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案從來都不是為了討好誰。」盛靳年頭也不抬道,「我隻做認為該做的。」


    屋裏暖風十足,盛靳年隨手解開襯衫的第二顆紐扣,那若有若無的紫色印記讓寧子傾手暗暗收緊,這個位置,和上次那個截然不同!他們這對假夫妻還真是你儂我儂啊!


    「難道你不是為了趙水光在忙麽?」


    那聽上去有些酸的語調並未引起盛靳年任何的反應,隻是隨意的翻過手中的文件,「幫自己的妻子解除危機,難道不是一個丈夫該做的?」


    寧子傾暗暗緊手,「靳年,你有沒有覺得自從這個趙水光出現後,我們之間變得陌生了?」


    雖然以前他也是這副凡事漠然的樣子,好似除了工作什麽都不關心,而有了趙水光後,他好像依然這樣沒變過。但是!為什麽他就可以給趙水光獨有的溫柔和笑臉。相比較起對她,這負負得正的距離,她覺得更遙遠陌生了!


    「不管陌生還是熟悉,都不會影響我們的工作關係。」男人輕描淡寫道。


    「可我不想和你變成這樣,難道……我們除了工作關係以外,不能在生活中彼此關心嗎?你真的就到了眼裏隻有趙水光,其他人可以滿不用在乎的地步了麽?」


    「水光是我太太,關心她是理所當然。平時要忙的案子太多,我不希望其他事牽扯我過多的精力。」


    把手中的文件扔到卓桌上,盛靳年手指輕揉著太陽穴淡淡道,「我也希望你不要把精力都放在我和趙水光身上。」


    桌上散發著香味的咖啡漸漸冷掉,或許從一開始,它就從未引起過主人的半點關注。


    他已經,連她泡的咖啡都不喝了麽?寧子傾眼底劃過一道激勵隱忍的暗霾,「我為什麽要把精力放在她身上?我從來都不認為,趙水光身上有哪一點比我強的,會值得我去關注!」


    男人輕鎖眉頭的睜開眼睛,那幽深不見底,像蘊著一層薄冰般冷漠的視線讓寧子傾驀地心頭一跳!


    「子傾,我的確答應過雨薇要好好照顧你,但這種照顧是有原則有底線的。我對你容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所以,不要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趙水光跟你說了什麽?在你耳邊造謠生事?」


    她難以窒息,盛靳年平時的冷靜和判斷都哪去了?這個趙水光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能這樣牽著他的鼻子走!


    他倒是希望那丫頭有這精力和心思,像以往那樣活力滿滿,聰明狡黠,而不是像是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沙子裏,一副崩潰之餘自暴自棄的狀態。


    盛靳年視線落在寧子傾的手腕處,「我記得你和雨薇有條一模一樣的手鍊,平時你不是一直戴在手上麽?」


    寧子傾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上手腕,隨之摸索了一下空空的手腕,「可能是昨晚洗澡摘下來忘帶了。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會關心我每天戴了什麽飾品。」


    「周美琪出事的那天,你有沒有去過天台?」


    麵對盛靳年突然轉了話題,寧子傾皺眉,「我沒事去天台幹什麽?再說我根本也不認識那個周美琪。怎麽會知道她在天台上。」


    「你平時很少去教學樓,那天為什麽要去?」


    當他問出這話時,寧子傾就清楚,盛靳年肯定是查了監控。是啊,教學樓從一樓到六樓都有監控。


    不過聽說,最近六樓的監控壞了。


    「一定要答麽?」


    麵對男人不說話,眸光清銳的眼神,寧子傾舒了口氣,「身為心理醫生,本來我們應該保護病人的隱私。但似乎你正在懷疑我……嗬,是為了趙水光嗎?為了幫她你甚至反過來頭來懷疑我?好,因為問的人是你,所以我可以告訴你,那天我去是因為有名教員有輕度戀物癖,深受困擾的他曾經詢問過我是否有方法戒掉這種癖好,我幫他製訂了一套厭惡治療法,過去是為了給他送『治療道具』。介於之前聽說趙水光班上的那個女學員的一些傳言,我主動去找趙水光,詢問她是否需要給該學員做心理疏導。」


    他就那樣看著她,仿佛受了屈辱一般挺直腰杆的清傲姿態,燃起一根煙。


    「有時我真的很希望子傾你還像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一樣,為人醫表。」


    說話間,骨節分明的手從裏麵拿出一個透明紙袋,冷冷的扔到桌上。


    隻一眼,寧子傾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


    那裏麵……竟是!


    「這條手鍊是我在天台的門邊撿到的。我一直以為,就算你不來主動找我,也會因一條一命而寢食難安。但似乎,你並沒有。」


    「我,我的手鍊在家裏,這不是我的。」寧子傾指甲刺入掌心,「手鍊這種東西一樣的太多,你怎麽就能憑這個……」


    「這條手鍊是雨薇請法國珠寶設計師史蒂芬設計的,一隻給她自己,一隻給她妹妹,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對。」盛靳年話語微頓,「那個設計師,是我從中牽線認識的。也是我國外留學時的校友。」


    麵對寧子傾麵色蒼白的倚靠在桌上,盛靳年彈了彈菸灰,「不說話的意思,是需要我讓莫大夫來做下痕檢,確定一下上麵的生物dna麽?」


    寧子傾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我沒有想到那個周美琪她真的會跳下去……是我讓她跳的嗎?都是趙水光害她跳的!是,我承認那天我故意引趙水光上天台,是因為我看到周美琪了,我也不過是想要引發她們的爭執甚至廝打,讓別人以為趙水光蓄意報復那個女學員!讓她受到警院的處罰!讓你討厭她!她隻會給你拖後腿!她就是雨天濺在你衣褲上的泥點子!我有義務幫你清理幹淨!讓你維持完美如神的形象!」


    淚光在她眼妝精緻的杏眼裏盈盈閃爍,「靳年你是怎麽了?我們認識六年,這六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過你和趙水光在一起的幾個月麽?你為什麽要為了她這麽針對我?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雨薇姐沒人配得上你,但現在她不在了,就隻有我最配得上你,我才是陪伴在你身邊最久,最了解你的人!我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啊!她趙水光算什麽?你過去那段日子她都知道麽?你經歷了什麽她明白麽?但我知道!因為我才是那個一直陪伴著你走過來的人!」


    桌上手機響了起來,猩紅的菸頭碾滅在菸灰缸中,在簡要的說了一會後,盛靳年掛斷手機,在桌上的座機上按了個3。「子峰,跟我去一趟星海盤山公路。」


    她太了解他,哪怕隻是一個細微的表情。這副嚴肅的神色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盛靳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子傾,其實你很聰明。但男人大都不太喜歡精明自私又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可以做工作夥伴、對手,但絕不是另一半。也許在你眼中趙水光處處不如你,但她有一樣比你強,就是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堅強勇敢從不把自己依附於任何人,從不抱怨,善良直率,努力讓自己理解每個人所處不同環境在生活中的難處,而不是去嫉妒怨恨。和她在一起隻會讓人感到放鬆。」


    說了這麽久的話,今天他頭一次這麽認真的看向她——


    「更何況,我從不認為她處處不如你。她不是雨天濺落的泥濘,而是明亮的水晶光,是可以讓我一直以來灰白色的理性人生變得色彩斑斕的溫暖。她也很聰明,不過她的聰明不是針對和算計,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所愛的人。」


    「靳年!別對我這樣……」寧子傾不管不顧的上前,從後緊緊的抱住盛靳年!淚如滂沱,「我愛你靳年,我真的好愛你……」


    辦公室外敲門聲響起,在封子峰進來時,不用等到盛靳年推開她,一向驕傲的寧子傾也容不得自己樣子狼狽的出現在別人麵前,縱有萬分不甘,也隻能鬆了手的偏頭拭淚。


    盛靳年薄若無情的唇輕啟,「既然你最近身體不好,警院和事務所的工作就卸職一項,在家好好調養吧。」


    在共事多年的朋友麵前,他還是給她留了幾分薄麵的。


    但在頹然倒在沙發上,淚雨決堤的寧子傾眼裏,盛靳年不顧多年的共事情誼,為了一個趙水光他居然趕她走!他雖然沒有明說讓她離開警院,但如果她留下的話,那麽她將立刻離開跟隨他多年的盛世事務所!


    他這不是在逼她又是什麽!


    ***


    在去往星海的路上,盛靳年接到了校長打來的電話。


    他在那頭為難的問他,「盛校長,你說趙教員這次遭到學員圍攻的事該怎麽辦啊?趙教員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卻讓我從輕發落,我怎麽覺得此事應該嚴辦、狠狠的辦呢?那幾個學員實在太可惡了,居然下那麽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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