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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木文在藥王穀的日子過的並不乏味,他除了跟胡天海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之外,還跟著胡天海學習了許多藥理知識。當然,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兒經常跑過來找他學習功夫。這日叮當又從小徑走上來找匡木文學習劍法,他現在已經改口叫匡木文師傅了。


    所以,當他看到匡木文的時候,立馬跑上去親熱地叫道:“師傅,師傅,前幾****教我的劍法,我已經學會了,演示一遍給你看?”


    匡木文聽他叫的親熱,小臉蛋又可愛,高興道:“你若耍的好,我便接著教你,你若耍的不好,我便不教你了。”


    那叮當找了一根樹枝,有模有樣地比劃起來,那認真的小表情逗得匡木文心裏發笑。但做為一個師傅,他還是要強忍著,保持不苟言笑的態度。眼見叮當耍完,他嚴肅道:“還可以,不過有些動作還不到位,要繼續揣測。”


    那叮當一聽,急道:“師傅,您快說說哪裏不到位,我現在就改。”


    匡木文道:“你將來是要進日月教的,為何硬要跟著我學劍呢?那日月教應該更厲害。”


    叮當道:“可我現在進不了日月教,隻有你願意教我,我便隻能找你了。”


    匡木文暗想,這小鬼還挺機靈的,而且實際的很,便道:“看來你隻是利用我而已,因為我教你功夫,你才與我親近。”


    叮當上前拉住匡木文的衣袖,抬頭可憐巴巴道:“師傅,您誤會我了,我崇拜師傅,所以才找師傅學劍的。”


    匡木文撫著他的小臉蛋道:“等你長大後,如果你發現日月教行那不義之事,你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地崇敬這日月教?”


    叮當疑惑道:“日月教怎會行不義之事呢?它可是我族的神教,教導我們愛所有人。這麽有愛心的人又怎會去傷害人呢?”


    匡木文看著他天真的表情歎道:“叮當,記住,有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任何事情都要自己去發掘尋找真相,不要被他人的言語左右,也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要用心去發現。”


    叮當看著匡木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於一個小孩兒而言,這番言語實在太難理解了。不過,匡木文覺得自己跟這孩子有緣,所以有些話,他覺得自己有責任說出來,即便現在聽不懂,但總有一天會懂。


    胡天海在一旁喊道:“兩個臭小子,快過來吃飯,飯都做好啦。”


    二人一聽有飯吃,便屁顛屁顛地跑上去。胡天海罵道:“平時喊你們磨個藥,慢吞吞的,聽到有飯吃,跑的比狗還快。”


    叮當看著飯菜,已經動起手來,練了一會兒功夫,他早就餓了。胡天海道:“你這小子,動作倒是很快。下次來再空手來,瞧我不趕你才怪。”


    叮當一邊吞著飯菜,一邊口齒不清道:“我們家孩子多,飯都吃不飽。你要實在要,我以後來便采一束野花帶過來。”


    胡天海敲了一下他的頭道:“臭小子,你當給我上墳呢,還野花。倒不如你挖幾個地瓜來的更實際。要是有臘腸就更好了。”


    叮當道:“本來家裏是有臘腸的,不過被征收了,所以都吃不上了。”


    胡天海道:“臘腸也要征收?”


    叮當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飯菜,認真道:“可不是,馬上就是日神祭祀大典了,不讓日神爺爺先吃飽怎麽行?不然他就不保佑我們了。”


    匡木文一聽,心中一算,果不其然,這日神大典降至。這可是日月教一年才一次的盛大祭祀儀式,到時候所有的教眾信徒都會聚集一處。他這個匡左使隻當了幾個月,自然沒有經曆過這種盛大儀式。


    不過,日神大典之日,到是有一個大赦的習慣,凡是有罪的,在此日都可以得到日神赦免。而此時興許能夠查探到童曉晨和趙木晴的下落。


    匡木文問道:“叮當,你經常出入日月教,沒聽人說起過一個叫童曉晨和一個叫趙木晴的人嗎?”


    叮當道:“沒有,我都說了好幾次了,真的沒有。”


    匡木文便不再問,因為他自己也潛入查探過很多次,皆未發現二人的蹤影。這二人似乎憑空消失一般。不過,既然日神大典在即,他想再查探一次,興許會有新的發現。


    他已經收到西門雲的飛鴿傳書,說幾大門派均已被說服,不日將啟程攻入日月教。而他的這次查探興許可以為他們早做準備。


    是夜,匡木文夜探日月教,他的身影穿梭在各間屋頂上。這日月教的地形他非常熟悉,所以,在此處奔走,就如同在自己家行走一般自如。


    依舊沒有童曉晨和趙木晴的蹤跡,這日月教中似乎連關於他們的談論都沒有。這種時候,晚餐剛剛結束,本屬於閑話家常的時間,可在這群人教徒的口中沒有一絲一毫關於二人的線索。


    這日月教中,如果說有兩個地方他不熟悉,那便是五毒穀和歌樂山莊。五毒穀是施刑的地方,他作為一個下命令宣判的左使,自然無需去那種地方。歌樂山莊隻聽人說起過,卻無人知道它具體的方位和地點。這歌樂山莊在日月教就像一個傳說一般存在,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想象的一個歌樂山莊。這種傳言久了,似乎也就沒有人相信了,均把它當作一個笑談。


    所以,此時的他決定親自去一趟五毒穀,那個汙穢之地,那個五毒湧動的地方。他就這樣推門而入。幽深的穀底是不斷蠕動和跳動的五毒,個個被養的肥碩。它們的身軀之下似乎還有未吃的幹淨的血肉之軀。你已經辨不清那究竟是人的哪一部分,隻知道那確實是某一部分。


    匡木文看著這幽深的穀底,如果童曉晨和趙木晴葬身於此,一切便沒了希望。可他相信二人絕不可能葬身於此處,因為這二人對日月教而言是有利用價值的,而且價值重大。那麽唯有一種可能,就是二人身處傳說中的歌樂山莊。可這歌樂山莊究竟如何去尋,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打算先出去再說,但當他轉身之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匡左使,別來無恙!”


    匡木文心中一驚,自己的行蹤顯然已經泄露,他幹脆大方道:“你是何人?為何不現身?”


    那聲音道:“隻怕我一旦現身,你就是個死人了。”


    匡木文道:“既然如此,閣下不妨一試,看看我究竟會不會成為一個死人。”


    五毒穀的門幽然打開,蘇劍宇出現在門口,緩慢地走上前來。匡木文已經拔出了長劍,隨時準備應對,身後就是幽深的五毒穀,任何一絲不慎都會性命不保。


    蘇劍宇看著匡木文微笑道:“匡左使,莫擔心,方才我隻是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匡木文道:“你究竟打什麽主意?我已非日月教的人,為何還如此稱唿我?”


    蘇劍宇道:“此言差矣,所謂一日入教,終身信徒。你就算想甩開這身份,恐怕也是枉然。教主已經吩咐,一定要將匡左使完整無缺地帶迴,一切由他定奪。”


    匡木文哼道:“我倘若讓你帶到教主麵前,隻怕還是死路一條。何不在此痛快了結,我到要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蘇劍宇笑道:“你我同為日月教的左使,大打出手,恐怕不妥。”


    匡木文道:“我既已被你發現行蹤,就沒有想過活著出去。所以,何不痛快打一場,至少讓我戰死。”


    蘇劍宇道:“看來匡左使還是不明白,好鬥乃人性一大缺陷,你如何未遵從教義,將這一點改了呢?”


    匡木文看著蘇劍宇的神情,跟那日月教主竟越來越相似,這教義果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改變一個人,連帶著神情和說話的語氣也一同變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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