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方麵來說,流川楓確實是個好孩子!至少他懂得在飯後幫助整理餐桌收拾碗筷,而不是像大多數男孩子那樣撂攤子。


    阿步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容,擦拭著餐桌,耳朵隱隱約約可以撲捉到從廚房傳出來的極輕微的瓷器碰觸的清脆聲還有偶爾響起的水流聲。


    雖然流川楓不善言辭,卻做到了很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這足以讓阿步包容下他所有的缺點。她的笑容更加燦爛,默默地對自己說。


    這樣,很好。


    幸福來自於生活中點點滴滴的體貼,而不是所謂海誓山盟的承諾。阿步喜歡這樣的平淡簡單。無聲無息的關懷更加能夠打動她。流川楓恰巧做到了。


    十幾年下來,與流川楓這個等同於患了‘語言障礙’的豬頭,阿步自有一套相處心德和自我調節的心法。


    所以,即使有時候會寂寞,她也能在故意找茬同他鬥氣中調節過來。這是兩人之間無言的默契。對於將來如何,阿步從來不敢多想,因為擔心自己的顧慮會錯失現有的幸福。她隻想握緊手中的幸福,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洗好了。”


    流川楓的聲音適時響起,阿步迴身看向他,然後噴笑了出來。


    “噗——!”


    阿步捂著嘴,心底的惆悵徹底消失。這個男孩兒肯想盡一切辦法,隻為了逗自己開心,甚至不惜自毀形象。


    他的身上套著甚至連阿步都不肯碰一下的圍裙。不小心拿錯了這樣的借口她絕對不會信,因為這條套頭圍裙正是流川阿姨那粉紅色少女心泛濫的產物。


    這樣一個少女氣息十足的夢幻之物穿在187公分的流川楓的身上,簡直太爆笑了。咯咯笑著的阿步,卻忽然覺得好心酸,淚水也隨著不間斷的笑聲一滴一滴的滑落。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阿步卻很清楚。流川楓本就漂亮,自小又是那樣一副沉靜的性子,小時候沒少被大人當作女孩兒來逗趣兒。所以他打小就厭惡一切與少女係沾邊兒的東西,更不要說將這類衣服套在身上了。


    “阿步?”


    流川楓看到咧著嘴笑卻又眼淚嘩嘩嘩往下流的阿步,慌亂的走到她跟前。阿步伸出雙手牢牢抱住他的腰背,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阿楓,不要變。


    她如此祈禱著,渴求著幸福的永駐。


    “阿步?”


    流川楓再次出聲詢問。


    阿步在他的胸前來迴搖頭,將眼淚盡數蹭到他套著的那件圍裙上,然後鬆開雙手。


    “我幫你。”


    阿步幫助流川楓脫下這個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危險品’,過程相當費力,大塊頭配小尺碼,她真的很好奇他是如何自己將它套上去的。


    等流川楓終於從這個東西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他萬分委屈的嘟囔。


    “難受死了。”


    阿步莞爾,當然會難受,無論是他的心裏還是身體,對於這個圍裙都是懷著強烈排斥的厭惡感的。她踮起腳,一手把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給你做你最喜歡的水果拚盤,好不好?”


    流川楓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睛在放光。


    阿步樂了。


    “真是的,跟個孩子一樣。”


    別墅的內部格局雖然簡單卻並不顯得空曠,流川叔叔和流川阿姨的主臥在一樓樓梯過道的最裏邊,他們的隔壁就是書房,對麵的磨砂門就是洗漱間,裏邊連著廁所。


    正對著大門的是客廳,再往前就是連著一個不大的後院兒的陽台。


    餐廳與客廳隔了一道推拉門,再往裏就是廚房。玄關的穿衣鏡旁邊就是一個不大的儲物室。


    二樓隻有兩間臥室,阿步和流川楓一人一間。每個臥室裏都配有一個不大的浴室。


    每天臨睡前,流川楓都會巡視一周檢查好門窗。雖然對這個社區的治安非常放心,但是他仍然保留了這個難得的習慣。


    阿步穿著淺藍色的七分袖過膝睡裙,頭上蓋著大大的毛巾雙手揉著擦拭著還有些濕氣的頭發,她站在樓梯上喊。


    “阿楓?”


    沒過多久,流川楓就出現在了樓梯口,他趿拉著室內拖鞋,慢悠悠的走上樓梯。濕漉漉的頭發還在不停地滴著水。淺藍色的t恤衫上,全是一點一點的水漬。他微微抬頭看著阿步。


    “你怎麽又不擦幹頭發就亂跑?”


    阿步取下自己頭上的毛巾,蓋到他的頭上。此時流川楓正好站在比阿步低兩階的樓梯上。所以,她可以毫不費力的幫他擦拭著頭發。


    “這樣頂著一頭*的頭發,吹了風就是不感冒也會頭疼的。”


    阿步繼續嘮叨著,手上動作不停。


    流川楓沒有吭聲,他懶懶的向前傾身,將額頭抵在了阿步的肩膀上,雙手環抱住阿步纖細的腰身。任阿步以近似擁抱的姿勢為他擦拭頭發。他這是犯困了。


    阿步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扯了扯他的耳垂道。


    “要睡迴臥室睡去,一會兒我可搬不動你。”


    流川楓抬頭看了她一眼,幾乎不易察覺的憋了下嘴。


    “還沒幹。”


    他說道。


    “… …”


    阿步瞪眼,這個懶豬,自己不會擦嗎?


    流川楓不動,隻是盯著她看。


    阿步歎息,妥協。


    流川楓的臥室很亂,隨處丟著籃球雜誌和換下的運動衫,紫藍色的牆麵上不規則的貼著一些籃球明星精彩射籃的剪影,一個籃球肆意的躺在房間的正中央,床上的被單也一半耷拉在木質地板上,男孩子一貫的風格。


    阿步瞪了一眼流川楓,丟下一句。


    “自己收拾!”


    就扯著他走到床前,將他摁坐到床上。自己則爬到床裏頭,跪坐在他身後,為他繼續擦頭發。


    流川楓幹坐了一會兒,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顯然是撐不住進入半睡眠狀態了。阿步無語,拿下毛巾,伸手摸了摸他柔順清爽的發絲,確定沒有濕氣了,才扶著他的肩膀,幫助他躺倒在床上。


    阿步俯身細細打量他的眉眼,細細描摹他的臉部輪廓。微微一笑,俯身在他的唇上輕觸。


    “豬頭。”


    阿步嘀咕了一聲,小心翼翼的下床,輕手輕腳的闔門離開。


    在門扉合攏的霎那,流川楓的一雙狐狸眼陡然掙開,眼神清明,裏麵閃著莫名的光澤,哪裏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他盯著門板一動不動,直到隱約聽見門板關閉的聲音才再次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至此之前的結構修正完畢,以下開始正是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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