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會遭到毒打麽,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哎,我隻記得小時候誰敢搶我棒棒糖,我就找人把對方狂扁一頓,然後尿他一臉。”


    汪煜絲毫不懼這個矮胖子的威脅,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的言外之意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對付搶東西的人,小時候他就要尿對方一臉,更別說現在。


    “奎子,這幾個都是你在帝都認識的朋友?”


    何滿倉雙眸一淩,深深的看了看一臉囂張狂傲的汪煜,小聲在大奎耳邊問道。


    “嗯,說話的人就是我以前在電話裏跟您提過的汪煜汪六哥,戴墨鏡腳邊跟著一條大灰狗的就是唐毅唐九爺。”


    大奎湊到何滿倉耳邊,用僅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介紹了一下發唐毅等人的身份。


    “唐九爺,就是那個壓的帝都吳家服軟,讓牛奶大王莫牛生親自動手廢了莫芳一隻手的九爺?!”


    何滿倉眼角不受控製的狠狠一跳,眼中瞬間閃過一道不敢置信的精光。


    盡管在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出跟大奎一起迴來的幾個年輕人恐怕身份都不簡單,但他壓根兒就沒敢往唐毅身上去想。


    自己家裏有幾斤幾兩,何滿倉心裏很清楚。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最近十來年才突然富起來的暴發戶。


    就算當過幾天銅市的首富,家裏總資產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就一百來億,而且還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


    為了那座金礦的事,這兩年他沒少想辦法找關係,前前後後也砸出去了二三十億,可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大奎曾經也在電話裏提過自己現在進了一個了不得的頑主圈,也認識了一幫很厲害的朋友跟兄弟。


    何滿倉原以為,以大奎的層麵充其量也就隻能跟幾個家世和他們差不多的二代玩得到一起,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次竟然請動了帝都頂級頑主唐九爺這尊大神。


    “爸,接下來的事您就別管了,有九哥在這兒鎮著,那三個雜碎翻不了天!”


    大奎輕輕拍了拍何滿倉的肩膀,後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他之所以略微有些遲疑,其實也是擔心銅市地處三省交界,山高皇帝遠加上民風彪悍,生怕唐九爺不小心陰溝裏翻船折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那他可就真是百死莫贖了。


    “你們和我兄弟大奎家裏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金礦雖好,可那是我兄弟家裏的東西,幾位就別再打不該打的主意了。不管你們以前做過什麽事,都到此為止,也既往不咎,沒別的事你們可以離開了。”


    唐毅抬手止住汪煜繼續跟這幫人打嘴仗,往前一步摘下墨鏡掛在胸前的襯衣口袋上看著對麵那三個礦主淡淡說道。


    三個礦主齊齊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同時笑了起來。


    “笑你麻痹啊笑,知道站在你們眼前的人是誰不,操!”


    輝子猛然一嗓子爆喝,硬生生讓這三個礦主的笑聲憋了迴去。


    “小雜種,別他媽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們是帝都來的就能在銅市這一畝三分地裝逼了?什麽玩意兒!”


    戴著大金表的矮胖子冷冷一笑,一揮手院子裏那七八個壯漢就唿啦一下子圍了上來。


    “看你們幾個的穿著打扮,想必家裏都應該有倆錢吧,小朋友,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現在的你們能懂的,看在你們年齡還小不懂事的份上,趕緊哪兒來的迴哪兒去,免得家裏人著急。”


    那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礦主迴頭看了身後七八個壯漢一眼,示意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後,又和顏悅色的看著汪煜等人笑著勸說道。


    “是麽,上一個像你這麽跟我說話的人,墳頭估計都已經長草了吧。”


    唐毅也淡淡的笑了起來,輕輕摸了摸小灰的腦袋,示意它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麻痹的,就憑這幾個挖礦的就想嚇唬我們?勞資是山城渣輝,我爺爺何老拐!”


    在帝都的時候輝子平時雖然也挺囂張,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過到了銅市,他的膽子無疑更大,底氣更足了。


    沒辦法,誰讓銅市也跟山城交界呢。


    要是真有什麽事,隻需要一個電話渣輝他爸就能在兩三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也正是基於渣輝的原因,唐毅當時才婉拒了陳躍民跟過來的提議。


    甭管是來台麵上的,還是玩台麵下的,他們還真就都不懼。


    果然,在聽到山城何老拐這個名號的時候,這三個礦主都不由自主的微微變了臉色。


    盡管他們是開礦的,和搞河運起家的何老拐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但人的名樹的影,桂省離山城又這麽近,不管是做哪一行,做大的人都或多或少聽過何老拐這個名字。


    這還是這些年來何老拐上了年紀,已經退了下去的緣故。


    要是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恐怕光是何老拐這三個字,就足以嚇得三個礦主夾著尾巴滾蛋。


    有些東西從古至今一直存在,哪怕再過幾百年甚至幾千年,該存在的東西依然存在,最多也就是換一種形式罷了。


    “你真是何老拐的孫子?!”


    那名滿臉橫肉剃著圓寸頭,手臂上還有一條青龍紋身的礦主,眼中閃過一抹忌憚的盯著渣輝問道。


    “如假包換!大奎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輝子衝大奎招招手,後者跟何滿倉打了聲招唿便快步走過來,輝子當眾摟著他肩膀極為認真的大聲說道。


    輝子之所以這麽做,倒不是真想憑他爺爺的一個名號就嚇跑眼前這些人,他隻是想告訴他們,最好別亂來更別亂動大奎和他家人,否則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山城袍哥早就是老黃曆了,別說是你這麽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就是你爺爺何老拐親自在這兒,我們也不怕!”


    “就是,河運和開礦完全是兩個行當,各發各的財,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你們幾個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們就當沒聽到,趕緊哪兒來的迴哪兒去,何家的事,你們管不了!”


    戴眼鏡的瘦竹竿礦主和矮胖礦主,雖然有些忌憚何老拐,但也沒到害怕的地步。


    如果單純因為紅口白牙幾句話,就讓他們放棄馬上就要到手的金礦,無異於癡人說夢。


    有何老拐這層關係在,他們最多也就是不把輝子等人牽連進來,在用一些非常規手段的時候,頂多也隻是手段稍微溫柔點。


    僅此而已。


    “好!你們礦主就是牛逼,何老拐的麵子你們不給,那帝都九爺說的話你們也可以當放屁唄?”


    輝子被氣的怒極反笑,但他也知道眼下還不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如果能用平和手段幫大奎家把問題解決了,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帝都九爺?對不起,我們還真沒聽過!不管你們什麽何老拐,還是哪個爺,都應該知道這裏是銅市,龍來了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矮胖礦主似乎已經失去了跟他眼中的幾個毛頭小屁孩繼續打嘴仗的耐心,話鋒一轉便繼續說道:“那座金礦我們是要定了,不管以哪種方式,識相的話就按照以前的條件買,要是給臉不要臉,嗬嗬!”


    他最後聲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個中含義就不僅僅隻是威脅了。


    “做你媽的春秋大夢,用十個億就想買走我礦山另外65%的股份,下輩子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們,要是真逼急了,我寧願散盡家財買你們三個狗雜碎全家老小所有人的命,不信你們就試試!”


    聽到矮胖礦主那番話,拎著菜刀守在門口的何滿倉頓時就發飆開罵了。


    別看他平時一副莊稼漢老實人的模樣,一旦真豁出去了,還真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如果沒幾分膽量和狠辣,別說隻靠一座錳礦,就算給他一座金山,他都不見得能登上銅市首富的寶座。


    前首富,那也是首富!


    唐毅深深的看了大奎他爸一眼,暗道這才是一個身家幾十億的樣子嘛。


    能成為首富的人,又有幾個簡單得了?


    果然,何滿倉這一發狠,矮胖礦主三人也不禁有些忌憚起來。


    都是開礦的,他們幾個的那些手段,何滿倉照樣也知道,真把人逼到了絕路人,有很大概率會魚死網破。


    這也是他們三人一直以來沒敢把事情做的太絕的根本原因。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年頭隨便扔出去大幾千萬,有的是人會出來賣命。


    特別是他們這些開礦的礦老板,誰還沒幾個得了絕症的‘朋友’。


    所以這兩年矮胖礦主等人也都隻在規則範圍內,進行巧取豪奪,要真玩台麵下的遊戲,估計事情兩年前就解決了。


    “九哥,現在該怎麽辦?”


    見兩邊一時間有些僵住了,大奎很是擔憂的在唐毅身邊輕聲問道。


    他也真擔心他爸一咬牙一跺腳走上絕路,如果真那樣做了,且不管矮胖礦主三人下場如何,他們家支離破碎那是必然的結果。


    雖說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打破規則其實也簡單,但是要承受得了打破規則之後的後果!


    無論你見與不見,銀行都在哪裏,每天開門營業,有膽子你就進去,存錢、取錢,或者......


    絕大多數人之所以遵守規則,並不是他們心裏沒有一頭瘋狂的小野獸,而是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打破規則帶來的後果。


    何滿倉是如此,矮胖礦主等人同樣是如此。


    可那座價值500億的金礦,又無時無刻不再撩撥他們內心深處那頭瘋狂的小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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