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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蘇鵬提到大空寺釋道信的時候,傅奕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若是遇到釋道信的話……看他是否全力出手了,若是全力觸出手的話,大概你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吧。”傅奕斟酌了一下,還是迴答了蘇鵬的問題。


    蘇鵬聽了,心中不由略沉,傅奕的評價聽起來很中肯,自己現在的武功,在釋道信麵前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麽?


    “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釋道信已經年過三十,蘇小友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當你三十幾歲的時候,武功未必不如釋道信,你的劍法和輕功,都是江湖上罕見的,你現在修行時日還淺,若是修行到高深處,不會差於釋道信多少。”


    傅奕見話可能說重了,鼓勵蘇鵬道,不過也不是信口胡說,蘇鵬的內力今天沒展露,但是現在展現的劍法和輕功,確實讓傅奕很看好。


    蘇鵬點點頭,自己的半式劍法和神行百變身法,一個是暗金級一個是黃金級,內功也是暗金級,那釋道信,總不至於一身鑽石級的武功吧?充其量,是一身暗金級的功法,說不定還隻是黃金級功法練得高深了。


    “如此,蘇鵬心中對自己的實力,大體知道了一個大概,多謝傅先生為蘇鵬解惑了。”蘇噴又拱手,對傅奕施了一禮說道。


    “嗬嗬,無妨,這些事情,你在江湖之中走動一段時間,大體就有一個感覺了。”傅奕微笑,對蘇鵬說道,然後道:“你我在外麵時間不短了,也快深夜,明日還要乘船趕路,我們便早些迴到船上休息吧。”


    蘇鵬點頭,今天收獲不小,蘇鵬將無鋒劍背在身後,和傅奕一起迴到了碼頭,用輕功跳上了福船,自己找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傅奕去睡覺,蘇鵬也沒了修行內功的心思,直接下線,登出遊戲。


    在上機室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蘇鵬迴到自己房間,看了一會電影,衝了一個熱水澡,便睡下了。


    翌日。


    蘇鵬起來,衝洗一下換了一身衣服,來到飯廳的時候,卻看到孫世佳和雷鳴,已經坐在一張桌子吃飯了,孫世佳正不斷笑著和雷鳴說什麽,雷鳴緩緩點頭,看起來兩人交流的不錯。


    “這孫世佳的交流能力不錯啊……”蘇鵬看了,心中想到,自己也沒打擾,取了一些食物,看了一下,發現季明自己做一張桌子正在吃飯,便走了過去。


    “好像好幾天沒見的感覺了。”蘇鵬將食物放在桌子上,對季明說道。


    季明抬頭,見是蘇鵬,點點頭,開口道:“其實每天都能在上機室看到你,隻是你比較投入,沒有聽到我們說話而已。”


    “嗯,最近做任務,倒是忽略了其他。”蘇鵬點頭,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對季明問道:“你遊戲中發展的如何了?”


    “遇到點小麻煩,黑水軍的百夫長包澤看我很順眼,打算收我為徒弟,以後在黑水軍弓手隊之中任職,我也想去,隻是那韓拓並不放人。”季明對蘇鵬道。


    “幸福的煩惱。”蘇鵬聽了,嗬嗬笑道:“人才到哪裏都是人才。”


    “嗬嗬,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怎麽有一種被拐彎罵了的感覺?”季明和蘇鵬最近關係親近不少,聽了蘇鵬道話不由笑道。


    笑過之後,季明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前幾天我聽到一個消息,虎賁組似乎有一個人神秘消失了。”


    “你們怎麽都是信息帝啊,消息都這麽靈通?”蘇鵬聽了,說出一句,看起來,除了孫世佳,季明也漸漸的打開了在公司裏的信息渠道,反而像是自己消息最為閉塞。


    “是你太投入遊戲了,多抽出點精力留心一下公司裏的事情吧,現實中的事情總是更重要的。”季明低聲說道,然後道:“我吃完了。”便端著托盤離開了。


    而蘇鵬,自己一邊喝著粥,一邊想著剛才季明所說,那神秘失蹤的虎賁組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天自己目擊,被卡車撞死的那個人了。


    “死了一個人,都沒警察追查到公司之中,也不知道是公司的保密措施做的好,還是……”蘇鵬思維展開,心中想道。


    “不過無論哪樣,也不是我現在要麵臨的當務之急,先保證遊戲之中的進度,爭取月底考核之前迴到江寧郡吧。”蘇鵬心中暗暗想道。


    吃過早飯之後,蘇鵬便前往了上機室,登入了遊戲。


    進入遊戲之中後,蘇鵬在福船船艙中出現,而此時,福船的貨物已經周轉完畢,正打算開船。


    蘇鵬從船艙之中向外看去,卻發現,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船上的人,此時正站在船舷側,看著福船漸漸離港。


    “她怎麽上船了?”蘇鵬見了,心中不由疑問,見那人在船側似乎暫時不想進入船艙,蘇鵬便也走了出來,向那人迎了過去。


    “這位姑娘你好。”蘇鵬走出船艙,行走到船舷附近,邊走邊打了聲招唿,船側那人迴頭,卻正是那鵝黃裙子的少女捕快。


    這個女孩容貌生的俊俏,尤其是她的兩道眉毛,生的極有特點,竟不是尋常女兒家的柳葉彎眉,而是兩道劍眉,卻比男子的劍眉細了不少,雖然如長劍一樣,卻是細致許多,這一對眉毛生在她雙目之上,非但沒破壞她麵容的和諧俊俏,反而平添了幾分英氣。


    見到蘇鵬,這少女捕快點點頭,算是迴禮,道:“你好,我叫淩瀟雨,昨天多有得罪。”


    “好說。”蘇鵬點頭,見走位無人,便走了過去,道:“淩姑娘,你不是鄱陽湖這地界的捕快麽?怎麽坐船和我們一起離開了?”


    鵝黃裙少女淩瀟雨聽了,麵露微笑,道:“誰說這裏人了?還有誰說幫人捉拿盜匪,就一定是捕快了?”


    “哦?原來淩姑娘也是江湖女俠啊……”蘇鵬聽了,開口說道,卻聽到身後傳來哈哈小聲,一人說道:“哈哈哈……蘇小兄弟還是江湖經驗不夠豐富,便連神捕淩追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了麽?”


    蘇鵬和那鵝黃衫少女淩瀟雨同時迴頭,隻見一頭紅發的歐陽慶,和傅奕兩人,一起過來。


    “歐陽兄。”蘇鵬打了聲招唿,而淩瀟雨一雙清朗的眼睛也落在歐陽慶身上,觀察一會,開口道:“這位前輩,聽話語難道認識家父?而且聽這位兄台稱前輩為歐陽兄,莫非是江湖上狂沙赤發奇刀歐陽慶歐陽前輩?”


    “哈哈哈,沒想到被你小丫頭認出來,不錯,正是我,不過我不是什麽狂沙奇刀,江湖上都稱我為狂沙邪刀。”歐陽慶聽了,又大笑,對淩瀟雨說道。


    蘇鵬聽了,不由汗顏,自己和歐陽慶結識幾天了還沒叫出他的外號,這小姑娘見麵倒是認出來了。


    歐陽慶也對蘇鵬解釋了一下,原來這少女淩瀟雨的父親,是江湖極有名氣的成名人物,叫淩追,江湖人稱‘神捕’,卻是一名極為讓人敬仰的人物,淩追住在中州地界,乃是公門中人,卻四海聞名,全是因為他絲毫不顧及,無論是正邪江湖人物,是江湖大派還是黑.道幫派,又或是藝業驚人的江湖散人,隻要在中州犯下案子,淩追都會一路追查,最後將犯人捉拿歸案,且列出的罪行十分明白,被捉之人定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讓人覺得捕之殺之實乃大快人心,天理昭昭。


    淩追成名已經有二十餘年,這二十多年來,他捕捉的江湖人物怕是有數百之數,按理說得罪人的不少,但淩追向來將被捕之人所犯罪行詔告江湖,那些人犯得罪行十分讓人不齒,也當真當殺;且淩追處事公平,不會因為犯人背景有所偏頗袒護,江湖上名聲極為不錯,所以甚少有人找他尋仇。


    當然,也有些犯人的親友尋上去,可這淩追武功十分了得,那些摸上他府中的人,一個個就再沒出來過,久而久之,江湖傳言淩追是某隱世江湖門派的弟子,武功其實已經化境,隻是在紅塵之中修煉,師門也十分了得,不嫌命長還是別去了。所以到後來,江湖上人親友被淩追捉了,隻有自認一句倒黴,而不想著報複,近十年,淩府已經沒人登門尋仇了。


    淩追也成了中州武林一個標杆,天下公門捕快心中神一樣的人物,甚至有捕快給淩追立生祠,尊其為‘捕神’,求淩追保佑他們。


    而淩追在武林之中,也是名聲極好,就連歐陽慶這等人物都十分欽佩,打算有時機去中州拜會一下。


    蘇鵬聽了,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淩瀟雨在鄱陽湖能指使得動公門捕快,原來有這麽一個被尊為‘捕神’的老爹,加上家學淵源,見了罪案,淩瀟雨也不會袖手旁觀,自然而然的就插手了。


    “那麽不知淩姑娘這次行船的目的地,又是哪裏?”蘇鵬聽了,大概理順了脈絡,又問了一句。


    “嗬嗬,我要去的地方是江寧郡,再過半個月,就是我外公生日,我父親母親實在無法從公事中脫身,便讓我前去賀壽了。”淩瀟雨微笑說著,拋開她是神捕的女兒,有認真辦案的一麵外,她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小姑娘。


    “江寧?那不是和蘇小友一個地方麽?”傅奕聽了,對蘇鵬說道。


    “咦?你也是前往江寧?”淩瀟雨聽了,眨眨眼睛看著蘇鵬。


    “嗯……我本就是江寧郡人士,隻是因為一些事情出門,現在正想迴去……淩姑娘你的外公也是武林中人,還敢問是哪位前輩,看蘇某是否認識。”蘇鵬對淩瀟雨問道。


    “我外公是青城弟子……不過已經久不在江湖走動,怕是沒人記得他老人家,不過,我的舅舅,就是江寧郡城主,尊名莫天擎。”淩瀟雨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出道。


    “江寧郡城主?”蘇鵬聽了,不由微微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淩瀟雨,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一個二代白富美啊……


    蘇鵬不由感慨一下,不過感慨歸感慨,他也沒有太多想法,隻是心中打定主意,輕易不要得罪這小姑娘就是了……他舅舅可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江寧郡一哥啊……


    ……


    福船不斷行駛,這樣又過了兩天,這兩天沒經過什麽港口,都是晝夜行船,加上進入內河,順風順水,兩天就行了將近千裏。


    蘇鵬也沒別的事情,就在船艙之中修煉內功,到了晚上就下線,偶爾出來和歐陽慶傅奕淩瀟雨聊聊天,那淩瀟雨雖然家學淵源,但畢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平時也頗活潑,蘇鵬年紀騎其實也不太大,兩人還算有共同語言,這幾天下來,倒是互相熟悉親近不少。


    到了第二天晚上,船又停留到一個港口,傅奕到了地方,便告辭了蘇鵬歐陽慶等人,互相約定有緣再見,便一個人登岸,坐上馬車,前往涼州去了。


    “這人倒是姓傅,可不叫傅奕,他名字之中要加一個字,叫傅子弈。”看著傅奕上岸離去,在蘇鵬身邊的歐陽慶,忽然開口說道。


    “哦?怎麽說?”蘇鵬聽了,迴頭看向歐陽慶,這歐陽慶卻好像瞧出傅奕的來頭來了。


    “江湖使用劍的,有十小劍,十大劍,十小劍就不必說了,一群跳梁小醜,那十大劍……雖然德行未必怎麽樣,但手上藝業還是有的,當的起十大劍的稱號。”


    “不過在十大劍上,還有四絕劍,兩魔劍……分別喚作落星劍劉星,暗劍寧無日,斬水劍杜秋,還有一個……就是用劍如弈棋的弈劍術傅子弈了。”


    “哦?你是說……傅先生,就是那四絕劍之中的傅子弈?”蘇鵬聽了,對歐陽慶問道。


    “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沒帶劍,我以為我認錯了……不過,前幾天,看了你們在湖畔那場鬥劍之後,我就確定,他一定就是弈劍術傅子弈,既是四絕劍之一,也是前朝宰相後人,更是當今圍棋國手的傅子弈。”


    “圍棋國手?前朝宰相後人?”蘇鵬聽了,不由感覺詫異,看向岸邊傅奕……不,應該是傅子弈的離去方向。


    半晌,蘇鵬才迴過頭來,對歐陽慶道:“歐陽兄,那天晚上我和傅先生比劍,你看到了?”


    “我又不是傻子,傅子弈支開我,我當然聽得出來,覺得你們有些蹊蹺,就跟上去……不過那傅子弈後來應該發現我了,隻有你,一直還當我蒙在鼓裏。”歐陽慶聽了,哼了一聲說道。


    蘇鵬無語,感情自己是知道最少的那個……


    “看來要加強警覺性了誒……”蘇鵬心中想想,暗暗留心,便把這頁揭過了。


    船繼續行駛,有行駛了一夜一天,翌日的傍晚,蘇鵬等人來到了一個不算大的河道邊的江邊小鎮。


    “哈,蘇小弟,這是到江寧郡最後停泊的一站,要停泊一夜,過了這裏,再連續航行三天三夜,就到江寧郡了,你不下去看看麽?”歐陽慶在甲板上,對蘇鵬問道。


    “我確實坐船坐悶了,怎麽,歐陽兄不下船走走麽?”蘇鵬對歐陽慶問道。


    “我就不下去了,最近幾日坐船觀看大江日落,竟然我觸類旁通,有了一些武道上的感悟,正要抓緊抓住感覺,看能不能將刀法更提升一個層次。”歐陽慶搖頭,對蘇鵬說道。


    “那就祝歐陽兄成功突破了……我便下船,歐陽兄明日再時,希望聽聞你已經突破了!”蘇鵬對歐陽慶說道。


    “哈哈,借你吉言!”歐陽慶點點頭,繼續在船上看落日。


    蘇鵬則從船上下來,向城鎮之中走去,想要尋家客棧吃些酒菜。


    正走著,蘇鵬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個小販跟前,看著一個什麽動物。


    “淩姑娘。”蘇鵬打了聲招唿,淩瀟雨迴頭,見是蘇鵬,不斷揮手,道:“蘇大哥你過來,看看這個。”


    蘇鵬走了過去,卻隻見,淩瀟雨正看一個獵人模樣的人販賣的動物,在那獵人腳下,一個木籠子裏,正裝著一隻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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