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通道裏有點黑, 蘇憫壓根就看不到前麵有什麽, 而且盡頭在哪也是一個問題。

    房間裏,秦牧寅真的忐忑不安。

    木元安慰道:“按照他說的,應該沒到晚上不會有事的,誰也不會這時候在裏麵趴著吧。”

    那也太難受了, 他自己都難以想象自己如果長時間憋在那樣一個狹窄的通道裏, 會難受死的。

    更何況那裏麵也不可能有床的。

    夏禾音一直沒怎麽說話,這時候卻突然開口:“我以前看過電影,裏麵就有人一隻住在別人的天花板上,然後暗中偷窺,主人壓根就不會發現得了。”

    木元:“……”

    打臉還挺迅速的。

    “這個天花板不夠寬敞的。”木元指了指頭頂, “因為船的構造如此, 雖然這艘船挺大的,但也不會好到可以有足夠的空間讓人住。”

    秦牧寅歎了口氣, “這樣最好了, 不然我會有心理陰影的。”

    一想到自己每天晚上睡覺時就很可能有人在頭頂爬來爬去的, 時刻準備著從衣櫃裏爬出來, 他就渾身發毛。

    “楠楠她……”

    夏禾音咽了咽口水, 皺著眉。

    她輕聲道:“楠楠她跟我說有人打她, 會不會就是有人從衣櫃裏爬了出來,然後動手的?”

    夏禾音一直對這個耿耿於懷。

    因為當時她自己還在被水滴煩擾中,而衣櫃她壓根就不記得關沒關了, 就算關了很可能也被從裏麵打開。

    宋楠楠睡的位置是靠近衣櫃的。

    也許就是有人從裏麵爬了出來, 然後對她動手, 所以才會消失得這麽幹淨。

    秦牧寅說:“完全可能是這樣。”

    完全是防不勝防。

    蘇瑩趴在床上,也有點擔憂:“這麽久都沒聽到聲音,我們要不要也進去看看,也許這通道通向別的地方。”

    木元讚同道:“我覺得可行。”

    他是覺得這通道絕對通向別的地方的,很可能是其他船員的房間,到時候就容易出事。

    “蘇憫一個人我也擔心。”秦牧寅說:“我先進去吧,你們要不再等等。”

    他也沒等他們說話就進入了通道裏。

    秦牧寅沒幹過這種事,第一次爬起來各種艱難,一不小心就蹭上旁邊,渾身疼。

    他覺得蘇憫細皮嫩肉的可能更疼。

    而此刻,蘇憫已經看到了盡頭。

    他屏住唿吸,確定前方沒有什麽聲音傳來後,才小心地爬過去,停在了邊緣處。

    和他想的有點區別。

    蘇憫本以為這個通向的會是其他船員的房間,但其實並不是,下麵沒有床,也沒有洗手間,一眼看到底。

    隻是個簡單的空房間。

    總共可能也就兩三平方。

    蘇憫下意識看了一下,沒有人在,這個房間裏沒有擺什麽設備一類的,有的也是髒亂的雜物。

    因為裏麵的光線太暗,很多東西都是暗色的,在上麵看著就非常不明顯。

    他停在上麵糾結了幾秒到底要不要下去,最後決定還是再等等。

    萬一剛下去有人出現就不好了。

    正在這時,後麵突然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他後麵攀爬的感覺。

    蘇憫下意識一驚,沒等他幹什麽,就聽見秦牧寅壓低的聲音:“蘇憫,你怎麽不動了?”

    秦牧寅趴在後麵,累得慌。

    蘇憫鬆了一口氣:“下麵是個空房間。”

    秦牧寅立馬閉上嘴,又突然想起來這都說話了還沒被發現應該是沒事的,“那我們下去看看?”

    蘇憫想了想,應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蘇憫率先從通道口跳下去,和他們那裏的是衣櫃不一樣,這裏就是直接一個洞口。

    他輕飄飄地落在一旁。

    秦牧寅緊跟其後,跳下去。

    房間裏真的不大,就比他們的洗手間大了一點,但是地上小小的東西還不少。

    秦牧寅隨便一低頭都能看見衣服,“這怎麽一地的衣服,都這麽隨便地擺著。”

    不用可惜扔了啊。

    蘇憫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上麵,從衣服旁邊繞過去,目光定在牆壁上。

    房間的牆壁令人驚訝的平整。

    除了這個以外,上麵還被做了標記,每個地方都有不同,像是一種文字。

    蘇憫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仔細認了半天,說:“這上麵的文字我都看不懂。”

    聞言,秦牧寅也湊過去,“這是字嗎?”

    “應該是。”蘇憫說,“我覺得是。”

    就像是小孩子的鬼畫符一樣,壓根就不是漢字,但是直覺讓他感覺這些是字,不是其他的東西。

    他看過不少外文,但是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文字,除非是他沒見過的小語種。

    一般這種恐怖片裏,鬼畫符都是某種咒語。

    所以蘇憫有個大膽的推測,這些怪物想要別人的身體,是不是需要特定條件才能替換成功。

    就像是以前的一部電影,有尖叫就會被拔掉舌頭的,還有達到了驚嚇值就會被取代。

    不然無緣無故,豈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替換。

    秦牧寅說:“但是我們也看不懂。”

    他在地上走來走去,不小心踢到了一件衣服,正要離開時卻發現了衣服下麵的痕跡。

    和旁邊一對比,好像有點幹淨。

    本身地麵是暗色的,他還以為地板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怎麽在意,現在一看好像又不是這樣。

    秦牧寅幹脆蹲了下來,用手一摸,聞聞。

    “這地上好像都是血!”

    他小聲地驚唿了一聲,然後站起來。

    蘇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打量了一下整個地麵,被他這麽一提醒,看著還真像是血跡成河後被粗粗打擾過後留下的痕跡。

    怪不得他覺得房間裏有什麽味道,混雜在一起,總覺得非常怪異。

    秦牧寅說:“這裏肯定發生過什麽。”

    “當然了。”蘇憫都懷疑這就是替換的地方了,“如果沒錯,可能被救上來的人就在這裏死了。”

    秦牧寅被他說的抖了抖。

    蘇憫視線從那上麵收迴,站直了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映出冷冽的輪廓。

    秦牧寅第一次發現他繃起臉的時候還挺嚇人。

    大概是經常看到的都是很溫和的蘇憫,他對於他的脾氣印象也都是在好上麵。

    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感覺出錯了。

    蘇憫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去了對麵的位置,這裏也有鬼畫符,但是比較散亂。

    他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摸上去。

    牆壁很平整,雖然比不上外麵的高樓大廈,但也不算太差了。

    也就在這時候,他摸到了一個凸起。

    蘇憫的眼神定住,在原處摸了摸,然後上上下下,都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這個地方有東西。

    蘇憫順著不明顯的凸起一直描繪,最終確定道:“這裏有一扇門。”

    其實隱藏得並不怎麽高深,很容易就看出來,隻是剛剛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裏。

    秦牧寅就要伸手去推,“那過去看看。”

    蘇憫連忙攔住他,“別動,萬一另一邊是船上所有的怪物聚集在一起,你不就直接涼了。”

    秦牧寅:“……說的好有道理。”

    他飛快地縮迴了手。

    蘇憫盯著看了半天,又去旁邊看,發現了好幾個這樣的門的痕跡,似乎不止一個門。

    大概總共有三個。

    一下子開了三個,一扇門都不夠用的?

    蘇憫突然冒出來這個奇怪的想法,然後被甩掉,“這裏應該看不出什麽了,先迴去再說。”

    秦牧寅當然是聽他的話。

    兩個人又原路爬上去。

    秦牧寅才剛剛進入通道中,下麵的房間就傳來了聲音,好像是門被打開了。

    兩個人都是一驚,等待了會兒,下麵的門又被關上,好像那個人又走了,他們才重新行動。

    迴到房間裏時,三雙眼睛全都在盯著衣櫃。

    蘇憫出去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秦牧寅則是灰頭土臉的,整個就像是盜墓賊一樣。

    夏禾音看著都覺得慘不忍睹。

    偏偏秦牧寅一點感覺都沒有,把自己看到的都和他們說了:“……那門肯定通著他們那裏。”

    至於是哪裏,還是個問題。

    這艘船上的空間不過是對他們展露了一半而已。

    蘇憫突然有了個想法,眉目微斂,說:“你們現在想個理由去外麵,把船上的人都想辦法弄到外麵去,然後我和秦牧寅去下麵打開門,看到底是通向哪裏。”

    木元說:“要不就這樣吧。”

    夏禾音和蘇瑩對這事遊刃有餘,畢竟都幹過類似的事了,再多一次也就是加戲而已。

    她們堅信自己是戲精。

    所以蘇瑩和夏禾音討論了會兒,幹脆就直接讓蘇瑩裝病了,這可是怪物們關注的頭等大事。

    一個九歲的孩子,還是有人懷疑業務能力的。

    見他們都看自己,蘇瑩直接就醞釀了一下,然後躺在床上虛弱地哀嚎,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

    房間裏沉默下來。

    最終是蘇憫的懷疑打破沉默:“你怎麽這麽熟練?”

    蘇瑩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我之前這麽幹過好幾次,然後待在家裏不上課……”

    蘇憫第一次覺得當家長還挺麻煩的。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鬼機靈了,他以前有個同學為了不考試,衝了大半夜涼,結果在考試結束後才成功感冒。

    他應該和蘇瑩取取經。

    夏禾音和蘇瑩出去的時候,她就恰時地斷斷續續叫了起來,而木元就在樓梯口看人數。

    大部分人都出來了,其中短發女人出來得最快,焦急地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怎麽生病了?”

    木元在樓梯口偷瞄了幾下,數了數人數,然後向後麵比了比手勢。

    蘇憫直接和秦牧寅迴了衣櫃,然後順著原路過去,幾乎沒有耽擱一點時間。

    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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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結束啦

    明天去吃米粉和啤酒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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