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送外賣嗎?”沐良笑著拉開門,語氣調侃。


    可惜這次,沐良注定失望。門外站著的男人,俊臉陰霾。


    傅晉臣不但手裏沒有外賣,還帶著一身怒火而來。沐良握著門把,望著他眼底凜冽的寒意,似乎已經猜到他的來意。


    “為什麽?”


    傅晉臣喘著粗氣,黑色襯衫貼伏在身上,猶如他此時眼底的神色般幽暗。


    “沒有為什麽。”沐良迴答的從容,並不意外他會這麽問。


    她忽然接手宋氏集團董事長的高位,不要說是傅晉臣,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奇怪。可是原本很簡單的理由,沐良卻不能解答。


    為什麽?


    其實她也很想問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把她生下來,卻又狠狠拋棄她?!


    斂去心底的複雜滋味,沐良反手就要關門,卻被傅晉臣伸手擋住:“你有事瞞著我?”


    聽到他的話,沐良勾起一絲笑,道:“傅總,我有什麽事情,都跟你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傅晉臣沉著臉反問。


    “我們早就離婚了,五年前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沐良聲音冷然。


    傅晉臣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起,薄唇勾起的弧線凜冽,“可是我們還有兒子?你敢說,你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沐良無語。這男人的嘴巴永遠都這麽毒辣,跟他說話,永遠都別想占上風。


    她不想多說,推開大門,卻不想手腕被他扼住,猝不及防間被他攬進懷裏。


    “唔!”


    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沐良微微失神的功夫,傅晉臣閃身進來,用力將房門關上,將她抵在門板上。


    “傅晉臣!”沐良震怒,瞪著他的眼神噴火。


    意識到自己的力氣過大,傅晉臣立刻鬆開攥住她手腕的五指,將兩臂撐在她的身側,不過依舊將她控製在懷裏。


    “放開!”


    沐良揉著手腕,語氣淩冽,“你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


    “要幫你撥號嗎?”傅晉臣勾起唇,掏出手機遞到她的眼前,“我無所謂,我也想問問,來我兒子的親媽家,算不算私闖?”


    心底的怒火翻湧,這混蛋明顯就是故意的。他不要臉的功夫,沐良很早就了解。


    “傅晉臣,你已經把兒子搶走了,還想怎麽樣?”沐良盯著他黑沉的眸子,語氣艱澀。


    搶走嗎?傅晉臣眼神沉了沉,道:“我沒想把兒子搶走。”


    “那你把兒子還給我?”


    “不行!”


    沐良怒極反笑,尖尖的下頜微揚,“傅晉臣,你這是逗我玩嗎?”


    男人薄唇緊抿,道:“如果我把兒子還給你,你是不是就帶著他跟盛銘湛在一起?”


    沐良怔了怔,隨口道:“跟你有關係嗎?”


    “怎麽沒有?”


    傅晉臣看著她的眼睛,俊臉緩緩逼近,“我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


    沐良瞬間眯起眼睛。這話太可笑了吧,他們早離婚了不是嗎?她想要跟誰在一起跟他有什麽關係?而且他又是初戀,又是未婚妻,憑什麽不讓她嫁人?!


    “傅晉臣,你不要臉的功夫果然見長!”


    沐良雙手扣在他的肩膀猛然用力,將他往後退開一步,“現在請你離開,我沒話跟你說!”


    她伸手拉開大門,直接趕人,“出去!”


    身邊的人剛剛洗過澡,微濕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香氣。這股味道,太過熟悉,傅晉臣深邃的黑眸動了動,忍不住再次將她擁進懷裏。


    沐良這次反應算是快的,她已經抬手,可她再快都快不過傅晉臣。


    眼前倏然壓下一片暗影,唇上傳來的溫度,瞬間讓她瞪大雙眸。沐良沒想到他能這麽大膽,竟然敢強吻!


    懷裏的人不住掙紮,傅晉臣顯然不滿意她的躲閃。他雙臂箍住她的腰,高大的身形俯壓下來,立刻將她整個人都固定在門板上。


    火熱的唇瓣相貼,那種讓他想念的滋味,怦然湧上心頭。傅晉臣眉頭鬆了鬆,灼熱的唿吸迎麵噴灑在沐良的臉頰,頓時讓她一陣戰栗。


    她卯足一口氣,想要推開他,卻不想被他按住手腕。男人健碩的身體往前傾過來,沐良後腦碰一聲磕在門板上。


    那道聲音,似乎喚迴傅晉臣的理智。他微微抬起臉,攤開右手的掌心,墊在沐良的腦後,再次將唇壓下去。


    靠!這混蛋還敢吻?!


    沐良簡直要氣炸了,她用力收緊兩腮,想要合上嘴巴,可是傅晉臣左手捏著她的臉頰,防著她這一招。


    身體受製於人,唇上的唿吸被奪。沐良在他懷裏不住的扭動,額頭滲出一層冷汗。這男人的力氣很大,沐良覺得她根本掙紮不開。


    “別動!”


    傅晉臣突然低斥了聲,滾燙的唿吸隨著他開口,盡數落在沐良的鼻尖,“讓我親一下!”


    沐良咬牙掙紮出左手,揚起來朝他煽過去。傅晉臣即使低著頭,卻也能精準的按住她伸來的手。


    “每次都這麽兇?”傅晉臣不耐煩的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問。他低沉的嗓音磁性,語氣裏有種自然的親密。


    沐良氣的臉色煞白,因為他的話真想掐死他!她雙手被壓在身後,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整個人也抵在門板上。更要命的是,現在的大門是敞開的。


    也就是說,有任何鄰居打開門,都可以看到這一幕。


    沐良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竄過寒意。她手不能用,隻好抬起腿,朝他襲擊。


    他們曾經生活過的日子裏,傅晉臣吃虧都吃出經驗了。他掌心攏住她往上頂來的膝蓋,輕鬆用他的長腿,壓住她不老實的動作。


    “這樣不能動了吧?”傅晉臣眼底的神色戲虐。話落,他再次低下頭,將唇嚴嚴實實落在她的唇上,不留一絲縫隙。


    真討厭,他不過就是想親她一下,用得著這樣反抗嗎?


    要是比起不要臉的功夫,沐良承認不是他對手!既然怎麽都受製於他,那她索性放棄掙紮,免得自己受傷。


    漸漸的,懷裏的人安靜下來。傅晉臣心頭掠過一絲竊喜,他皺緊的眉頭鬆開,或輕或重吻在她的唇上,帶著他熟悉的味道,彌漫在彼此的唇齒間。


    那股清冽味道混合煙草氣息,蔓延在口腔中。沐良無處可躲,下頜被他抬起,隻能任由他的親吻。


    她乖巧的順從,隻讓傅晉臣覺得心猿意馬。這幾年她不在,他每次想起她,想起這種感覺的時候,都會整夜無眠。


    此時此刻,她就在自己懷裏,不掙紮不反抗,乖順的如同曾經他們美好的日子。


    “我在做夢麽?”傅晉臣眼神有片刻的茫然,雙手捧著沐良的臉,輕輕問她。


    做夢?沐良忍不住冷笑,她倒是真希望做夢?這樣夢醒了,她就可以告訴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傅晉臣嘴角勾著笑,薄唇一下下落在她的嘴角,道:“原來不是夢!”


    他的語氣裏帶著滿滿驚喜,沐良心尖猛然沉下去。


    “傅晉臣——”


    沐良仰起頭,尖尖下頜線條優美,“我對你沒感覺。”


    沒感覺?


    男人眼底的神情迅速變冷,捏著沐良的下頜,問她:“為什麽沒感覺?”


    因為心死了,所以沒有感覺。


    沐良唇角滑過冷笑,望著他的眼睛,道:“你以為你是誰?想要的時候,女人就要主動送上門?傅晉臣我告訴你,我不是那種女人!”


    頓了下,她一把推開愣神的男人,語氣強勢,“當年離婚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如果不是因為兒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沐良?!”


    傅晉臣俊臉沉下來,看著她眼底的厭惡,心頭不住收緊,“你恨我嗎?”


    恨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沐良不想恨,她不想讓自己耗盡心力,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抿著唇,不迴答,傅晉臣整顆心毫無預警的痛起來。


    “說話!”


    沐良冷笑,他們之間還能說什麽。


    眼見他又要強吻,沐良並沒有躲閃,隻是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盯著他,“還想再試一次嗎?”


    頓了下,她將雙手垂在身側,道:“如果你不死心,那就再試一次!”


    傅晉臣黑沉的眸子霎時陰霾,他心口悶悶的難受,喘不過氣來。


    是啊,她說沒有感覺。剛才他吻她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可沐良自始至終都麵無表情,甚至連心跳都沒有任何加快!


    他知道,她沒有說謊!


    “傅晉臣!”


    沐良挑眉看向他,冷聲道:“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你不來搶兒子,我還不知道原來我也有能力和你抗爭!”


    她偏過頭,陰霾的目光落在傅晉臣的臉上,“請你照顧好兒子,不許出現任何差錯,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口氣說完後,沐良伸手朝著大門指過去,厲聲道:“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心頭所有的炙熱,在這一刻都被澆熄。傅晉臣俊臉陰沉,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咬牙轉過身離開。


    碰——


    沐良抬手將門關上,背靠著門板的身體驀然一鬆。她調整好唿吸,走進浴室。


    擰開水龍頭,沐良先把嘴巴周圍都洗了一遍,然後又拿起牙膏牙刷清理。反複刷了三遍,但她總覺得別扭。


    迴到臥室,沐良掀開被子上床,剛才饑餓的感覺早已消失。她拿起床頭櫃上的小鏡子看了看,唇瓣還有些紅腫,色彩嬌豔。


    開車迴到紫竹公館,傅晉臣打開車門,臉色凝重的迴到家。打開房門,屋子裏靜悄悄的,光線昏暗。


    “怎麽才迴來?”聽到開門聲,傅歡顏輕手輕腳從兒童房出來。


    瞥見傅晉臣臉色不太對,她急忙過來,“怎麽了?”


    傅晉臣脫掉外套,薄唇緊抿,“沒什麽,有點累。”


    “是嗎?”傅歡顏明顯不相信,她往前湊過去,看到傅晉臣嘴角的紅痕,眯起眼睛,“你去良良了吧。”


    傅晉臣不禁驚訝,這是傅歡顏聰明呢?還是他表現的太明顯?


    “理解理解!”傅歡顏坐在廚房的吧椅裏,倒了杯咖啡給他,“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去找的。”


    傅晉臣拉開椅子坐下,端起咖啡喝了口,“謝謝。”


    最近他們姐弟說話客氣很多,傅歡顏眼底的神情溫和,“老四,其實我也要跟你說句sorry,因為我不想過被人束縛的日子,所以家裏的全部壓力都在你一個人身上!雖然你多數時候都挺討厭的,但是我知道,你並不是壞人!”


    “你……這是表揚我?”傅晉臣無奈的撇嘴。


    傅歡顏低低笑了聲,道:“這些年,在我跟項北的事情上,你也暗中出過不少力!哎喲,其實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有些事情都藏著不說,你不說人家能知道嗎?”


    提起她跟項北,傅晉臣就覺得頭疼。項家就一個獨子,人家絕對不能同意讓兒子入贅傅家。可是傅家的家規規定,女兒是不能嫁出去的。所以這麽多年,這兩家誰都不讓,事情就這麽耗在這裏!


    “你不用操心我了,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好。”傅晉臣挑眉盯著她看。


    傅歡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道:“如果可以解決,早就解決了。”


    聽到她的話,傅晉臣動了動嘴,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別說我的事情了,”傅歡顏打岔,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去找良良,結果怎麽樣?她說什麽嗎?”


    傅晉臣握著咖啡杯的五指收緊,臉色難看下來。


    看到他那副表情,傅歡顏大概猜到什麽,“老四,你說她跟盛銘湛,他們兩個人會不會真的好了?!”


    男人眼神兇狠的抬起頭,目光蹭蹭噴火。


    “你瞪我也沒用啊!”傅歡顏聳聳肩,語氣頹然,“畢竟你們已經離婚,良良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權利,我們管不著!”


    傅晉臣眼底的神情,霎時沉下去。


    須臾,項北來接她的車子停在樓下。傅歡顏收拾好東西,低聲叮囑他:“果果已經睡了,你不要吵醒他。”


    傅晉臣點點頭,表示聽到。傅歡顏背著包離開,將門關好。


    喝過咖啡,傅晉臣將杯子洗好,先去房間看了看兒子。見他睡的很熟,自己才走進浴室洗澡。


    站在鏡前,傅晉臣盯著泛紅的嘴角,抬起大拇指輕觸了下,立刻嘶了聲,劍眉緊蹙。


    浴室的花灑下,溫熱的水流衝刷下來。傅晉臣俊臉微垂,隔著水霧看不清他眼眸深處此時的神情。


    水流順著男人健碩的胸膛,流淌過他緊實的小腹。傅晉臣單手撐在牆壁上,打濕的黑發垂在額前。他麵無表情的抿起唇,迴想著沐良清冷淡漠的表情,心尖一陣刺痛。


    不久,傅晉臣穿著睡衣走出浴室。他輕輕推開兒童房的門,邁步走到窗前,蹲在床邊盯著兒子睡著的模樣,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媽媽——”


    小家夥正在做夢,紅嘟嘟的嘴角微揚。他懷裏摟著蒙奇奇的玩偶,表情忽然很委屈,撇著的小嘴看著就要哭了。


    傅晉臣目光閃了閃,忍不住歎了口氣。他伸手輕拍兒子的肩膀,按照沐良本子裏寫的方法,很快就看到他安靜下來,進入沉睡狀態。


    將床頭燈調暗,傅晉臣低頭在兒子臉頰親了下,起身離開。


    窗外的月光皎潔,傅晉臣走到吧台倒了杯酒,徑自推開客廳落地陽台的門,走到護欄前。


    墨黑的天際裏繁星點點,傅晉臣單手端著酒杯,鋒銳的下顎線條緊繃。今晚的月色溫柔如水,卻與他此時的心境截然相反。


    他仰頭灌掉手裏的酒,覺得毫無睡意。看起來,今晚注定又是不眠夜。


    第二天早起,沐良起床後對著鏡子看了看,還好沒有黑眼圈。她深吸一口氣,將昨晚的事情全部忘掉。


    換好衣服,沐良準時出門,自己開車來到宋氏大廈。


    早上的例會,公司所有高層都出席,沐良坐在最前的那個位置上,神色從容。


    “開始吧。”


    發號施令的權利,轉而輪到沐良的手裏。她接過助理送來的文件夾,沉聲道:“宋經理,經你手的案子裏,有三項資金流向不明,款項總額為二十萬,請你給我解釋。”


    “哼!”


    宋愛意冷哼了聲,笑道:“我沒什麽可解釋的,這三個都是大案子,我需要疏通關係,難道這些都不需要花費的嗎?”


    “公關需要的費用,有專門的開支,不需要單獨支取。”沐良沉下臉。


    宋愛瑜蹭的站起身,“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貪汙這二十萬?”


    “你激動什麽?”沐良挑眉盯著她,“我隻是要你把資金流向給我解釋清楚。”


    “忘記了!”


    宋愛瑜俏臉生寒,怒聲道:“這麽久的事情,誰還能記得?”


    “如果你不記得,就應該及時上班,為什麽違規操作?”沐良分毫不讓。


    “違規操作?”宋愛瑜瞪大眼睛,轉頭看向宋清華,道:“媽媽,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她為什麽說違規?”


    聽到她的話,宋清華眉頭不禁蹙起。


    “愛瑜,”林薔笑了笑,說道:“咱們公司一直都有規定,所有跟客戶有關係的資金流動,都要及時上報。以前總裁相信你,但是你不能以為理應就是這樣,因為你確實違規操作!”


    啪——


    宋愛瑜丟掉手裏的筆,勃然大怒。


    “愛瑜!”


    宋清華沉著臉喊她,語氣中染著不悅,“你冷靜點,不許任性!”


    任性?宋愛瑜頓覺委屈,她緊緊咬著唇,卻因為宋清華發話,不得不坐迴椅子裏。


    “給你兩天時間。”沐良語氣嚴苛,毫無緩和的餘地,“兩天後你要把所有的資金流向,都解釋清楚!”


    公司的所有高層都變了臉色,這個舉動明著是朝宋愛瑜下手,其實也是給大家一個警告。就連平時張揚跋扈的宋愛瑜都能被拿來開刀,其他人也都敲起敬重,有些想要鑽空子的,立刻都明白了殺雞儆猴的道理!


    “聽到沒有?”沐良紅唇輕抿,盯著宋愛瑜問。


    宋愛瑜心頭有如火燒,可她看到宋清華默認,隻能服軟,“知道了。”


    見她開口,沐良站起身往外走,“好,散會。”


    眼見她離開會議室,大家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原本眾人都覺得沐良不過是個花瓶擺設,大權依舊掌握在宋愛瑜手裏,可看她這架勢,明顯已經壓過宋愛瑜,要是這樣發展下去,大家也都重新有了猜測。


    “好了,都去工作。”宋清華沉著臉站起身,大家立刻應了聲,轉身往外走。


    “愛瑜,你跟我來。”


    宋愛瑜委屈的撅著嘴,跟著宋清華走進辦公室。


    “媽媽!”


    宋愛瑜伸手拉住宋清華的手,哽咽道:“媽媽,沐良存心針對我!”


    “愛瑜,”宋清華歎了口氣,“今天的事情,你確實有違規的行為,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宋愛瑜撇嘴,解釋道:“有時候我來不及上報,耽擱下來就忘記了。”


    “媽媽,外公為什麽要把公司交給一個外人?”宋愛瑜蹲在宋清華麵前,試探的問她。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宋清華目光平靜,“這是外公的心願,媽媽尊重,所以也希望你尊重!”


    “你讓我尊重沐良?”宋愛瑜霎時變臉。


    微微搖了搖頭,宋清華拉著女兒的手站起身,沉聲道:“愛瑜,你不能這麽任性。如果要管理好宋氏,依靠的不能是你一個人,是所有員工的努力。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你帶頭違規的話,那其他下屬要怎麽樣?這個先例不能開!”


    “媽媽……”


    宋清華沉下臉,表情沒有鬆動。


    半響,宋愛瑜咬著唇,站在她的麵前,“我會把東西整理好,按時交給沐良。”


    緊抿的唇角揚起一絲笑意,宋清華拍了拍女兒的手,道:“乖。”


    不多時候,宋愛瑜沉著臉離開,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陰霾。


    傍晚,沐良又是快八點才從辦公室出來。包裏的手機似乎掐著時間響起來,她看到來電,笑著接通。


    “下班了嗎?”


    “剛離開辦公室。”沐良挑眉,問他:“你怎麽知道我下班了?”


    電話那端的男人笑了笑,“我在你公司樓下。”


    沐良坐電梯下來,走出公司大門,果然看到握著手機,站在黑色轎車前的盛銘湛。


    “有事?”沐良快步走過去。


    盛銘湛眉間湧起一絲不悅,“沒事不能找你?”


    “當然不是。”


    走到車前,盛銘湛打開車門,道:“請你吃飯。”


    沐良抿起唇,並沒有拒絕,轉而坐進車裏。她扣好安全帶,含笑望向身邊的男人,“我們怎麽又迴到見麵就要吃飯的地步?”


    “嗬嗬——”


    盛銘湛抬手發動引擎,嘴角勾起的笑容溫柔,“因為其他事情你都不需要我,我隻能請你吃飯。”


    “這是抱怨我?”沐良玩笑道。


    “算是吧。”盛銘湛很認真的點點頭。


    最近確實很忙,工作好不容找到切口,沐良必須加倍努力,絕對不能放慢腳步。她背靠著座椅,臉上染著疲憊,“明天就是周末,我可以給兒子打電話了。”


    盛銘湛眼神染笑,道:“嗯,果果一定很想你。”


    聽到他的話,沐良鼻尖酸了酸,急忙看向窗外。當然會想,不隻是兒子想她,她也很想很想兒子!


    晚飯吃的並不複雜,這麽多年下來,盛銘湛了解沐良的口味,知道她喜歡實在的東西,並不喜歡花哨。


    黑色賓利行駛在車道上,不久停在沐良的樓下。


    “良良!”盛銘湛忽然拉住身邊的人。


    沐良將安全帶解開,轉頭盯著他,“有話跟我說?”


    有些話也許現在說不是時候,可她如今身在名海市,與當初在景城是不一樣的。盛銘湛內斂的雙眸動了動,語氣溫柔的問她:“我都追了你這麽久,你打算什麽時候答應我?”


    沐良臉色沉了沉,眼底的情緒複雜。


    “銘湛!”


    沐良垂下眸,雙手輕握在一起,“現在果果被傅晉臣搶走,我隻想努力工作,早點把兒子帶迴我身邊。至於其他的……”


    “這並不衝突!”


    盛銘湛抿起唇,掌心落在她的肩頭,道:“我這個時候提出來,也是為了果果。律師不是說過嗎,如果你有穩定的家庭,對爭奪撫養權也是很有利的。”


    望著她輕輕蹙起的眉頭,盛銘湛適時的開口,“良良,我並不是強迫你,或者用果果的事情來逼你!我隻是覺得,我們已經耽誤很多年了,是不是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兒?”


    “銘湛,”沐良輕咬唇瓣,聲音不自覺的低下去,“我的條件,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實我配不上你的,為什麽一定是我?”


    盛銘湛驀然一笑,伸手將她擁進懷裏,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柔,“因為我想找個自己喜歡的。”


    “沐良,你並不是最好的,可卻是能讓我這麽多年,一直不變的。”盛銘湛低下頭,深邃的雙眸落在沐良的眼底,道:“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有多麽珍貴嗎?”


    沐良心頭的滋味複雜,她望著盛銘湛嘴角噙著的那抹笑容,頓覺溫暖。


    “良良,給我一個機會行嗎?”盛銘湛輕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


    其實對於他,沐良很早前就思考過。如盛銘湛這樣帥氣又多金的男人,竟然幾年放下身段,辛苦照料他們母子,她如果沒有心動,那是騙人的。


    可是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她真的不敢在接受如此優秀的男人。


    “我……”


    看到她為難,盛銘湛笑著點住她的唇,道:“你不用著急迴答我,我今晚跟你表白,隻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頓了下,他又道:“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嗎?等你生日那天,再給我答案。”


    沐良覺得隻能這樣,應了聲轉身下車。


    望著沐良走遠的背影,盛銘湛黑沉的雙眸閃亮,這一次他不會再錯過!


    ------題外話------


    我家寶寶發燒,又要照顧孩子又要碼字,好可憐捏!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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