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進行了一番訓練後,教練讓大家圍坐在一起。

    “下麵是實戰,大家把拳套準備好!”

    他常對我們說,散打的精神就是實戰。

    他還對我們說,如果誰覺得訓練太苦,或覺得實戰太殘酷,那就別來了。來了,就得拿出全部勇氣和精力。

    “來,誰先上?”

    一個平時就很刻苦想在明年參加比賽的男生,站了出來。

    教練讚賞的點點頭,說:“挑一個!”

    他指了一個男生。那男生二話沒說就站了出來。

    “準備——開始!”

    兩個男生立刻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在一起。實力不分上下的兩人打得很激烈也很精彩。大家不時地喝彩、鼓掌。

    “好,停!”教練宣布比賽結束。“大家評論一下!”

    “一個靠力量,一個靠技術!”我脫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教練衝我笑了一下,又說:“要用你們的優勢去打!打完後,要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贏或為什麽會輸。多總結經驗,這樣你才能有大的進步!”

    接下來的幾組有打得精彩的,也有畏畏縮縮不敢放手一搏的。

    男生都打過實戰後,教練看向女生。

    “女生誰先上?”

    女生互相看了看,沒人願意第一個上場。

    我猶豫了一下,沒等教練再次催促,就站了出來。

    教練衝我點點頭,說:“你挑誰?”

    我挨個看了一下,最後指向我的老搭檔“東北”。

    隻見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教練說:“上啊!”

    她搖著頭說:“我不跟她打!你沒看見她一打實戰就咬牙切齒的,可狠了!我跟別人打!”

    不管教練怎麽說,她就是不上來。最後,教練隻得放棄。他轉向我說:“那你再選一個吧!”

    我選了一個跟我個頭差不多(我一米六七),但比我大一號的女生。估計她至少比我重三十斤。

    “開始!”

    沒想到這才剛開始,我就被她踹了一腳。她一個側踹正好打中我的小腹。登時,我就覺得喘不過氣,捂住小腹動彈不了。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看向我。我不停地做著深唿吸,並不時地揉著肚子。

    過了一會兒,教練問道:“能打不能打?不能打就放棄!”

    我一聽,倔勁兒就上來了,立馬拉開架勢,擺了個右格鬥式。

    最討厭別人瞧不起我。竟然叫我放棄?打死我我也不放棄!

    “開始!”

    我一記右低邊腿踢中她的左大腿後,緊接著又是一記右擺拳打上她的左臉。

    我的身體右側靈活有力,左側則反應遲鈍。自從上次被教練狂踢了以後,我就一直在想自己的漏洞在哪。當時教練用的是右格鬥式,而我則是習慣性的左式。我的左腿與他的右腿近在咫尺,不被他踢才怪呢!既然大多數人都習慣左式,那我就用右式。必要時換式也可以。

    我和那個女生打在一起時,腦袋還是派不上大用場,感覺更像是在靠本能而動。估計她也是,因為她挨打的次數比我還多。打實戰光靠拳腳不行,要充分發揮大腦這個“司令部”的作用。這是教練的告誡。他說,打實戰不要做無效的攻擊,那樣不僅浪費體力,還會給對方留下可乘之機。這就得多動腦,合理充分地發揮肢體的力量和協調性。看來,我們得多進行實戰,才能讓大腦派上用場,而不至於把一片空白的它當擺設。

    見她伸手想抱我的腿,我突然明白她想摔我。雖然我們還隻學了一種摔法,但那對付邊腿卻是最管用的。我趕緊收迴腿,一步上前,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一隻腳別住她的一條腿,想先下手為強,將她摔倒。

    我試了幾次都沒能扳動她,同時她也動彈不得。我們倆僵持起來。

    “停!”教練製止了我們。

    我們這才鬆開對方。

    教練衝我笑著說:“你倆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我扳不動她!”我有些懊惱,怪自己力量太小。

    我看了那女生一眼,心想,下次我非得再跟你打一場不可!就算你有一百三十斤,我也照打不誤!誰讓你還踹我一腳來著?

    那一腳並不疼,就是冷不丁地著了一下,一時上不來氣。可我心裏窩火啊!在班裏的女生中,我的力量雖不怎麽樣,可靈活性和技巧性不輸給任何人,所以還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到家後,我還再為那一腳耿耿於懷。正當我坐在沙發上想這事時,小金迴來了。

    她興衝衝地來到我跟前。

    從的她眼裏,我看見興奮的火花。

    “你猜我看見誰了?”

    “看見帥哥了?”

    “我看見阿健了!”

    “哦。啊?”

    阿健?我一愣。她竟然看見他了?

    阿健是她兩年前的男友,初戀男友。據她描述,那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五、五官端正、身強體健的超級大帥哥。我雖沒見過,但我相信小金的眼光不會差。到目前為止,她的男友排行榜裏還沒有醜男,而阿健則位居第一。

    他不住在這個城市,怎麽會來這呢?而且,還會被她看見?“呃,不是阿健,我是說長得跟他很像的人!”

    我一時被弄糊塗了。

    “我今天做出租車迴來時,就見那司機的背影跟他一模一樣,我當時真以為是他呢!可惜不是!”她頗為遺憾地說。

    “不是你興奮個什麽勁兒?!”我衝她大叫。

    如果目光能殺人,我早把她千刀萬剮了。還以為能親眼見識一下那位傳說中的大帥哥,不曾想隻是帥哥的背影。

    “真的是太像了!怎麽會有那麽像的人啊!”她像夢囈似的自言自語。

    不想再理她了。我看她八成是想她的初戀情人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她看誰都像他。

    小金和阿健雖然分手快兩年了,但她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雖然,她現在很喜歡“不戒”,但初戀情人永遠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後來者永遠無法居其上。

    小金說,直到和他分手的那一刻,他們還是愛著對方的。隻因為脾氣不和,隻因為一時氣憤,他們就放棄彼此了。

    阿健家裏很富有,他又倍受父母寵愛,所以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隻顧貪玩,從不用心工作。自己家的店交給他管,他卻經常撇下一切,出去狂歡。

    與阿健不同,小金是個以工作為重的人。十幾歲時的她就覺得不應該靠家裏供養,自己應該通過努力工作來獲得所需的一切。所以她早早地出來闖蕩,服務員、推銷員、醫藥代理商等好幾種職業她都幹過。如今年僅二十的她是一家餐廳的老板。

    小金看不上阿健的不務正業,覺得他很沒出息。她常因為這事和他爭吵,結果,兩人的隔閡越來越大,最後導致分手。

    我聽了她的訴說,問她:之所以分手是不是還因為你在他麵前感到自卑?

    她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麽知道?

    他長得是好,可你長得也不差,所以這方麵沒什麽。重要的是他家境太好。媽媽是一家藥廠的總裁,爸爸有自己的運輸車隊,弟弟在當地的央行任職。他雖然什麽也不是,卻在打理著自家的藥店。而你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收入緊夠維持家用。所以你很看重錢,卻又對錢不屑一顧。你喜歡他,卻怕別人說你是為了他的錢。所以你深愛著他,卻又裝作對他毫不在乎。我大膽地分析著。

    她聽完我的話,哭了。你怎麽知道?她哭著問。

    因為你的性格跟我很像。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事。我迴答。我是在分析我自己。

    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他媽媽,我就決定放棄他了。雖然,他媽媽沒對我怎樣,但我一見她就怕她問我家裏的狀況。我家雖不窮,但和“富有”一詞是絕對挨不著邊的。跟他們一家相處,我有很大的心理壓力。我越來越煩,便天天跟他吵……她哭得眼睛都腫了。

    我想起兩年前的事情。當時的她因為失去他而哭泣。本以為時間能讓人忘卻一切,但刻在心上的,是永遠忘卻不掉的。

    初戀,微笑總是與淚水相伴,甜美總是與苦澀相隨。

    我迴到臥室,一邊想著小金的初戀,一邊打開電腦。

    小夏問小秋:“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遲了,地稅局的人就下班了。”

    今天得去繳稅領發票。

    小夏和小秋出了辦公室,並肩走在走廊裏。

    “夏總!”

    叫他的是經理。

    “城管的人來吃飯了,在二號雅間裏,說是讓您過去一下。”

    “有什麽可去的?還不是想白吃一頓?你去陪一下,就說我不在。”

    “行!那我過去了!”

    經理走後,小夏忍不住小聲咒罵:“這幫混球!前幾天剛來過,這又來了。”

    小秋沒吭聲。

    所有和餐廳有關係的部門都來這吃過免費的午餐或晚餐。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羅旭一直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處。

    他和朋友過來吃飯。卻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小秋。剛才他從洗手間一出來,便看見小秋和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並肩走著。當他聽見有人叫那男子“夏總”時,才知道那是這的老板。

    他忍不住問恰巧經過的服務員:“那個女孩兒是這的嗎?”

    “對。她是這的會計,也是我們老板的朋友。您認識她?”

    他點下頭,便轉身離開。

    會計?難怪她的工作時間不固定。

    她和那位“夏總”是朋友……羅旭揣摩著“朋友”這個詞。

    “嗨!發什麽愣啊?”

    他的一位朋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是啊,我想這麽多幹嘛?羅旭笑著搖了下頭。

    最近有些用眼過度,所以眼睛一盯著屏幕時間過長,就有些發脹。

    我的眼睛雖然不近視,卻不夠健康。加之我的睡眠不好,眼袋更是腫脹。看來我得多愛護一下我的眼睛了。

    我關了電腦。洗完手,做了會兒眼保健操,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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