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麵對麵,氣場同樣強大。盛銘湛懷裏抱著沐果果,不斷的低聲安撫,而孩子也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因為受驚而變的不安。


    沐良看到兒子發白的小臉,整顆心都揪緊。


    傅晉臣黑沉的雙眸輕眯,望著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眼底的神情瞬間陰霾。


    “四少!”


    穿著製服的警察過來,肩頭的標誌應該職位不低,“今晚的事,算是誤會吧?”


    這兩位爺都不能得罪,而且看起來沒有任何受傷,把事情盡可能大事化小就好,誰也不想多惹麻煩。


    “誤會?”盛銘湛掌心輕拍孩子的後背,語氣低沉,“我也希望這是個誤會。”


    “盛銘湛!”


    傅晉臣薄唇勾了勾,捏著車鑰匙的五指收緊,“你興師動眾帶這麽多人過來,是跟我示威,還是要搶人?”


    “搶人的事情我不做!”


    盛銘湛反手把孩子交給沐良,眼神溫柔下來,“你們去車裏等我。”


    沐良摟緊兒子,側身繞過對麵的傅晉臣,徑自走到路邊。司機將車門打開,她抱著兒子坐在後座。


    望著沐良頭也不迴走遠的背影,傅晉臣嘴角驀然滑過一絲冷笑。


    “誤會!肯定是誤會!”那些人再度出來打圓場,隻想把事情簡單化。


    傅晉臣笑了笑,邁步走上前,雙目灼灼盯著盛銘湛,沉聲道:“沐果果是我的兒子,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跟著緊張什麽?”


    聽到他的話,盛銘湛內斂的雙眸閃了閃,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揚,“果果是誰的兒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誰!”


    傅晉臣雙眸輕眯。


    “傅總,”盛銘湛陰霾的臉色慢慢轉暖,劍眉輕佻,道:“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是個誤會,以後都不要再發生,否則……”


    “你威脅我?”傅晉臣輕笑出聲。


    盛銘湛搖搖頭,“不是威脅,是忠告。”話落,他抿起唇,邁步朝著路邊的車子走過去。


    沐果果縮在媽媽的懷裏,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定定朝著前方的那兩個男人,小嘴巴動了動。他轉身將臉靠在沐良的胸前,仰著小腦袋開口:“媽媽,壞大叔給我吃過飯了。”


    孩子並不太懂應該怎麽說,但他隻是盡量把他想要表達的說出來。


    沐良低下頭,盯著兒子的眼睛,似乎明白他想要說什麽。


    須臾,盛銘湛坐上車,司機發動引擎將車開走。迴去景城的路上,沐果果倒在媽媽的懷抱裏,支撐不住的睡著。


    車子停在樓下,盛銘湛拿著外套將孩子裹住,然後把他抱上樓。


    把兒子放在床上,沐良給他把身上的外衣脫掉,拉過被子給他蓋好。孩子這兩天收到驚嚇,雖然在傅晉臣麵前強撐,可看到媽媽他就全身心的放鬆下來。


    兒子睡的並不安穩,他躺在枕頭上,眉頭總是揪緊。小手緊緊拉著沐良,不肯撒開,整個人還處在極度的恐慌中。


    陪著他好久,沐良才能把手抽出來。她又在床邊坐了很久,確定他不會醒來後,才從臥室出來。


    客廳的狼藉已經收拾幹淨,廚房裏亮著燈。沐良偏過頭,看到盛銘湛帶著圍裙,站在廚台前做飯的身影。


    男人微微低著頭,站在水池前將蔬菜都洗幹淨。他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尤其神情專注做飯的時候,更是有種異樣的溫柔。


    “肚子餓了吧。”盛銘湛將洗好的菜迅速切好,同時將油鍋加熱,道:“還有兩個菜,馬上就能吃飯。”


    沐良抿起唇,“需要我幫忙嗎?”


    “你去洗手。”盛銘湛動作嫻熟的翻動著鍋鏟。


    轉身走進浴室,沐良站在盥洗台前,眼眶忍不住發酸。等她調整好情緒,才轉身出來。


    盛銘湛將飯菜擺好,把筷子遞給沐良,笑道:“我給果果留了些,他什麽時候餓了直接就能吃。”


    “銘湛,謝謝你。”


    輕輕將掌心落在她的頭頂,盛銘湛挑了挑眉,柔聲道:“我們說好不提謝的。”


    沐良點點頭,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不過她實在沒有胃口,隨便吃了些,不想讓盛銘湛擔心。


    收拾好碗筷,盛銘湛倒了杯牛奶,加熱後放到她的手裏,道:“一會兒你也早點睡,我今晚留下來。”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幾個小時前。”


    沐良喝了口牛奶,神色逐漸平靜,“那你也很累了,迴去休息吧。”


    “良良,”盛銘湛握住她的手,語氣沉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沐良歎了口氣,嘴角滑過的弧線淒然。她低著頭,眼神落在某處,“當年決定生下果果,我就想過早晚都會有這一天!可我隻是希望,這天能夠晚點來,至少等孩子再大一些,他現在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保護孩子。”盛銘湛伸手環住她的肩膀,道:“良良,讓我幫你好嗎?”


    沐良抿起唇,看著盛銘湛眼底的柔色,心底湧起陣陣暖意。這種時候,還有一個人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後,她心底的感動與溫暖,足以給她力量。可是有些事情,終究不是盛銘湛可以參與的,她也不想把他攪進來。


    “銘湛。”


    沐良搖了搖頭,迴答的語氣肯定,“果果的事情,你不要參與!如果傅晉臣真要跟我搶撫養權,你也不可能攔得住,既然早晚都有可能發生,我現在也想明白了,與其整天忐忑,還不如讓這天早點來!”


    “良良……”盛銘湛劍眉緊蹙,望著她眼底的那抹倔強,覺得氣悶。


    沐良伸手把他拉起來,看到他臉上的疲憊,急忙將他往外推,“你迴去好好休息,我跟果果沒事的。”


    “真的沒事?”盛銘湛還是不放心。


    沐良笑著點點頭。


    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盛銘湛蹙眉,道:“24小時開機,有事立刻告訴我。”


    “我保證!”


    沐良將他拉到門外,掌心輕抬落在他的肩頭,叮囑道:“好好睡一覺,明天見。”


    “明天見。”盛銘湛不肯先離開,眼見她關上門,並且把門鎖好後才轉身。


    走到樓下,盛銘湛轉頭看看那間亮著燈的房子,依舊不放心。他吩咐手下人留下,暫時不要離開。


    傅晉臣究竟還會不會來第二次,他不知道,所以要確保萬無一失。


    走進浴室,沐良把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換下來,直接丟進垃圾桶。換上睡衣,她迴到臥室,看到兒子睡的很沉,小身子蜷縮在被子裏,臉蛋紅撲撲的。


    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沐良低頭在他臉頰親了下。孩子感覺到媽媽的氣息,不自覺往她懷裏靠攏進來。


    把兒子擁入懷裏,心口的位置熱熱的。沐良背靠著床頭,就這樣抱著他,眼底的神情漸漸沉寂下來。


    當年她一個人隻身來到景城,獨自懷孕生子,這麽多年他們母子相依相偎,兒子就是她的全部生命。她不能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姿態打破他們的生活!


    想要搶走兒子嗎?


    沐良低低冷笑,她相信傅晉臣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傅家的四少爺,曾經就已經不可一世,更何況如今的傅晉臣,手握傅氏大權,更是能夠唿風喚雨!


    天剛亮,沐果果就睜開眼睛。他清醒的那刻,眼底清楚的寫著慌張。沐良急忙將他擁入懷裏,柔聲道:“果果不怕,媽媽在。”


    “媽媽——”


    聽到她的聲音,沐果果笑著摟緊她的脖子,小臉趴在她的胸前,神色特別安靜。這兩天把他嚇壞,現在睜開眼睛看不到媽媽,他都會覺得害怕。


    在家修養兩天,沐良煩亂的心情並沒得到舒緩。她知道傅晉臣的為人,而且他撂下狠話要搶走兒子,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傅家,名海市的第一大家,她心裏的壓力巨大。


    早上把兒子送去幼兒園,沐良收拾好心情,來到酒吧工作。


    大家看到她出現,紛紛表示關心。沐良道謝後,全心投入工作。


    這件事情她不能跟父母說,爸媽已經為沐毅的事情操心,不能再讓他們擔憂果果的問題。要是他們知道傅晉臣要把果果搶走,估計要去傅家拚命!


    提早離開酒吧,沐良先去超市買了些菜,準備今晚為盛銘湛慶祝生日。她上次答應過要為他好好慶祝,自然不能食言。


    雖然這幾天的心情都很不好,但沐良告訴自己,先不要慌,她要沉住氣。


    將東西放迴家,沐良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出門接兒子。她先從蛋糕店把預訂的蛋糕取了,然後走到幼兒園。


    沐果果背著小書包,看到媽媽來接他很開心。這幾天他情緒也有些反常,一定要沐良親自來才不會鬧脾氣。


    “媽媽——”


    沐果果幾步跑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大大的啵了下。


    “果果。”身後響起的聲音熟悉,沐良迴過頭,就看到盛銘湛含笑站在他們身後。


    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蛋糕盒子,盛銘湛聳聳肩,笑道:“怎麽不讓我過來,一起接果果?”


    “我可以的,”沐良笑了笑,道:“你今天最大,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你做。”


    盛銘湛得意的挑起眉,伸手在沐果果鼻尖刮了下,道:“果果,我們迴家吃蛋糕。”


    “嗯!”


    沐果果雙眼蹭蹭放光,他最喜歡吃蛋糕。盛銘湛將蛋糕放到車上,轉身朝著果果伸出手,想要把他抱過去。


    沐果果微微猶豫了下,但還是伸手朝他撲過去。趴在盛銘湛的肩頭,他眨著黑亮的大眼睛笑起來,忽然看到路邊有輛黑色轎車,而那裏坐著的男人正在盯著他看。


    “媽媽抱。”沐果果忽然變臉,轉手又去找沐良。


    沐良以為他撒嬌,含笑看向臉色微微尷尬的盛銘湛,道:“他這兩天都這樣,總是賴著我。”


    抬手揉揉他的小腦袋,盛銘湛隻以為孩子受到驚嚇,還沒緩過來,並沒有深想。他捏著車鑰匙,徑自拉開車門,讓他們母子坐在後座。


    沐果果尖尖的下巴墊在媽媽的肩頭,一雙大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傅晉臣,小嘴巴瞬間抿緊,“媽媽……”


    “怎麽了?”沐良抱著他的動作頓了頓。


    沐果果眼珠轉了轉,道:“我今晚可以吃很多蛋糕嗎?”


    小孩子都貪吃!沐良笑了笑,點頭答應下來,“今晚可以。”


    沐果果笑的眼睛眯起來。


    盛銘湛很快發動引擎,沐果果緊挨著媽媽坐在後座。他兩腿小腿跪在座椅裏,整個身子都朝著後麵,牢牢盯著路邊那輛車。


    須臾,沐果果望著那輛黑色轎車越來越遠,撅著嘴轉迴身,依偎進沐良的懷抱裏。


    “果果,你怎麽了?”沐良低頭看著兒子,發覺他眉頭輕皺。


    沐果果搖了搖頭,一雙小手緊緊摟著沐良的腰,不肯開口。沐良以為他還在害怕,心疼的低頭在他臉頰親吻,不斷安撫他。


    黑色路虎緩緩開上車道,傅晉臣雙手握著方向盤,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跟著前麵那輛車行進。


    不多時候,他把車停在小區的樓下,眼睜睜看到從車裏出來的三個人。


    沐果果手裏拿著一個變形金剛,正探著腦袋找什麽。他看了半天都沒看到,隨後就跟著沐良上樓離開。


    盯著那間亮起燈的房子,傅晉臣菲薄的唇瓣,瞬間沉下來。


    生日蛋糕?


    她親自買了很多菜,又訂的生日蛋糕,這是要給盛銘湛過生日?她以前什麽都不會做,現在卻親自下廚,為另外一個男人慶生?!


    安靜的車廂裏,手機響起的鈴聲很突兀。傅晉臣麵無表情的把電話接通,就聽高森為難的聲音傳來,“四少,律師已經準備好起訴書,要提交法院嗎?”


    盯著對麵窗口盛銘湛扛著沐果果玩鬧的影子,傅晉臣黑眸的神情銳利,冷聲道:“馬上去。”


    “是。”對方掛斷電話。


    傅晉臣捏著手機,微微揚起的視線裏,寒意深深。


    臨近傍晚,宋愛瑜開車來到半山腰。她提著皮包進去,尤儲秀正在院子裏給花草澆水。


    “愛瑜,你怎麽忽然過來了?”尤儲秀放下水壺,態度熱絡:“我吩咐廚房加菜。”


    “伯母,不用麻煩。”宋愛瑜拉住她的胳膊,笑道:“我今天過來不是吃飯,是有東西給你們看的。”


    “東西?”尤儲秀皺眉,“什麽東西?”


    拉開皮包,宋愛瑜拿出放大的後照片遞給她,立刻看到尤儲秀震驚的目光。


    “這張照片,我是高價從記者的手裏買到的。”宋愛瑜紅唇微勾,眼角閃過的神色陰沉,“不過照片裏的人,肯定是晉臣沒錯,可他懷裏抱著的這個孩子……”


    尤儲秀也看傻了眼,是啊,這孩子?!


    “伯母,”宋愛瑜含笑挽起尤儲秀的胳膊,道:“我跟晉臣很快就要結婚了,雖然我不介意他以前的事情,但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許會利用這些東西來達到某種目的!無論怎麽樣,我都是跟晉臣一條心的,對傅家不利的事情,我都會阻止!”


    尤儲秀臉色慢慢沉下來,她握住宋愛瑜的手,語氣沉下來,“愛瑜你放心,我們會把這件事情搞清楚的,你對晉臣的心,對我們傅家的心,伯母都知道。”


    宋愛瑜低著頭,嘴角的笑容一寸寸展開。


    晚飯準備的比較複雜,不過總算都在沐良的能力範圍之內。她把炒好的菜都端出來,又把蛋糕準備好,便把正在玩遊戲的那一大一小叫出來。


    “吃飯了!”


    “哇——”


    沐果果興奮的尖叫,盛銘湛抱著他去洗手。


    餐桌前,盛銘湛看著那些菜,心底湧起的滋味複雜。他轉頭盯著沐良,笑著問她:“你是不是第一次親自下廚做這麽多菜?”


    “對呀!”沐良撇嘴,揉著酸疼的手腕,“做飯好累!”


    盛銘湛心底無比滿足,這頓飯即使他什麽都不吃,都會覺得開心。


    將蠟燭點好,沐良按著盛銘湛的肩膀,催促他:“來吧,許願吹蠟燭。”


    末了,她又補充一句,“果果都餓了。”


    盛銘湛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丫頭說話總是煞風景,能不能暫時把兒子放一放。


    圓形的雙層蛋糕,每一圈的花朵都很精致。盛銘湛盯著一根根點燃的拉住,眼神不自覺的溫柔下來。


    這些都是沐良的心意,她很用心的準備。


    “我也要吹!”


    沐果果踩著椅子,硬是擠到盛銘湛懷裏。他伸手托住兒子的腰,又拉起沐良的手,笑道:“一起吹。”


    這個畫麵莫名熟悉,沐良拿起邊上的手機,站到桌子對麵,“你們吹吧,我給你們拍照。我喊三二一,你們一起啊!”


    啪——


    沐良舉著鏡頭按下快門,看著照片裏兒子笑彎的眼睛,也跟著笑出來。


    吹滅蠟燭,沐良用刀將蛋糕切好。沐果果撅著小屁屁趴在桌上,差點低頭就啃,硬是把沐良拉到椅子裏坐好,切給他很大一塊。


    “慢點吃!”


    沐良抽出紙巾給他擦嘴,可滿滿都是奶油。


    “超人爸爸,生日快樂,長命百歲!”沐果果邊吃還不忘賣乖。


    盛銘湛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謝謝小超人。”


    盛銘湛吃著蛋糕,看著身邊的兩個人,目光溫和。他瞥了眼一直低頭的沐良,故意問她:“你上次說,等我過生日有驚喜給我,是什麽?”


    沐良撇撇嘴,神色不自然的挽起散下的碎發。沐果果聽到這話,立刻跳下椅子,風一般跑進臥室。他也有準備禮物哦!


    沐良抬起頭,看向盛銘湛深邃的眸子,正要開口,卻不想他的手機先響起來。


    盛銘湛沉著臉立刻接通,沐良看到他的表情,霎時緊張起來。


    須臾,他掛斷電話,嘴角的笑容收斂,“一個小時前,傅晉臣的律師去法院提交了起訴書,他要求果果的撫養權。”


    沐果果揚著手裏的畫跑出去,雙手送到盛銘湛的麵前,“超人爸爸,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孩子畫的很好,藍衣超人畫的有模有樣。盛銘湛將畫紙接過來,伸手將他擁入懷裏,沉聲道:“謝謝。”


    沐良盯著那幅畫,心口一陣收緊。


    用過晚飯,盛銘湛沒有停留太久就離開。沐良收拾好東西,帶著兒子在浴室洗澡。


    沐果果坐在浴缸裏,手指撥動著水麵,似乎藏著什麽心事。他仰著小腦袋,盯著媽媽為他洗澡的動作,眼睛眨了眨,忽然開口,“媽媽,果果記得你說過的話,所以果果不貪心,隻要你和超人爸爸就好。”


    沐良怔了怔,覺得孩子這兩天肯定是知道了什麽。她並不知道傅晉臣把果果帶去哪裏,自從迴家後,無論她怎麽問兒子,沐果果都隻是撇嘴,並不會提起那兩天的任何事情。


    自幼在單親家庭裏長大,沐良一直都知道兒子過早的懂事。雖然盛銘湛在某種意義上充當了父親的角色,但畢竟他們並不是親生父子。


    兒子固執起來的時候,跟自己倒是有些相像。他如果打定主意不肯說,即便是沐良也好,任誰怎麽問,他都不開口。


    沐果果皺著小鼻子,眼眶有些發紅,看著媽媽委屈的撅起嘴巴,哽咽道:“媽媽,果果要永遠都跟媽媽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跟媽媽分開。”


    伸手將兒子緊緊擁在懷裏,沐良眼眶霎時發酸,知道他還是害怕,心中的感覺更加酸楚難受,“媽媽答應你,永遠都跟果果在一起。”


    沐果果安靜的趴在她的肩頭,因為她的話,終於安心下來。


    迴名海市的路上,傅晉臣接到家裏的電話,立刻驅車趕迴。


    客廳裏,高懸的水晶吊燈明亮。全家人座無虛席,眾人神色各異。


    傅晉臣腳跟還沒站穩,一張照片已經丟過來。


    看到那張照片,眾人頓時倒吸口氣!


    照片裏,他和孩子的臉都被拍攝的很清晰。傅晉臣眼神一沉,瞪著對麵的傅歡顏,卻見她委屈的擺擺手,“不是我。”


    “這孩子是誰?”傅東亭震怒的聲音,迎麵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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