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跟隨在鄧逸飛身邊的兩位村民倒下了,鄧逸飛背後被刺了一刀。


    就是這一刀,讓冷靜了下來。


    他迴頭一看,身後密密麻麻全都是暴民,徐伍長,以及他的兩位下屬,還有成學雷,甚至連包鵬程都不見了,他整個人都被暴民給包圍了。


    怎麽迴事?


    怎麽會被暴民包圍的?


    鄧逸飛明明記得,他堵在這個隘口上,沒有讓一個暴民通過!


    難道是其他人那邊出事了?


    鄧逸飛是不敢相信的,六人中,他的實力可是墊底的呀!


    鄧逸心裏有些發慌,他左手一抹自己後腰,濕漉漉的,都是自己溫熱的鮮血。


    又擊退兩位難民,鄧逸飛發現,自己麵前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兩位凝氣境暴民,哪怕這些凝氣境暴民沒有他實力強,但他短時間內,鄧逸飛還是很難將他們解決。


    “小子,束手就擒吧!你的同伴已經死了!”


    被鄧逸飛擊退的暴民裂著一口黃牙猙獰的笑道。


    聽到這句話,鄧逸飛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有氣海境徐伍長坐鎮,暴民中誰能殺得了他?


    可是,哪怕鄧逸飛再不相信,當他發現身後還在源源不斷湧入難民,在村子內大肆燒殺搶掠之後,他還是有些相信了那位暴民的話。


    就算徐伍長沒有死,那也絕對出事了!


    要不然,他們防守的位置怎麽會崩潰?


    如果沒有出事,他們不可能放任這麽多難民湧進來。


    想到這裏,鄧逸飛感覺心一涼,便有了逃離的衝動。


    他還不想死!


    他現在還不能死!


    “驚雷劍法!”


    一劍橫掃,逼退身邊兩位凝氣境武者。


    “雷霆步!”


    鄧逸飛不再節約真元,真元全力爆發,殺死一位暴民,然後頂著他的屍體,撞倒無數瘦弱的難民衝向白山村之外。


    除了暴民中的幾位凝氣境武者,沒有人能擋得住一心逃跑的鄧逸飛。


    而且那些暴民們,也沒有打算留他,暴民們想要的是吃的。


    兩位凝氣境暴民本想追過去,不過他們同樣被暴民潮阻住了路,因為這略微一擋,他們就沒有再有追殺鄧逸飛的想法。


    兩位暴民很清楚,以他倆的實力,恐怕還不是鄧逸飛的對手,追上去,說不定就被反殺了。


    他們攻入這座小村子,是為了糧食,不是為了殺人!


    既然對方已經跑了,他們沒有道理再窮追不舍。


    陳浩注意到,就在鄧逸飛發現事情不對,逆著人流跑出五十米後,那位真元境武者就從另一邊拐了出來。


    那位真元境武者看著向自己湧來的暴民,又看了一眼瘋狂向村外逃跑的鄧逸飛,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


    很顯然,他對鄧逸飛的興趣也不大。


    跑出白山村,鄧逸飛又跑了一裏路見四周沒有難民,便停了下來。


    他抹掉臉上的血水和漢水,撕掉外衣,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黑色丹藥,碾碎之後,扭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撒在傷口上,然後又從內衣上撕下一塊布來,給傷口做一個簡單的包紮。


    就在他包紮傷口的功夫,白山村那邊的慘叫聲就沒有停過。


    他看著白山村的方向,舔了舔嘴唇低聲問道:“劍靈大人,徐伍長他們出事了嗎?”


    駐防白山村的人全部死了,包括那個包鵬程,鄧逸飛就是離得比較遠,反應比較快,僥幸逃得性命。


    不過這件事陳浩肯定不會說,如果他什麽都告訴劍主,以後劍主有事沒事,都找他,他豈不得被煩死?


    “不知道,沒注意,太遠了!”陳浩找了個借口,隨便敷衍了一句又說道,“我隻能感應到針對你的殺意,其他的想要感應到不容易。”


    看著白山村的火光,鄧逸飛臉色很不好看。


    他應該又想起了自己的村子。


    不過鄧逸飛卻始終沒敢跨入白山村一步。


    直到第二天上午,攻破白山村的暴民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後,鄧逸飛才敢慢慢接近白山村。


    此時的白山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就連完成的村民屍體,都找尋不到。


    大多數保存完勝的,都是那些難民們瘦骨嶙峋的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詭異香味。


    鄧逸飛透過破爛的窗戶,能看到房內,桌上散落的人骨。


    他忍受著惡心,憋著怒火,按照著昨夜的記憶,來到暴民屍體最多的地方,找到了徐伍長被扯的破破爛爛的伍長軍服上的特殊標誌,除此以外,什麽都沒有。


    村子裏靜悄悄的,連狗叫都沒有。


    安靜得隻能聽到火焰燃燒的劈啪聲。


    鄧逸飛冰冷著臉,望著難民離去的方向,沒多做停留,朝著尚九城奔去。


    徐明的死,是沒有道理的。


    整個白山村都死了,徐明也不可能死。


    徐明可是氣海境武者呀!


    還是從軍隊退役迴來的,戰場經驗豐富,實力強悍。


    暴民中最強的,也就幾位凝氣境初期武者,徐明怎麽可能支撐得比鄧逸飛他自己的時間還短?


    疑點實在太多,就連鄧逸飛都有些擔憂了。


    當鄧逸飛迴到尚九城的時候,他發現城外的難民已經少了一半,駐守在城門口的城衛軍們臉色也冰冷得嚇人。


    鄧逸時身份憑證交到守城的城衛軍手中,這是城衛軍發給他的。


    那位城衛軍接過憑證,看到鄧逸飛渾身是血,腰間包著的染血繃帶的狼狽模樣,壓低了聲音問道:“兄弟,你是駐守哪裏的?”


    “白山村!”


    “被暴民攻陷了?”


    鄧逸飛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加上白山村,最近兩天,尚九城已經有五個小鎮,三十七個村子被攻破,我怎麽不知道?你能迴來,也算你命大!”


    “這是怎麽一迴事?”


    “進去吧!”城衛軍們散開一條路,沒有迴答鄧逸飛的問題。


    尚九城內,同樣一片安靜,不複鄧逸飛離開時的繁華與喧囂,路上竊竊私語的路人很多,他們同樣注意到了鄧逸飛,不過沒敢上前搭話,或許尚九城村子、小鎮被毀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城內。


    他趕到城衛軍大營,剛剛想清洗傷口,進城衛軍是負責安排他任務的城衛軍年輕軍官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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