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大墓之中,陰氣的流動軌跡實在太過於玄妙,而且幾乎微不可察,倘若不懂風水之道,便是法相境的皇者,也不見得能夠發現其中玄機。


    牧龍從中窺得幾分端倪,已然萬幸,若想徹底摸清這陰氣的具體流勢,以及屍妖詛咒的運行軌跡,絕非易事。


    這一點,牧龍內心十分清楚,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打算放棄。


    “以我如今的境界,想要在這聖陵之中行走,無疑兇險重重,陰氣流勢以及屍妖詛咒則不失為一種手段,若是能夠窺清其中的奧秘,則可以應對來自修士的威脅!”


    屍妖詛咒的威力,眾人有目共睹,便是法相境的皇者麵對這詛咒,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想到這裏,牧龍繼續在大墓之中行走,這一次,他選擇動用貔貅血脈中覺醒的靈紋術,無漏真瞳。


    這無漏真瞳一旦催動,周圍的一切陣紋,風水,地脈都盡收眼底,無所遁形,牧龍想以此來捕捉陰氣流勢的秘密。


    那屍妖詛咒便混合在陰氣流勢之中,因此,隻要掌握了陰氣流勢的具體軌跡,便算是掌握屍妖詛咒的運行規律。


    隻不過,隨著牧龍不斷前往大墓深處,修士的身影已經開始頻繁出現。


    這大墓之中,視野更為開闊,先前進入大墓之中的強者不知凡幾,他們已經搶先一步到達這裏。


    牧龍看到了許多殘破的陣法,都是被人以蠻力攻破,其中的寶物依然瓜分一空。


    還有許多古殿化作一片廢墟,有強者曾在此爆發過激烈的爭鬥。


    對於這些,牧龍隻是一眼掃過,並未停留,繼續以無漏真瞳探查陰氣流勢之秘,想要在這大墓之中得到造化,絕非一件容易之事,而得到造化的前提,便是先想辦法活下來,牧龍如今便是在為活下去而努力。


    不過,就在牧龍打算離開之事,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道友,請留步!”


    聽到這聲音時,不知為何,牧龍的心頭竟然閃過一絲不祥之感。


    不過,他還是停下腳步,轉身一看,見身後的一座獸形石像旁,竟然站著個身材低矮,身形略顯臃腫的男子。


    這人身穿一身灰色道袍,手裏捏著一把拂塵,眉目間還偷著幾分猥瑣,若非見他伸手捋自己的胡須,牧龍定會以為是誰家的胖兒子沒看緊,偷跑出來了。


    盡管牧龍知道自己不該以貌取人,但看到這家夥賊兮兮的眼神,捋須之間又有幾分奸笑自然流露,總覺得不像什麽好人,甚至有種揍他一頓的衝動。


    換句話說,便是這家夥天生便是一副欠打的模樣。


    “道友,是在叫我麽?”


    牧龍問道。


    “正是。”


    這人笑著,手中拂塵一甩,唱了一聲道號。


    “在下幽冥道宗申公輸,敢問這位道友,師從何門何派,可願與我結伴同行?”


    “申公什麽?”


    牧龍微微皺眉。


    “輸,輸贏的輸,道友莫要誤會。”


    申公輸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道友這名字倒起的不虧,旁人喚你時,不管有意無意,都要叫你聲‘叔’。”


    牧龍苦笑,這家夥的名字還真是奇葩,像輸與敗之類的字眼,素來為人所不喜,這家夥卻以“輸”字為名,看似是輸,但別人叫他名字時,他便已勝出半分。


    “道友說笑了,在下自幼為人正直,謙遜有禮,是不會這般占人便宜的。”


    申公輸說著,用一種極為耿直的眼神盯著牧龍,隻是一看到這家夥的模樣,不知為何,即便他語氣再如何誠懇,牧龍就是有些不信。


    “在下,天墟道宗牧龍,見過申公道友!”


    牧龍微微施禮。


    對方已然自報家門,牧龍若是不通名姓,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原來是天墟道宗的高徒,在下素聞天墟道宗道統不凡,其中弟子,獨領風騷,今見道友風采,果然沒有任何誇大之嫌。”


    申公輸眯著眼恭維道。


    牧龍一聽,頓時有些想罵人。


    這家夥修為雖不高,隻有神通境,但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卻是不弱,而且如此熟練,一看便是經常如此,不知道的還以為幽冥道宗的道統便是教人拍馬屁。


    “道友謬讚了,隻是這聖陵之中來往的修士極多,不知道友為何偏要與我同行?”


    這才是牧龍疑惑的地方,若是單以貌取人的話,這家夥絕不算是什麽好人。


    如今一聽,又是滿口瞎話,見麵就是一記熟練的馬屁拍過去,若是沒有定力的人,定會被拍的暈頭轉向,這令牧龍對申公輸並無多少好感。


    聽聞此言,申公輸摳了摳鼻孔,隨後深吸一口氣道:“若我說是緣分所致,道友能信麽?”


    “若是道友將頭剃禿了,點上幾個戒疤,披上一身袈裟,我或許會信一些。”


    牧龍戲謔道。


    申公輸聞言,訕訕一笑:“那些賊禿虛偽的很,逢人便說有緣,我不久前還遇到兩個佛家弟子,說我佛心深厚,邀我同往佛宗,共參大道呢。”


    “道友不要轉移話題。”


    牧龍麵色一黑,雖然這申公輸說的似乎不假,但就是有些扯遠了。


    “其實,我是見道友目蘊精光,龍行虎步,器宇不凡,料定道友乃是胸懷大誌之人。”


    冷不防,申公輸又是一記馬屁拍過來。


    牧龍強忍著要罵人的衝動,問道:“亂世之中,若胸無大誌,何以立足,道友若僅憑這一點,便要與我結伴同行,未免有些牽強吧?”


    “那是自然,不過,正是因為如此,道友才與我有緣,不瞞道友說,我申公輸也是胸懷大誌之人,而且一出生便胸懷大誌!”


    申公輸說著,神秘一笑,頗有幾分耍寶的意味。


    “一出生便胸懷大誌?


    道友這話,未免有些吹牛之嫌了。”


    牧龍越來越覺得這家夥滿嘴瞎話了。


    “我就知道道友不信,無妨,我有證據!”


    “證據?”


    牧龍有些疑惑,這也能有證據?


    不過,當牧龍看清申公輸接下來的舉動時,直接愣在當場。


    隻見這廝竟是扯開衣服,露出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前,赫然是長著一個黑色橢圓形大痣,上麵還長著一撮粗黑彎曲的毛。


    “道友這下可是親眼看到了,應該信了吧,我申公輸為人正直,不會說謊的。”


    申公輸重新將衣服穿好,一臉認真道。


    “是,申公道友,果然胸懷……大痣,而且還是天生的大黑痣,罕見,的確罕見……”牧龍深深感到一陣頭疼,天下竟有如此無聊之人。


    隻是,牧龍剛說完,就聽這申公輸笑道:“過獎過獎,不瞞道友,在下屁股上還有七顆大痣,就連在下也覺得十分神奇,道友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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