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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第二醫院為了讓病人得到更好的休息和治療,晚上是不允許家屬探望的。所以晚上的值班的護工和護士人數會比其他醫院多一些。


    另一邊,魏凱和莊亮所在的醫院也因為加強了警力而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不光是icu病房,普通各個病房也加派了便衣執勤。魏凱和莊亮拿了藥之後,天色依然不早,索性就去了醫院一層的公共食堂吃飯。“我們怎麽進去啊,這麽多人把守著呢。”莊亮擔心的看著魏凱。


    魏凱看了一眼情況感歎道:“和我之前的任務相比,這個情況。”他故意把話說了一半,還把尾音拖長了一些,不由得加重了莊亮的緊張。


    “真是簡單多了呢。”魏凱這樣說著,用略帶調侃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莊亮,“這種情形的話,很容易就能混進去。”說著,便把一個黑色的拉鏈包塞給莊亮,去換上,一會兒在二層的衛生間門口會和,沒時間和你解釋了。”


    這樣說著,魏凱自己先行離開了。莊亮看著手上的拉鏈包,一連將信將疑地快步走進了衛生間。拉開拉鏈,發現是一套簡單的西褲和襯衣。裏麵還有一張字條:換好後,打開衛生間裏的儲門,裏麵有提子,那是個空調口,從空調口進入二層衛生間。現在是初冬,空調口是廢置的,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最佳通道。速度要快,祝你好運。


    莊亮著才想起來,幾次魏凱陪著自己上衛生間,都是東張西望的,自己轉來轉去,原來是在找不被外人察覺的可以穿梭於大樓的簡單途徑啊。果然,今天見麵的兩個哥哥姐姐真不簡單啊!一邊這樣感歎著,莊亮一邊按照魏凱的要求進行了換裝,之後拿出梯子,爬進了儲物間旁邊的空調口,順便將梯子收進了通風口,以免讓其他來衛生間的人看出破綻後,順利地來到了位於二樓的衛生間。跳下通風口,整理好衣服之後,剛走出衛生間大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了一下,嚇得他以為被別人發現了,瞬間一身冷汗,迴頭的時候,更是發現剛才拍自己的人,自己也並不認識。


    對方看著放量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的笑了一下:“不認識了?我可是剛剛才教你怎麽偷偷潛進來的好人呢。”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莊亮這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啊,嚇死我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不過,你還真是厲害,裝扮的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


    “我可是章魚啊,最擅長偽裝了。”魏凱得意地說道。


    不過莊亮還有一點疑惑:“為什麽我們要穿成這樣,不是很奇怪麽?”


    為魏凱帶著莊亮往外走,途中遇到人之後還特意嚴肅的和路過的醫生護士交換著視線。這樣的舉動讓莊亮更加疑惑:“他們認識你?”


    魏凱有些無奈的撇了一下嘴角:“你似乎根本就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


    “現在的身份?”莊亮小聲確認道。


    魏凱徹底轉過身白了莊亮一眼:“你小子,真是個糊塗蛋,我在讓你假扮便衣。”


    莊亮長大了嘴巴,但是在魏凱的眼神示意下,馬上恢複成了平靜的表情:“我在假扮便衣?”


    “對啊。”魏凱徹底放棄了他對莊亮之上的高估,“其實便衣都很有自己的特色,皮鞋和熨燙的筆挺的西褲,之後上衣的話一定要帶領子,無論是襯衫或者是polo衫,總之一定要是帶領的衣服,這也就是為什麽一開始你小姐姐就隻派了自己的男友過來。估計兩人看到醫院裏麵比較有特色的裝束,就意識到了裏麵有便衣,可能行動有變化,所以特地隻讓男朋友來這邊打探情況,自己則再去其他地方再做驗證。這也是為什麽曉智突然好單獨離開的原因,首先他也意識到了你們莊心的多疑,便將計就計,再加上她現在正和一位偵探鬧脾氣,借坡下驢,就直接離開這裏。你小姐姐認識她,所以看到她有變化,自然會疑心病發作,跟著他一起離開。而這邊如果沒有動靜,警方一定會把警力全部安排到另外一家醫院,你的小姐姐就會有被抓住的風險。這樣說來,你的姐夫肯定為了要留住警方的注意力,而搞一些事情出來,我們隻要潛進去配合他就好了,到時候你隻需要做一些感人至深的演講,讓事情看起來很真實,反正是讓人相信一會兒在病房裏的是真正的兇手就好。這樣來看,先層還真是做好了被抓的覺悟,而要保住莊心完成最後的任務呢。”


    “我隻要演習就好麽?”莊亮還是有些不放心。


    魏凱點了點頭,摸了一下放在褲兜裏的迷你對講機,之前已經調到了這裏警方設置好的頻率,但是已經半天沒有動靜了,祈禱著這邊和曉智那邊都不要出任何差錯。“希望一切順利。”魏凱小聲嘟囔著,話音剛落,一直安靜的對講機竟然發出了‘呲啦’的響動,魏凱眉毛跳了一下,瞬間將對講機我在了手裏。不出所料,對講機裏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各小組請注意,嫌疑人已接近目標,按照計劃,圍堵出口,準備行動。”


    魏凱和莊亮對視了一眼,兩人直接閃進了電梯間。icu病房在整棟大樓的6層,魏凱按著項目電梯裏的數字6不撒手,直到電梯大門再次打開。魏凱拍了一下莊亮的肩膀:“你小姐姐的男朋友認識我,到時候,你隻需要一直站在那裏就好,我會把整出戲推向最後的**,試圖帶他離開警方的追蹤,你隻要趁亂留在那裏,把所有的事情推給我們就好,我已經在現場留下了證據,所以不用擔心後續問題,就說所有這一切,包括你父親遇刺和你換衣服混進來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目的就是為了救出陷入麻煩的幫派成員,把你自己擇的越幹淨越容易讓你的小姐姐脫離懷疑。之後一定要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才行。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


    因為今天一天的體驗,讓莊亮不由自主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加油吧!”魏凱在走出電梯的時候這樣說道,但是他也知道其實這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確實如他所說,混進來幾乎是最容易的事情,但是如何帶著人逃出去卻是最大的問題。不過好在他帶了和那天留在現場一樣的碎頭發準備丟在這裏。碎頭發是一名越獄犯人的,他保存的很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當他越獄,便可將手裏的案子冤枉給他。他們之前早已做好約定,所以魏凱做這些的時候,心裏並未有一絲心虛或者愧疚。


    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如何從警方眼皮底下把人帶出去,迴到了案子上,魏凱心裏盤算著。他知道宣峰就在附近,但是因為周圍都是便衣,他根本無法判斷宣峰現在具體的位置。他輕微地動了動眼球掃視著周圍,發現大家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雖然單獨為假裝成莊玥的人準備了單獨的icu病房,但是因為醫院條件的原因,icu病房都集中在這一層,現在警方無法在樓道或者更好的地方進行抓捕,隻能等待對方進到了特殊病房。


    魏凱和莊亮兩人的臉上都是一樣的嚴肅表情,因為怕便衣太多,引起嫌疑人的懷疑,有的便衣幹脆打扮成了醫生的模樣,而另一些便衣則隱藏在不易察覺的盲點出司機行動。而魏凱則帶著莊亮站在裏護士站不遠的平台上。這裏離樓道很近,他聽見了‘噠噠’的腳步聲,之後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兩人都緊張了起來。魏凱畢竟身經百戰,所以表麵上完全看不出來破綻,但是“咚咚”的快速心跳聲也隻有他自己能聽得清。


    他吐了一口氣,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提醒道:“不要轉頭,用餘光去確認。”


    “是的。”在瞟了一眼從他身後經過的男人的背影的時候,莊亮小聲迴答道。


    即使沒後莊亮的確認,魏凱憑自己多年對宣峰的觀察和了解,一眼就認出了他,讓莊亮確認不過就是行動前的提醒。他抓住了莊亮,在莊亮耳邊說道:“行動開始了。”


    在宣峰緩緩走向特殊病房的時候,所有的便衣警察都做好了準備。宣峰推開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叔叔,不要啊。”


    宣峰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突然停住了,突然一陣拉力,將宣峰整個人拽進了特殊病房裏。而剛才那一句唿喊,也成功引來了外麵便衣的注意。他們想撲向聲援,卻發現聲援處,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用刀抵住一個少年的脖子。而且竟然做出了要踹開其他病房門的樣子。這個動作讓他們萬分緊張,要知道,之所以用特殊病房,就是因為答應了遠方要確保其他重症病人的安全。如果讓那個年輕人進入到重症病房胡作非為,病人會出現什麽樣的狀況誰也無法保證,更何況,年輕人似乎講劫持的少年當作了盾牌一樣緊緊抓在胸前,背後抵著另一間icu的大門,形成了雙麵盾牌,根本無法用槍擊來阻止他行動。


    這時,一位看起來經驗頗豐的便衣一麵安撫著年輕人的情緒,讓他不要激動,一麵用對講機向特殊病房說著樓道裏的情況。屋內的人顯然沒想到屋外會有這樣的插曲,連忙囑咐外麵穩住年輕人的情緒。魏凱詭異的笑著,像是個瘋子一樣:“讓他們把我爸放了。”他用扭曲的表情對正在和對講機說話的便衣說帶。


    而便衣隻是安撫著他的情緒:“你看你現在手裏的孩子已經被你勒的快喘不上氣了。”便衣想要轉移魏凱的注意力,但是他根本不會想到對麵的兩個年輕人正在合力演出一場鬧劇,所以根本不會按照他的意願轉移注意力。魏凱冷笑道,手裏的刀子又紮近了幾分,沙啞著嗓音說道:“大叔,我用的是刀子。他根本不會被我勒死,我現在需要你做的就是和對講機另一邊的人說,讓他們放了我爸。”魏凱假裝自己是宣峰的兒子,“你不想讓那個病房裏的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兒子被弄死了吧?”


    “救救我爸爸。”莊亮假裝痛苦地說道,“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因為對峙的聲音非常大,情況又特別緊急,一個不太會看顏色的年輕護士突然說道,“那個,這裏是醫院,請你把音量放小一點。”


    如果是平時,這位護士的做法完全值得人們敬佩,盡職盡責,恪守職業規範。但是在這種時候,她這完全不長腦子的言語無疑是給犯罪者提醒一樣,更加刺激了魏凱的囂張。隻見魏凱笑的一行開心的一腳蹬開了後麵icu病房的門,裏麵住著兩位正處於昏迷狀態的病人。小護士看到魏凱張狂的笑容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闖下大禍,但是現在icu病房的房門已經打開,如果魏凱撤進去,難保不會對病人造成什麽傷害。


    便衣立刻擺手道:“不要進去。”說話的便衣一下子著急了起來,另外一些便衣看到顏色之後,自覺的將小護士和醫護人員帶離了現場,隻留下了兩名經驗豐富的醫護人員處理有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


    其實魏凱蹬開病房門,也不過就是借著小護士的話,做出威脅的動作而已。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在這裏發瘋簡直沒有道德,也會讓生命垂危的人陷入更大的危險。他在心裏默念著對不起,一麵祈禱著對方快點讓給他提條件。


    “會被天打雷劈吧?”魏凱小聲說道。


    便衣警察第二次向對講機匯報了外麵的情況後,那個特殊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兩名警察夾著宣峰走了出來。


    “爸。”魏凱叫的非常親切。


    宣峰看了一眼魏凱和他正在拿刀抵著的男孩兒,有些驚異地說道:“你,你怎麽來了?”魏凱和宣峰眼神交匯的那一刹那,便知道了對方心裏要說的話。魏凱笑著對宣峰說道:“爸。他是那男人的兒子,有了他,咱們就能出去了。”


    “你父親犯了錯誤我,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走你爸爸的老路。”這時總後麵走吃了一位像是警官一樣的中年男人,對著魏凱說道。


    “子承父業不是一直以來的傳統嗎?”魏凱笑嘻嘻地說道,“早說了,隻要你們放我和我爸走,我就保著這小子的安全。如果,我們今天出不去的話,我難保不會對我身後的兩位重症患者做出什麽?畢竟,現在這麽脆弱的時候,在遭受打擊的話,他們一定會出事的。如果真出事了,你們要怎麽想家屬交代呢?”


    “你不要打擾他們休息,你父親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談。”警官看到魏凱瘋狂的演技,便有些著急地說道,但終究是經曆過更多大場麵的人,雖然語氣上略顯著急,但是表情並沒有起任何波瀾。


    不得不說,莊亮完全就是演技派,他竟然眼含熱淚的看著宣峰一直說著:“不要殺我爸爸,求求你不要殺我爸爸。”哭的涕淚橫流的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而宣峰隻是大笑著,裝作第一次見到莊亮的樣子說道:“你知道你爸爸做過什麽嗎?如果你知道了,你可能會比我更加厭惡他的,也許你也會希望我殺了他。”


    “不會的,不會的。”莊亮繼續哭訴道,但是已經完全語無倫次起來。


    宣峰似乎很滿意莊亮現在的樣子,帶著殘忍的表情和語氣說道:“你父親是戀童癖,啊,對了還有你母親,她幫著你父親強奸了你姐姐,你知道嗎?”說完,宣峰還殘忍地補充道,“這就是你父母做的不要臉的事情,還要我再重複給你聽麽?”他現在更像個無法控製自己的瘋子。


    而莊亮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一樣,瞪大了眼睛,顫抖著嘴唇說道:“你說謊,我父親,我父親和我母親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按著莊亮,魏凱還以為莊亮的演技已經逆天,但是他從什麽莊亮顫抖的肩膀,無助落下的眼淚,和斷斷續續的喘氣聲中,確定這些話再次給了這個男孩而不曉得刺激。但是,事以至此,他父親造的孽,終是報應在了這個孩子弱小的內心上。莊亮忍受不住的一邊哭一邊搖頭:“你撒謊,不會的,你撒謊。”


    而宣峰依舊在刺激著他,不停重複著剛才說的話。隨著莊亮的動作,魏凱能看到莊亮的脖子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脖子在無意識地碰著刀子,但是因為心理上的刺激,讓莊亮忽略了脖子上的疼痛。


    對麵的警察知道事情不妙,為了避免出現其他傷亡,他隻好開口說道:“你別著急,你爸爸現在很安全。”


    這句話,像是某種安慰一樣,讓莊亮漸漸安靜了下來。


    警察欣慰的唿了口氣隨著魏凱說道:“你能不能把刀子稍微離開那個孩子一點點?”


    莊亮看了一眼對麵的警官輕笑道:“那能不能請您的兩位助手夜裏我父親遠一點點呢?”(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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