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錚做了個夢,一個春.夢,不僅如此,夢裏的對象還是個男人,他記不清對方的長相了,隻記得那人的一雙泛著水汽的眼,勾魂攝魄,迴憶起來讓他心裏不由得一陣**,清晨的正常生理現象更具存在感了。

    賀錚的大腦有些遲鈍,這是他第一個如此清晰的能看出對方是同性的春.夢。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畢竟在隻有同性的軍隊呆了五年,他也從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這方麵的念想,怎麽突然一夜之間,自己春.夢的對象就變成了同性?

    “阿峰……”他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遍夢中的名字,現實裏他根本不認識一個叫阿峰的人,但不知為何這個名字給他的感覺異常熟悉,就好像已經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後賀錚聽見身邊響起一聲低低的呻.吟:“嗯……”

    賀錚猛地睜開眼,幾乎是瞬間坐了起來,全身驀地繃緊,警惕地瞪著睡在自己身旁的人——因為他的動作太大,將原本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拉下了一截,露出了對方赤.裸的脊背,那上麵布滿了昨夜瘋狂過後留下的痕跡。

    賀錚眼角一抽,第一反應是環顧四周,沒錯,這是自己的房間。視線再次定格到了床上的另一人身上。對方白皙卻帶著**.靡印記的肌.膚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格外誘人,讓賀錚的某個部位狠狠地跳了跳。賀錚下意識地為對方將被單往上拉了拉,勉強抑製住撲上去的衝動。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動了動手臂,似乎想要坐起來,但很快又跌了迴去,皺眉輕輕吸了口氣。賀錚的動作比思考速度更快,等他迴過神來,他的手已經伸進被子裏為對方按摩腰部,這動作就仿佛曾經做過無數次,才會在此時變成條件反射。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手掌接觸到的身體太過惑人,盡管意識到不對,賀錚依然沒有停止按摩,直到那人緊皺的眉頭完全鬆開,終於坐了起來,迷離的目光注視著賀錚的臉,半晌才恢複清明:“……阿錚?”聲音有些含糊,卻勾得賀錚的心尖兒一顫。

    眼看著整條被子因對方的動作都滑了下去,賀錚撇開視線,不敢細看,接著便感覺那人掀開被子挪下床站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低咒:“賀錚!你沒有幫我清洗還敢射在裏麵!”

    賀錚猛地迴頭,莫名心虛地張了張口:“我……”沒等他想好要說什麽,就望著那具赤.裸的身體呆住了,眼睜睜地看著一些白色的液體從那雙同樣布滿吻.痕的修長大腿間流淌下來,頓時隻覺得血脈僨張

    。

    唐邵峰並沒有察覺賀錚的異常,過去賀錚也經常用這種灼熱的目光盯著他,此時他已經意識到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這裏顯然不是他們共同布置的臥室,不過或許是風格比較接近,賀錚也在自己身邊,所以他並沒有太過警惕。

    渾身粘膩得難受,唐邵峰暫時沒心情詢問他們在哪,他環顧了一圈就找到了浴室,剛邁出一步,下.身的異樣感令他下意識地縮緊酸脹的後麵,迴頭狠狠瞪了罪魁禍首一眼,不出意外地瞥見了對方神采奕奕的下半身,臉色更黑了,快步走進浴室,“砰”地甩上了門。

    賀錚這才迴過神,混亂的大腦重新恢複思考,他分明記得很清楚,他不認識此人,也沒見過對方,更別說上.床了。可是看見那身痕跡,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幹的,而隻要一想到對方和別人上.床,他便會暴躁得想殺人——這當然是自己留下的,也隻能是自己留下的!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總不能做了個夢,夢裏的人就具象化了吧?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陰謀論,但又在下一刻被一一否定。難道是自己忘記了什麽?畢竟身體的條件反射太過真實自然,顯然不是心理暗示或催眠可以在一夜之間做到的。

    浴室外賀錚正在糾結,浴室內,總算清理好自己身體的唐邵峰正在研究鏡子裏的自己,好像有哪裏不對……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他總算發現問題了。隨著異能等階的提升,身體的自我修複能力越來越強,九階以後,一個小傷口沒幾分鍾就能自動愈合,連個疤都不留,更別提他不久前剛達到神階,這一身的吻痕,睡一覺早該褪了才是,而且剛才那酸痛的感覺通常隻有剛做完沒多久才會出現。

    唐邵峰眸光微暗,抬手撫上胸口處的諾亞圖騰烙印,原本鮮活仿佛有靈性的烙印此時完全黯淡下來,就像長在身上的胎記。他嚐試著進入空間,卻沒有任何反應,連已經突破到神階的能量也全部消失了!集中精力都沒辦法做到內視。

    不過……他伸手輕而易舉地將大理石水台掰下了一塊,握拳碾成粉末。單憑肉.體強度而言,大概是非力量進化者臨近六階的水平,普通人類肉.體所能達到的巔峰。這說明什麽?結合這裏陌生的環境,唐邵峰眯起眼,難道他們穿越了?

    他們昨天同時突破九階達到了神階,亢奮又克製地打了一架後,自然而然滾上了床。賀錚也就是索求得多了點,並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吧……聯想到曾經突破九階,睡了一覺就重生的自己,所以這迴睡了一覺換成了穿

    越?

    唐邵峰環顧浴室,裏麵有毛巾有浴巾,但不知是誰用過的,雖然沒有潔癖,心理卻有些膈應,有空間的他從不會在這方麵委屈自己,想了想就什麽都沒做,直接赤條條地走出浴室,準備跟賀錚商量商量。看情況不會很糟糕,賀錚剛才淡定的樣子顯然應該心中有數。可不知道為什麽,唐邵峰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不擦幹?”賀錚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湧起了想要舔幹淨對方身上水漬的衝動。

    “空間進不去,體內的異能也全部消失了,你有找到幹淨的浴巾或毛巾嗎?”唐邵峰不以為意地問。

    “浴室裏的那些隻有我用過。”賀錚還沒有從唐邵峰信息量巨大的話裏提取出信息,嘴巴已經先一步迴答。

    聞言,唐邵峰返迴浴室取出一條浴巾,邊擦邊走出來:“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家。”賀錚又一次移開視線,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效果更加引人遐思。

    “你家?”唐邵峰一愣,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總會有一個重生或者穿越人士冒出來刷存在感,唐邵峰也不會到現在還記著那本已經無關緊要的小說,所以他很快反應過來,“你穿越前的家?”他饒有興致地掃過桌上那台電腦,賀錚身為小說作者,那台電腦裏應該有小說的稿子吧?

    賀錚含糊地應了一聲,起身進浴室衝了個冷水澡,反複思考著唐邵峰剛才話語裏透露出的信息,空間?異能?穿越?似乎在哪裏聽過……

    他看見鏡中的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印記,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看樣子對方也很熱情。忽然他發現胸口處多出一個奇怪的印記,他上手摸了摸,這東西和那個人的出現有關嗎?餘光掃過水台,又摸了一下那個突兀的缺角,怎麽感覺像是被人掰下來的……手指一用力,竟然也捏碎了一塊!

    賀錚:“……”他以前怎麽從沒發現自家的水台如此脆弱!

    賀錚隨意在下半身圍上一塊毛巾迴到臥室,就見唐邵峰隻披著一條浴巾,赤著腳斜倚著書櫃,手中捧著一本書。厚重的窗簾已經被拉開了,晨光穿過薄紗照**來,灑在他的發上、臉上、身上,淡化了那些若隱若現的痕跡,增添了某種距離感,就仿佛沐浴在光幕裏的神祗,夢幻而不真實。他微垂眼瞼,專注著手中的書頁,盡管臉上沒什麽表情,賀錚卻讀出了一種恬靜的溫暖,混亂的思緒頃刻沉澱了下來。

    “你今天很沉默。”唐邵峰合上書本重新放迴書架,抬眼審視行為

    異常的賀錚。每個有衝動的早晨賀錚都不會放過機會,沒臉沒皮地貼上來想要再來一發,盡管對方幾乎從沒得逞過,卻樂此不疲。但今天一醒來賀錚就和自己保持著距離,而這種距離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阿峰?”賀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甚至不確定夢中那聲脫口而出的呢喃是不是給對方的。

    “嗯?”唐邵峰望著賀錚黑沉沉的雙眼,看上去就像黑洞一樣,仿佛沒有什麽東西能映在上麵,唇角似笑非笑,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深莫測,這是賀錚對外戴上的麵具,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在兩人單獨相處時出現過。唐邵峰皺起眉,內心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你怎麽了?”

    賀錚沉默片刻,還是決定直接問清楚:“你是誰?”

    沒料到會得到這種迴應的唐邵峰盯著賀錚足足一分鍾之久,最後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他緩緩眯起眼,慢條斯理地反問:“你的意思是,你昨天還在上我,今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賀錚張了張口,莫名的心虛再次湧了上來,緊接著是強烈的愧疚,好像自己不該忘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他有滿肚子的疑惑,最後卻隻化作一句:“對不起……”

    但這句話顯然不是唐邵峰想聽的,他恢複了麵無表情:“嗬。”

    賀錚覺得心髒一陣抽疼,他強製按捺住想要上前抱緊對方的衝動——他的身體真的很不對勁,那是一個陌生人,是一個一舉一動都能左右自己情緒的陌生人,這是不應該的……

    賀錚聽見自己過於冷靜的聲音:“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會負責。但在此之前,或許你應該先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曆?”

    “如果?”唐邵峰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斜睨著賀錚,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硬,瞬間就從能夠給人內心帶來平和的謫仙變成了一位俾睨天下的帝王,“嗬,你想以什麽身份對我負責?真是抱歉,我對一個腦子被擠壞的人沒有一點興趣。還有,”他盯著賀錚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叫,唐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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