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的話,令大殿內的所有人,包括天德帝,都是神色一變。


    他覺得他沒罪!


    嘖嘖,這是較真了啊。


    “寧凡,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你?”天德帝眸子一沉,語氣略顯森然。


    寧凡搖頭:“陛下說臣有罪,那臣就是有罪,可若是讓臣自己說,那臣覺得臣無罪。”


    一招太極推給了天德帝。


    “寧凡,你大膽!”


    “不經陛下旨意,你率兵殺入涼州,與裴天慶大戰,將本朝的異姓王都給斬了,你還敢說你沒罪?”


    有人忍不住了,從隊列中走出,勃然大怒。


    寧凡瞥了開口這人一眼,並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那我倒想問問這位大人,裴天慶率領十幾萬大軍殺入涼州,他經陛下的旨意了嗎?”


    ......


    ......


    這迴懟,懟的這官員啞口無言。


    “你是什麽身份,裴天慶是什麽身份,難不成你還想與異姓王比?”這官員忍不住,再次開口駁斥。


    寧凡卻是冷笑:“我什麽身份?我乃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擋住了大梁屢次衝擊,你說我是什麽人?”


    “他裴天慶又如何,異姓王又怎樣,難道不是陛下的臣子?”


    “你在這裏如跳梁小醜般,若是放到戰場上,我第一個刀劈了你!”


    轟!!!


    霸氣無雙,威懾百官!


    “寧凡,你終究是錯了!”


    田名身旁,一位內閣大臣忍不住的開口提醒道。


    寧凡卻是再次冷笑:“本朝律令,凡攜私兵不經朝廷允許,離開屬地者,皆以謀逆罪論處!”


    “他裴天慶率兵殺入涼州,無視任平生將軍,無視朝廷鐵律,強占靖王府,奪取涼州六城之地。”


    “這,難道不是謀逆?”


    “而我為幽州大都督,見人謀逆,奮起擒賊,何錯之有?”


    “這位大人,給我解釋解釋?”


    寧凡話語連珠,說的內閣那位大臣啞口無言。


    “如果說我有罪,那麽裴天慶罪在之前,臣請陛下嚴懲,無論是我也好,亦或者是裴天慶!”


    寧凡抱拳,直接將鍋甩給了天德帝。


    說我有罪?


    那裴天慶罪更大吧?


    來來來,我伸著腦袋等著嚴懲,可嚴懲老子之前,你也得先給裴天慶來上一刀,這才叫公平!


    天德帝眼珠子裏雷霆之光閃爍不止,可麵對寧凡的一番話,卻根本無可奈何。


    而隊列前的田名,看向寧凡的眼神卻滿是茫然。


    這還是之前在他府邸中,乖巧如狗的寧凡?


    這分明就是一個亮出獠牙,想要撕咬眾臣,乃至於天德帝的瘋狗啊!


    “朕,恕你無罪!”


    天德帝閉眼,無奈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他能怎麽辦?


    隻能說,董菩提來的太是時候了啊。


    如今這個節骨眼,他還指望著寧凡率兵退敵,如果是玉門關無戰事,他必然不會輕饒了寧凡。


    可現在,江山如此,貴如天德帝,也隻能低下腦袋。


    “多謝陛下!”


    “那臣明日便返程,拚著身死,也要擋下大梁的刀鋒!”


    寧凡也不廢話,給梯子就下。


    “陛下!”


    就在此刻,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從人群中走出。


    眾人看到他踏出的那一刻,一個個心頭猛的一凜,臉色都變了。


    新封的異姓王之一,妖妃柳月如的父親,福王柳山!


    “臣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噗通,柳山應聲跪地,老淚橫流。


    “昨天晚上,三殿下,四殿下,八殿下,以及幽州大都督寧凡,於千悅坊中,殺害我孫兒是非。”


    “此事,乃是眾人親眼所見,絕沒有假!”


    “還請陛下,為臣做主,還臣一個公道啊!!!”


    咣咣咣。


    柳山連連磕頭,痛哭流涕。


    天德帝的眸子頓時迸發精光,他看著跪在大殿中的柳山,咬牙切齒。


    這件事,怎能在這個節骨眼提起啊!


    幽州之事才剛處理完,柳山又蹦躂出來,指責寧凡殺害他柳家孫兒,他才剛剛宣布寧凡無罪啊。


    “你便是福王吧?柳妃娘娘的父親?”


    寧凡不等天德帝開口,率先問道。


    柳山猛的抬頭,死死瞪著寧凡:“是又如何,寧凡,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殺了我孫兒,此事我柳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嗬,王爺,在這大殿之上,你可知道若是胡亂說話,是什麽罪過?”


    “那是欺君之罪,要誅九族的!!!”


    轟轟轟。


    寧凡怒聲若雷,震的柳山臉色大變,體內氣血翻滾,差點被寧凡這一喝給喝的癱在地上。


    “陛下,昨日臣確實在千悅坊中。”


    “與幾位殿下,在討論幽州戰事,是那柳是非醉酒之後率先來挑釁,甚至屢次叫囂,皇子又如何,老子又不是沒打過。”


    “幾位殿下頻頻退讓,可他竟然出手打了十九殿下的臉,且還是兩巴掌!”


    “陛下,大庭廣眾,對陛下子嗣如此不敬,可見其囂張跋扈到了何種地步!”


    “之後更是帶著上百家奴,甚至還帶了一尊大聖,妄言要鎮殺皇子!”


    “甚至三皇子的一顆牙齒都被打掉。”


    “如此不尊皇室,如此倒行逆施,如此歹毒兇惡之徒,便是殺了他,何罪之有?”


    “更何況,幾位殿下隻是自衛,奈何這柳是非不經打,一命嗚唿,難道這也算是幾位殿下殺害?”


    “至於說臣殺害的......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柳是非的父親,親眼所見,臣自始至終都在攔著那位大聖,生怕他出手,將幾位殿下殺害啊!”


    “所以,福王在大殿之上,竟然如此汙蔑幾位殿下與臣,更是滿口謊言,請陛下治福王欺君之罪!”


    “至於九族嘛......就算了,畢竟柳妃娘娘在後宮伺候陛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欺君之罪,就隻殺福王一人便是了。”


    寧凡一句句,如同利刃般不斷的插在了柳山的心髒。


    “對陛下子嗣尚且如此,對百姓更待如何?”


    “冒犯天威,不敬皇室,當殺!”


    “請陛下治福王欺君之罪!”


    下一秒,田名踏出一步,高聲喊道。


    “請陛下治福王欺君之罪!”


    轟轟轟。


    這大殿內半數之多,皆是踏出隊列,齊齊附和!


    寧凡瞥了跪在地上的柳山一眼,頓時樂了,老東西,傻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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