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前,家裏的門鎖有響動。薛恆劍倒是很守時,每次晚歸總會在十一點之前迴來,生怕影響喬笛休息。


    前段時間有次他晚歸,喬笛淺眠被吵醒,幾乎整晚都睡得不好,第二天早起神色萎靡,從那以後薛恆劍有事不能按時迴家,也都會在十一點前迴來。


    客廳裏亮著一盞壁燈,薛恆劍站在玄關處怔了怔,嘴角勾起笑意。他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即使他不按時迴家,家裏總有一盞燈為他而亮。家裏總有一個人,正在等著他。


    自從奶奶去世後,有很多年裏,薛恆劍都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他換了鞋往裏走,看到主臥亮著燈,房門也沒關。


    “還沒睡?”男人站在門外,喬笛抬起頭笑了笑,“不困。”


    薛恆劍轉身走進廚房,再迴來時手上多了杯牛奶,動作輕柔的放進喬笛手中,“喝吧,我去洗澡。”


    “哦。”喬笛接過去,眼神落在手裏的牛奶杯上,不敢胡亂看。


    麵前的男人消失,喬笛小口抿著牛奶,臉色微微有些黯然。哎,薛恆劍又去了那種酒吧,是不是說明他還是……


    雙手捧住玻璃杯,喬笛長籲短歎的感慨。自從跟薛恆劍結婚以後,她覺得這個男人,還有他的父母都很好。薛恆劍爸媽住在國外,但知道她懷孕後,幾乎每周都會郵寄東西迴來。從嬰兒的衣服到用品,還有各種營養滋補品樣樣都不缺,安排周到。


    雖然薛爸薛媽以為喬笛肚子裏懷的是薛家的孩子,但他們這種細心的照顧,依舊讓喬笛感覺到一絲溫暖。嚴格說起來的話,是她對不住薛恆劍,更間接對不起薛恆劍的父母。人家老人也上了年紀,懷揣著抱孫子的心情,但她卻弄個假孫子,這種做法有些缺德吧!


    喬笛滿腦子亂想,繞來繞去整個人都覺得發慌。她放下牛奶杯,起身走到隔壁房間,伸手敲門。


    扣扣扣——


    站在門外等了幾十秒,房門才被人打開。薛恆劍穿著白色睡袍,利落的短發還在滴水。他看到喬笛站在門外,立刻將門徹底打開,“怎麽了?”


    “呃……”喬笛眼睛瞥著薛恆劍滴水的短發,紅著臉別開視線。嗷!並不是她色色啊,而是這副美男出浴的畫麵確實性感,喬笛完全沒有抵抗力!


    “那個……”喬笛咬著唇,忽然腦袋裏一片空白。


    薛恆劍抿唇笑了笑,出聲化解尷尬,“別急,慢慢說。”


    這種時候,搭配他溫柔的笑容,以及溫柔的聲調,喬笛覺得好心動啊!如果換作是錢響的話,這種時候他一定會把喬笛壓到床上,扒掉她的衣服,眯著眼睛說:想不起說什麽是吧?沒關係,我們先運動,你慢慢想!


    靠!


    喬笛煩躁的甩甩頭,為什麽要想起他!混蛋!


    眼見麵前的人表情豐富,薛恆劍不禁勾起唇,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來,笑道:“是不是有話問我?”


    喬笛臉色一凜,低頭坐進沙發裏。她雙手緊張的扣在一起,思想正在激烈鬥爭。到底要不要問?難道錢響隨便說句話,或者弄張照片她就要相信嗎?!


    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喬笛抬起頭,薛恆劍那張帥氣的臉已然逼迫到她的眼前。她下意識往後躲開,後背抵著沙發,蹙眉盯著他。


    “有話就問,不用緊張。”薛恆劍的聲音依舊溫柔。


    喬笛困難的咽了咽口水,整顆心撲通亂跳,嘴巴完全不受自己控製,“薛恆劍,你以前是壓別人,還是被人壓?”


    “……”薛恆劍嘴角抽了抽。


    聽到自己說的話,喬笛霎時變臉,真想挖個洞鑽進去。要死了,她沒喝酒啊,怎麽把心裏的秘密都說出來了!好吧,雖然這個答案她一直都好奇,但打死都不應該說的嘛!


    “嘿嘿——”


    喬笛幹笑,緩和道:“你不用迴答,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哈!”


    “沒關係。”薛恆劍轉而露出笑臉,掌心輕落在喬笛頭頂,動作溫柔。


    觀察他真的沒有生氣,喬笛才算安心。她立刻站起身,找借口開溜,“你也忙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喬笛低著頭,快步走到門邊。薛恆劍跟著她過來,手指勾住門把,在喬笛出門的那刻,忽然笑著開口,“其實,我一直都喜歡在上麵。”


    “咳咳!”喬笛被嗆的咳嗽起來,整張臉如同火燒。小跑著迴到臥室,她反手把門關上,而後掀開被子鑽進去。


    完了,今晚上她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唔!”


    喬笛頹然的縮進被子裏,臉頰還能感覺出熱度。不過這樣一說一鬧,憋在她心口的那種窒悶感倒是消失了。都是錢響這個禍害,可恨恨恨恨啊!


    隔壁房間的門關上良久,薛恆劍才笑著轉身。他倒了杯水喝,而後關燈上床。早就知道喬笛說話大大咧咧,薛恆劍並不會介意她的話。


    第二天清早,薛恆劍起床時,喬笛已經快要把早餐準備好了。他拉開椅子坐下,喬笛將早餐端出來,道:“今天嚐嚐我的手藝。”


    兩種口味的粥,還有可口的小菜,薛恆劍目光閃了閃,“很豐盛。”


    “還好吧。”喬笛盛了碗粥給他,“今天時間太趕,下次我給你做頓講究的。”


    薛恆劍嚐了口粥,笑道:“期待!”


    聽到他這麽說,喬笛頓時就想顯擺,她咬著筷子,問他,“今晚?”


    “好,那我準時下班。”薛恆劍應道,喬笛笑的很開心。


    吃完早餐,薛恆劍上班離開家。喬笛收拾好屋子,拿著車鑰匙出門。自從懷孕後,她連逛街這唯一的樂趣都減少,每天悶在家裏確實無聊。偏偏薛恆劍這個男人又太勤快,家務活幾乎都包攬,壓根沒有喬笛施展的空間。


    好不容易能讓她嶄露一下廚藝,喬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開車來到大型購物超市,她推著車一樣食材一樣食材的選購,耐心周到。


    買好東西迴到家,喬笛將食材分門別類放好,又給自己準備了簡單的午餐,吃完後曬了一會兒太陽,便倒在床上睡午覺。她要養足精神,才好準備今晚的晚餐。


    下午四點,喬笛走進廚房。她睡醒後還接到薛恆劍的電話,告訴她自己能夠準時下班,問她還需要買什麽東西嗎?


    笑著掛斷薛恆劍的電話,喬笛心底泛起的暖意十足。無論怎麽看,怎麽感覺,薛恆劍都是好丈夫的標準。她長長歎了口氣,心中莫名滑過淡淡的失落。


    不想琢磨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喬笛帶著圍裙鑽進廚房,總能找到快樂。這些日子都沒怎麽下廚,她生怕自己手藝生疏,好在這些年功夫紮實,動作還是很麻利。


    收拾魚蝦的時候,喬笛覺得難受,跑浴室吐了兩次。她聞到這股味道受不了,但吃起來還算好,並不排斥。


    喝了口溫水,喬笛吃了顆話梅迴到廚房,瞥見牆上的掛鍾竟然指向六點。她撇撇嘴,薛恆劍公司距離她家很近,開車隻要二十分鍾路程,平時他六點前都會到家的。但她並沒多想,繼續手裏的動作,開始切菜,準備下鍋。


    三個菜都已經炒好,喬笛聞著味道都覺得饞。她端出來擺放好,忽然想到什麽。怎麽薛恆劍還沒迴來?


    再次瞥了眼時間,喬笛蹙眉拿起電話,可他的手機沒人接聽。還有最後兩個菜,一個湯。喬笛放下手機,轉身又走進廚房。


    二十分鍾後,喬笛把滿桌子菜都準備好。她低頭掃了眼,眼底閃過異色。糟糕,這些菜她做的順手了,口味菜色都是按照錢響喜歡做的。她甚至都忘記問薛恆劍喜歡什麽口味,竟然忽略這麽重要的關鍵!


    心情有片刻的煩躁,喬笛摒棄那些煩亂的念頭,不願多想。她抿唇走到窗口看了看,窗外早已燈火闌珊,卻始終不見薛恆劍的人影。


    “這人怎麽迴事?”喬笛拿起電話繼續打,還是沒人接聽。


    叮咚——


    門鈴響起來,喬笛咻的站起身,笑嘻嘻走過去開門,“怎麽沒帶鑰匙?”


    門外站的男人臉色陰霾,瞪著喬笛的眼神能噴出火來,“你換了門鎖?”


    廢話!喬笛低斥,不換門鎖是傻子!


    按耐住心底的慌亂,喬笛抿起唇,問道:“你來幹什麽?”


    “好香!”錢響嗅到香氣,直接推開喬笛進屋,那副熟悉的表情,根本把這裏當作是他的家!


    “喂!”


    喬笛氣急,伸手拽不動他,卻被他扣住手腕,強行帶到餐桌前,“坐下吃飯。”


    “吃屁啊!”喬笛炸毛,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筷子,怒聲道:“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你家怎麽了?”錢響劍眉輕佻,盯著喬笛的目光沉下來,“你家我是沒睡過,還是沒吃過?”


    “……”喬笛氣的心尖發抖。


    “錢響!”


    “噓——”


    男人忽然抬起手抵在她的唇邊,語氣溫柔下來,“嬌滴滴,我隻想跟你吃頓飯。”


    “可我不想跟你吃。”喬笛真是被氣著了,她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錢響。


    “一頓飯都不行?”錢響盯著那滿桌子的菜,俊臉的神色逐漸凜然。這些菜都是他喜歡吃的,憑什麽喬笛要做給別的男人吃?


    “不行!”喬笛迴答的毫無情感。


    望著她眼底那抹冷色,錢響心尖一陣緊縮,下意識伸手扣住她的腰,習慣性把她壓進身後的沙發裏,整個人順勢將她壓在身下,“喬笛,你敢這樣對我?”


    喬笛沒有料到他敢這樣,反應都來不及,人便被他控製住,直接壓在身下。這是他們以前習慣性動作,也許兩人都因為太過熟悉,所以都是出於本能的迴應。


    身上的男人重量不輕,喬笛不敢劇烈掙紮,她蹙眉想要躲開。因為錢響壓下來的重量,大部分都擠在她的肚子上。


    “混蛋!放開我!”喬笛氣的吼,但錢響並沒任何放手的意思。他居高臨下盯著喬笛抗拒的表情,認真看她的每一個表情動作,越看心裏越覺得發慌。


    因為他從喬笛眼中,隻能看到她對自己的厭惡,以及怒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嬌滴滴!”錢響緩緩低下頭,俊臉抵在她的鼻尖上方,“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


    喬笛的心一顫,喉間莫名泛起酸澀的滋味。忘記這兩個字,一共有十二筆,每晚喬笛都會在心底一遍遍書寫,可她真的不知道,她能做到需要多久?


    “放開我!”喬笛攥著拳頭掙紮。


    錢響瞥見她緊握的十指,悠悠歎了口氣。以前他們好的時候,喬笛經常這樣被他壓在身下,每次她掙紮不開,被欺負的很慘時,都會這樣緊緊攥住十指。這代表她很生氣!


    懷裏的人滿是掙紮抗拒的表情,錢響不想再看,越看越是心煩。他猛然低下頭,薄唇精準的壓在喬笛嘴角,堵住她所有的驚唿與咒罵聲。


    她的唇瓣還是那麽柔軟,錢響緊蹙的眉頭鬆了鬆,很懷念這種味道。


    “唔!”喬笛掙紮不開,氣的都要發瘋。她猛然間用力咬住錢響的嘴角,直到嚐到血腥味道錢響才抬起頭。


    那股味道順著口腔滑入喉嚨,喬笛白著臉大口唿吸。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拚命用力忍住,額頭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碰過你嗎?”錢響語氣陰沉下來。


    喬笛緩過那陣難受,瞪著他冷笑了聲,嘲弄道:“錢少,你覺得我們在一張床上睡了幾個月,還能誰都不碰誰嗎?”


    錢響深邃的雙眸眯起,“你騙我?!”


    “我沒騙你。”喬笛努力讓自己的神色平靜下來。


    “錢響。”


    喬笛聲線很低,“自從我跟你分手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想過再迴頭!我們不是早就說好的嗎,分開了就是男婚女嫁,互不幹預,可你現在這樣,到底算怎麽迴事?”


    “我反悔了行嗎?”錢響再次低下頭,目光緊緊落進喬笛眼中,“喬笛,我從沒想過讓你離開我,也從沒想過你會離開我!我本來想著把你放到國外兩年,等我離婚後,我們再在一起。”


    “離婚?”喬笛勾了勾唇,“難為你想的這麽周到。”


    錢響薄唇緊抿,語氣裏含著深深的無奈,“我們那個圈子都是這樣的,我四哥不過是個特例,那是因為他幸運,家裏給他選的老婆,恰好是他自己喜歡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隻能走迂迴路線,我爸媽讓我結婚,我隻能先結婚,然後再離婚,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滾開!”


    喬笛一把推開他,掌心本能護住小腹,眼睛瞬間發紅,“錢響,你到底有多麽不尊重女人?你想要結婚了,就要把我丟到國外,找人陪你演場戲。等到你不需要道具了就把人家踹掉,再把我派上用場?!”


    錢響怔了怔,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混蛋!”


    喬笛怒聲罵,“你果然就是個渣!”


    “我渣?”錢響俊臉抽了抽,有這樣的渣嗎?如果他真是渣,就會把喬笛一腳踹掉,摟著新歡過太平日子去了!不過按照喬笛說的話,他又琢磨了下,似乎也有點道理。


    “出去!”


    喬笛氣的全身發抖,伸手拽住錢響的衣領將他往外推,“混蛋,你給我滾,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一輩子?


    錢響內斂的雙手眯了眯,反手扣住喬笛沒什麽殺傷力的胳膊,眼神兇惡的問她:“喬笛,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再怎麽不好,也總比一個gay好!”


    “薛恆劍不是gay!”喬笛大聲跟他反駁。


    望著她那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錢響沉著臉拽住她的手,直接把她帶出門,“不是嗎?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


    喬笛腳下一個踉蹌,幸好錢響摟緊她的腰,強勢把她塞進車裏。


    來不及多想什麽,錢響已經發動引擎將車開走。喬笛坐在副駕駛,整顆心七上八下的難受,她知道今晚怎麽都躲不開,應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黑色轎車停在酒吧街外,錢響熄火後,轉頭問身邊的人,“還不信嗎?”


    喬笛別開臉,“不信。”


    錢響俊臉氣的鐵青,喬笛倔強的時候,真的很固執!


    “下車。”錢響打開車門,喬笛猶豫了下,從另外一側下來。錢響掃了眼她的表情,抿唇走在前麵,喬笛乖乖跟在他的身後。


    不多時候,錢響走到一家酒吧前站定,喬笛抬頭看過去,整顆心瞬間收緊。前方那兩扇大門開敞著,喬笛忽然失去進去的勇氣。


    如果此時揭穿薛恆劍不正常,那麽她想要隱藏的真相,是不是馬上就會被錢響識破。難道天要亡她喬笛嗎?


    喬笛咬著唇,手心裏一片寒意。


    驀然間,前方走出來兩個男人。薛恆劍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身高明顯高於他身側的男人,但他們兩人身上的同款黑色夾克顯眼,而且他們邊走邊說,神態看著就很親密。


    “看到沒?”錢響手中夾著煙,語氣得意,“你那個老公的眼光,真是不怎麽樣?”


    喬笛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在看向薛恆劍的時候,目光暗了暗。也許是她太天真了吧,真的以為薛恆劍的性取向能改變!


    “嫂子!”


    前方想起一陣驚唿聲,喬笛抬起頭,隻見薛恆劍邁步走過來,“你怎麽來了?”


    話落,薛恆劍眼神掃到喬笛身側的錢響,似乎明白過來。


    “嫂子。”穿著同款黑色夾克的男人走過來,站在喬笛麵前笑了笑,“你千萬別誤會啊,我是恆劍的大學同學,因為我們雜誌社想要搞一期男同酒吧的暗訪,所以我才找恆劍幫忙的。”


    喬笛愣了愣,緊接著鬆了口氣。


    “我給你打電話,但你一直都不接。”喬笛小聲解釋。


    薛恆劍走到路邊打開車門,將手機拿過來翻看,“對不起,我剛剛太急,忘記把手機帶在身上。”


    “是啊嫂子,”男人笑著打趣道:“恆劍剛才還說,他要趕迴家吃晚飯,說你的廚藝很棒,可把我給饞壞了。”


    “嗬嗬——”喬笛開心的笑出聲,“改天你來家裏吃飯啊。”


    這邊三個人又說又笑,錢響臉色漸漸陰騭。他眯起眼睛看過去,隻能看到薛恆劍落在喬笛肩頭的手。


    誤會解釋清楚,男人識趣的離開。臨走前他似乎害怕喬笛不相信,還把自己的記者證拿出來,徹底幫薛恆劍澄清誤會。


    喬笛偏過頭,掃了眼身後的男人,得意的勾起唇。看吧錢小賤,這次你沒話說了吧!


    “我們迴家吧。”喬笛主動牽過薛恆劍的手,沒有再搭理錢響。


    將車鑰匙塞到喬笛的手裏,薛恆劍目光溫柔,“你先上車。”


    喬笛看出來薛恆劍要跟錢響說話,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上車。有些話薛恆劍說起來,應該比她說有用!


    “錢少,你派人跟蹤我。”薛恆劍語氣並不見怒意。


    錢響雙手插兜,目光輕蔑,“我對跟蹤你沒興趣,隻是喬笛腦筋簡單。”


    “謝謝錢少的關心,不過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薛恆劍迴答的不卑不亢。


    錢響瞬間眯起眼,“薛恆劍,你少在我麵玩花招。難道你不知道喬笛跟我的關係嗎?我們在一起五年了,她是我的!”


    “她以前是你的。”薛恆劍聳聳肩,目光落在正朝這邊不安看過來的喬笛身上,笑道:“但她以後,是我的!”


    錢響薄唇勾起的弧度危險,“你的?你確定她能是你的?”


    “看起來,錢少還是不明白。”薛恆劍黑眸沉了沉,往前一步站在錢響麵前,聲音低沉有力,“關於我的性取向,如果你這麽關心的話,我明天可以寄一份醫院的權威檢查報告給你!現在的我很正常,無論從心理到生理,完全都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標準!”


    錢響徹底不淡定了。這丫說的真話假話?!


    “我要迴家吃飯了。”末了,薛恆劍非常精準的給錢響補了一刀。


    迴家吃飯。


    薛恆劍坐進車裏,很快將車開走。錢響漠然站在原地,想起那滿桌子的菜,心頭不斷滴血。他媽的,竟然有人敢吃他的菜?


    煩躁的抽出一支煙,錢響滑開打火機,卻手抖到點不著。他心尖發冷,一股寒意從頭頂貫穿到腳底。


    難道,喬笛真跟別的男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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