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星術逃脫芬裏爾之後,張揚保持著隱身術的效果,躲藏在一戶居民的家中,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還特意施放了迷惑法術,讓凡人無視自己正常生活,利用接下來剩餘的時間,很快就將白天戰鬥消耗的精神力補充圓滿。


    該到來的那股勢力卻沒有出現。


    “不應該呀?位麵壁障明明...”大星術師潛藏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眼下張揚就站在一間臥室的窗戶處遙望清晨泛白的天空,在他意念感知下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那原本呈碗狀倒扣的壁障已經粉碎消失得幹幹淨淨。


    位麵還剩下67500厚度,或者說是生命力。


    這個世界已經敞開大門。


    按照前一個世界的往例到了這個時候,天空中應該出現那一股異位麵勢力的先鋒部隊,數以百計的小型飛船像是離巢蜂群一般的出現,並開始瘋狂的對城市發動毀滅攻擊,消滅每一個遇到的活物,最大限度的消減位麵厚度,方便其後的大部隊入侵。


    可是現在...


    側身往後瞥了一眼,一個13歲3個月生命,長得粉雕玉琢很是乖巧,就算以星術師審美也挑不出太多毛病的漂亮小蘿莉,正揉著眼迷迷糊糊的起床,這個凡人幼體赤裸上半身,下身穿著一件卡通圖案白色褻褲,完全無視了自己床邊站著的陌生人。


    思考了片刻,張揚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原來是這樣,是你故意留給我時間嗎?”星術師群體中有一些人,閑暇之餘也會養一些外形精致的凡人當成寵物逗弄,不過守舊派的張揚卻一直都很不屑這種愛好,所以很快就將注意力拉迴來,仰頭看向了天空,像是在和看不見的神祗對視:“如果我故意不去找那個凡人,你又會怎麽樣呢?”


    大星術師的疑問自然不會得到迴應。


    自嘲的咧嘴笑了笑,張揚轉身大步離開凡人住所,徑直朝著韋恩集團大廈所在的方向走去,盡管猜測到那個神祗想要自己做什麽,但是這並不就意味著他就偏偏要對著幹,被當成玩物戲弄也好、成為陌生神祗某個未知目的的一環也罷,努力掌握更多的信息、方便接下來更好恢複力量變強才是張揚最為迫切要做的事。


    現在已經不是星術師文明巔峰時期,流亡者就要有應該有的覺悟。


    自己肩負著偉大的使命,絕對不能夠任性妄為。


    作為哥譚市龍頭企業中的大鱷,布魯斯?韋恩掌控的韋恩集團,不管是平日裏的商業運作,還是集團配套的一係列福利建築,都佇立在城市的中心處,張揚很簡單就抵達了集團外,並依靠隱身術輕而易舉就越過層層防護直達核心。


    抓到蝙蝠俠想來應該是手到擒來。


    然而令大星術師很不爽的情況發生了,將整個韋恩集團逛了個大半,他居然沒有能夠找到布魯斯?韋恩的蹤跡,就算使用心智法術查看公司職員的記憶,也根本搜索不到集團大老板的行蹤,唯一知道的就是自昨夜開始就在也沒人見過布魯斯?韋恩了。


    “難道那家夥重傷死掉了?”張揚想了想否定道:“不可能。”


    分解術僅僅隻是學徒層次就可以施放的法術,以大星術師5星等階掌控力,張揚非常清楚昨天的那一次交手,他的確給布魯斯?韋恩重創,但是在不準備將其殺死的前提下,那種傷勢隻需要在凡人的醫院靜養半個月就可以痊愈大半。


    更何況蝙蝠俠擁有的科技,說不定一晚上就沒事了。


    “真是好笑啊!”張揚自己都沒發現,在意識到有個陌生神祗存在後,他開始不像以前那樣的惜字如金,而是像那些低階星術師一般的話多起來:“讓我有時間來找那個凡人,又遮遮掩掩的不讓他出現在我麵前,這樣的反複真是太滑稽了。”


    有那麽一會大星術師萌發出大開殺戒的念頭。


    反正位麵壁障已經消散,現在不用再擔心時間問題,而韋恩集團作為布魯斯?韋恩的產業,按照那個化身為蝙蝠俠男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將之毀滅的,隻需要放手大肆破壞,對方自然就會找上門來了。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又何必耽誤一晚,昨天不就可以正麵拿下對方嗎?


    況且...


    意識海內傳來少許的警訊,讓張揚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或許那個神祗的意思,並非是讓我找上蝙蝠俠。”如果說深處於某個神祗威壓下,還存在什麽讓張揚深信不疑東西的話,那麽就隻可能是自己的意識海,意識海位於靈魂深處,是連神祗也無法影響到的自留地,得到警訊的他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想到就馬上行動起來。


    比起之前的走馬觀花不同,打定主意的大星術師,再一次對韋恩集團的職員使用心智法術,仔仔細細的查看他們的記憶,並從中摸索到了一定的線索,逐一篩選後一路往上,最終來到了韋恩集團執行總裁辦公室,找到了他想要的目標。


    盧修斯?福克斯,韋恩集團首席執行官。


    表麵身份。


    實際上這個滿臉老人斑的黑皮膚凡人,暗地裏是為數不多知曉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的人類,並且還擔負著科技研究主管的角色,蝙蝠俠那些奇形怪狀,看上去有著嚴重強迫症蝙蝠外觀的武器裝備、戰車飛機,乃至於昨天初露鋒芒的芬裏爾,基本上都出自於這個老人之手。


    “真是個人才!”張揚也忍不住讚歎盧修斯?福克斯腦袋中的奇思妙想。


    大星術師一直都是個頑固的守舊派。


    魔法構裝體早在上古時期就已出現,曾經在法師階層內戰期間,也給星術師們帶來了不小麻煩,不過張揚一直都很看不上這些魔法造物,畢竟遠古曆史已經證明其價值,將魔法構裝體發展到極致的奧術法師,還不是最終被星術師們打敗消滅。


    現在卻不同了。


    缺少法力支撐的張揚,隻不過是依靠大星術師的眼界和經驗,才能夠以壓倒性的力量流連於十多個異世界,原先懶得看一眼的構裝體,現在隻要達到一定層次的高度,也是可以帶給他足夠的幫助的,或許會大大縮短力量恢複的過程。


    更何況大星術師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世界的本質!


    這裏所謂的世界本質,並不是什麽法力層次世界屬性的區分,而是更深層次的真理,關於這方麵的研究在星術師世界未毀滅之前,還處於進展緩慢的探索階段,一直以來都是五位偉大神祗帶領下一步一個腳印的摸索,張揚也僅僅懂一點皮毛。


    為什麽星術師世界,不存在異位麵所謂的科技?


    為什麽有些異位麵的科技,能夠強大到堪比神祗的威能?


    為什麽有些異位麵明明看上去像是凡人世界,卻連一花一草都蘊含著磅礴的能量?


    為什麽...


    星術師能夠取代眾多法係職業,將世界變成星術師世界的原因,除了改變法師階層內部繁衍導致人丁稀少陋習,廣泛發掘凡人中存在星術師潛力的新鮮血液外,對於類似這樣探索真理的研究行為也是密切相關的,星術師代淘汰他法係職業也是理所當然。


    按照異世界的觀點而言就是一句話。


    星術師的理念更加先進。


    “如果還來得及的話,你就是我第二個奴隸了。”張揚對著正在忙碌,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切都被大星術師瀏覽的盧修斯?福克斯默默道,轉身下樓快速朝著哥譚市運河港口方向走去,那裏有一處布魯斯?韋恩的秘密基地。


    蝙蝠洞。


    利用法術很容易就進入,卻發現蝙蝠洞空無一人。


    “真是遺憾...”對這樣的結果張揚也有心理準備,搖搖頭就開始瀏覽起來蝙蝠洞內的文件,在十多個相近異位麵這麽些年,操作電腦利用法術破解密碼,對他來說完全沒有難度,很容易就將蝙蝠洞內的機密文件全部瀏覽。


    結果...


    無比..震驚!


    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腦文件,張揚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動。


    機密文件的內容,隻有很少一部分涉及蝙蝠俠自身,更多的還是關於另一群超級英雄,這些超級英雄張揚沒有見過,從來沒有出現在哥譚市,卻每一個的事例都讓張揚感覺到,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自由飛行、無視真空環境、能夠熄滅陽光、拖動群星的人類。


    掌控海洋、水元素、輕易掀起海嘯淹沒大地的人類。


    擁有無窮壽命青春的人類。


    超越時間流速、全力下可以逆轉時空的人類。


    創造出類似天空之城構裝體,以凡人之軀駕馭可以顛覆大陸板塊機體,或是改裝出無窮可怕具備獨立意誌構裝體,差點導致文明滅絕的人類。


    變異後具備無上限成長,依靠憤怒可以迅速強大,飛速提升力量至無窮無盡的人類。


    天生具備潛性基因,開啟後能夠隨意變化存在形態、利用任何元素力量的人類。


    具備魔法力量,能夠穿梭於不同‘世界’空間,存在於靈魂的人類。


    可以憑借某種強大意誌力量,穿越於不同星體之間,無視空間距離的人類。


    ....等等。


    來到蝙蝠洞之前的張揚,完全沒有料到,居然在這個可笑鏡像世界的一角,能夠發掘出如此令他震驚的情報,這些機密文件表麵上看上去隻是記述,但以他大星術師的見識,是可以想象並且意識到其中蘊含的龐大信息。


    “這...這...”張揚艱難的說道:“這是一個高等文明世界啊!”


    按照文明發展程度,可以將世界作以劃分。


    愚昧文明、低等文明、中等文明、高等文明、究極文明。


    詳細規則如下:


    愚昧文明是指世界發展程度較低,世界內部還未整合一體,尚處於城邦、國家混亂發展狀態,對於本世界還未完全探索,對異位麵世界一無所知,或者僅僅隻停留在猜測階段的文明。


    低等文明是指世界發展程度一般,世界內部已經形成統一,或是整體集合意誌、或是單獨掌控意誌領導下,能夠發現不止一個異位麵世界,並進行有效嚐試接觸打破位麵壁障的文明。


    中等文明是指世界發展程度較高,世界內部擁有完善強者成長體係,曾經出現並且存在著至少一位神祗,開始有計劃對異位麵世界進行入侵,並且已經實際掌控五個以上異位麵的文明。


    高等文明是指世界發展程度極其強大,世界內部擁有完善強者成長體係的情況下,又具備海量可成長個體,並相繼誕生新生神祗,將文明傳遞到完全掌控的每一個異位麵,實際掌控異位麵數量上百的文明。


    至於究極文明,就不是大星術師能夠熟知的事物了。


    隻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究極文明,已經看透並掌控了世界本質,對於這樣方麵的探索,一直以來都是五位偉大神祗的首要任務,隻有半神級強者才有資格參與,張揚還是因為身為有希望在幾百年內晉級半神的原因,才能夠道聽途說些許詞匯。


    星術師世界毀滅之前,就是一個高等文明世界。


    “高等文明世界?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啊!”張揚對於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卻下意識的否定這一點,內心的混亂讓他的靈魂都有些不穩,影響之下皮囊各處出現了大範圍的開放性創傷,法力激蕩失去精神力控製後,首先倒黴的肯定是法力中轉站。


    高等文明之間是絕對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勝利者生存,失敗者毀滅。


    沒有特例。


    星術師世界在2萬年以前才成為高等文明世界,相遇到另一個高等機械文明世界後,兩個世界之間展開了一場生死大戰,最終於8000年以前星術師世界勝利,期間戰死了無數星術師,也讓兩位半神晉升成為神祗,文明實力又拔高了一個層次。


    而按照張揚認知這個鏡像世界,映射出來的主世界也是高等文明。


    甚至比星術師世界還要強大很多。


    每一個高等文明世界,實際上都是以文明發源地世界為中心,其他被征服世界環繞的結構,星術師世界在遭到那個難以想象毀滅者入侵之前,明明在已知未探索世界群外圍,並不存在另一個高等文明世界的痕跡。


    而張揚逃離星術師世界群後,就進入了鏡像世界,而不是某個未探索異位麵。


    這完全不合邏輯。


    這並非是鏡像世界的邏輯衝突,而是站在文明世界發展角度上的不合理,這種不合理不在於大星術師的主觀認知,而是表麵上看上去非常自然,實際上仔細思考就會發現存在著很多的漏洞,讓人稍不注意就會探查到遮掩下的真相。


    有很大的可能是陌生神祗,出手將自己挪移到遙遠的位麵,並投入鏡像世界。


    “難道是偉大神祗的安排嗎?”張揚有些失神的呢喃道。


    隻有這樣去想,才能夠解開眼下的疑惑。


    就像是張揚不會去在意鏡像世界凡人的生死一樣,陌生的神祗當然也不會在意一個大星術師的生死,這兩者本質上毫無區別,都是隨處可見無關緊要的螻蟻,那麽之所以他會從星術師世界逃亡後,就進入到了一個未知文明世界的鏡像世界,隻有星術師神祗提前幹預的結果。


    在即將隕落的時刻,偉大神祗還在看顧著我嗎?


    混合著無比複雜感情的波動,充斥著大星術師的靈魂,皮囊作為靈魂對外表現的中轉站,非常自然的將這些情感呈現,張揚像是骨頭散架一般的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湧出,以至於捂住臉龐的雙手都無法阻擋。


    並不是幸運讓自己逃過一劫,而是神祗一直在保護著自己。


    活了上千年的大星術師,一時間哭得像是個無助的凡人小孩一般。


    “怪不得古德納斯那個混蛋都死了,我卻能夠完好無損的逃脫。”法師滅殺者古德納斯?提克?斯魯斯,是帶領著殘存星術師們撤離的半神之一,一位參加過上古時期法係職業內戰的星術師,也是張揚的至交好友,在從發源世界逃亡外環世界的途中,被一種無法察覺的力量直接生生抹殺。


    混亂的情緒外現隻持續了半分鍾。


    大星術師站起身來。


    “看來那個陌生神祗並非心存惡意,當然肯定也不會心存善意。”張揚撫平心中的激蕩,又不放心了再次仔細瀏覽了幾遍得到的信息,並將之全部牢牢記住後,抬手毀掉了記載著這一切的電腦:“這麽說來是偉大神祗和異世界神祗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協議的關鍵就在於自己。


    最初以為自己成為玩物時候的憤怒屈辱,到認清現實後的沉默奮發,本以為會要曆經許多的波折,才會知道後背的真相;哪知道才過了幾天時間而已,就在這個蝙蝠洞內,找到了至關重要的情報信息,判斷出了其後蘊含的意味。


    單方麵的判斷當然有誤差,或許和自己想象的大大不同。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到目前為止那個陌生神祗的所作所為,從結果上來說是保護了自己。


    “進入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還很奇怪為什麽那麽多同僚一起跨越位麵壁障,進入世界的就唯有我自己一個人,還以為大家都迷失在了混亂虛空中呢!”緩緩吐出一口氣的張揚,感覺心情好了不少:“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還能夠見到那些夥伴們吧?”


    一定能夠再見的!


    現在要做的...


    轟隆~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大星術師的思緒,皺著眉從蝙蝠洞裏走出來一看,原本正午烈日當空的哥譚市,上空不知道什麽時候盤旋著密密麻麻的飛行器,將視線往正上方拉高後,可以清楚的看見一艘龐大無比的黝黑巨艦,正一點一點的從天空中顯出身形。


    就像是從一麵看不見的門扉內努力往外擠一樣。


    “那些家夥來了。”張揚毫不意外的揚眉道:“這時間卡得真準啊!”


    無疑眼下的局麵,多半就是陌生神祗所為,而要是沒有蝙蝠洞一行經過,大星術師肯定會對此冷嘲熱諷,現在知道了自己的存活原因後,對這一點反倒是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了,隻是有些惋惜沒有時間把那個黑人老頭抓來當奴隸了。


    “催我趕緊離開的意思嗎?行,這就走。”張揚自言自語道。


    有些遺憾傷感的搖搖頭,大星術師施放出位麵之門,毫不猶豫的一腳踏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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