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雲剛迴宮下人來報九皇子拜見,馬不停蹄的又跑到宮門口迎接,周義華進入太子宮後打量一番點點頭,向周義雲說道:“坐吧,沒什麽大事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進宮敘敘舊。”

    周義雲撇撇嘴,找張距離較遠的椅子坐下:“九哥,弟弟當了太子呢。”他得提醒下他現在位高權重可不能沒了禮數隨便教訓了。

    “當了太子就不認我這個九哥了?”周義華板著一張臉問道。

    “哪敢,九哥在我心中的份量不容置疑。”

    “嗯,算你還有良心。”老九呷了口茶,目光掃向大廳的下人。周義雲馬上心領神會:“都下去吧。”

    清場完畢,老九放下茶杯,道明來意:“笑笑掛念受傷的布布,我就把人送去四哥府了,四哥隻在乎那半點墨,旁的他也懶得理會,但有些事有些話總要有人去辦,你說對不對?”

    周義雲坐近了一些,應承道:“四哥和九哥有什麽事吩咐弟弟,隻管說來,是不是兩個小子哥哥們不方便照看?”

    “和布布、笑笑無關,午後就聽說兵部尚書被關押,而且還是你彈劾的,你擴大勢力我可以理解,不過有些情義你不能疏忽了,三哥被大哥所累,人在兵部沒有點狠厲也沒人會服,可惜大哥的暴戾太過,一母同胞眾人潛移默化也把個人的感觀加注在三哥身上,再加上他的舅舅三哥也是力不從心,左右難以平衡。”

    周義雲笑了兩聲:“九哥,你別誤會弟弟呀,我可沒說這事和三哥有關係,再說我也沒想向兵部下手,您也看到布布的傷了,背後小人不鏟除我哪能放下心。”

    老九剛想拍拍他的肩膀,就見老十一反射性躲開了,老九哭笑不得:“小時逼你練武也是為你好,怎麽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看到我就怕呢?”

    周義雲扯著九哥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小聲的說:“九哥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兒時的迴憶太慘烈,剛開始看到您我渾身都哆嗦,長大後的幾次脫險也知九哥對我的愛護之心,但是有時還是控製不住對您的畏懼,弟弟覺得吧這樣挺好,父皇總說我的性子太跳脫,以後您就在京中待著,弟弟犯了錯你一瞪眼我準能老實,自我反省。”

    “四哥說的對,你小子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念舊情了,其實要講起來四哥比你、我都了解三哥,他不出麵也是不想你為難,三哥一直被輿論困擾,又被父皇壓製日夜都被監視,雖在兵部但無實權,就算有野心、有實力都苦於沒處施展,幾十年了還有多少沒被

    磨滅掉的信心?父皇剛登上王位時忙著治國平天下,而後打壓後宮勢力延續到皇子,父皇也有為難之處,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可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九哥,我明白您的意思,弟弟定不會讓我們這些兄弟產生內亂的,”又把老九放下的手臂重新抗在自己肩上:“弟弟當太子不久,也沒有太大的權力一切都得慢慢來,大哥的嫡孫我視為親生,養在太子宮內,三哥的孫子依賴包包他們,也沒有幹涉,我們年紀都大了還能爭什麽,到最後都是這些小輩的天下,我不會向四哥那樣講些大道理,讓人心悅誠服,隻能做些實事讓人重視,我現在也不方便出宮,三哥那裏您和四哥多費心些,沒有參與就不要參與進去,都當爺爺的人了隻要為後代著想了。”

    周玉皇行至皇後宮正廳,除了跪地身著正服、頭戴鳳冠的皇後以及嬤嬤外,並無其他下人,周玉皇擺手遣去了隨從侍衛,隻身一人坐在正位上:“皇後平身吧,朕很久沒看到你穿著這麽正式了。”

    起身的敦皇後麵帶微笑迴道:“聖上以前說過妾身著素雅之服更合適,今日穿著也覺得繁重了些。”

    “你好像早知朕會來吧,這收拾的很是妥當。”

    “從聖上禁止皇孫來看望,妾身就知道這天早晚會來,在這後宮中是死是活妾身不在乎,隻是想聖上給妾身一個明白,大皇子是您第一個兒子,恃寵而驕釀成大錯,妾身謝您的不殺之恩,可老三又犯了什麽錯?”

    周玉皇淺笑的看向她:“朕念父子情,卻不想皇子和外戚有過多關聯,皇族之人首先要找好利益關係,這點兒你做了幾年的皇後,都不懂?朕的忌諱在哪兒你不明白?朕不是沒有說過老三,可他那個倔性子容得別人左右嗎?”

    敦皇後擦掉眼淚,果真讓聖上忌諱的人是家兄:“為什麽?”

    周玉皇也不打算隱瞞直言道:“父皇隻有朕一個皇子,你的家兄和朕是竹馬之交,父皇曾經評論他,此人有大才,必要大用,不可費之。”

    “就為父皇的一句話?”郭皇後怎麽也想不到,一句讚揚的話竟讓人徒勞了半輩子。

    “皇位未穩,朕怎能不忌諱,大皇子被關做為舅舅,卻能置身事外心機之深不得不防,他的妹妹身居後位,血脈相連的皇子位居前例,朕根基尚淺隻能求萬全之策,就在這種情況下老三還和他牽連甚密,你叫朕怎麽能放下心,父皇的一句話完全讓他衣食無憂過完一輩子,可他屢次插手朝堂上的事,這次竟然向朕的皇孫下手,朕還能做

    事不理?”看著流淚的皇後,周玉皇笑了:“何必裝出與你身份相反的可憐樣,當年太子和周柳絮中毒暈迷難道和你無關嗎?那毒可是秘藥沒有點地位之人哪能弄到手,憑她一個妃位真能無所不能嗎?朕看著他們無事也不想追究,皇後竟然用這麽下三爛的手段真是貽笑大方。”

    “聖上,此事和妾身無關,您相信嗎?”望著周玉皇嘴角那嘲諷的笑意,郭皇後搖搖頭:“當初母後說過,妾身性子柔弱不適合管理後宮,是您執意立妾身為後,本以為聖上對妾身是真情真意,原來也隻是牽製家兄的一個步驟而已。”

    “朕一直懷疑你知道一些事,見你一直守口如瓶,說話謹慎,也就讓你安穩的坐在後宮之主的位上,可是朕今天才知道低估你了,朕隻想問你一句,你怎麽知道玉佩的暗含意義?在宮內除了朕沒有第二人知曉,你又從何得來的?”

    郭皇後微愣不明所以重複著:“玉佩?”猛著瞪大雙眼驚愕的抬頭注視著周玉皇,雙手微微的顫抖。

    “你很怕?”

    “聖上,這一切都和皇後娘娘無關,是奴才暗中通信給尚書,皇後娘娘一無所知,”嬤嬤看郭皇後驚恐的樣子,這一樁樁壓下來的罪,哪一條都足以是死罪,從小跟到大的主子,怎能讓她受到連累,罪人是她理應她來承擔這些罪責:“奴才隨皇後娘娘進宮後,家人都被尚書控在手中,奴才隻能聽從他以保全家人的性命,外界都傳因為十一皇子妃的原因,十一皇子才得了重視,麗妃一直不甘八皇子的沉寂,奴才便和她合謀欲除十一皇子妃,皇後娘娘無意中看到小主子的玉佩,奴才瞧的出她的驚訝之色,便把這事告知給敦尚書,皇後一直不知這些事,都是奴才一人所為。”嬤嬤咚咚的叩頭以證皇後清白,而郭皇後流著眼淚隻是微笑,周玉皇擺擺手:“李公公,把她帶下去都招供了後,把她送迴尚書府,人是他的也該他收著。”人帶走後又說道:“沒想到吧,你的生死對於你的家兄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他到底是在幫你的皇兒還是在幫自己,隻有他心裏最清楚。”

    郭皇後盯著地上那塊嬤嬤叩破頭的血跡,微笑道:“聖上可以不信,但幼子無辜妾身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被所累。”

    “朕不想聽這些……”

    “聖上,妾身是將死之人也無話可說,一切全憑聖上定奪。”

    周玉皇細數她的白發,凝望麵前滄桑的臉龐:“我們都老了,也應該為後輩想想了,你就安心的坐穩你的後宮之位,朕出宮之時身旁也會有你的位

    置。”

    郭皇後一聲輕笑:“當年帶上鳳冠之時,如得聖上此言,妾身一死何足惜,現在聖上不過是怕人言可畏吧,”郭皇後看向周玉皇:“為了皇兒和皇孫,妾身自會保重,聖上想知道的事,何不去問問太子妃,當時他接了太子妃印,妾身講了一個故事給他聽,”麵帶嘲諷笑言:“妾身明白不如一個哥兒,聖上不僅對十一皇子青睞有加,對他的嫡妻都高看著,妾身就想知道這事從他口中說出,會有什麽後果。”站起施禮道:“妾身恭送聖上。”

    李公公將參茶放在迴到正殿後就一直端坐沉思的周玉皇麵前:“聖上,要不要去傳太子妃?”

    “罷了,朕累了明日再說吧,太子那頭有什麽動靜?”

    “迴聖上,今兒一大早太子妃就將兩位小主子送到四皇子、九皇子處,一直也未出宮門,午後太子去了戶部,倒是早朝後九皇子進宮見過太子。”

    “真是老了經不住事兒了。”

    李公公幫著按壓額角:“聖上,您也不必多想,每人的想法不同,做法也是各異,太子妃有大才,卻心甘情願隱退,為夫為子,人呢有了弱點不得不小心翼翼。”

    周玉皇挑眉問道:“你很信任他?”

    “奴才這種身份哪敢提信任不信任,宮裏的主子奴才都是信任的,說句大不敬的話,奴才很是喜歡太子的三位嫡子,他們尊敬奴才,把奴才真正當成長輩看,這份情奴才定會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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