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義雲的時間計算,史甲已在出城口等了三日終於迎來劉熙一家,史甲阻止要下馬車的劉熙,交上進城令將一行人帶到離十一皇子府不遠的院落,劉熙看著這清靜的院子:“有勞十一皇子了,請代奴才轉答謝意了。”

    “劉巡撫您可客氣了,是主子的主意怕您一家不習慣,特把此處改建成青雲塞的樣子,您先在此處安頓,十一皇子和主子現在宮中居住,等他出宮時再來看望一二。”

    “史甲,現在我身沒宮職,你也別一板一眼了,看來十一皇子現在功不可沒了,都能特許進宮了,可別得意忘形呀。”史甲尷尬的咳了兩聲,劉熙笑了:“你去忙你的吧,等你得了閑咱們再喝兩杯。”

    劉熙、雨清把家中老母扶下馬車,滿頭白發的劉夫人站在院中,忍不住低泣:“沒想到臨老臨老還能進得了京,兒呀切記再造之恩永世不能忘呀。”

    雨清不忍她再傷感:“婆婆,兒媳扶您進屋休息吧,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家了,您呀天天都能看得到。”劉夫人拍拍雨清的手:“好,好。你也得歇歇一路的顛簸,照顧好老婆子的乖孫呀。”

    服侍著老母親歇下後,劉熙問著整理行禮的妻子:“十一皇子讓我們自己選丫環婆子,到時你自己看著選,跟了我委屈你了,等處理妥當後迴你娘家看看吧。”

    “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我有什麽委屈的,娘說的對這也是我們的造化了,等見了十一皇子和主子再決定吧。”雨清摸著沒有顯形的腹部:“也不知道三個娃娃還記得我不,這一別幾個月真是想的緊。”

    周義雲迴到寢殿後,沒等來兒子們的歡迎儀式,又看看在桌前愣神的柳絮,琢磨著不太對勁吧,才進宮一日就水土不服了?柳絮還在思考這抱緊大腿的方法,微抬眼才看見進門的周義雲,忙拉他坐下:“你和我說說父皇平時有什麽興趣愛好?生活規矩……”

    周義雲急忙捂住他的嘴,四下望望才小聲提醒:“聖上的習慣怎麽能隨便打聽?你問這個幹嘛。”

    柳絮拉下他的爪子解釋道:“我不是想出來駕到的,先打好人緣嗎?”

    “就亂想,父皇的衣食住行哪用我們來打點的,他身邊自會有人安排妥當,對了兒子們呢?”

    “被父皇召見了。”

    周義雲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劉熙一家人到了京中,都安排好了,等出了宮去瞧瞧?”看柳絮隻是點點頭不發表建議,隻能無趣的說:“行了,晚宴就咱老兩口吃了,擺飯

    吧。”

    “盛宴”上桌柳絮心不在焉品不出任何味道,這忠心難表呀,想著應從“後院人”身份下手表現一番自己的賢良淑德的,這路被堵死了,從別處開路?恐又怕被說鋒茫太露,騎虎難下不過如此吧,束手束腳又不是自己的個性,關鍵在這深宮之中就算你每天隻抬頭望天,看在他人眼中也是目地不單純又在謀劃陰謀,再次安慰自己順其自然吧,俗話說的好:帥哥隻需靜站都會光茫四射。

    吧嗒吧嗒嘴進攻美食:“這菜炒的有些老,隻能嚐到調料的味道,少了那股新鮮勁。”“這是什麽湯?油花都浮上來了,這麽油膩對身體也沒有好處。”“這是牛肉吧燉的這麽老怎麽下口嘛,父皇平時吃這些嗎?真是痛苦。”……

    周義雲拿著筷子對他的評論目瞪口呆,等到柳絮終於專攻一盤菜時,周義雲忙興奮的問道:“絮兒,爺兒是不是要有小嫡女了?”

    “滾。”

    “以前有那兩小子的時候,你也是這般挑剔的,爺兒還想要個小嫡女呢,小嫡哥兒也不錯,一想到遺傳到我們相貌,軟唿唿的小身子,爺兒就喜歡的不得了。”

    柳絮冷哼:“你要想寵妾滅妻的話,就盼著吧。”突然想到一事,放下筷:“父皇前段不是要賜妾嗎?怎麽還沒有輪到你?”

    周義雲讓人撤下晚宴才說著:“那時府中出事父皇哪有心情再提此事,除了爺兒其他府都分到了,咱也不想那些,好好養幾個小的就好,人多了也麻煩。”

    “真是吃虧。”

    不理他的調侃,理了理柳絮的發:“爺兒心裏隻有你和三個兒子,其他的人隻是累贅,聽說今日父皇召見你了?沒什麽事吧。”

    柳絮搖搖頭,不是他有意隱瞞,周玉皇在他出宮後才密召自己,想畢也不想讓他多知此事,自己又何必吹枕頭風:“父皇也是關心包包他們,問下他們的日常而已。”

    周義雲明顯不信:“真的?”

    “真的,我騙你做什麽?這宮中的飯菜我吃不慣,我能不能自己下廚做些吃的?”

    “宮中的飯食各宮有各宮的分配,也有些自建了小廚房。”周義雲搜尋一下記憶:“你可以去找老十二,他院裏就有一個。”

    做事要趁早柳絮在周義風上早朝前說出私借小廚房之事,周義風對他的十一嫂百分百信認,大手一揮:“隨便用。”布布看著爹爹在“按摩”牛肉又靜止不動,偷偷對著包包說:“爹爹進宮後總愣神呢。”

    “看我的,柳……”笑笑剛出聲就被布布捂住嘴教訓:“你又忘記上次爹爹訓你的話了?”

    包包在後摟住柳絮的腰:“爹爹,是不是不習慣這些繁文縟節?您都很久沒做好吃的給我們了呢。”

    沉思被打斷柳絮轉過身,抬高雙手:“爹爹手上都是調料,別把你身上的衫子弄髒了,你這小腦袋瓜子怎麽變得老氣橫生的,爹爹隻是有些不習慣這些吃食,自己來個豐衣足食嘛。”

    “爹爹,做什麽好吃的?”布布吧唧著小嘴,詢問不知名的美食。

    柳絮洋洋得意:“鐵板煎牛排,爹爹做這個很拿手的,宮中的牛肉也新鮮做出來一定好吃。”

    包包幾兄弟在晚飯時沒能嚐到爹爹準備一天的吃食,又被周玉皇召去當了下飯菜:“乖孫兒,這些不合胃口嗎?皇爺爺瞧你們沒吃下多少呀?”

    “不是的,皇爺爺您的晚膳自是極好的,不過包包和弟弟們打算留點肚子品嚐下爹爹新做的美食。”

    周玉皇時常能聽到幾個皇孫對柳絮廚藝的讚揚,也是對所謂的美食存有一些好奇招手說道:“李公公……”

    周義風直把香氣往鼻子處扇:“十一哥,十一嫂真是下得廚房出得廳堂,這味兒真是香。”

    周義風揚著腦袋:“大驚小怪。”

    “十一皇子,十二皇子老奴給您二位見禮了。”李公公匆忙進了院,行了禮馬上說道:“聖上命老奴來取十一皇子妃的美食,您看……”

    周義雲有些為難:“公公,這不合規矩吧。”

    “十一皇子,聖上心疼幾位小主子,見他們食不下咽的,心疼呢。”

    “這幾個臭小子。”周義雲咬牙罵道。

    李公公把四份鐵板牛排呈上後,掀起蓋子那一瞬芳香四溢,煎好的牛肉被柳絮切開一塊塊的,外焦裏嫩上麵淋了些自製的黑椒汁,旁邊還有一顆煎雞蛋,周玉皇食指大動不等旁人布菜,自動夾了一塊入口:“嗯,好吃。”幾個孩子見到皇爺爺吃了,忙吸著口水大快朵頤,迴味無窮的一餐,周玉皇喝著清茶:“以後有此等美味別忘了皇爺爺呀,沒想到十一皇子妃還有此等好廚藝。”

    柳絮聽完傳迴來的“聖讚”一擊掌,就知道從小的下手一定能成功抱到大腿,此後幾天經常看到小芽得到特準到宮中大禦廚中拿各種食材的舉動,柳絮對材料的要求也是極高的,安全第一,小心謹慎,他可不想當踏腳石。

    父子幾人難得團聚吃頓午飯,柳絮一時不甚掉了筷子,為了彌補自己的失禮說道:“有貴客到。”弄迷糊了一大三小,周義雲先行解惑:“此話怎講?”

    柳絮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周玉皇走下龍椅扶起下跪的耄耋老人,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老宰相一別幾十年了。”

    “聖上此言可是折煞奴才了。”細細打量著周玉皇:“聖上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兒沒變。”

    “老宰相就會說好聽的哄朕。”扶其坐於李公公搬來的椅子上:“您要進京怎麽不先派信告於朕,也好派人去接您。”

    “使不得使不得,奴才隻是一介平民可不能勞師動眾的。”

    周玉皇深知這位平民的背景可是不容小覷,15歲就以狀元功名榮登朝堂之上,無上皇在位期間對他甚是器重,三升三降始終不懈、堅韌不拔,30歲就升任宰相,無上皇賜於國姓“周”,自取名“忠”。無上皇退位之時,令他繼續輔佐太上皇,如果說當時武有武噬,那麽文就是這位周忠了,太上皇不管凡事都對他理讓三分,因他手有一無上皇親賜的皮鞭,那算把人抽的半死也是無罪,三十多歲仍會被他罰寫大字,可能受氣太多離宮之前,拒絕他告老還鄉連任宰相之職,周玉皇對他有如父子,剛剛登上皇位時,內心甚是恐謊平時表現再從容冷靜,坐在大位之上見百官時仍會激發出不自信的另一麵,那時他充當了父親之職,抽出奏折一本本教他怎麽找出其中的利弊,怎麽照章辦事,從那時也知他的聞名毒舌,多少次自己對文武官啞口無言時,他總是為他搬迴麵子,批評他人無中生有、以訛傳訛,更甚者流言惑眾、蠱惑人心,直言眼見為實,直批得那些老臣子知難而退於朝堂之後,他才功成名就再次告老離開,謝絕了周玉皇為他安排的種種舒適生活,拖家帶口遠離京中,甚至幾次搬家以絕了周玉皇欲讓他迴京的要求。

    周忠看了下朝議殿一時感慨道:“這裏沒變樣,以前這裏可是老奴的戰場呀。”

    “隻要老宰相迴來,這朝堂永遠有您的一席之地。”

    “老了老了。”周忠站立起身再次下跪,並拒絕了周玉皇的攙扶:“奴才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就算有事求朕也準您坐下說,您雖遠離京中但對朕之情,永世難忘,您也領了朕這份情可好?”

    周忠也不想在禮數這裏謙讓浪費時間,坐下後穩了穩語氣:“這大周朝在聖上的管理下,算的上是最輝煌的時期了,聖

    上與民休養生息,百姓的日子也好起來,更難能可貴的是不會因為刻意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地位而護短,讓各國都承認大周朝的大國地位,老奴也是安慰了。這事是奴才的家事,奴才成親時年盡40,當時告老後轉了幾地才決定安顧,唉,可是那一年暴發天花之災一家老小隻留下奴才和一曾孫,這也算是幸事了,那時曾孫尚在繈褓這也成了奴才的心病,就怕當年的天花在這個唯一的血脈身上種了根,前些日子奴才看到朝庭下發的通告上寫明水痘的區別和治愈方法,奴才才迴到京城請見那位高人,還望聖上了了奴才的心願。”

    “老宰相,不瞞您說得了此病的是朕的皇孫,可那是水痘並非天花。”

    “聖上,此人竟然能區分天花和水痘,那麽他一定對此症了解,奴才不求別的,隻求能給個說法就算入了棺奴才也認命了。”

    “這……”

    “聖上是不是有何不妥?”

    “老宰相請稍等,李公公傳老十一過來。”周玉皇對於周忠這位老臣很是了解,現在有事相求當然是心來氣合的,可這事也不能大意,天花之害無藥可治,自己也是隻聽沒能親見,到底有沒有良方也是不知,這可違背老宰相一直言教的“眼見為實”又不能有推托之意,這不是要讓老忠臣斷子絕孫嘛,此時把老十一推出來是最好的。

    笑笑牽著布布從假山後小心翼翼的鑽出來,問著坐在這裏的孩子:“你沒有看過一個白胡子的老頭過去?”

    孩子退的好遠後才迴答:“沒有看過。”

    布布撇著嘴:“你很怕我們兄弟?跑那麽遠做什麽,過來。”

    “不行的,我可能得了病不能離你們太近。”

    “你是哪個宮裏的,叫什麽?病了怎麽不去看大夫?我們天天被一個老頭子追他是太醫,不然我們自投羅網帶你去瞧瞧?”

    “奴才叫周續命,是從宮外來的,曾祖父帶著來尋一位高人。”雖然距離遠,可孩子卻很懂禮儀向布布、笑笑下跪行禮道明來意。

    笑笑一聽腰板挺直了:“我帶你找我爹爹去吧,別信那些高人什麽的,以前那些太醫呀都說我沒救了,我爹爹就治好我了。”

    “不行的,我不能離開此地,曾祖父會找不到我的。”

    笑笑大咧咧的一把拉住他:“不怕,很近的我讓他們留在這裏等你曾祖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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