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和涼州刺史徐懷宇,騎著兩匹妖馬從妖軍陣中走了出來,並向兩軍陣中走了過去。


    此時,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很多涼州軍的軍官也看清楚,對麵走過來的,是涼州刺史徐懷宇。


    “看啊!那不是刺史大人麽?”


    “是啊……刺史大人還健在啊?祭酒不是說他死了麽?”


    在涼州軍將官之中,一陣議論聲音響了起來。


    頓時,眾將官的目光,都落在了第二祭酒身上。


    此時的第二祭酒,坐在馬上卻如坐針氈,一時間愣了。


    他萬萬沒想到,涼州刺史徐懷宇居然還活著,並且此刻和運城之主蘇鵬一起走了來。


    第二祭酒的心在顫抖,他害怕極了,他太清楚徐懷宇的性格,若是對方真的是徐懷宇,那麽自己在臨猗攬權,結交控製涼州軍的事情,遲早會發現,以徐懷宇的性格,絕對是不留禍根,自己怕是很快就要被徐懷宇賜死。


    想到這裏,第二祭酒的身體不由顫抖了起來。


    “祭酒大人,你不是說刺史大人已經死了麽?怎麽現在看來,刺史大人還活的好好的?”


    在第二祭酒身邊,有將官對他問道。


    第二祭酒聽了,猛然清醒,他心中迅速思考利弊,很快得到了一個結論。


    “若是讓徐懷宇迴到涼州,不但我已經得到的一切都會失去,而且我自己也會被賜死,不如在此時拚一把。若是能將那蘇鵬和徐懷宇殺了,是再好不過!”


    第二祭酒心中想到此處,便不再猶豫,他振臂高唿。道:“諸位將軍!對麵那不是刺史大人,是涼州蘇鵬找的一個酷似刺史大人的人假扮的人,諸位將官不要迷惑,快快放箭。將這兩人射死!”


    “放肆!”


    這個時候,騎著妖馬走在兩軍軍陣中間的徐懷宇,忽然大喝一聲,對涼州軍那邊喊道。


    蘇鵬則騎著妖馬,走在‘徐懷宇’身邊,嘴角帶著一抹笑容,觀看著這裏的表演。


    他身邊的那人,雖然外表是徐懷宇,可是實際上身體裏的靈魂。卻是穆曉鬆。


    隻是徐懷宇的肉身已經被煉製成傀儡肉身。穆曉鬆可以調取徐懷宇的所有記憶而已。


    今天蘇鵬帶領妖軍進軍臨猗。也是和穆曉鬆商量好的計策,就是想要利用這個場景,來奪取涼州的權力。


    本來穆曉鬆提議是直接由帶著蘇鵬前往臨猗。然後宣布讓蘇鵬成為刺史徐懷宇的接班人,但是蘇鵬卻覺得這樣一來沒有一種‘儀式性’。並且轉折太過突然,那些涼州的軍官,肯定都有所懷疑。


    所以,蘇鵬提出的第二方案,就是現在做進行的,在一種戲劇化的情況下,完成蘇鵬和‘徐懷宇’的一次亮相,達成一次權力交接。


    當然,這個交接之中,總是要有一些犧牲品的。


    此時,被穆曉鬆的陰神占據的‘徐懷宇’,騎在妖馬上,對著涼州軍的方向喝罵,隻聽他道:“你們都是想造反麽?沒有我的虎符印信,你們為何調遣軍隊在此?第二祭酒汪華,看今天是你帶頭,你做的是什麽心思?”


    聽到‘徐懷宇’的訓斥,涼州軍那些軍官的氣勢,頓時再下降一截。


    “聽聲音……就是刺史大人啊!”


    “沒錯,就是刺史大人的聲音啊?祭酒,你不是說大人已經死了麽?可是就算是對方找的酷似刺史大人的人,怎麽聲音也這麽像?”


    涼州軍方麵,那些將官,早就開始懷疑第二祭酒的話,開始竊竊私語。


    第二祭酒聽了,心中焦急,他喊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那是蘇鵬使用特殊藥丸,將那酷似刺史大人的聲音改變成這樣!你們千萬不要上當!”


    “混賬!”


    第二祭酒的聲音因為焦急喊的很高聲,這邊‘徐懷宇’也聽到了,隻聽他看向那第二祭酒,道:“汪華!當年你不過是一個流浪道人,恰巧和我有一絲緣分,讓我在微服私訪的時候認識了你,我覺得你有些能力,便將你帶迴了臨猗,並且讓你入了赤旗道,不出十年時間,你已經是第二祭酒,我對你應該沒什麽說的,可你現在竟然妖言惑眾,莫非涼州將官都不認識我了麽?你如此挑撥,安得是什麽居心?”


    說著,‘徐懷宇’看著對麵的那些將官,手指指向其中一人說道:“朱烈,你出身並不好,本是一名苦力,意外得到一本武功秘籍,修煉出一身還算不錯的功夫,當年赤旗道人在涼州傳教,你追隨了赤旗道人,而後我去勸降赤旗,赤旗歸降之後,你也編入涼州軍,我問你,我將你收入涼州軍後,可有打壓過你?不出十年的時間,你已經從百夫長,變成了一個可以領軍萬五的大將,我可曾歧視虧待過你?”


    那叫朱烈的將軍,聞言頓時臉上一紅,訥訥不敢說話。


    ‘徐懷宇’沒等對麵反應,手指又一指,指向另外一個將領,道:“薛由,你母親是我乳娘,你我一起長大,你出身並不好,是我在小時候就給了你修行功夫的秘籍,還讓你和我一起學武,算是我的半個師弟,自從我掌權涼州之後,一直提拔你,讓你從家生奴才變成一名統軍萬人的將領,難道我對你的恩情,你全部忘光了麽?”


    “刺史大人,末將不敢忘記刺史大人大恩!”


    那叫薛由的將領,一個軲轆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對‘徐懷宇’的方向叩拜說道。


    ‘徐懷宇’微微點頭,他不斷指點涼州軍之中將官,每一個人都點出他們的出身來曆,以及和自己的關係,那些將官。每被點一個,就跳下馬來一個,衝著‘徐懷宇’這邊跪拜。


    不多時,那些涼州軍的軍官。都被徐懷宇依次點名,幾乎全部跪拜在陣前了。


    “怎麽,到了此時,你們還懷疑我是不是涼州此時徐懷宇麽?”‘徐懷宇’點將之後。騎在妖馬之上,對那些將官說道。


    “末將不敢懷疑!”頓時,十幾名涼州軍的高級將領,齊聲衝著徐懷宇迴答。


    蘇鵬在旁邊看著,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現在就是穆曉鬆欺負人了,徐懷宇的傀儡肉身,有著徐懷宇的所有記憶,隻要穆曉鬆看到那幾名將領,自然知道他們出身。對麵那第二祭酒想要從身份上做文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對麵的第二祭酒,臉色變得灰白,他沒想到。徐懷宇的影響竟然如此強大,自己苦心營造的氛圍此時被破壞殆盡。


    隻是此時。他已經沒有迴頭路,第二祭酒咬咬牙,又一次喊道:“諸位將領!就算他真的是刺史大人,可是此時刺史大人在那蘇鵬身邊,怕是被蘇鵬武力脅迫,我們先出兵,救出刺史大人啊!”


    第二祭酒的打的算盤,是渾水摸魚,亂中取勝,第二祭酒並沒看到徐懷宇施展過術法武功,若是兩軍開戰,有一定機會,讓那徐懷宇死在亂軍之中,那樣一來,他的日子總比被清算好過。


    “哈哈哈哈……笑話!我乃是涼州之主,在涼州之中,誰能威脅我?!!”


    ‘徐懷宇’朗聲大笑,衝著涼州軍喊道。


    “刺史大人,你的將領好像不太相信你說的話,不如我陪著刺史大人,就你我二人,一起去涼州軍的軍陣可好?”


    蘇鵬看著‘徐懷宇’,高聲對他說道。


    “如此正好!”‘徐懷宇’點頭,對涼州軍軍陣的將領高聲說道:“你們聽清楚沒有?運城城主蘇鵬,要和我一起去涼州軍軍陣,你們等著吧!”


    說著,‘徐懷宇’策馬,和蘇鵬一起向涼州軍陣走去。


    兩人所騎的妖馬,都是異常神駿,有些像是傳說中的龍駒,渾身披著鱗甲,比尋常的馬海高了一頭,頭上有角,這妖馬一點不懼怕軍陣殺氣,閑庭信步似得載著蘇鵬和‘徐懷宇’,來到了涼州軍陣之前。


    “果然是刺史大人!”


    “沒錯,就是刺史大人!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叩拜刺史大人!”


    在兩人走到涼州軍軍陣之前時,那些涼州軍軍官看著‘徐懷宇’,已經不再懷疑,頓時,一片涼州軍都跪在地上,齊齊的對他說道:“叩見刺史大人!”


    此時,隻有一個第二祭酒,孤零零呆呆的坐在馬上,第二祭酒已經心如亂麻,一時間什麽反應沒有,此刻在一片跪拜之中,倒是顯得很‘鶴立雞群’了。


    “起來吧。”‘徐懷宇’微微點頭,對這些將軍說道。


    說罷,‘徐懷宇’的目光落在第二祭酒身上,冷冷看著他,道:“你還懷疑我是真的麽?”


    第二祭酒此時才反應過來,身體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不斷叩首,說道:“屬下愚笨,屬下愚笨,沒有認出刺史大人,請刺史大人贖罪!”


    “哼……刺史大人,就是此人在軍中造謠,說是刺史大人已經去世,我們都是被這個小人蒙騙,才會違背軍令,請刺史大人明鑒,不要輕易饒過此人!”


    在旁邊,被‘徐懷宇’點名的薛由,恨恨的看了一眼第二祭酒,對他說道。


    ‘徐懷宇’聽了,臉上露出冷笑,口中道:“赤旗道第二祭酒汪華,不思恩典,野心謀逆,擾亂軍心,擅自起兵,欲圖謀殺害本刺史,這等狼子野心之人,留之無用,判當陣斬首。蘇鵬,你斬了此人的頭顱,算是給我接風洗塵!”


    第二祭酒聞言臉上大驚失色,他剛想起身掙紮,就隻見一道青色身影,從他頭頂略過,一把黑色的長刀,瞬間便從他的脖子上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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