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捕頭似乎對於我的到來,並不感到驚奇。”來人推開房門,正好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盯著自己的陳魁,從陳魁的眼中,他看不到一絲波動,心下微感詫異,雙目迎著陳魁的目光,好奇地問道。
“嗬嗬,在碗廠鎮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有問題,不過說真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看來你是想和我講故事。”陳魁不以為意的笑道,一把嶄新的腰刀斜放在陳魁身旁的桌子上,刀柄指著大門,這個角度,陳魁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抽刀對敵。
“真不愧是韓城縣第一高手,不僅能反殺兩個黑石殺手,還看洞察到我的破綻,看來天下人都小看了你,不過我比較好奇,我是哪裏出了紕漏?我的表現,應該沒問題吧?能告訴我嗎?”來人並未踏進來,隻是站在門口,雙手自然下垂,寬大的袖口完全遮住了雙手。
“天下人都小看了我,嗬嗬,可千萬別這樣說啊,天下人哪裏知道我陳某人是哪根蔥哪根蒜啊,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捕頭罷了。”陳魁笑道:“其實說穿了,根本就不值一提,你演得確實是好,一開始我也沒看出任何破綻,隻是到了客店之後,你太主動了,這不符合你的人設,讓我有了點小懷疑。”
“人設?”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不過來者還是大概能猜出一些。
“主動?”
“對,在我進入客房之前,一向都是我有問,你才有答,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可是你還記得,我在客房中問你,除了那兩個客商之外,昨晚還有其他人入住嗎,你是怎麽迴答的嗎?”
陳魁沒等他說話,將手放在刀鞘上,繼續說道:“你說沒有,最近生意不好,而且還說這兩人在夜裏沒什麽動靜,難道不覺得自己迴答得太多了?”
“就這個?”來人不可思議地問道。
“當然不是,更重要的是,據我調查所知,你的客店生意,其實一直都很好,根本不存在你口中所說,什麽這一兩個月生意不好的情況,所以我斷定你在說謊,另外還有李四,按你們的說法,昨天下午李四就迴家了,你說自己一看到屍體,就趕來衙門擊鼓鳴冤,那麽,是誰通知李四從七裏屯返迴客店中?”
“……”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前天你本來是有事的,不打算開店,這才讓李四離開,可是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你的事情臨時有變,所以又開店了,而且你十之八九是認識那兩個客人,李四,也是你提前叫迴來的。”
“精彩,實在是精彩,真沒想到韓城縣竟然還有你這等人物,此前沒有注意到你,真的是我的損失。”馬有德看著陳魁說道,原本那一雙稍顯混沌的眼睛,此刻變得像是火炬一般明亮。
不錯,來者就是客店老板——馬有德。
這家夥,其實已經兩次打斷武道天書的出現,陳魁剛來這個世界,正要喚出武道天書的時候,他敲響了鳴冤鼓,這一次,又翻牆進入縣衙,打斷了陳魁修煉,導致武道天書難產。
陳魁盯著馬有德,臉上毫無表情,剛才那番話,有一部分確實是陳魁在此前就想到的,但是更多的是,陳魁看到馬有德的時候,臨時推理出來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屬於傳說中的——馬後炮。
目的就是用來唬人的,現在陳魁似乎有點明白狄胖子、包黑炭、柯死神為何那麽喜歡裝……吊人胃口了,真是爽啊。
不過陳魁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模樣,影帝演技,對於四世為人,活了兩百多年的陳魁來說,早就是常規操作了。
基操,勿六!
顯然,馬有德是被陳魁的這波分析給震撼到了。
“怎麽樣,馬老板,現在是不是該你說說了?一個高手在小鎮上開店,意欲何為?又大白天翻牆進入縣衙,來找本捕頭,難道是來投案自首的?”
馬有德剛出現的時候,陳魁在想那兩個人會不會是他殺的,但是隨即,陳魁否定了這種可能,因為以馬有德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要殺那兩人,根本不會被人發現,他也沒必要擊鼓鳴冤,給陳魁來一番這樣的表演,完全沒有意義。
果然,馬有德開口說道:“陳捕頭真的以為,那兩個人是老頭子所殺?”
說著,他踏進房門,岣嶁的身軀,似乎擋住了所有的陽光,房間中昏暗了不少。
“我怎麽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真相就是並非我動手的。”
“那你來找我,是做什麽的?”陳魁問道。
“哦,你相信老頭子我的話?”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朋友呢。”
“朋友,我們?”
“嗬嗬,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對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難道不是朋友?”
“你不會是想說,自己是為了躲避黑石,才在碗廠鎮開店隱居的吧?”陳魁雙目看著馬有德,那目光就像是關愛弱智一樣。
馬有德隻是覺得陳魁的目光怪怪的,不過正事要緊,隻聽他說道:“原本不是,但現在,是了。”
“那兩個客商到底是誰,是不是黑石要殺的目標?”陳魁問了一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不是。”馬有德搖搖頭,緩緩將雙手舉起來,露出被寬大袖口遮蔽的雙手,這老家夥果然是暗藏殺機,他枯瘦左手,倒握著一把峨眉刺,手腕一翻,將峨眉刺當著陳魁的麵,插入腰間,然後看著陳魁,張開雙手,還倒轉手背。
陳魁也將放在腰刀上的手重新放在膝蓋上,以示誠意。
“他們不是黑石要殺的目標,而是黑石要綁架的目標。”馬有德說道。
“殺害,綁架,差不多一個意思。”
“不,完全不一樣!”馬有德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魁的錯覺,這個老頭眼睛的瞳孔中突然發光,就好像是禁欲十年的嫖客看到了一個絕世大美人一樣。
“看樣子,你這老家夥,是打算和黑石組織作對了,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今日一見,卻非是如此啊,可是我為何要和你合作?換句話說,和你合作,對我,有什麽好處呢?”陳魁又轉移了話題。
“自從你殺了兩個黑石的殺手,就已經注定是與黑石不死不休,多一個盟友,不好嗎?”馬有德問道。
“嗬嗬,多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所謂‘盟友’,還不如獨自麵對黑石來得安全。”陳魁笑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你能殺死兩個黑石殺手,這就說明你至少將華山派的青鬆刀法練到極致,可惜這門刀法自身殘缺,除非你是天縱奇才,否則已經到終點了,不管是你要更進一步,還是麵對黑石威脅,你都必須要再找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但是不管是武功秘籍,還是內功心法,又豈是那麽好找的。”
“我可以給你一門能夠練出內力的外功,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崆峒派的內功心法,還有當年馳騁西北的‘沙漠狂客’的成名刀法——狂風快刀。”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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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在我進入客房之前,一向都是我有問,你才有答,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可是你還記得,我在客房中問你,除了那兩個客商之外,昨晚還有其他人入住嗎,你是怎麽迴答的嗎?”
陳魁沒等他說話,將手放在刀鞘上,繼續說道:“你說沒有,最近生意不好,而且還說這兩人在夜裏沒什麽動靜,難道不覺得自己迴答得太多了?”
“就這個?”來人不可思議地問道。
“當然不是,更重要的是,據我調查所知,你的客店生意,其實一直都很好,根本不存在你口中所說,什麽這一兩個月生意不好的情況,所以我斷定你在說謊,另外還有李四,按你們的說法,昨天下午李四就迴家了,你說自己一看到屍體,就趕來衙門擊鼓鳴冤,那麽,是誰通知李四從七裏屯返迴客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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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馬有德搖搖頭,緩緩將雙手舉起來,露出被寬大袖口遮蔽的雙手,這老家夥果然是暗藏殺機,他枯瘦左手,倒握著一把峨眉刺,手腕一翻,將峨眉刺當著陳魁的麵,插入腰間,然後看著陳魁,張開雙手,還倒轉手背。
陳魁也將放在腰刀上的手重新放在膝蓋上,以示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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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害,綁架,差不多一個意思。”
“不,完全不一樣!”馬有德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魁的錯覺,這個老頭眼睛的瞳孔中突然發光,就好像是禁欲十年的嫖客看到了一個絕世大美人一樣。
“看樣子,你這老家夥,是打算和黑石組織作對了,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今日一見,卻非是如此啊,可是我為何要和你合作?換句話說,和你合作,對我,有什麽好處呢?”陳魁又轉移了話題。
“自從你殺了兩個黑石的殺手,就已經注定是與黑石不死不休,多一個盟友,不好嗎?”馬有德問道。
“嗬嗬,多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所謂‘盟友’,還不如獨自麵對黑石來得安全。”陳魁笑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你能殺死兩個黑石殺手,這就說明你至少將華山派的青鬆刀法練到極致,可惜這門刀法自身殘缺,除非你是天縱奇才,否則已經到終點了,不管是你要更進一步,還是麵對黑石威脅,你都必須要再找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但是不管是武功秘籍,還是內功心法,又豈是那麽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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