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阿姨，你在忙什麽呢？”白雪撥通了海鷗的電話，她要和她商量桂青青做人流的事情。
“我在聽音樂啊，是老歌《在水一方》，不對啊，雪兒，這個時間你應該在上課啊，怎麽會打電話給我呢？”海鷗納悶了。
“阿姨，我今天請假了。”
“請假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海鷗著急地問。
“我的一個朋友懷孕了，我一會兒帶她去醫院，我想讓她手術後去你那裏住幾天，她家是外地的，本來我想讓她去我家的，可是我怕我媽媽說錯了話，所以讓她去你那裏。阿姨，你生氣嗎？”
“你的同學？懷孕了？你要帶她去做人流？”
“是的，怎麽了？”白雪害怕了。
“雪兒，你以為做人流是鬧著玩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呢？”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就自作主張了，阿姨，有什麽問題嗎？”
“這可不是小事情啊，你忘了我的遭遇了？好了，你帶她先來我這裏吧，我在家等你，等你們來了再說好嗎？我想想該怎麽辦，這做人流手術要視情況而定，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手術的，你忘了我是學醫的了？”
“謝謝你阿姨。”
“謝謝什麽，都是女人，又是一個被男人傷害的小丫頭吧？”
“是的，她男朋友扔下她迴國了。”
“怎麽？還是外國人嗎？”
“是的，加拿大的。”
“好，你們來了再說。”海鷗掛斷了電話。
“唉，又一個被拋棄的，這女人可真倒黴，不知道是個怎麽樣的女孩子。”海鷗自語著。
突然海鷗心裏一陣酸楚，那段可怕的記憶又飄忽到她的眼前，那是一場噩夢了，那刀切的疼，不，是鑽心地疼，還有那無言的淚一下子湧上了海鷗的心。她不想迴憶那讓她揪心的時刻，可偏偏冒出了一個白雪的同學，這女孩是否會象她那樣淒慘呢？她的眼前又重現了那幕恐怖。
黑暗的走廊，破爛的院舍，枯樹枯枝昏燈，烏鴉叫破西風，紛飛殘葉臭氣，滿目陰森陰冷是那個偏僻鄉鎮醫院的真實寫照。當年被拋棄的海鷗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實，獨自一人來到那個醫院。
“沒人陪你嗎？”大夫冷冰冰的臉。
“沒有。”海鷗不敢看她嚴厲的眼睛。
“把褲子脫了，躺到上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當然就不會有一絲的笑容。刀子、剪子、叉子叮鐺響著。
“很疼啊，你得挺住了。”大夫說。
一個金屬的撐子冰冷地塞進了她的身體，疼但她忍住了。
醫生的把一把剪子伸了進去，疼便鑽心一樣。
“啊，啊，啊……”海鷗大叫。
“叫什麽？還沒開始呢，很快的。”醫生喝道。
海鷗嚇得停止了尖叫。
“啊……啊……”海鷗繼續叫起來，她聽到了醫生用剪子剪她肉的“哢嚓哢嚓”的聲音，那疼痛已經鑽進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醫生絲毫不顧及海鷗的叫喊，仍然在剪著海鷗的肉體，不，那是海鷗的孩子。
“叫叫叫，現在知道叫了，知道疼了？當初和男人親熱時不知道叫啊？你男人呢？他怎麽不陪你來呢？”醫生竟然幸災樂禍地說。
“一點醫德沒有，什麽東西，自己不是女人嗎？”海鷗心裏罵著。
“別叫了，馬上完。”她大喝著。
好像有鉤子在向外勾著剪碎的肉，海鷗的臉上已經是汗珠滾滾了，她的頭發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濕透了。她用手死死地抓著手術台的邊，咬著牙大口地喘著粗氣。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終於她忍不住了，大喊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她第一次知道這疼的滋味是這樣難以忍受。
“你媽媽怎麽沒陪你呢？”也許是海鷗撕裂的哭聲打動了醫生，畢竟都是女人，她的語氣溫和了些。
“我媽媽死了。”海鷗無力地說。
一小塊一小塊的肉被醫生勾出來，掉在了下麵的水桶裏。
“好了，你躺那休息一下吧，女孩子要知道自重，談戀愛時熱乎乎的，這罪可沒人替你受啊，你看，這活皮生肉的孩子，硬硬地給剪碎，再一點點從裏麵給勾出來，能不疼嗎？”大夫說完轉身出去了。
海鷗四肢無力，渾身發抖，已經不能動了。她就那麽躺著，好像一具屍體。海鷗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漸漸地她能動了，她這才發現自己赤裸裸地躺著。她顧不得疼痛，從手術台上下來，抓起褲子蹬上，在她提起褲子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從自己體內流出的血滴到褲子上，她又伸手抓過了衛生紙塞進了褲子。她象癱瘓了一樣坐在了旁邊的連椅上，隻覺得腹部一個勁地跳，疼得她麻木了。待她的眼睛漫漫地睜開，她看到了旁邊的水桶裏血肉模糊的碎塊，那是她的孩子，她今生唯一的孩子，她分明看到了孩子破碎的頭，斷了的臂還有細嫩的小胳膊，孩子已經4個月了，完全成型了啊。
這次的遭罪也成了她一生唯一的一次做女人的權利和享受了。
要是當初打掉那個孩子，該有多好啊，他要是在的話，該8歲了啊，老天真是造孽！
痛苦和幸福是相伴而行的，為了自己的幸福的瞬間愛情海鷗付出了一生的痛苦代價。這可真是男人一夜，女人一生啊，可這一切真的隻怪那個男人嗎？
門外的鈴聲響了，海鷗知道是白雪和她的同學到了，她擦去了淚水，去開門。
這樣的痛苦不能再讓這些女孩受了，應該想法減輕一點她們的痛苦，海鷗心想。
“我在聽音樂啊，是老歌《在水一方》，不對啊，雪兒，這個時間你應該在上課啊，怎麽會打電話給我呢？”海鷗納悶了。
“阿姨，我今天請假了。”
“請假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海鷗著急地問。
“我的一個朋友懷孕了，我一會兒帶她去醫院，我想讓她手術後去你那裏住幾天，她家是外地的，本來我想讓她去我家的，可是我怕我媽媽說錯了話，所以讓她去你那裏。阿姨，你生氣嗎？”
“你的同學？懷孕了？你要帶她去做人流？”
“是的，怎麽了？”白雪害怕了。
“雪兒，你以為做人流是鬧著玩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呢？”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就自作主張了，阿姨，有什麽問題嗎？”
“這可不是小事情啊，你忘了我的遭遇了？好了，你帶她先來我這裏吧，我在家等你，等你們來了再說好嗎？我想想該怎麽辦，這做人流手術要視情況而定，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手術的，你忘了我是學醫的了？”
“謝謝你阿姨。”
“謝謝什麽，都是女人，又是一個被男人傷害的小丫頭吧？”
“是的，她男朋友扔下她迴國了。”
“怎麽？還是外國人嗎？”
“是的，加拿大的。”
“好，你們來了再說。”海鷗掛斷了電話。
“唉，又一個被拋棄的，這女人可真倒黴，不知道是個怎麽樣的女孩子。”海鷗自語著。
突然海鷗心裏一陣酸楚，那段可怕的記憶又飄忽到她的眼前，那是一場噩夢了，那刀切的疼，不，是鑽心地疼，還有那無言的淚一下子湧上了海鷗的心。她不想迴憶那讓她揪心的時刻，可偏偏冒出了一個白雪的同學，這女孩是否會象她那樣淒慘呢？她的眼前又重現了那幕恐怖。
黑暗的走廊，破爛的院舍，枯樹枯枝昏燈，烏鴉叫破西風，紛飛殘葉臭氣，滿目陰森陰冷是那個偏僻鄉鎮醫院的真實寫照。當年被拋棄的海鷗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實，獨自一人來到那個醫院。
“沒人陪你嗎？”大夫冷冰冰的臉。
“沒有。”海鷗不敢看她嚴厲的眼睛。
“把褲子脫了，躺到上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當然就不會有一絲的笑容。刀子、剪子、叉子叮鐺響著。
“很疼啊，你得挺住了。”大夫說。
一個金屬的撐子冰冷地塞進了她的身體，疼但她忍住了。
醫生的把一把剪子伸了進去，疼便鑽心一樣。
“啊，啊，啊……”海鷗大叫。
“叫什麽？還沒開始呢，很快的。”醫生喝道。
海鷗嚇得停止了尖叫。
“啊……啊……”海鷗繼續叫起來，她聽到了醫生用剪子剪她肉的“哢嚓哢嚓”的聲音，那疼痛已經鑽進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醫生絲毫不顧及海鷗的叫喊，仍然在剪著海鷗的肉體，不，那是海鷗的孩子。
“叫叫叫，現在知道叫了，知道疼了？當初和男人親熱時不知道叫啊？你男人呢？他怎麽不陪你來呢？”醫生竟然幸災樂禍地說。
“一點醫德沒有，什麽東西，自己不是女人嗎？”海鷗心裏罵著。
“別叫了，馬上完。”她大喝著。
好像有鉤子在向外勾著剪碎的肉，海鷗的臉上已經是汗珠滾滾了，她的頭發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濕透了。她用手死死地抓著手術台的邊，咬著牙大口地喘著粗氣。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終於她忍不住了，大喊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她第一次知道這疼的滋味是這樣難以忍受。
“你媽媽怎麽沒陪你呢？”也許是海鷗撕裂的哭聲打動了醫生，畢竟都是女人，她的語氣溫和了些。
“我媽媽死了。”海鷗無力地說。
一小塊一小塊的肉被醫生勾出來，掉在了下麵的水桶裏。
“好了，你躺那休息一下吧，女孩子要知道自重，談戀愛時熱乎乎的，這罪可沒人替你受啊，你看，這活皮生肉的孩子，硬硬地給剪碎，再一點點從裏麵給勾出來，能不疼嗎？”大夫說完轉身出去了。
海鷗四肢無力，渾身發抖，已經不能動了。她就那麽躺著，好像一具屍體。海鷗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漸漸地她能動了，她這才發現自己赤裸裸地躺著。她顧不得疼痛，從手術台上下來，抓起褲子蹬上，在她提起褲子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從自己體內流出的血滴到褲子上，她又伸手抓過了衛生紙塞進了褲子。她象癱瘓了一樣坐在了旁邊的連椅上，隻覺得腹部一個勁地跳，疼得她麻木了。待她的眼睛漫漫地睜開，她看到了旁邊的水桶裏血肉模糊的碎塊，那是她的孩子，她今生唯一的孩子，她分明看到了孩子破碎的頭，斷了的臂還有細嫩的小胳膊，孩子已經4個月了，完全成型了啊。
這次的遭罪也成了她一生唯一的一次做女人的權利和享受了。
要是當初打掉那個孩子，該有多好啊，他要是在的話，該8歲了啊，老天真是造孽！
痛苦和幸福是相伴而行的，為了自己的幸福的瞬間愛情海鷗付出了一生的痛苦代價。這可真是男人一夜，女人一生啊，可這一切真的隻怪那個男人嗎？
門外的鈴聲響了，海鷗知道是白雪和她的同學到了，她擦去了淚水，去開門。
這樣的痛苦不能再讓這些女孩受了，應該想法減輕一點她們的痛苦，海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