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中散發的熱氣充滿整屋,飄著股股藥香,仿佛輕紗繚繞讓人產生一種朦朧感,一小娃赤luo的站在木桶中,不停的往外瓢著水,柳絮拍拍他的小臉:“現在又有力氣淘氣了?”

    笑笑舉著小胳膊:“爹爹,看看。”

    “嗯,白白嫩嫩的。”又摸了一把軟乎乎小白肚腩:“恭喜我的小兒子,完全康複。”大手小手對拍一掌,慶祝勝利。

    “爹爹,我們出來好久了吧,什麽時候迴去?想父親想哥哥。”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至親這麽久,笑笑很不習慣又噘起小嘴說道:“昨天笑笑夢到二哥了,他還哭呢說想我。”

    柳絮抱起光溜溜的兒子,親親他泛淚的眼睛:“找個天暖的時候,咱就風光迴府。”

    出府時靜悄悄,迴府時出盡風頭,柳絮抱著笑笑騎著馬,慢慢行在大街上,哪人多往哪鑽的勁頭。

    “十一皇子妃,老婆子聽說府中的小主子染了“天花”,現在怎麽樣了?”

    柳絮隻能麵帶微笑再次表明隻是水痘,對這些詢問的路人,笑笑一略行動表示,擼起袖口秀胳膊,扯著褲角露小腿,事實往往顯得更直觀些,有些膽大的人還上前細細查看,短短一刻鍾街邊眾人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一行人結束“會談報告”後,站在緊閉的府門有些不明所以,李金邊敲門邊解釋:“自從主子您離府後,十一皇子就把人都關在府中,不得外出了。”

    柳絮頓感啼笑皆非,年紀都不小了還是這麽孩子氣,史甲打開府門一瞧,接過奔來的笑笑大唿道:“主子、小主子你們總算迴來了。”不等柳絮有所反映就抱起笑笑跑向書房報道喜訊。

    周義雲獨坐在書房正在感歎自己的孤立無援、孤苦伶仃,更是十分掛念離府的嫡妻,自己視作命根子的兒子,猛著坐起堅起耳朵聽著由遠及近的唿叫聲,說時遲,那時快踢到桌子,絆倒椅子大步跑到書房外,抱著衝來的小炮彈,馬不停蹄的迎接柳絮進門,光天化日下做著有礙風化的事,親親我我好不甜蜜,他人都已習慣他們這種老夫老妻模式,被夾在中間的笑笑番著大白眼,心中控訴著兩位大人能不能為他這個大病初愈的娃娃想想?

    一番羨煞旁人的甜蜜後,柳絮牽著抱娃的周義雲迴到書房:“包包和布布呢?”

    和兒子蹭鼻子的周義雲迴道:“被十哥接到他府中了,他擔心有人借題發揮放在身邊妥當些。”

    “你們父子倆真是一個類型的,包包罷課

    ,你這算是罷官了?”

    “哼”周義雲冷哼:“他們不是怕嗎?那就閉府不出免得再說爺兒的不是。”

    柳絮怒目圓瞪:“你整天吊兒郎當就算了,這個時候你怎麽能不顧包包、布布呢?都是咱們的兒子,哪個我都疼著,到你這兒就不聞不問丟在一旁了。”自己帶著笑笑離開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包包還好說懂事聽話明事理,可是布布不同,他和笑笑一樣都沒離開過彼此,離開過這個爹爹,失去了心中依靠還不知道怎麽害怕呢

    周義雲不解釋,柳絮也懶得理他,直接抱過笑笑打算找個通風的地兒順順氣,生活久了平時也順意了,剛才還濃情蜜意,片刻後就分道揚鑣,待看到一個多月的兩兒子瘦了一圈的時候,這股火就要火燒平原了,周義雲在夜黑人靜時,受了媳婦三拳二腳後繼續往柳絮身上蹭,這事兒他做的不對他認罰,不過理由得先說清楚,不能含了不白之冤:“你看你這脾氣,都是爺兒給你慣的,唉唉踹斷了你別哭……”

    小別勝新婚後,周義雲摟著柳絮輕聲細語的給他順氣:“太子擅自圍府被父皇關押,閉府不出就是擺明態度,得讓他漲漲記性,不理不顧兩個兒子也是出於無奈,他們平時和笑笑最親近,以前一提及到天花有孩童的人家都如獲大敵,爺兒不怕別的就怕有人煽動百姓,唯有把他們調離府中才能萬全,十哥以保父皇身體健康為借口將他們帶出皇宮,有什麽萬一直接送出京城也是方便行事。”

    在這醫療設備落後的古代,一場小小病症都會讓人喪命,貪在自己身上自認倒黴,好在兒子們都無礙還能說什麽。周義雲看他臉部放鬆了,暗自得意真是太了解他了,隻要把事情說圓滿了,就可大事化小,就像現在把自己一切的作為都從兩娃的利益,人生安全出發準行的通,柳絮現在最大弱點是三個孩子額外勉強加一個自己,緊緊雙手的力氣:“絮兒,還有一事和你商量,爺兒想求父皇放過太子,現在他還得占著位置,一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不能在此時出了亂子。”

    “你自己看著辦吧。”柳絮背對著他,自己想通了也不想和他說費話,早晚“勞作”也夠受了。

    周義雲半趴在他光裸的背上:“不是怕你又生爺兒的氣嘛。”

    “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隻要兒子安好我也不想管你那些事,不過你要做了危害府中人的事,我定捂緊耳朵和你翻臉。”

    “爺兒做這麽多事不是都為了府裏,你還懷疑爺兒?”

    “等你登到高處時,

    怕你知進忘退會後悔,失去方知初珍惜,我不幹涉你外麵所行,隻是想在後頭彌補你容易忘卻的事,唯一擔心的不過是你越走越遠隻願看到前方,不想迴頭望望這些默默站在你後麵的人,又想讓你自由些,不被任何事所牽連有時真的很矛盾。”柳絮當臉埋在棉枕中,說出心中的掙紮。

    “爺兒一直在看著你們,未曾旁望過。”

    周義雲瞪著眼看著“宮內庸醫”替笑笑進行診查,老太醫先查看下“嬌軀”,又拂著他的一把長須細細診脈,雙眼冒光大讚:“奇了,真是病過不留根,十一皇子,不知這位高人是……”

    “切”周義雲番著大白眼:“老大、老二坐下,讓他也給你們診診,免的以後出的紕漏再怪咱們,又是惶恐又是灑粉的,沒一點兒救死扶傷樣。”

    老太醫尷尬的咳了幾聲:“是,是,老朽馬上幫兩位小主子……”

    “診的詳細點兒。”周義雲不聽他的解釋,當初他們這些人怎麽對府中人的他可不會忘記,人情冷暖薄如紙,自己不把這紙捅破,他們就謝天謝地吧。

    直到老太醫點頭一切正常後,周義雲甩甩手中的藥方,背起老三走出太醫院,完全不把跟上前點頭哈腰尋良方的老太醫放在眼裏,笑笑這次迴府後變的嬌氣多了,走路得背著,吃飯要喂著,誰叫人家病了還虛弱著呢,哥哥們也心疼著,包包能背,布布能扶也是關愛有佳。

    文武官對早朝這種氣氛無所適從,從進入朝議殿開始周玉皇就開始瞪著老十一,一刻都沒放鬆,周義雲的大腦袋低了又低,把自己的身板子縮了又縮,也沒阻隔掉那殺人的眼神。

    “兒臣,有本奏。”老十一決定不在坐以待斃,自尋出路。

    “說吧。”周玉皇隨性一說,看他作繭自縛。

    “太子圍堵十一皇子府,也有他的考量,如若真是天花傳染力甚廣,他也是怕造成驚慌才出此下策。”說完把藥方拿出高舉向前:“父皇兒臣建議應該讓百姓自已學會區分水痘和天花,以免庸醫誤人慘失親人,兒臣的嫡三子,有幸得此良方才能治愈,另外兒臣書寫一份兩種病症的不同處,還有草圖也可區分,願把此方獻給朝庭,希望能照拂百姓。”李公公接過藥方呈上龍案,周玉皇看著方子不言語,自從老十一從東周迴來後,真是出盡了風頭,先是勇救十皇子,現又弄來這個天方,這風頭都蓋過自己了……

    “太子所言和你所說相差無幾,你有心求情朕就網開一麵吧。”看看這個眉開眼笑的兒

    子,周玉皇虛弱的說:“朕近日總感覺身體大不如前,就是思念皇孫,鬱結難舒,長留他們在宮中又恐你們說朕斷了你們父子情,這樣吧你們全家搬來皇宮陪朕一段日子,怎麽樣?”

    “父皇,您要看的起那幾個小子,兒臣讓他們每日都進宮給您請安……”

    周玉皇皺眉:“你這是要拒絕朕?”

    “兒臣隻是怕府中人叨擾……”

    周玉皇打斷他的話:“也沒幾個人就這樣吧,朕乏了沒其他的就退朝吧。”

    老十一到了郭皇後那兒把兒子抗一個背一個氣唿唿的出了宮,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讓說怎麽拒絕,真是鬱結難舒,還是看他不順眼呀。今日朝庭之上周玉皇的旨意也震暈了朝上眾人,三皇子繞著自己的嫡子走了幾圈,同是皇孫差別怎麽大呢,自己的嫡子要模樣有模樣,氣質更是和自己相差無幾怎麽就入不了父皇的眼?

    太子被解禁後聽到消息,忙奔向紅粉胭脂堆,爭取能得個讓周玉皇一見傾心的皇孫。

    七皇子冷眼一瞧,幾個孩子嚇的直哆嗦,這嚴父當的太嚴格了些。

    八皇子和十皇子同時檢討,府中還沒有嫡子嫡女隻能幹瞪眼,老八琢磨著,父皇說他身子欠佳,此刻讓老十一進宮相伴,此為何意?老十跑到書房開始整理曆來收集的生子秘方,此時也不管合不合自己心意了,重要的先弄出個娃也和十一弟爭爭,那三個小子是招人疼,惹人愛但是也不能什麽好事都讓他們占了。

    柳絮指著自己的鼻子確認道:“我也去?不是成年或已婚的皇子都要出宮住府嗎,這往迴招不太合規矩吧。”

    “規矩都是聖上定的,少收拾幾件衣物還有不帶任何財物,父皇讓咱倆陪伴就得負責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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