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國棟和夏鬆連忙都端起了酒杯,跟蘇星暉喝了這一杯。

    不過,他們當然都沒有喊蘇市長,在這樣的地方,當然不能暴露蘇星暉的真實身份,這一點常識他們還是有的,不說別的,一位副市長到這樣的地方來吃東西,也有一些驚世駭俗了。

    這寶州大曲算是燕北省的名酒了,這一點蘇星暉今天在看寶州市的一些資料的時候是看過的,寶州大曲的主要原料是寶州產的高粱和小麥,經過發酵配製而成。

    寶州此地的高粱和小麥質量非常好,而寶州市本地的幾條河的河水也都還不錯,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甘洌清甜,所以用這些原料釀製出來的寶州大曲,還是非常香醇的。

    蘇星暉喝下這杯酒,點了點頭道:“嗯,這酒不錯。”

    邢國棟道:“是啊,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好的酒呢。”

    蘇星暉道:“這裏的燒烤也不錯啊,快吃,多吃點兒。”

    邢國棟和夏鬆也一人拿起一根肉串,吃了起來,對這裏燒烤的味道,他們也都覺得很不錯,這裏的肉串烤得一點兒都不老,咬在嘴裏很嫩,味道也都相當不錯,他們是讚不絕口。

    小曼把燒烤陸續都端上來了,最後端上來的,是好幾串大羊腰子,其實,蘇星暉前世的時候就聽說過北方的大羊腰子,這一次,他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羊腰子。

    在京城當然也有這樣的大羊腰子,不過呢,在京城,蘇星暉基本上不會在外麵吃燒烤,他每天都迴家吃飯,現在在寶州市,他才吃到了這個。

    這羊腰子個頭不小,油汪汪的,噴香撲鼻,看上去就很有食欲,蘇星暉不禁好奇的拿起一串,咬了一口,不禁連連點頭。

    這羊腰子收拾得非常幹淨,沒有一點腥臊味,這證明這個老板收拾這東西很是用心,有這麽用心的老板,也怪不得他這裏的燒烤味道這麽好,他的攤子上吃燒烤的人這麽多了。

    蘇星暉不由得看了那個老板一眼,這個老板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身材高大魁梧,他正在燒烤爐前專心致誌的烤著燒烤,雖然現在的天氣比較冷,可是他的額頭上還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個燒烤攤除了正在烤串的老板之外,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女人看上去跟老板年紀差不多,長相清秀溫婉,應該是老板娘了,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小曼了,兩女都在忙碌著,給這桌端一盤燒烤,給那一桌送一箱啤酒,忙得不可開交。

    這個燒烤攤跟附近的其它燒烤攤也不一樣,其它的燒烤攤旁邊到處都扔著各種雜物,而這個燒烤攤旁邊扔的雜物都被那個老板娘掃得幹幹淨淨,隻要有人扔,她就掃,然後把垃圾放到一個大桶裏。

    對這一男二女,蘇星暉還是挺有好感的,這時代能夠這麽用心的對待一門生意的人已經不多了,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是壞人。

    蘇星暉一邊吃著燒烤,一邊留意著這個燒烤攤,此時已經不時有人吃完了結賬,通過收錢的老板娘收的數字,蘇星暉可以看出這個燒烤攤的價格並不貴,這個燒烤攤這麽價廉物美,看來以後可以偶爾來吃一次。

    蘇星暉吃燒烤吃得不快,一邊吃一邊跟夏鬆和邢國棟拉著家常,他問邢國棟道:“國棟,你的孩子現在多大了?”

    邢國棟道:“他十七歲,現在讀高中了,現在是高二。”

    蘇星暉道:“那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啊,你不在他身邊,對他的學業不會有什麽影響嗎?”

    邢國棟道:“還好吧,他媽媽天天給他補習功課,他的成績也不錯,總是全班前十名,我估計考個京大問題不大。”

    蘇星暉點了點頭,他知道,邢國棟的兒子是京城本地人,分數線比外省的要低一大截,如果成績能夠保持在全班前十位,那麽讀京大這樣的學校,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這當然是一種不公平,不過現階段就是這樣的政策,所以在無力改變這樣的政策之前,也沒什麽好說的。

    再說了,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無處不在,而高考相對於其它事情來說,在整體上還算是相對公平的事情了。

    蘇星暉笑道:“那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邢國棟道:“唉,也是孩子自己爭氣,其實我管得並不多,現在我又在這個時候離開了他,總感覺有一些對不住他啊。”

    蘇星暉道:“那你這段時間就辛苦一下,經常迴去陪一下他。”

    邢國棟道:“是啊,我打算至少一個月迴去一兩次,經常陪一下他,要不然,他以後對我這個當爸的應該不親了。”

    蘇星暉端起酒杯道:“來,咱們一起幹一杯,祝你兒子學業進步。”

    邢國棟連忙端起酒杯跟蘇星暉幹了這杯。

    蘇星暉又對夏鬆道:“夏鬆,你應該跟國棟多喝幾杯,他可是幫你介紹了一個好女孩子呢。”

    夏鬆的女朋友祁虹雨蘇星暉也見過,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夏鬆能夠有這樣一個女朋友,確實應該好好感謝邢國棟。

    夏鬆便端起酒杯對邢國棟道:“國棟大哥,我敬你一杯!”

    其實,按夏鬆和邢國棟的年齡差距,夏鬆叫邢國棟叔叔都夠了,但是邢國棟一直執意讓夏鬆叫他哥,這當然也是為了拉近雙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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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國棟端起酒杯笑道:“行啊,能夠早點喝到你們的喜酒就好了。”

    夏鬆有些靦腆的說:“可能不會那麽快,虹雨說讓我現在把心思多放到事業上,所以隻怕還要幾年。”

    邢國棟道:“你還是要抓緊,你年齡也不小了,早點成家好一些,這對你的事業同樣也是有幫助的。”

    蘇星暉道:“夏鬆,你邢大哥說的是對的,你都到晚婚年齡了,也確實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你老是單身,對你是不利的。”

    夏鬆現在二十五歲多,是科級幹部了,等再過兩三年,他的級別提到副處,外放到地方,也是一級領導幹部,如果還單身的話,那對他的提拔都是不利的,在中國,結了婚給人的感覺就是穩重的,不結婚的人就不穩重。

    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同樣,沒結婚的人給人的感覺就還是一個孩子。

    這樣的事情雖然看似不大,但是往往就能在一次考察當中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夏鬆當然知道,蘇星暉的話都是為他好,他便點頭道:“行,那下次虹雨來了,我跟她商量商量。”

    邢國棟哈哈一笑道:“就應該這樣,我看啊,就明年結婚挺好,你們結婚啊,你嫂子一定很高興,小祁也跟她妹子一樣,她能嫁給你這麽好的小夥子,你嫂子就滿意了。”

    蘇星暉道:“是啊,夏鬆跟小祁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了,嫂子算是促成了一樁好姻緣。”

    夏鬆十分靦腆,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一向都這樣。

    幾人正在談笑,便見從東邊走過來一群人,這群人有七八個,一個個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現在大冷天的,好幾個人都把衣服前襟敞開著,裏麵居然沒穿衣服,光著膀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蘇星暉跟邢國棟和夏鬆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了。

    那群人走了過來,沒有去別的地方,就在蘇星暉他們喝酒的這個燒烤攤上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蘇星暉他們一直在慢慢吃喝,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多鍾,所以五六點那一批食客已經走了不少,而吃夜宵的食客還沒來,所以現在的人是比較少的。

    一看到這群人來了,不少食客趕緊結賬走人了,一瞬間,這個燒烤攤上便冷清了許多。

    邢國棟輕聲道:“要不我們也走吧?”

    蘇星暉看了看那些人,他微微搖頭道:“沒事,咱們繼續喝。”

    邢國棟見蘇星暉不肯走,他有些著急,不過也不敢再說什麽,他隻是看著周圍的環境,萬一有什麽事情,他好操家夥抵擋幾下,掩護蘇星暉跑路。

    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傷了蘇星暉,他自己挨幾下倒沒什麽關係,隻要他不死,蘇星暉肯定不會虧待了他,但是如果把蘇星暉傷了,他卻沒事,那他一定會吃掛落的,至少,他這一輩子都不用想出頭了。

    其實,對這些明顯不是善茬的人,邢國棟也是有些害怕的,他本質上還是個文人,雖然有些血勇,但是哪裏經曆過這樣的場麵?這根本不是他的成長環境裏能夠遇到的事情。

    但是,邢國棟知道一個道理,富貴險中求,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跟隨蘇星暉,那他就不能退縮,他下了決心,哪怕今天死在這裏,他也得把蘇星暉護好了。

    他悄悄的把一個空酒瓶放在了自己的手邊,這寶州大曲的酒瓶是方形的厚玻璃瓶,用來打架還挺趁手的,待會兒如果萬一打起來,那他隨手就可以操起這個酒瓶,衝上前去,有了這個特殊的兵器,他估計自己也能抵擋個幾下子,至少能讓蘇星暉脫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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