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邊，格日族的族長格日載甘紅著眼，看著對麵的人。
他大吼一聲：“住嘴！”
隨後看著不解的族人，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的額頭畫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血仇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待我們在這裏搶到了足夠多的武器和陶罐後，迴去就招攬其餘的部落，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殺光！”格日載甘說道。
其餘族人聽了他的話，紛紛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臉上畫下了一道血痕。
此仇不報，血痕不幹。
這是他們草原，銘記深仇大恨的方式。
隻要他們還活著一天，臉上的血痕，就不會讓其消散的。
隻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淨這血痕。
發完誓，格日載甘帶著自己的族人離開，頭也不迴的朝著內地走去。
十幾名族人，近百匹馬都墜入冰河了。
剩下的這一百多人，隻有三分之一的人擁有馬匹。
剩下的人，隻能靠著兩條腿步行了。
“大首領，冰河破裂，今年肯定無法再封河了，我們迴不去了。”路上，一名族人說道。
“剛好時間充足，應該隻有我們部落過河了，到明年白河幹涸之前，我們在這裏，想搶哪個部落就搶哪個部落，也不會有別的部落和我們搶了，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能擁有好幾十個奴隸，十幾張弓，看看迴到草原後，還有誰敢和我們作對！”格日載甘說道。
聽了格日載甘的話，眾人雙眼放光，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了憧憬。
至於他們這點人，能不能搶得過敵人，那根本就不用考慮。
根據往年的經驗，白河這邊的人沒有馬匹，一個個又骨瘦如柴的。
他們一個人，能夠輕易的擊敗好幾個敵人。
更何況，他們完全可以先洗劫一些部落，然後將那些部落的人當做奴隸，驅使他們進攻別的部落。
如此往複，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無敵於這片土地了。
以前不洗劫這片土地的人，主要是因為這些人都太過貧窮。
洗劫了也沒有什麽好處。
帶迴去了，他們又不會騎馬，語言又不通的，完全就是個麻煩。
而現在不同了。
他們有弓箭，有陶罐，這些都是草原上用一群羊和女奴都換不到的寶貝。
搶了他們，自己立刻就能富裕起來。
所以，哪怕會有所風險，他們也願意渡河過來洗劫。
沒有了馬匹，這些人趕路的速度慢了很多。
一百多人，卻隻有三分之一的馬匹。
哪怕兩人騎一匹馬也坐不下。
所以，大家幹脆都下來走路。
他們的食物帶的並不多，畢竟是過來搶劫的，隻要找到了這邊的部落，就等於找到了食物，他們自然不會帶太多吃食的。
況且這些食物大多數也都丟失在了白河中。
冬天野獸也都藏匿了起來，狩獵也變得很是麻煩。
一路走來，一個個是又冷又餓。
“今天月亮很圓，咱們再朝前走走，不要著急，隻要找到了這邊的部落，咱們就等於找到了食物，現在停下，沒有睡覺的地方，我們夜晚會凍死的。”格日載甘給族人打氣道。
其實不用格日載甘多說，這些族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平時很少走路，現在走了大半夜，一個個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停下來，就等於不要命了，所以再怎麽累，一個個的也都在堅持。
隻可惜，他們運氣不太好。
走了一天一夜，當次日的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部落。
不僅如此，走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麵，這些人一個個的眼睛開始變得腫脹，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次日中午，格日載甘看著筋疲力竭的族人，心裏麵慌了。
若是今天還找不到部落，就隻能殺馬吃肉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前麵探路的族人驅馬飛奔而迴。
“大首領，前麵，前麵發現了很古怪的東西，還有好多腳印！”這名族人說道。
“腳印！哈哈哈，兄弟們，咱們有救了，跟著腳印，肯定能夠找到這邊的部落的，這裏的人，一個個弱的跟羊羔一樣，隻要咱們找到了部落，就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地方了！”格日載甘大笑道。
頓時，士氣大盛，族人們一個個也都恢複了精神。
他們一鼓作氣跑到了前麵。
結果，就看到了一排排擺放的原木，還有一條筆直的，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水泥路。
“大首領，這是什麽東西啊？”有人好奇的踹著水泥路問道。
格日載甘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大笑道：“哈哈哈，管這是什麽東西，咱們隻要跟著腳印，就能找到東西吃了，兄弟們再加把油，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眾人齊齊稱是。
“大首領，咱們是順著這腳印走，還是逆著腳印走啊？”有族人問道。
此時，如果換成是一個聰明的族長，肯定會原地休整，讓人快馬去探路。
看看腳印的起源和終點在哪。
然後根據情況再做決定。
畢竟他們有馬匹，腳印還很新鮮，雙方的距離肯定不會太遠的。
不過，此刻的格日載甘已經被餓昏了頭腦，立刻道：“肯定是順著腳印走啊，萬一是遷徙的部落，咱們逆著過去，豈不是馬毛都找不到一根了，隻要順著腳印，不管怎麽要都能找到人，哪怕他們就是出去狩獵的，咱們也可以殺了他們，吃了他們的肉，然後再迴來。”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
不過有一個比較聰明的族人想得比較多，皺眉道：“大首領，這腳印看上去人數不少，咱們丟了馬匹，又冷又餓的，是不是該先去探查一番？”
“你這個慫包，還是不是草原的男人，這裏的人，一個個弱的跟小羊羔一樣，我一個就能打十個，這腳印，還沒有我們的多，你怕個什麽？再說了，就算這是一個很強大的部落，人口比較多，咱們打不過也可以跑，隻要能搶到幾個女人迴來吃，休整過後還能再殺迴來。”
聽了格日載甘的話，這名族人不再多說了。
而其餘的族人，也紛紛跟上了格日載甘的馬匹，順著水泥路，朝著陽湖走去。
隻是，那個很聰明的族人總是感覺到不對勁。
這水泥路，很明顯不是自然的產物。
而路邊的水溝，雖然被積雪覆蓋了，但也能看出來挖掘的痕跡。
還有那一根根需要三四人才能抱得動的原木都讓他心中不安。
不過，大首領都發話了，在這個時候，自己自然不能多說，以免影響軍心，所以隻能跟著大部隊朝前走。
他隻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此時，在王族。
剛剛吃過午飯，又到了下午工人們練習搏擊之術的時候了。
一個個工人將身體活動熱後，脫掉麻布上衣，準備訓練。
而王偉，也帶著各部落的族長前來觀看。
不過就在大家剛剛開打的時候，一名軍士騎著馬，一臉焦急的跑了迴來。
“偉，不好了，有草原人！”那名巡邏的軍士說道。
王偉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怎麽迴事？”
“剛才我們順著水泥道巡邏，看到了一群人騎著馬順著水泥路過來了，大概有一兩百人，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隻有三分之一的人有馬，很多人都是步行的。”這名王族軍士條理清晰的說道。
王偉聽完，鬆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草原人的機動性。
如果真是一群騎馬過來的草原人，哪怕隻有一兩百人，也會給各部落造成極大的困擾的。
追不上，小部落防不住，馬匹速度太快，衝了過去弓箭也許都沒有拉開，根本無法可解。
而現在，聽到對方隻有一兩百人，且隻有三分之一有馬匹，王偉頓時放心了。
“繼續去攤情況，看清楚他們身後有無馬群或者其他的伏兵！”王偉小心謹慎的說道。
他覺得對方肯定有陰謀。
否則的話，區區一兩百人怎麽可能敢襲擊自己的陽關。
自己這邊，可是有四千多人啊。
而且這四千多人，都是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會搏殺，能射箭，紀律性強，武器充沛，懂得騎馬的精壯漢子。
哪怕自己的馬匹不夠，靠著房屋和弓箭的防守，至少也能抵擋七八千人的進攻。
你一兩百人，還隻有三分之一的馬匹，若說沒有陰謀，打死王偉也不相信。
隻不過，王偉的話才剛說完，遠方已經能夠看到一群人騎著馬衝了過來了。
王族的銅鍾響了起來。
所有赤縛訓練的工人們都停了下來。
王偉看著遠方襲來的人群，他懵逼了。
還真是一百多人。
四千軍士看著水泥路上的草原馬匹，如同標槍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諸位族長看到那些草原人標誌性的大馬和身上髒兮兮的羊皮襖子，有的驚慌，有的憤怒。
而那些衝到陽湖不足二裏地的草原人，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看著那些在冰天雪地裏麵，赤縛站立的工人，一個個的心髒怦怦亂跳。
“大，大首領，那些，是人嗎？”一名族人小聲的問道。
“應，應該不是吧！大冬天的，誰敢不穿衣服站在雪地裏啊，哪怕就是人，也肯定都是凍死的死人。”大首領不敢確定的迴答道。
他大吼一聲：“住嘴！”
隨後看著不解的族人，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的額頭畫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血仇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待我們在這裏搶到了足夠多的武器和陶罐後，迴去就招攬其餘的部落，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殺光！”格日載甘說道。
其餘族人聽了他的話，紛紛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臉上畫下了一道血痕。
此仇不報，血痕不幹。
這是他們草原，銘記深仇大恨的方式。
隻要他們還活著一天，臉上的血痕，就不會讓其消散的。
隻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淨這血痕。
發完誓，格日載甘帶著自己的族人離開，頭也不迴的朝著內地走去。
十幾名族人，近百匹馬都墜入冰河了。
剩下的這一百多人，隻有三分之一的人擁有馬匹。
剩下的人，隻能靠著兩條腿步行了。
“大首領，冰河破裂，今年肯定無法再封河了，我們迴不去了。”路上，一名族人說道。
“剛好時間充足，應該隻有我們部落過河了，到明年白河幹涸之前，我們在這裏，想搶哪個部落就搶哪個部落，也不會有別的部落和我們搶了，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能擁有好幾十個奴隸，十幾張弓，看看迴到草原後，還有誰敢和我們作對！”格日載甘說道。
聽了格日載甘的話，眾人雙眼放光，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了憧憬。
至於他們這點人，能不能搶得過敵人，那根本就不用考慮。
根據往年的經驗，白河這邊的人沒有馬匹，一個個又骨瘦如柴的。
他們一個人，能夠輕易的擊敗好幾個敵人。
更何況，他們完全可以先洗劫一些部落，然後將那些部落的人當做奴隸，驅使他們進攻別的部落。
如此往複，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無敵於這片土地了。
以前不洗劫這片土地的人，主要是因為這些人都太過貧窮。
洗劫了也沒有什麽好處。
帶迴去了，他們又不會騎馬，語言又不通的，完全就是個麻煩。
而現在不同了。
他們有弓箭，有陶罐，這些都是草原上用一群羊和女奴都換不到的寶貝。
搶了他們，自己立刻就能富裕起來。
所以，哪怕會有所風險，他們也願意渡河過來洗劫。
沒有了馬匹，這些人趕路的速度慢了很多。
一百多人，卻隻有三分之一的馬匹。
哪怕兩人騎一匹馬也坐不下。
所以，大家幹脆都下來走路。
他們的食物帶的並不多，畢竟是過來搶劫的，隻要找到了這邊的部落，就等於找到了食物，他們自然不會帶太多吃食的。
況且這些食物大多數也都丟失在了白河中。
冬天野獸也都藏匿了起來，狩獵也變得很是麻煩。
一路走來，一個個是又冷又餓。
“今天月亮很圓，咱們再朝前走走，不要著急，隻要找到了這邊的部落，咱們就等於找到了食物，現在停下，沒有睡覺的地方，我們夜晚會凍死的。”格日載甘給族人打氣道。
其實不用格日載甘多說，這些族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平時很少走路，現在走了大半夜，一個個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停下來，就等於不要命了，所以再怎麽累，一個個的也都在堅持。
隻可惜，他們運氣不太好。
走了一天一夜，當次日的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部落。
不僅如此，走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麵，這些人一個個的眼睛開始變得腫脹，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次日中午，格日載甘看著筋疲力竭的族人，心裏麵慌了。
若是今天還找不到部落，就隻能殺馬吃肉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前麵探路的族人驅馬飛奔而迴。
“大首領，前麵，前麵發現了很古怪的東西，還有好多腳印！”這名族人說道。
“腳印！哈哈哈，兄弟們，咱們有救了，跟著腳印，肯定能夠找到這邊的部落的，這裏的人，一個個弱的跟羊羔一樣，隻要咱們找到了部落，就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地方了！”格日載甘大笑道。
頓時，士氣大盛，族人們一個個也都恢複了精神。
他們一鼓作氣跑到了前麵。
結果，就看到了一排排擺放的原木，還有一條筆直的，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水泥路。
“大首領，這是什麽東西啊？”有人好奇的踹著水泥路問道。
格日載甘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大笑道：“哈哈哈，管這是什麽東西，咱們隻要跟著腳印，就能找到東西吃了，兄弟們再加把油，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眾人齊齊稱是。
“大首領，咱們是順著這腳印走，還是逆著腳印走啊？”有族人問道。
此時，如果換成是一個聰明的族長，肯定會原地休整，讓人快馬去探路。
看看腳印的起源和終點在哪。
然後根據情況再做決定。
畢竟他們有馬匹，腳印還很新鮮，雙方的距離肯定不會太遠的。
不過，此刻的格日載甘已經被餓昏了頭腦，立刻道：“肯定是順著腳印走啊，萬一是遷徙的部落，咱們逆著過去，豈不是馬毛都找不到一根了，隻要順著腳印，不管怎麽要都能找到人，哪怕他們就是出去狩獵的，咱們也可以殺了他們，吃了他們的肉，然後再迴來。”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
不過有一個比較聰明的族人想得比較多，皺眉道：“大首領，這腳印看上去人數不少，咱們丟了馬匹，又冷又餓的，是不是該先去探查一番？”
“你這個慫包，還是不是草原的男人，這裏的人，一個個弱的跟小羊羔一樣，我一個就能打十個，這腳印，還沒有我們的多，你怕個什麽？再說了，就算這是一個很強大的部落，人口比較多，咱們打不過也可以跑，隻要能搶到幾個女人迴來吃，休整過後還能再殺迴來。”
聽了格日載甘的話，這名族人不再多說了。
而其餘的族人，也紛紛跟上了格日載甘的馬匹，順著水泥路，朝著陽湖走去。
隻是，那個很聰明的族人總是感覺到不對勁。
這水泥路，很明顯不是自然的產物。
而路邊的水溝，雖然被積雪覆蓋了，但也能看出來挖掘的痕跡。
還有那一根根需要三四人才能抱得動的原木都讓他心中不安。
不過，大首領都發話了，在這個時候，自己自然不能多說，以免影響軍心，所以隻能跟著大部隊朝前走。
他隻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此時，在王族。
剛剛吃過午飯，又到了下午工人們練習搏擊之術的時候了。
一個個工人將身體活動熱後，脫掉麻布上衣，準備訓練。
而王偉，也帶著各部落的族長前來觀看。
不過就在大家剛剛開打的時候，一名軍士騎著馬，一臉焦急的跑了迴來。
“偉，不好了，有草原人！”那名巡邏的軍士說道。
王偉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怎麽迴事？”
“剛才我們順著水泥道巡邏，看到了一群人騎著馬順著水泥路過來了，大概有一兩百人，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隻有三分之一的人有馬，很多人都是步行的。”這名王族軍士條理清晰的說道。
王偉聽完，鬆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草原人的機動性。
如果真是一群騎馬過來的草原人，哪怕隻有一兩百人，也會給各部落造成極大的困擾的。
追不上，小部落防不住，馬匹速度太快，衝了過去弓箭也許都沒有拉開，根本無法可解。
而現在，聽到對方隻有一兩百人，且隻有三分之一有馬匹，王偉頓時放心了。
“繼續去攤情況，看清楚他們身後有無馬群或者其他的伏兵！”王偉小心謹慎的說道。
他覺得對方肯定有陰謀。
否則的話，區區一兩百人怎麽可能敢襲擊自己的陽關。
自己這邊，可是有四千多人啊。
而且這四千多人，都是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會搏殺，能射箭，紀律性強，武器充沛，懂得騎馬的精壯漢子。
哪怕自己的馬匹不夠，靠著房屋和弓箭的防守，至少也能抵擋七八千人的進攻。
你一兩百人，還隻有三分之一的馬匹，若說沒有陰謀，打死王偉也不相信。
隻不過，王偉的話才剛說完，遠方已經能夠看到一群人騎著馬衝了過來了。
王族的銅鍾響了起來。
所有赤縛訓練的工人們都停了下來。
王偉看著遠方襲來的人群，他懵逼了。
還真是一百多人。
四千軍士看著水泥路上的草原馬匹，如同標槍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諸位族長看到那些草原人標誌性的大馬和身上髒兮兮的羊皮襖子，有的驚慌，有的憤怒。
而那些衝到陽湖不足二裏地的草原人，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看著那些在冰天雪地裏麵，赤縛站立的工人，一個個的心髒怦怦亂跳。
“大，大首領，那些，是人嗎？”一名族人小聲的問道。
“應，應該不是吧！大冬天的，誰敢不穿衣服站在雪地裏啊，哪怕就是人，也肯定都是凍死的死人。”大首領不敢確定的迴答道。