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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櫻將手伸向那圓形凹槽中的嬰兒,但奇跡沒有發生,縱使她是巫海族的人,也被擋在那強大力量之外。不過,當落櫻的手靠向這嬰兒之時,卻有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她感覺自己的手仿佛生生吸附在那道無形的屏障上。


    落櫻使了很大力氣,也無法從那道屏障上將手拿開,她叫道:“我的手被吸住了,動不了了。”


    眾人趕緊上前,試圖將落櫻的手拖出來,可沒有用。因為其他人一旦接觸到那道屏障,就會產生一股強大的排斥力,推開接觸過來的手掌。這種奇妙的現象讓童曉晨感到焦急,但武非舞的眼神卻是高興萬分。


    在武非舞看來,這小姑娘與別人的體質似乎不同,竟然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這似乎又是另一層神跡啟示。


    童曉晨和施清風一左一右,拉著落櫻的身體。落櫻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手臂似乎正在脫節,如果他們再用力一點,那手臂就要被拉扯下來。


    落櫻吃痛,大叫道:“放手,不要再拉了,我好痛。”


    童曉晨和施清風雙雙放手,落櫻的手仍然吸附在那道無形的屏障之上。


    童曉晨皺著眉頭,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問道:“誰有好法子?”


    “這似乎已經超出了通常的人事範疇。”一向很有點子的聶海花也被眼前的場景難住了。


    西門雲拿著神劍,站到落櫻身邊道:“我試著用劍劈開這所謂的屏障,看看能不能解決。”


    童曉晨點點頭,此時此刻任何一種嚐試都是值得的。


    西門雲揮劍用盡全身力氣去劈向那道門,但依舊未能前進分毫,沒有任何物物相撞的聲音。西門雲的神劍仿佛劈在了棉花當中,還有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逼的她連退三步。


    古北靜扶住西門雲,大驚道:“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西門的劍都劈不開?要知道這玄鐵神劍大有開山劈石的威力。”


    其餘幾人也不免錯愕。童曉晨看著一旁默默不語的施清風,隻覺得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便道:“施大哥可有什麽好主意?”


    “談不上什麽好主意,但權且可以一試。”施清風道:“落櫻,我們試一試放血。”


    “放血?”落櫻不免有些驚詫。


    “不錯。”施清風沉聲道:“任何一種神力都需要獻祭方能救贖,而血就是最好的獻祭之物。”


    施清風走到落櫻身旁,在她的小指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小指流下來,在那無形的屏障之上畫出了一副詭異的圖案。這圖案凝結在半空中,懸置著,鬼魅不可堪言。眾人皆盯著這奇妙的變化,不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麽。


    “哢哢哢”的響聲在靜謐中發出,就像一塊鏡子破碎之前的聲音。落櫻動了動手臂,竟然無障礙地通向那圓形的凹槽當中,她觸碰到了那靜靜躺著的嬰兒。


    沒有人敢說話,一片沉默和靜謐。武非舞張大了嘴巴,喜極而泣,她的封兒總算得到了解脫。施清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表情。


    落櫻剛剛把那幼小的嬰兒抱起來,那孩子便爆發出一陣哭泣聲。這孩子的封印似乎已經被解開。武非舞搶上去,抱著那孩子直哭。落櫻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不由得呆了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能力。


    童曉晨拿過落櫻的手看道:“你可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落櫻搖搖頭道:“並沒有,一切都好!”


    “那就好。”童曉晨放心道:“如此看來,那孩子的封印竟然由你而解。”


    “我有此等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落櫻開心道:“不過,能幫助別人母子團聚,我自己看著也很高興。”


    童曉晨並沒有很高興,反而有些擔憂,落櫻能夠解開封印,這就意味著落櫻一定跟這孩子的生父有著血緣關係。莫不是那穿孔女人所遇到的不是別人,正是武非舞的心上人,或者說就是那先皇?童曉晨的心裏已經有些明朗了。


    正想到此處,隻見那懸空的血色圖案突然顛倒過來,沒有任何外力,這圖案卻自行轉動,非常詭異。一陣耀眼的光自那圖案中發射出來,落櫻的身體連連後退,被那股強光吸附進去。


    落櫻大叫,一旁的施清風緊緊地拉住她。落櫻驚恐地看著施清風道:“施大哥,救我,有一個魔鬼正在把我拉入深淵,我已經感覺到他的力量了。”


    施清風看向落櫻的眼神有些變化,“你願意與那魔鬼為伴嗎?”


    “不願意!”落櫻叫道:“就算是死也不願意。”


    “好!”施清風平靜道:“我一定不讓你與魔鬼為伴,完成你的心願。”


    童曉晨出手時,施清風手中的匕首已經插進了落櫻的心髒,沒有絲毫偏差,沒有絲毫猶豫。出手之快,無人能及。施清風的眼神冷峻,沒有半點憐惜之意。


    童曉晨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一掌推開施清風,抱住已經奄奄一息的落櫻,那道吸附她的強光已經消散。落櫻在童曉晨的懷裏睜大眼睛,似乎不明白所發生的一切。


    “你為何要殺落櫻?”童曉晨的憤怒已經衝向頭頂,“你到底是何居心?”


    “落櫻既然寧死也不願與魔鬼為伴,我隻不過是成全她罷了。”施清風似乎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她隻不過這樣說說,你竟然如此狠心就殺了她?”童曉晨感覺自己腦部已經充血,“落櫻,落櫻。”他就這樣輕輕地叫著,安慰著懷中不斷流血的落櫻。


    落櫻仿佛用了全身僅剩的一絲力氣說道:“童大哥,你不要怪施大哥。我知道,他這麽做一定是為我好的。”


    “你這是說什麽傻話?”童曉晨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殺了你是為你好?”


    “我相信施大哥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落櫻似乎僅剩一口氣,斷斷續續道:“你……你……一定不要責怪他。”


    落櫻看向一旁的施清風,那高大瘦削的身影仿若神人一般美好。她忽然滿麵桃紅,眼神放光,高興道:“巫海神,我看到巫海神來接我了。”落櫻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手拉扯著施清風的長衫,仿若施清風就是她所看到的巫海神。


    童曉晨哀慟不已,伏在落櫻身上喃喃低語:“落櫻,落櫻,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也辜負了你母親的叮囑。落櫻,落櫻,你不要走……”


    隻是無論童曉晨怎麽叫喚,落櫻都不可能再醒過來。血浸濕了童曉晨的衣衫,全部都是落櫻的血。他放下落櫻的屍體,揪著施清風的衣襟道:“你可真是心狠!為何如此?難道就因為落櫻對你動了情,你卻無法娶她?”


    施清風任由童曉晨揪著自己,低垂著眼道:“每個人都自己的命數,落櫻的命數就是如此,你就算不服氣也沒有用。”


    童曉晨聽罷隻覺此人不可理喻,上來便要打。施清風一手推開他道:“此時沒有閑功夫陪你玩。”


    童曉晨隻覺這施清風仿若變了一人一般,陌生不已。


    施清風走向武非舞道:“如果你現在帶著你的孩子離開,興許還有一線生路。如果你現在不帶著他離開,那麽絕對是死路一條。”


    武非舞看向施清風嚴肅決絕的臉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多事兒。所以,我巴不得現在就走。”


    此語一罷,武非舞已經帶著那些領路人消失了。隻剩天香第一閣幾人和施清風幾人在這一空間中。


    施清風的臉有些邪魅,詭異的笑容掛在嘴角。


    沒有對話,但眾人已經感覺到持續傳來的震顫感,仿若地震一般,由弱而強。這空間正在不住地晃動。


    童曉晨眼見著那扇門正在緩緩地打開。施清風帶著他的人守在那扇緩緩開啟的門邊。他剛想出手,身後出現另外一股力量。他迴頭的瞬間看到了藍瑩瑩、蘇劍宇和白青青。這世上竟然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藍瑩瑩還是那麽美,隻是這種美在震顫危機中無法欣賞。天香第一閣幾人和趙木晴被三人逼到另一個角落。


    一道強光閃出的時候,童曉晨仿佛看到三人迅速彈開,與施清風一行人快速閃進了那緩緩開啟的門內。


    天香第一閣五人和趙木晴感覺自己被卷進了一個神奇的隧道當中,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吸附著他們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隨著這股力量不斷地翻轉。意識就在這樣的反轉中逐漸模糊,甚至消散。


    震顫似乎還在繼續,轟鳴聲不斷,一切都聽得那麽真切。又一股強大的排斥力將幾人迅速彈出去,仿佛拋出無邊的宇宙。


    童曉晨被拋擲出來的時候看到密密麻麻的蝦群,仿若有幾億的數量,充斥在眼前。他看不清所處的情境,隻覺得蝦群在翻滾,周圍的水流和空氣都在急速升溫。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正在爆發的火山口,高溫灼燒著自己的身體。


    隻是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他無法辨清。意識和境遇都是神奇的東西,這是童曉晨最後所想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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