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素看來,自己被當做禮物送來,目的就是為了敦促劉平這個債戶還債。


    但是劉平並沒有碰她,顯然是準備一賴到底,沒有打算還債,所以也就沒有接受她這個禮物。


    想到這裏,她心裏便是一陣委屈。


    “大王是不是要把小女子趕迴韋家?”


    韋素大眼睛裏生出一層霧氣,被父親送了人,人家都不要,再被趕迴去,以後在韋家那還能抬得起頭來?


    若是那樣,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這是什麽話?”劉平知道眼前這姑娘是誤會自己了,於是笑著道:“我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做這些事太辛苦,反正那些軍兵也要操練,讓他們來打掃院落也就當做操練了,何曾對你有過嫌棄一說?”


    “大王,”韋素的淚珠忍不住流了下來,突然跪在劉平的腳下,更咽道:“小女知道,自己身份為大王所不喜,可是小女既然來到大王身邊,那些糧食無論大王還與不還,小女都是大王的人了,跟韋家再無牽連,求大王一定相信小女對大王一片忠心。”


    “放心好了,”劉平伸手把韋素攙扶起來,“欠韋氏的糧食,我說好了是借,就一定歸還,而且會連利息一起還,絕不會讓你在中間為難。”


    陶青在煮鹽的消息要絕對保密,連韋素也不能告知,所以隻能模棱兩可的這麽說一句,讓她放寬心。


    劉平走後,韋素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院子裏發愣,那句話顯然沒讓她寬心。


    這些天她雖然不知道劉平在做什麽,但是卻偶然看到當初從韋家借來的糧食,被大批搬運了出去。


    她自然不知道,三支軍隊出征,各自當然都要帶著糧食。


    在韋素的眼睛裏,秦王府內的糧食隻會越來越少,到時怎麽可能會驟然變迴來,還能還清韋氏利息?


    她默默的擦了擦眼淚,感覺自己真的是命苦,夾在娘家與所謂的“夫家”巨額債務之間難做人。


    不過好在劉平沒有出言把她趕走,她便繼續低下頭打掃院子……


    劉平迴到書房之後,便揮筆寫下一封書信,讓人給徐州的範顯送去。


    隨著陶青派人前來報告,他所煮出的鹽已經越來越多了,下一步劉平就準備聯係銷路,把那些鹽換成糧食。


    當今天下動蕩不堪,稍稍穩定,沒有耽誤農業生產的地區,一為劉表的荊襄,二為劉璋的巴蜀,這兩處地方戰火波及不大,糧食還算得上豐足。


    不過對劉平來說,他的死對頭劉備如今就在荊襄劉表的手下。


    當初他把劉備害的那麽慘,連劉備老婆都給抓了,若是去荊襄換糧食,劉備知道後,恐怕紅著眼拚命也要把糧食給劫了。


    所以,留給劉平的出路隻有一條,去巴蜀。


    隻可惜劉平手下隻有武將,去蜀地聯係商賈換糧,卻需要貿易型人才,於是範顯便自然而然出現在他的計劃裏。


    同時,他還擔心老範這個人太滑頭,不肯前來給他賣命,於是劉平又寫了一封信給現任徐州牧陶商,告訴陶商,就算是綁也要把老範給綁來。


    信是由快馬日夜兼程送出的,不過十幾天的工夫,範顯已經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了劉平跟前。


    “當初徐州一別,距今不過一年,未曾想大王已然割據關中,實在是可喜可賀啊。”範顯初來,顯得十分感慨。


    “是啊,”劉平也假客氣道:“迴想往事,當初咱們共同去草原,還恍如昨日一般。”


    “在下有幸得大王恩澤,今生受用不盡,大王如有吩咐,盡管開口便是,在下自當鞍前馬後為大王效力,就沒必要再把陶使君牽扯其內了吧?”


    劉平保持微笑,看來陶商很給力啊,要不是用了什麽暴力手段,這範老滑頭也不會來的這麽快。


    他也打個哈哈道:“那是自然,咱倆是過命的交情,有了好處,本王自然要想著你。


    不知蜀地有沒有相熟的客商?”


    “有啊,”範顯就知道劉平是要找他幫忙,連忙道:“大王還記得,當初咱們在七裏鄉前所見,被於毒所搶劫的吳氏商隊麽?這吳氏便是蜀地最大的商賈之一了。”


    劉平陡然想起來,初次見到範顯的時候,正準備過於毒寨,當時前麵有一家商隊被於毒搶了,好像就是劉璋手下中郎將吳懿家經營的。


    “那太好了,我這裏有一批鹽,你去蜀地給我聯係吳家,換成糧食給我運迴來,到時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大王要做鹽的買賣?”範顯嚇得吐了吐舌頭,販私鹽的買賣那是要殺頭的,即使現在是亂世,可名義上的大漢朝廷還在。


    範顯行商天下,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鹽的買賣他連想都不敢想。


    哪知道劉平一開口便是讓他去販私鹽,範顯下意識的有些退縮。


    “怎麽?本王身為朝廷大司農,為朝廷鎮守關中,賣鹽也是在為朝廷斂財,難道不行麽?”劉平挑了挑眉毛,瞪著範顯,一副理直氣壯之色。


    “對哦!”


    範顯突然一拍腦袋,眼前這位不止是漢室封的秦王,還是朝廷專管財政的大司農,名義上講,他賣的鹽才算官鹽,其餘鹽販賣的才算私鹽。


    “大王所言極是,前些日子在下聽聞巴蜀產鹽地自貢山洪崩塌,鹽井衝毀,導致蜀地鹽價暴漲,在下本來以為跟這件事跟在下沒什麽關係,誰成想大王正好差在下販鹽去蜀地,這豈非是天意使然?”


    “嘖嘖,”劉平砸吧砸吧嘴,是不是天意他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蜀地產鹽區的確是在南部的自貢。


    假如自貢的鹽井被洪水衝毀,蜀地鹽價必然暴漲,也合著真該他發筆大財也說不準。


    “快去聯係,”劉平吩咐了一句,接著又道:“對了,我給你寫個手令。”


    他隨即以朝廷大司農以及秦王府的名義,給範顯寫了一封介紹信,從那林林總總的官印中間挑出兩個,給蓋上。


    說起來,如今代表劉平身份的官印也有十幾枚了。


    這蓋了章的手令,就代表了範顯是代表大司農,也就是朝廷去賣鹽的,賣的是官鹽,而非私鹽。


    範顯大喜,沒想到自己搖身一變,這就成為為國斂財的皇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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