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子很坦誠。


    嗯,寧凡也覺得他確實很坦誠,可此刻寧凡想抽這老家夥一巴掌。


    怎麽個意思?


    你打不過,我打的過?


    你丫都說了,皇城中有一尊堪比武帝城那個老家夥的巨頭坐鎮,那種級別的存在,能真正的令天下望其項背吧?


    寧凡此刻雖說已經踏入到了九重聖,位列天下絕巔戰力行列,可套用黃牙子剛才的話,這種級別的,他是真打不過。


    至於無心,若是拉到無人之地與寧凡血戰,寧凡或許有把握能將其鎮殺。


    但是,人家現在迴大智寺了。


    哪怕寧凡再怎麽狂妄,也總不敢跑到人老窩中去挑釁吧?


    活膩味了?


    “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很過分?”


    寧凡白了黃牙子一眼。


    豈止是過分,那是相當過分!


    “我如今一個人,無牽無掛,走到哪兒都是家,若是你幫我斬殺了這兩個家夥,讓我報了滅門血仇。”


    “此後,我便徹底跟隨在你身旁,鞍前馬後,任你調遣!”


    黃牙子神色嚴肅,一字一字道。


    一尊九重大聖的效忠,這便是黃牙子所要付出的代價,說實話,哪怕是寧凡,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心頭一顫。


    這可不是一尊普通的九重大聖啊,很有可能走的也是無上劍道,戰力或許與柳太白不相上下。


    如此一尊強者,加入到寧凡的麾下,那必是如虎添翼。


    但是!


    眼饞歸眼饞,寧凡還是覺得自己小命更重要。


    殺到皇城與大智寺,去找那兩個家夥尋仇,寧凡覺得除非自己是活膩味了,否則的話,他想不到任何理由走這麽一遭。


    “讓我強闖皇城與大智寺殺他們兩個,抱歉,我做不到,不過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他肯定行。”


    寧凡很認真的搖頭道。


    黃牙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誰?隻要你告訴我,我黃牙子便欠你一個人情,隻要我不死,必還之!”


    “武帝城,天下第二!”


    當寧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黃牙子的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


    看著寧凡的眼神,那叫一個幽怨。


    大哥,有意思嗎?


    誰特麽不知道他能強闖殺人,可那個無敵天下八百載的老家夥,是他黃牙子能請出來的嗎?


    換句話說,他若能請動天下第二,董菩提和無心敢動自己宗門?


    姥姥,嚇死他們!


    “如果我再遇見董菩提,用不著你的什麽所謂臣服,也會全力以赴殺了他,至於無心,我不敢保證。”


    寧凡頓了頓,繼續開口道。


    無心很強。


    且活了兩世,底牌恐怖,寧凡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殺了無心。


    “你修的是無上劍道?”


    忽的,寧凡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黃牙子有些意外的看著寧凡點了點頭:“對,你怎麽會知道無上,難不成,你也修的無上道?”


    “不應該啊,我從你的體內,並沒有發現相似氣息。”


    無上!


    諸天萬道,皆有無上。


    若是修煉的無上,黃牙子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察覺出來的,可他從寧凡身上嗅到的,除了濃濃的威脅,並沒有所謂的無上。


    “不是我。”


    “我一個朋友,絕世劍聖柳太白,之前的八重無敵境,如今踏入到了九重境,他修的也是無上道。”


    寧凡輕聲開口。


    黃牙子眼睛頓時發亮:“你說的是你們大周那位號稱八重無敵的柳太白?”


    看到寧凡確定後,他眼中的光更亮了。


    “我聽說過他,據說他是一位可怕的劍道天驕,可謂是鎮壓同時代的劍道無雙者,戰力恐怖。”


    “他在哪,跟你來了嗎,我想與他論劍道,共論無上。”


    黃牙子仿佛是賭徒看到了牌桌似的,那倆眼珠子,鋥亮。


    寧凡笑著搖頭:“沒有,他在我的大都督府中參悟呢,我的大都督府中,有一棵菩提樹,玄妙無比。”


    “端坐於菩提樹下,心神通透,神念清明,是一種絕妙的靈根,太白的九重境,便是在菩提樹的幫助下,才得以突破。”


    菩提樹?


    靈根?


    黃牙子心中有一團火,被寧凡的這番話,瞬間點燃,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張了張口,又沒說什麽。


    “哦對了,我麾下還有一尊劍道巨頭,也是九重境的強者,被人稱之為劍魔,此人雖說戰力不如太白,可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卻是極強。”


    “即便是太白,也不得不承認,他僅僅是在天賦上,對劍魔有所壓製。”


    寧凡繼續微笑開口。


    不知不覺中,他就給黃牙子打了個窩,黃牙子就仿佛那貪婪的魚兒,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魚餌,不由自主的靠近。


    “哎,隻是可惜了,你無法跟我迴大周,否則的話,你們三位劍道巨頭,坐在一起,闊談劍道,豈不妙哉?”


    “不過你放心,即便你無法跟我迴去,我也會轉達他們兩位,說大梁有一尊修無上劍道的巨頭,劍道無雙。”


    “另外,董菩提,我必殺之!”


    “前提是他別躲在皇城中,否則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你也無能為力不是。”


    寧凡聳了聳肩膀,便不再多說什麽。


    隨即,他開始拉著黃牙子喝酒吃肉,兩人繼續聊著。


    隻是......聊著聊著,黃牙子有些開始心不在焉了。


    甚至說的話,都開始跑題了,根本就對不上寧凡。


    “那個......菩提樹那玩意,有限製嗎?”


    “譬如多大年紀不能坐下參悟,譬如需要得到它的認同之類的?”


    黃牙子忽的問道。


    寧凡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笑意,他知道,魚兒上鉤了!


    “額,倒是沒什麽限製,這是我個人的。”


    “至於它認不認同,我覺得主要還是看我認同不認同吧。”


    “我若不想,便是武帝城的那個老家夥來了,也別想靠近半步,我若想,普通人也能身臨其境。”


    黃牙子輕輕的咳嗽下:“那個,董菩提你肯定能殺,這我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可你得保證,若有朝一日,在大智寺外,見了無心,你若能殺,決不能手下留情,得將他斬殺!”


    寧凡心中頓時大喜,可還是故作茫然,疑惑的看著黃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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