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看看戰戰兢兢的兩個人,轉身離去。夜幕下,優美的身影轉眼消失在昏暗的視線,隻留下“唰唰”的樹葉聲。

    三秒鍾後,在確定舒若真的棄他們不顧的時候——

    “啊!”

    一聲慘叫迴蕩在聖天上空。

    “等等我們!”

    藍晨曼和南宮水烈施展了有使以來最快的速度,九轉十八彎,將無數的樹影甩在身後。

    “唿……終於……趕上了……”

    等他們追上舒若,早已汗流浹背,南宮水烈一隻手伏著棵,一隻手按著胸口拚命地喘氣,藍晨曼索性坐在地上,癱軟的雙腿顫抖地無法站立。

    “喂,”藍晨曼不滿地指著舒若,“走那麽快,想死啊。”

    舒若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無耐,“是你們太慢了。”

    “哪有啊,那是若妹妹神速,跟飄的一樣,就像……就像什麽來著?”南宮水烈敲了敲平時沒記什麽詞匯,關鍵時刻就卡機的腦袋,“啊!對了,像幽靈,走路沒有聲音,還特別的快,飄來飄去,帥呆了。”

    “嗷!”揉了揉險些被敲壞的腦袋,南宮水烈不滿地瞪著兇手,“你怎麽又打我。”

    “滿腦子的糨糊,就不能說些正常的話麽。”藍晨曼氣唿唿地舉著拳頭,大半夜說什麽幽靈,不過看向舒若的眼光深有研究,夜色下的舒若的確很像幽靈,那種妖嬈的氣息美得恍如妖精般詭異。

    氣氛有點靜謐地可怕。

    舒若是幽靈?

    藍晨曼不禁吞了吞口水,“幽靈”二個字好在她腦中懸浮。

    這樣的夜,舒若的美不真實。明明璀璨如太陽般耀眼,卻屬於黑暗,即使是一個透明柔和的笑容,也可以使人感覺到冬季凜冽上午寒風。這樣的她,不屬於這個世間。

    藍晨曼警惕地看著舒若。

    安靜的夜晚,隻有神經大條的南宮水烈還在那裏喋喋不休。

    “若妹妹,為什麽你總喜歡穿黑色的衣服?”

    “哈,我知道了,這樣很酷對不對。”

    “以後本少爺也改穿黑色,哈,那樣的話我們就是情侶裝了哦……”

    舒若冷冷的撇視著南宮水烈:

    “廢話那麽多,休息好了就可以走了。”

    “啊,是。”

    三個矯捷身影悄悄地向靜園外走去。

    靜園深處。

    安靜聖潔的夜空,淡薄的迷霧下,一個仿佛幽禁了許久的聲音。

    迴來吧!

    迴來吧!

    迴來吧,孩子!

    走出昏暗的樹林,豁然開朗的道路,路的兩旁開著許多不知名的花朵,幽靜地綻放著。

    “喂,這不是出去的路,我記得來的時候不是這條路。”

    夜色下,舒若的背影深不可測,冰冷得仿佛將要摧殘整個世界。

    “我是單純,但我不是傻子,你想把我們帶到哪裏?”藍晨曼死命地瞪著眼,使出了十二萬分的勇氣,但說話的語氣顯然失去了底氣。

    處於懵懂狀態下的南宮水烈似乎還沒有明白怎麽迴事,對著藍晨曼調侃道:

    “我說小曼,你應該這樣說‘我雖是白癡,但我不是路癡’,這樣才夠味嘛,哈!哈!……我果然是天才,這樣的絕句隻有本少爺才想得到!”

    “你才白癡!”藍晨曼氣憤地一腳踹飛得意忘形的家夥。

    “啊,好痛!”南宮水烈吃痛地揉著受傷的小腿,“你就不能溫柔點,看人家若妹妹,多賢惠。”

    “什麽賢惠不賢惠,大半夜的,穿一身黑衣,搞得跟賊似的,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喂!你怎麽可以說若妹妹的壞話!”

    舒若微微皺著眉,厭煩了他們的吵鬧:“想出去就不要羅嗦,如果你們喜歡鑽牆爬洞出去的話就待在這兒。”

    “你……你……”

    藍晨曼瞪著雙眼,半天也沒有“你”出個字來。

    因為——

    舒若的身後,仿佛盛開一朵鮮紅的薔薇花,妖豔的花朵襯托著舒若絕美的臉頰,似乎有血液在流動,漫天的鮮紅,比薔薇花更深的鮮紅在彌漫,就像是地獄中那熊熊火海中傲然挺立的火蓮,鮮紅地不受世俗所侵染。

    “叮——”

    從睡夢中驚醒的藍晨曼迷迷糊糊地關掉床頭的鬧鍾,轉身繼續她的美容覺,要知道昨天夜闖靜園,害她半夜沒睡覺,現在正是補眠的絕加時期。

    stop!靜園?

    藍晨曼猛然驚醒。

    她,什麽時候迴來的?

    依稀記得,舒服深厚那一片鮮紅,然後身體不受控製地跟在舒若後麵,漆黑的鐵們前,舒若掏出一把月牙形的鑰匙,仿佛禁錮千年後被釋放,鐵門“哐”地一聲敞開,宣泄著多年被遺忘的不滿。

    她擁有靜園的鑰匙。

    這是藍晨曼唯一的意識。

    果然,舒若就是那靜園裏的幽靈,擁有鬼園的鑰匙。

    不過,那把鑰匙,月牙形狀的,似乎在哪裏見過,很眼熟的樣子。

    藍晨曼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思考問題很費腦細胞,而且睡眠不足的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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