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國道:“我也希望跟侯先生的合作能夠愉快,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感謝侯氏集團呢,是你們提供的資金,才能讓我們昌山縣修建那條昌峪公路,沒有這條公路的話,我們什麽事情都無從談起啊!”

    侯達仁道:“淩縣長客氣了,這筆資金隻不過是我們侯氏集團正常的企業行為而已。”

    淩安國道:“侯先生,那今天我就陪著你在昌山縣到處看看吧,您可以看一下昌山縣的風景,如果確定在我們昌山縣投資的話,也可以看一下在哪裏興建酒店。”

    侯達仁點頭道:“可以,那我們現在就去看吧。”

    就在早上謝林生和薛興原趕向市裏的時候,張世清已經急匆匆的趕到了市裏,跟他哥哥張世明見了麵,兄弟倆一見麵,張世明便說:“世清,有什麽急事?電話裏說都還不行?”

    張世清道:“哥,出大事了,小猛被公安局抓起來了。”

    張世明道:“他又惹什麽事情了?難道連你都撈不出來?要我幫你撈?”

    張世清道:“你家小勇在不在家?”

    張世明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怎麽?這事跟小勇又有什麽關係?”

    張世清道:“就是有關係呢,今天大清早的,公安局的人就把小猛給帶走了,我問了一下公安局裏的熟人,說是小猛跟小勇他們幾個犯了大事了。”

    張世清將張猛和任華林他們幾個在縣委招待所輪暴一名服務員,導致服務員自殺身亡的事情告訴了張世明,然後說:“哥,這可怎麽辦啊?這可是大事,現在薛興原和淩安國跟我都不對付,這件事情隻有你們市裏的領導能幫忙了。”

    張世明嘴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拿起電話打了張勇的手機,第一遍沒接,不過張世明馬上又撥了第二遍,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德性,他們經常在外麵過夜生活,一般會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一整個上午都會睡覺,這個時候是打雷都吵不醒他們的。

    張世明一直撥了五六遍,電話才被接了起來:“tmd是誰這麽不長眼?這麽早打什麽電話?死人了?”

    張世明板著臉道:“張勇,你tmd快給我滾迴來!”

    張勇在電話裏一下子火了:“你tmd還敢罵我tmd,你tmd到底是誰?說出來老子這就找你tmd去!”

    張世明道:“我是你老子,你醒了沒有?醒了就趕緊給我滾迴來!”

    張勇這才隱約聽出,電話裏的聲音好像真是他老子的,他笑道:“爸,是你啊,你怎麽不早說啊?你這麽早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張世明道:“馬上給我滾迴來,要不然的話就真出大事了。”

    張世明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了,他發了這麽大的脾氣,他相信張勇會馬上趕迴來的。

    張勇一把推開一個一條胳膊搭在他身上的熟睡的女人,嘴裏罵罵咧咧的,起床穿起了衣服,那個熟睡的女人嘴裏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又睡了。

    張勇穿上了衣服,又在那個熟睡的女人懷裏掏了一把,這才出了門,開上自己的車,趕迴了家,在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發覺後麵還有兩雙眼睛在盯著他。

    進了家門,張勇說:“爸,你這麽早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我覺都沒睡好呢。二叔,你怎麽來了?”

    張世明哼了一聲道:“你還有心思睡覺?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事了?”

    張勇愕然道:“我犯什麽大事了?這段時間我老實得很呢。”

    張世明道:“你還老實,你記不記得星期六晚上你在什麽地方?做了些什麽事情?”

    張勇迴想了起來:“星期六晚上,那天我好像到昌山縣去釣魚去了,晚上?你們不會是說的跟小猛他們一起玩了個姑娘的事情吧?這算是什麽大事?”

    張世明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氣不打一處來:“這還不叫大事?你們玩那個姑娘,人家姑娘同意了嗎?”

    張勇道:“怎麽可能同意?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呢,可惜了,頭籌被任華林給拔了。”

    說到這裏,張勇嘴裏還嘖嘖有聲,仿佛很為自己沒能拔到頭籌而惋惜。

    張世明用力拍了一下自己麵前的茶幾道:“你看看你的樣子,你還知不知道一點羞恥!你知不知道,那個姑娘自殺了!”

    “自殺了?”張勇有一些愕然,不過他絲毫沒有其它的情緒:“自殺幹什麽?不就是隨便玩玩嗎?犯得著自殺嗎?太死心眼了,當時小猛給她錢她還不要,她要是要錢的話,大家多給她湊點也不是什麽問題啊。”

    如果是蘇星暉在場,看到這個花花公子絲毫沒有對生命的敬畏,聽見一條生命逝去,就像是聽見一隻螞蟻被碾死一樣,他一定會怒不可遏,痛打張勇一頓的。

    不過張世明和張世清都沒有什麽奇怪的神情,張世清道:“小勇啊,你們玩姑娘非要玩人家黃花閨女幹什麽?你們想要什麽樣的女孩子不行?人家黃花閨女,臉皮嫩,你們這麽五個大小夥子這麽一弄,人家還活得下去嗎?”

    張勇道:“二叔,你是不知道,那個姑娘確實漂亮,比那些什麽香港明星一點兒都不差,又清純,叫的聲音也好聽,是你你也忍不住啊。”

    張勇嘴裏又是嘖嘖有聲,張世清對這個憊賴的侄子也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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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世明道:“那現在人家姑娘自殺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張勇道:“她家是不是要錢?要錢的話多給點錢就行了唄,四五萬都不在話下,咱們幾個湊一湊就出來了。”

    張世明氣得又猛拍了一下茶幾道:“這是錢能擺平的事情嗎?你們已經涉嫌輪暴了,這是犯罪行為知不知道?小猛已經被昌山警方給抓起來了!”

    張勇又是愕然道:“小猛被抓起來了?就這麽點事?賠錢不就完了?”

    張世明對自己這個法盲兒子已經是無語了,雖然他自己也未必有多懂法,他斷然道:“你這些天就住在家裏吧,住在外麵不安全了。”

    張勇很不樂意:“住在外麵怎麽不安全了?我可是副市長的兒子,誰還敢抓我不成。”

    張世明道:“小猛難道不是副縣長的兒子?他們縣公安局還不是說抓就抓了?你廢話少說,今天就哪裏也不許去了,你要是敢出門一步,老子打斷你的腿!”

    見張世明聲色俱厲,張勇這才有點怕了,他嘟囔著說道:“兇什麽兇,我不出門不就行了嗎?那我去睡覺去。”

    看著兒子進房去補覺去了,張世明對張世清道:“走,咱們去見任市長去。”

    此時,薛興原和謝林生已經到了市委,求見了市委書記施德佑,施德佑本來在跟一位幹部談話,他聽秘書說薛興原有大事找他,他便中斷了跟這位幹部的談話,讓薛興原和謝林生進來了。

    施德佑笑道:“興原同誌,林生同誌,什麽事情找我這麽急?”

    薛興原示意謝林生向施德佑匯報案情,謝林生便言簡意賅的把這起輪暴導致受害者自殺的案件向施德佑進行了匯報,隨著謝林生的匯報,施德佑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的手上本來握著一支鉛筆,可是隨著他握筆握得越來越緊,那支筆竟然啪嗒一聲,斷成了兩截。

    “你剛才匯報的案情全部屬實?”施德佑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可是他辦公桌上那兩截鉛筆卻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謝林生點頭道:“這起案件案情很簡單,我們昨天晚上訊問了許多證人和嫌疑人,還有受害人的遺書,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起輪暴致使受害人自殺身亡的嚴重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也可以確定了。”

    施德佑的眉頭緊皺,他當然明白薛興原和謝林生為什麽會專程驅車前來向自己匯報這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就是因為這幾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懷疑是這幾個人犯下的這起案件,這幾個人都是峪林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峪林市的名聲十分不堪,像這種花案犯了不少,如果是在八三年嚴打期間,少不得要吃槍子。

    雖然現在也是在嚴厲打擊犯罪分子,不過他們犯的花案大都是兩廂情願,加上他們在峪林市顯赫的身份,所以也不會出什麽大事,一些yin亂嫖娼的小事也不會有人揪著不放,所以這也讓他們膽子越來越大。

    現在他們居然犯下了這樣的大事!

    其實,這並不是施德佑願意看到的事情,眼看明年就要換屆了,施德佑在峪林市的這幾年,峪林市的發展勢頭非常好,施德佑更進一步的希望是非常大的,在這個時候,他最希望的當然就是維持穩定了。

    隻要穩定,他就很有希望成為副部級幹部,可就在這時,卻出現了這樣一件大事,施德佑想要維持穩定平穩過度的願望隻怕是要落空了,這讓他怎麽可能高興得起來?

    這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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