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住兩人的士兵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華服,佩刀的男人。那男人將齊向宏和西門吹雪身上的裝扮掃了一遍,用有些拗口的中原話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路人。”齊向宏迴答。

    “路人?”那男子顯然不太相信,追問道:“你們是不是龜茲派來的?”

    “龜茲?”西門吹雪搖頭:“不認識。”

    但是西門吹雪和齊向宏的話這個男子卻是不信。尉頭國在西域眾多國家中屬於很小的一個,它的麵積不大,可偏偏占據的位置是在阿克蘇河的上遊,享有豐富的資源,但是人數卻是很少的,相應的更沒有什麽實力,多年來一直作為龜茲國的附屬國而存在,這才存活下來。但是最近新上任的龜茲王野心很大,早就不滿足於僅僅在尉頭國收上去的那一點點好處,而是想著將尉頭國徹底毀滅,將這一片不算大的綠洲也劃入龜茲國的國土中。

    而這個男人作為尉頭國王的弟弟,尉頭國的將領尤利都是完全不能掉以輕心的,這個時候來到尉頭國的外地人,都將被嚴密看管起來,直到確認他們的確與龜茲國毫無關係,他們才會被放出來遣送離開這裏。

    這本來是作為一個將領保衛國家而不得不做出的措施,但是很可惜,他選錯了對象。無論是齊向宏還是西門吹雪,都不是會老老實實聽話然後被關押的人。所以,他們動手了,尤利都感覺自己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圍的人就全部都倒下了,而在尤利都的麵前,隻有那兩個男人還站著。穿紅衣的拿著一根鞭子笑的肆意,穿白衣的握著一把劍麵無表情。

    兩人站在一起原本是賞心悅目的,可尤利都卻覺得自己就像看見了兩個惡鬼,他嚇得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尤利都知道有些江湖人武功厲害,但是他以前見到的都是一些名聲很大但是實力不怎麽樣的家夥,對上尉頭國的士兵一個兩個還不會落敗,但是對上十個八個,就頂不住了。因此尤利都也從未將江湖上所說的高手放在心上,也不過如此罷了。但是今天尤利都才發現,那些不過是江湖上三流的人,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齊向宏瞧了一眼尤利都落荒而逃的背影,並沒有去追的意思,扭頭問西門吹雪道:“還繼續留在這裏?”

    “買水。”西門吹雪道。就算要走,也不能就這樣離開,身上沒有水和食物,就算知道方向也未必能順利走出大沙漠。無論在哪裏,普通的人類都是反抗不了大自然的。

    然而就在齊向宏和西門吹雪買水的時候,尤利都又

    來了,可他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一個身份比他更加高的人來了,那個人就是尉頭國的王。

    尉頭王是被人用軟轎子抬著來的,前有尤利都帶頭,後有十來個守衛跟隨。這陣容對於尉頭王來說真的很小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再拿出更大的陣仗來,因為尉頭已經沒有多少士兵,大多都損在了戰爭中,尉頭目前正是強弩之末,即將滅亡。

    軟轎在兩人麵前停下來,尉頭王對身邊的人擺擺手,就有一個人上前,將他攙扶起來,沒錯,就是攙扶。尉頭王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眼睛下麵有著淡淡的烏黑,身形消瘦,佝僂著腰,還時不時的從胸口裏拿出手帕捂著嘴咳嗽,怎麽看都是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樣子。

    “咳咳,兩位大俠……遠道而來……咳咳……未能遠迎……咳咳……”尉頭王一邊說一邊劇烈的咳嗽。

    齊向宏:總有種他說到一半就會突然死掉的感覺。

    “小王是這……咳咳……尉頭國的王,不知兩位……咳咳……來著偏僻的小國……咳咳……所為何事?”尉頭王看著就像是吊著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一般。

    但是尤利都和其他的侍衛就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平靜的給他拍拍胸口順氣。

    “無意來到大沙漠中,走一走就到了這裏。”西門吹雪迴答道。

    “那兩位……咳咳……是要去往何方咳咳……”

    “目前還不知道要去哪裏。”齊向宏迴答。

    “若不嫌棄……咳咳……可否留在這裏……咳咳……”尉頭王才剛說到這裏就一陣劇烈的咳嗽,簡直是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尤利都看不下去了,將尉頭王扶著上了軟椅,自己上前替尉頭王說話。尤利都走到齊向宏和西門吹雪麵前,心中雖然有些怯意,但還是硬著頭皮將尉頭王想要說的話講個明白:“其實是我們尉頭國有事相求。”

    齊向宏挑眉看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道:“你說。”

    “不知兩位知道龜茲國嗎?”

    “久居中原,不了解。”齊向宏道。

    “我們國家原本是龜茲的附屬國,直到三年前,都還在每年為龜茲奉上貢品。”尤利都道,“但是後來,龜茲國突然上任了一位新的龜茲王,他野心勃勃,竟然直接撕毀了當年定下的和平條約,一心想要吞並我們尉頭國。我們雖然是小國,但是強壯的兵力也有,不會輕易向龜茲低頭。可這位新上任的龜茲王不知道從哪裏娶了一個新王妃,從而得到了不少助力,不

    過兩年的功夫,就將我們尉頭國的國土侵占了大半……”

    說到這裏,尤利都竟然是有些哽咽。

    “所以你是打算讓我們幫忙?”齊向宏問道。

    “這幾日龜茲多次派人暗殺,若是有您兩位在,至少王宮中不需要擔心。”尤利都道,“為表誠意,王宮中的黃金珠寶,宅邸美女,二位隨意挑選。”

    齊向宏看向西門吹雪,他是無可無不可的。來這裏主要是因為西門吹雪惦記著找對手,留不留當然也要看西門吹雪的意思。

    西門吹雪沉默了片刻問道:“龜茲可有強者?”

    “……聽說與龜茲聯合在一起的那些人中有一個一流高手。”尤利都說道,“隻是從未見過那人,也不知用的是什麽武功,甚至連男女、多大年紀都不知。隻知道很強。”

    西門吹雪笑了,他道:“很好。”

    這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得到兩人肯定的答複後,尉頭王大喜,慌忙將兩人請進王宮中,用好酒好菜招待,甚至還打算喊來幾個舞女助興。國家即將滅亡,身為尉頭王雖然有救國的心思,卻沒有臥薪嚐膽的勇氣,仍舊丟不開他曾經那奢靡的生活。這樣一幅虛弱的身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敗壞的,總歸不是天生體弱。

    西門吹雪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更不愛看歌舞,因此就拒絕了尉頭王的邀約,直言要迴房間休息。尉頭王無奈,就隻好讓人帶著西門吹雪和齊向宏去打掃的幹淨整潔的客房。兩人走的時候齊向宏和西門吹雪還聽到尉頭王身邊一個小官小聲的對尉頭王抱怨,說這兩人很沒趣。

    西門吹雪恍若未聞,齊向宏則是嘴角掛著冷笑。這樣的小國就算因為他們的到來多撐了一段時間,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在前麵領路的少女帶著兩人走到了王宮東邊的兩棟房屋前,用流利的中原話說道:“這兩間房間就是為兩位貴客準備的,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知奴婢,奴婢都會為兩位貴客備上。”

    西門吹雪推開一扇門,看了一眼。裏麵床和桌椅之類的一應都有,連梳妝鏡和擺設的小玩意兒都一個不缺,看就知道在王宮裏屬於上等的房間。

    齊向宏走到另一扇門前推開看了看,裏麵和隔壁的房間差不多,布置也基本相同。

    “兩位貴客可還有吩咐?”侍女問道。

    “沒有。”齊向宏開口道,“我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沒事不要來打擾。”

    那侍女頓了一下,悄悄的抬頭瞧了一眼兩人,然後就告退。等人走的看不見後,齊向宏將麵前的門關上,扭頭和西門吹雪走進了一個房間。

    西門吹雪剛坐下,就聽見齊向宏好笑道:“吹雪,你說,她是看上了你,還是看上了我?”

    西門吹雪一愣,抬頭看向齊向宏,不解道:“你說誰?”

    “剛才那個侍女。”齊向宏道,“她剛剛抬頭把你和我要住的房間位置記了下來。”

    “我和你一個房間。”西門吹雪道。

    “對,所以我才想,她如果是來找我的,那就隻能闖入一間空屋。她若是來找你的……不知看到我們躺在一張床上後會怎麽想。”齊向宏笑道。

    “進來就殺了。”西門吹雪冷冷道。

    齊向宏一笑:“好啊。”如果她真的敢膽大深夜爬西門吹雪的房間的話,那就殺了。

    但是當天夜裏,根本就沒有人來過西門吹雪的房間。齊向宏反而是聽到隔壁自己應該去住的那個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

    “是來找你的。”西門吹雪在齊向宏耳邊道。

    “可我現在在你床上。”齊向宏說道。

    旁邊的西門吹雪應了一聲,顯然很滿意齊向宏的這句迴答。

    隔壁那邊沉默了一段時間,好像那個闖入齊向宏房間的人在屋子裏等了好長的時間,直到快要天亮才離去。次日清晨起床的時候,那個侍女端著熱水來了,看到齊向宏和西門吹雪在一個房間的時候差點沒嚇得將熱水壺掉在地上,被西門吹雪瞧了一眼這才迴過神,過來給添洗臉的熱水。但是她的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床那邊瞧,齊向宏披著的那件外衫還在床上。

    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侍女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匆匆忙忙的加完熱水就要走人,但是腳步落在門口的時候她又頓住了,轉身一臉的欲言又止。

    “還有事?”西門吹雪問道。

    那侍女咬了咬唇,思考了有一小會,最終還是開口道:“公主和公主的夫君在西麵的小綠洲,想要宴請兩位貴客。”

    “公主和她的夫君?”

    “是的。”侍女道:“公主的夫君也是來自中原的俠客,聽說二位的到來很是欣喜,所以想要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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