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心力的將娜塔莎綁到這兒來，又拉家常一般的跟她聊了這麽久，為的就是將她催眠。
隻是唐毅沒想到她的內心防線這麽強大，不著痕跡的努力了十多分鍾，才總算催眠成功。
或許，這跟娜塔莎從小的經曆有關，所以才使得她內心這般強大。
要是換做普通人，以唐毅的催眠術估計隻需要一分鍾，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將其催眠成功。
越是堅固的堡壘，越容易從內部攻破。
既然從從外部很難找到傑瑞·吳的破綻，唐毅隻能用這種方式。
跟他一直耗下去，他沒有這個時間。
被催眠之後的娜塔莎，心門已經徹底打開，唐毅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完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半個小時後，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之後，唐毅便帶著牡丹和王國峰一行人離開。
在離開之前，已經給娜塔莎鬆了綁。
她從被催眠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後，隻記得被人擄到了這裏，然後那個年輕英俊的東方少年想要從她嘴裏探知傑瑞·吳的底細，被她嚴厲拒絕，後者無奈之下便轉身離開，不在她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關於被催眠的事，娜塔莎沒有半點察覺。
從這座偏僻工廠離開後，唐毅親自帶著王國峰等人直接殺向市中心的一個不起眼的輕奢酒店。
807商務套房中，一名穿著格子襯衫的黑人青年，鼻梁上架著一副高度數的黑框眼鏡，正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麵前那台特配的筆記本電腦鍵盤。
正當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時，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被敲門聲打斷工作的黑人青年臉色很是難看的扯著嗓子問道。
“您好，先生，我是酒店服務員，抱歉打擾到您，您的房費已到期，請問您還需要繼續入住嗎？”
一道甜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房費到期？
不應該啊，我不是一次性交了半個月房費嗎，難道是這幾天點餐簽單超支了？
黑人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皺眉嘀咕了一句。
不過他平時對這些生活上的細節也沒什麽概念，起身就去櫃子裏的皮箱裏拿了兩萬美金的現金朝門口走去。
輕腳輕手的走到門口，從貓眼裏朝外麵看了看，看到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一名容貌甜美的酒店服務員，而且還是略微眼熟的服務員，他才鬆開按在後腰上手槍的右手。
把門打開後，門口長相甜美的年輕女服務員再次向他表達了歉意，雙手遞過來一份提前準備好的賬單說道：“先生，真是抱歉，打擾到您休息了，這是您這幾天在我們酒店的消費詳單，您可以看一下。”
後者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賬單掃了兩眼，便不以為意的將手上的兩萬現金遞過去道：“不好意思，我再預存兩萬美金，等退房的時候再一起結算吧。”
黑人青年一手拿著賬單，一手拿著兩萬美金，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甜美女服務員接錢的雙手，而是兩個彪形大漢的粗糙大手。
王國峰和他另外一個最擅近身擒拿的兄弟同時出手，隻用了不到兩秒就將黑人青年一招製服。
“斯蒂文·鮑比，你涉嫌危害網絡安全罪被捕了！”
王國峰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抗的機會，當場就用手銬將他反手拷住，然後才隨手掏出一本證件在他麵前晃了晃。
“帶走！”
明目張膽的從酒店裏綁人可是違法的，但如果是警察抓人，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王國峰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拉斯維加斯警察，在美國冒充警察也是重罪，但有唐毅為他善後擦屁股，這都不算事。
“放開我！你們根本就不是警察，快幫我報警，他們這是綁架！”
黑人青年被銬住後，掙紮了幾下沒有任何作用，便扯著嗓子用力大喊，更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那名長相甜美的女服務員。
“打暈他，他很可能是在用這種方式想同伴報信。”
“啪！”
一槍托下去，黑人青年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被他喊這麽一嗓子，已經有好幾個房客打開門探出了腦袋，好奇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家夥身上有槍。”
王國峰那個兄弟熟練的在黑人青年腋下和腰上一摸，就當眾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手槍。
另外兩個在王國峰抓捕黑人青年時，就第一時間衝進對方房間的兄弟也拿著一台經過改裝的筆記本電腦，和十幾部手機以及滿滿一卡袋銀行卡說道：“找到了，果然是這個雜碎！”
演戲就要演全套，當手槍和十幾部手機，以及一卡袋銀行卡從黑人青年搜出來後，那幾個聽到聲音探出身子看熱鬧的人，哪還有半點懷疑。
東方麵孔怎麽了？
王國峰他們冒充的身份，可是國際刑警。
一行人來的快，走的更快。
唐毅由於太年輕，再加上自身氣質太出眾，讓他偽裝某國的王子還想，可要是讓他臨時客串警察，那就需要提前進行偽裝了。
至於牡丹，他那光腦門上的牡丹紋身，看起來更像是流氓而不是警察。
在車裏隻等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王國峰親自把人給拎了出來。
看到這一趟總算沒有撲空，唐毅也終於輕輕鬆了口氣。
“唐先生，人逮著了！”
王國峰把打暈的黑人青年塞進越野車的後備箱，本就坐在後排的唐毅扭頭自己看了看對人的五官，跟他通過許願得到的詳細資料上的照片基本吻合。
“辛苦了，幹得很漂亮，帶迴牡丹表哥為咱們準備的郊區別墅。”
唐毅笑著給了王國峰一個讚賞的眼神，便拍了拍坐在駕駛位上的牡丹肩膀，後者立即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就駕車離開。
王國峰和他另外三個兄弟則是上了另外一輛同樣經過改裝的越野車，第一時間就跟了上來。
如果唐毅沒有猜錯，這個叫斯蒂文的黑人青年，手上十有八九掌握了傑瑞·吳那50億美金去向的線索，甚至那筆錢很有可能就在他手裏。
隻要把他逮著了，那距離把50億美金追迴來就不遠了。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唐毅讓王國峰幾人全程護送，一直將他們送到牡丹表哥提供的那棟郊區別墅。
這棟別墅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清空，帶著斯蒂文一進別墅，唐毅就親自提著他下到了地下室。
沒錯，不是押著，也不是拎著，而是如同提小雞仔兒一樣的提著。
這一幕看的王國峰和他那幾個兄弟眼皮同時一跳，終於有些相信牡丹曾經說過的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唐毅對手的話。
“守住別墅，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王哥，把這家夥的那些裝備也拿到地下室去。”
進地下室前，唐毅又轉頭交代了一句。
“好。”
王國峰答應一聲，便將裝著黑人青年電腦、手機、銀行卡和其他各種輔助設備的兩隻黑色皮箱，也拎到了地下室。
唐毅早就有了秘密逮捕傑瑞·吳本人，或者他手底下那個七個孤兒秘密審訊的打算，所以前兩天讓牡丹找人收拾別墅時，特意讓他簡單布置了一下地下室。
原本作為酒窖的地下室裏，現在新添了一張書桌，兩把實木椅子，和一張雙人沙發。桌上的紙筆和台燈，更是一應俱全。
不過當唐毅提著斯蒂文來到地下室，將他扔到那張雙人沙發上，無意中看到堆放在角落的皮鞭和蠟燭時，嘴角就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牡丹這是要幹嘛？！
幸虧斯蒂文是個男的，要不然......
“王哥，把箱子放在書桌上就行，手銬鑰匙給我。”
唐毅雖然沒有直接讓他離開，但王國峰也不是個蠢人，將兩個皮箱放在桌上後，又掏出手銬鑰匙交給他，便打了聲招唿很識趣的自覺離開。
上次在廠房裏審訊娜塔莎也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難道，這位唐九爺還是個審訊高手不成？
王國峰臨出酒窖前迴頭看了一眼正把大衣脫掉，整整齊齊疊好放在旁邊，正在解發襯衣袖扣的唐毅，不禁在心裏暗自猜測道。
當然，不管他心裏無論有多疑惑，多好奇，都不會做任何超出自己本職以外的事，更不會說任何不該說的話。
任何一個聰明人，從來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該做。
等王國峰離開酒窖之後，挽起袖子的唐毅才走到黑人青年旁邊身後在他後頸一個穴位上使勁按了一下，後者便迷迷糊糊的悠悠轉醒。
對方剛一醒過來，唐毅就嚐試著對他使用了催眠術，然而失敗了。
“看來，經過特殊訓練的人確實比一般人更難催眠。”
唐毅不動聲色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到斯蒂文麵前，右手上看似無疑的把玩轉動著手銬鑰匙。
“居然沒有大喊大叫，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唐毅一邊把玩著手銬房鑰匙，一邊看著他淡笑著說道。
“從那兩個自稱經常的東方人一現身，我就已經猜到了你們是誰。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們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還能這麽快的找到我。”
黑人青年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沒有憤怒，沒有殺意，也沒有恐懼，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唐毅。
“嗬嗬，很簡單，因為有人泄露了你的身份，準確的說你們七人的身份我都已經徹底掌握，包括你們的那位大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唐毅基本上已經穩操勝券了。
傑瑞·吳最後的依仗，藏的最深的後手，就是娜塔莎和斯蒂文這七個孤兒。
現在七個人的身份對唐毅來說都不再是秘密，這也就意味著傑瑞·吳接下來隻能打明牌，還不自知。
斯蒂文沉默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
唐毅以為他不相信，便隨口說出了娜塔莎等另外五個名字。
倒不是他不想說出最後一個人的名字，而是唐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準確的說，當年從金山角那個半軍事化基地離開後，那個被娜塔莎她們口中的大哥就改頭換麵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跟她們任何人有過任何聯係。
隻有傑瑞·吳一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娜塔莎向唐毅透露過一個線索，她們口中的那個大哥應該就在拉斯維加斯，他的身份應該跟賭場有關。
這還是她有一次在到傑瑞·吳打電話時，無意中聽到的。
盡管還沒有真正找出最後一個孤兒，不過唐毅通過分析傑瑞·吳的做事風格，和行事軌跡，再結合娜塔莎給出的線索，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方向。
當然，如果傑瑞·吳的錢真是通過眼前這個黑人青年藏著，隻要把錢洗出來，唐毅才沒那個閑工夫去費勁心力的查找最後那個孤兒的身份呢。
他的任務隻是追迴別卷走的資金，至於其他事情自然有更加專業的人去做。
術業有專攻，如果唐毅把什麽事情都幹完了，這樣會顯得別人很沒用，很沒存在的價值。
“你想要那筆美金？”
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鍾的黑人青年，忽然抬頭看著唐毅的眼睛問道。
哦？
這麽直接的麽。
他這麽直接倒是讓唐毅略微有些詫異。
顯然，這也是個聰明人。
而且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因為，聰明人往往才能抓住關鍵和重點。
“不錯。”
唐毅也不隱瞞，勾了勾嘴角輕輕點頭。
“我可以把我手上掌握的這筆錢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黑人青年又沉默了將近一分鍾，才再次開口。
講條件麽，這很好。
唐毅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喜歡這種懂得講條件的聰明人，但同時又討厭這種為了自保就出賣同伴的聰明人。
不過正因為這樣，唐毅才覺得正常。
如果七個孤兒全都像娜塔莎那樣對傑瑞·吳死心塌地，甚至不惜為了他去死，那傑瑞·吳就實在太恐怖了。
或許，他更善於調教女人。
或者說，他更善於讓女人對自己死心塌地。
至於男人，特別是有能力的聰明男人，想要徹底降服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沒有背叛，可能隻是誘使他們背叛的籌碼不夠。
或者，大恐懼還未加身。
隻是唐毅沒想到她的內心防線這麽強大，不著痕跡的努力了十多分鍾，才總算催眠成功。
或許，這跟娜塔莎從小的經曆有關，所以才使得她內心這般強大。
要是換做普通人，以唐毅的催眠術估計隻需要一分鍾，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將其催眠成功。
越是堅固的堡壘，越容易從內部攻破。
既然從從外部很難找到傑瑞·吳的破綻，唐毅隻能用這種方式。
跟他一直耗下去，他沒有這個時間。
被催眠之後的娜塔莎，心門已經徹底打開，唐毅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完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半個小時後，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之後，唐毅便帶著牡丹和王國峰一行人離開。
在離開之前，已經給娜塔莎鬆了綁。
她從被催眠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後，隻記得被人擄到了這裏，然後那個年輕英俊的東方少年想要從她嘴裏探知傑瑞·吳的底細，被她嚴厲拒絕，後者無奈之下便轉身離開，不在她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關於被催眠的事，娜塔莎沒有半點察覺。
從這座偏僻工廠離開後，唐毅親自帶著王國峰等人直接殺向市中心的一個不起眼的輕奢酒店。
807商務套房中，一名穿著格子襯衫的黑人青年，鼻梁上架著一副高度數的黑框眼鏡，正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麵前那台特配的筆記本電腦鍵盤。
正當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時，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被敲門聲打斷工作的黑人青年臉色很是難看的扯著嗓子問道。
“您好，先生，我是酒店服務員，抱歉打擾到您，您的房費已到期，請問您還需要繼續入住嗎？”
一道甜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房費到期？
不應該啊，我不是一次性交了半個月房費嗎，難道是這幾天點餐簽單超支了？
黑人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皺眉嘀咕了一句。
不過他平時對這些生活上的細節也沒什麽概念，起身就去櫃子裏的皮箱裏拿了兩萬美金的現金朝門口走去。
輕腳輕手的走到門口，從貓眼裏朝外麵看了看，看到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一名容貌甜美的酒店服務員，而且還是略微眼熟的服務員，他才鬆開按在後腰上手槍的右手。
把門打開後，門口長相甜美的年輕女服務員再次向他表達了歉意，雙手遞過來一份提前準備好的賬單說道：“先生，真是抱歉，打擾到您休息了，這是您這幾天在我們酒店的消費詳單，您可以看一下。”
後者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賬單掃了兩眼，便不以為意的將手上的兩萬現金遞過去道：“不好意思，我再預存兩萬美金，等退房的時候再一起結算吧。”
黑人青年一手拿著賬單，一手拿著兩萬美金，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甜美女服務員接錢的雙手，而是兩個彪形大漢的粗糙大手。
王國峰和他另外一個最擅近身擒拿的兄弟同時出手，隻用了不到兩秒就將黑人青年一招製服。
“斯蒂文·鮑比，你涉嫌危害網絡安全罪被捕了！”
王國峰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抗的機會，當場就用手銬將他反手拷住，然後才隨手掏出一本證件在他麵前晃了晃。
“帶走！”
明目張膽的從酒店裏綁人可是違法的，但如果是警察抓人，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王國峰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拉斯維加斯警察，在美國冒充警察也是重罪，但有唐毅為他善後擦屁股，這都不算事。
“放開我！你們根本就不是警察，快幫我報警，他們這是綁架！”
黑人青年被銬住後，掙紮了幾下沒有任何作用，便扯著嗓子用力大喊，更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那名長相甜美的女服務員。
“打暈他，他很可能是在用這種方式想同伴報信。”
“啪！”
一槍托下去，黑人青年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被他喊這麽一嗓子，已經有好幾個房客打開門探出了腦袋，好奇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家夥身上有槍。”
王國峰那個兄弟熟練的在黑人青年腋下和腰上一摸，就當眾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手槍。
另外兩個在王國峰抓捕黑人青年時，就第一時間衝進對方房間的兄弟也拿著一台經過改裝的筆記本電腦，和十幾部手機以及滿滿一卡袋銀行卡說道：“找到了，果然是這個雜碎！”
演戲就要演全套，當手槍和十幾部手機，以及一卡袋銀行卡從黑人青年搜出來後，那幾個聽到聲音探出身子看熱鬧的人，哪還有半點懷疑。
東方麵孔怎麽了？
王國峰他們冒充的身份，可是國際刑警。
一行人來的快，走的更快。
唐毅由於太年輕，再加上自身氣質太出眾，讓他偽裝某國的王子還想，可要是讓他臨時客串警察，那就需要提前進行偽裝了。
至於牡丹，他那光腦門上的牡丹紋身，看起來更像是流氓而不是警察。
在車裏隻等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王國峰親自把人給拎了出來。
看到這一趟總算沒有撲空，唐毅也終於輕輕鬆了口氣。
“唐先生，人逮著了！”
王國峰把打暈的黑人青年塞進越野車的後備箱，本就坐在後排的唐毅扭頭自己看了看對人的五官，跟他通過許願得到的詳細資料上的照片基本吻合。
“辛苦了，幹得很漂亮，帶迴牡丹表哥為咱們準備的郊區別墅。”
唐毅笑著給了王國峰一個讚賞的眼神，便拍了拍坐在駕駛位上的牡丹肩膀，後者立即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就駕車離開。
王國峰和他另外三個兄弟則是上了另外一輛同樣經過改裝的越野車，第一時間就跟了上來。
如果唐毅沒有猜錯，這個叫斯蒂文的黑人青年，手上十有八九掌握了傑瑞·吳那50億美金去向的線索，甚至那筆錢很有可能就在他手裏。
隻要把他逮著了，那距離把50億美金追迴來就不遠了。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唐毅讓王國峰幾人全程護送，一直將他們送到牡丹表哥提供的那棟郊區別墅。
這棟別墅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清空，帶著斯蒂文一進別墅，唐毅就親自提著他下到了地下室。
沒錯，不是押著，也不是拎著，而是如同提小雞仔兒一樣的提著。
這一幕看的王國峰和他那幾個兄弟眼皮同時一跳，終於有些相信牡丹曾經說過的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唐毅對手的話。
“守住別墅，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王哥，把這家夥的那些裝備也拿到地下室去。”
進地下室前，唐毅又轉頭交代了一句。
“好。”
王國峰答應一聲，便將裝著黑人青年電腦、手機、銀行卡和其他各種輔助設備的兩隻黑色皮箱，也拎到了地下室。
唐毅早就有了秘密逮捕傑瑞·吳本人，或者他手底下那個七個孤兒秘密審訊的打算，所以前兩天讓牡丹找人收拾別墅時，特意讓他簡單布置了一下地下室。
原本作為酒窖的地下室裏，現在新添了一張書桌，兩把實木椅子，和一張雙人沙發。桌上的紙筆和台燈，更是一應俱全。
不過當唐毅提著斯蒂文來到地下室，將他扔到那張雙人沙發上，無意中看到堆放在角落的皮鞭和蠟燭時，嘴角就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牡丹這是要幹嘛？！
幸虧斯蒂文是個男的，要不然......
“王哥，把箱子放在書桌上就行，手銬鑰匙給我。”
唐毅雖然沒有直接讓他離開，但王國峰也不是個蠢人，將兩個皮箱放在桌上後，又掏出手銬鑰匙交給他，便打了聲招唿很識趣的自覺離開。
上次在廠房裏審訊娜塔莎也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難道，這位唐九爺還是個審訊高手不成？
王國峰臨出酒窖前迴頭看了一眼正把大衣脫掉，整整齊齊疊好放在旁邊，正在解發襯衣袖扣的唐毅，不禁在心裏暗自猜測道。
當然，不管他心裏無論有多疑惑，多好奇，都不會做任何超出自己本職以外的事，更不會說任何不該說的話。
任何一個聰明人，從來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該做。
等王國峰離開酒窖之後，挽起袖子的唐毅才走到黑人青年旁邊身後在他後頸一個穴位上使勁按了一下，後者便迷迷糊糊的悠悠轉醒。
對方剛一醒過來，唐毅就嚐試著對他使用了催眠術，然而失敗了。
“看來，經過特殊訓練的人確實比一般人更難催眠。”
唐毅不動聲色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到斯蒂文麵前，右手上看似無疑的把玩轉動著手銬鑰匙。
“居然沒有大喊大叫，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唐毅一邊把玩著手銬房鑰匙，一邊看著他淡笑著說道。
“從那兩個自稱經常的東方人一現身，我就已經猜到了你們是誰。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們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還能這麽快的找到我。”
黑人青年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沒有憤怒，沒有殺意，也沒有恐懼，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唐毅。
“嗬嗬，很簡單，因為有人泄露了你的身份，準確的說你們七人的身份我都已經徹底掌握，包括你們的那位大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唐毅基本上已經穩操勝券了。
傑瑞·吳最後的依仗，藏的最深的後手，就是娜塔莎和斯蒂文這七個孤兒。
現在七個人的身份對唐毅來說都不再是秘密，這也就意味著傑瑞·吳接下來隻能打明牌，還不自知。
斯蒂文沉默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
唐毅以為他不相信，便隨口說出了娜塔莎等另外五個名字。
倒不是他不想說出最後一個人的名字，而是唐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準確的說，當年從金山角那個半軍事化基地離開後，那個被娜塔莎她們口中的大哥就改頭換麵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跟她們任何人有過任何聯係。
隻有傑瑞·吳一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娜塔莎向唐毅透露過一個線索，她們口中的那個大哥應該就在拉斯維加斯，他的身份應該跟賭場有關。
這還是她有一次在到傑瑞·吳打電話時，無意中聽到的。
盡管還沒有真正找出最後一個孤兒，不過唐毅通過分析傑瑞·吳的做事風格，和行事軌跡，再結合娜塔莎給出的線索，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方向。
當然，如果傑瑞·吳的錢真是通過眼前這個黑人青年藏著，隻要把錢洗出來，唐毅才沒那個閑工夫去費勁心力的查找最後那個孤兒的身份呢。
他的任務隻是追迴別卷走的資金，至於其他事情自然有更加專業的人去做。
術業有專攻，如果唐毅把什麽事情都幹完了，這樣會顯得別人很沒用，很沒存在的價值。
“你想要那筆美金？”
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鍾的黑人青年，忽然抬頭看著唐毅的眼睛問道。
哦？
這麽直接的麽。
他這麽直接倒是讓唐毅略微有些詫異。
顯然，這也是個聰明人。
而且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因為，聰明人往往才能抓住關鍵和重點。
“不錯。”
唐毅也不隱瞞，勾了勾嘴角輕輕點頭。
“我可以把我手上掌握的這筆錢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黑人青年又沉默了將近一分鍾，才再次開口。
講條件麽，這很好。
唐毅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喜歡這種懂得講條件的聰明人，但同時又討厭這種為了自保就出賣同伴的聰明人。
不過正因為這樣，唐毅才覺得正常。
如果七個孤兒全都像娜塔莎那樣對傑瑞·吳死心塌地，甚至不惜為了他去死，那傑瑞·吳就實在太恐怖了。
或許，他更善於調教女人。
或者說，他更善於讓女人對自己死心塌地。
至於男人，特別是有能力的聰明男人，想要徹底降服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沒有背叛，可能隻是誘使他們背叛的籌碼不夠。
或者，大恐懼還未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