徐來是處理這種事的好手,他們調查局也不可能看這娃子受苦,說是到時候會聯係村裏的幹部多關照。

    至於劉冠軍夫妻倆。遭此事後,財帛宮的邪財氣是散了,可印堂依舊氣色發暗,山根更是生出了枝節。根據麵相來看,易生意外傷及手腳。

    不過這事兒我沒說,一是怕多嘴;二是我確實不想多管這夫妻倆的事情了。

    後麵也確實證明了我猜的沒錯,這夫妻倆死性不改。賭博出千被人打斷了手腳,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留徐來在這邊善後,我和趙道長出了醫院,搭車迴市裏的調查局複命。

    到了那邊,鄭隊叼著煙,衝我們點了點頭,道:“幹得不錯,這事兒調查局有錯,事情沒弄清楚,就讓你去了。好在你隨機應變,化險為夷……”

    他話還沒說完,趙道長直脾氣。罵了句:“老鄭,你拽啥書袋子,還連整倆成語,聽得煩躁。”說完就跑隔壁休息室去了。

    鄭隊尷尬笑了笑。

    我也沒跟鄭隊廢話。我辦這趟案子是為了我親爺的事兒的,便道:“我要的資料呢?”

    鄭隊吐了口煙,說:“小吳,你先緩緩,這事隻是有個頭緒,具體資料我還在想方法給你調,你別慌。”

    我問他要多久,鄭隊說大概一周左右。

    我看時間也不長,幹脆就不急了。

    但鄭隊辦公室的煙味兒我實在受不了,這家夥整天這樣抽煙也不怕肺癌。出去後,正打算迴去好好休息,趙道長從休息室出來叫住我:“你等等。”

    我愣了下,趙道長這脾氣還主動喊我?便問他啥事。

    趙道長神神秘秘道:“你不忙吧?帶你去吃個好東西。”

    我確實不忙,心裏對著好吃的也有點兒好奇,於是跟著去了調查局附近的一個城中村。

    這邊有一處平房是他平日的住所。

    我記得調查局是會安排房子的,他還住這破地方幹啥?

    按照趙道長的說法是,調查局安排的房子都是高層,好是好,可不接地氣,他住不習慣。

    我哦了一聲,他的脾氣還真是古怪。

    一路上,我問過他好幾次要帶我吃什麽,他都不言語。

    直到到了他家,他在屋子中間點了個碳爐生起火才神神秘秘道:“吃過小鬼不?昨天捉的那個我炸給你吃。”

    我一下子懵逼了,這小鬼還能炸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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